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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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太后神色慍怒,如今身邊的人連她都做不得主了,就為這個,她也決不能成全那豎子的野心! 徐寧眼珠一轉,“吳王殿下讓你們時時守在太后身側,寸步不離?” 這話問得太具體,其中一個遲疑著點點頭。 徐寧冷笑,“是否連吃喝拉撒都跟著?吳王可真是不害臊!” 清了清喉嚨,“本宮與太后娘娘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們若不避讓,本宮只好讓人拔了你們舌頭,想必吳王也沒意見?!?/br> 二人花容失色,她們不過是工具,沒了還能再換一批,只是拔個舌頭,吳王自然不覺得為難。 要不,就暫且躲躲?靜王妃向來性情放誕,聽說以前就愛給老太后弄些yin詞艷曲來唱,這些話的確不是黃花大閨女該聽的。 二人對視一眼,識趣退回到連廊上,眼不見心不煩,只要靜王妃別將人帶走就是了。 鄧太后冷哼一聲,“欺軟怕硬的東西!” 她是身上沒力,否則,杵著龍頭拐也得痛揍一頓! 徐寧忙道:“可是吳王給您下毒?” 鄧太后搖頭,她沒覺著中毒,只是手腳發軟,隔三步就得歇歇,再就是老愛犯困,明明心緒不寧,睡得倒比以前好了。 徐寧心道這不是中毒是什么?無非人家下手輕些,不敢公然將皇祖母藥死罷了。 她也沒聲張,怕鄧太后心生恐懼,至少目前來看,吳王還不敢做的太過。 鄧太后又問她府中如何,徐寧避重就輕,只道是出入平安。 鄧太后便知曉,五孫子的情形恐怕跟自個兒一樣,她嘆息:“你讓恒兒仔細些,能忍則忍,別在這關口較勁,哀家只要你們平平安安的,便于愿足矣?!?/br> 徐寧眼眶濡濕,她總以為鄧太后是只圖自己享樂的那種人,然而此時此刻,她不過是個平常的祖母,一心求得子孫平安。 徐寧也向太后保證,自己會盯緊齊恒,不讓他輕舉妄動。 鄧太后嘆道:“皇帝生死不知,哀家牽掛的便只有你們這些人了?!?/br> 徐寧趕緊勸慰,景德帝吉人天相,必會逢兇化吉——并非她胡亂揣測,天氣這么熱,若皇帝真個駕崩,尸身早就臭了,怎可能瞞得??? 便為了兒孫,太后娘娘也須振作起來,方可渡過眼前大劫。 在她勸說下,鄧太后勉強用了些溫熱的粥湯,看得出幾乎是硬吞下去的。徐寧琢磨著該弄些開胃的瓜果,做成酸嘢那樣,配粥吃正好。 正好找借口再來。 徐寧又伺機問她溫貴妃近況,然而鄧太后對此亦是懵然不知。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估摸著性命應當是無礙的。 太后久疏人陪伴,本想多跟徐寧聊聊天,奈何徐寧無暇多留,倒是以前給鄧太后買的話本子還存了不少,找出來供她老人家閑時翻閱??上Р荒芙幸话嘈?,到底欠缺聲情并茂——這就得怪吳王不體諒了,自個兒要盡孝卻不懂投其所好,惹太后生氣不是活該么? 離開慈寧宮時,徐寧望著回廊,笑瞇瞇比了個拔舌的動作,二人悚然,趕緊低下頭去。 相信到吳王跟前也知道如何應對——不說話就是對她們自己最大的仁慈。 雖然過去兩年,徐寧卻還記得宮中條條道道,本想借口繞到勤政殿去,奈何轎夫死板得很,愣是不肯,她只能放棄。 而她想去永福宮的提議也同樣被否決,可見溫貴妃目前對吳王還是一張有用的牌,絕不許落入人手。 徐寧無法,但也不想就此離宮,稍作沉吟,她決定去向后宮實際的掌權人胡嬪請安。 轎夫們有點意外,這卻是他們沒想到的。 徐寧道:“胡嬪娘娘從前待我不薄,且名義上既是靜王殿下庶母,也跟我的婆母沒兩樣,難道我不該去致個禮么?” 吳王沒特意交代,那便在許與不許之間。以胡嬪娘娘的脾氣,皇子妃進宮而不向她問好,只怕她還要生氣呢。 轎夫們商量一回,默不作聲抬著徐寧往昭陽宮去。 第169章 前提 胡嬪對這位不速之客沒什么好氣。 并非她懷疑徐寧存心不良, 她對兒子的號召力還是很信服的,只是單純看不起這等見風使舵的小人。 按理說以她的立場,徐寧此舉當是棄暗投明, 奈何胡嬪的腦回路與旁人不同,這么輕易背叛自家夫婿, 焉知來日不會背叛別人? 而徐寧見她只是施施然微笑, 也不鞠躬行禮,就更令胡嬪生氣了。 “靜王妃一別多年, 莫非連宮中禮數都忘了?” 徐寧坦然揚著臉兒,殊無愧色, “妾自然記得,貴妃爵比諸侯王,妃位爵比列侯,可娘娘您只在嬪位, 嬪妾怕落人口實?!?/br> 胡嬪面若寒霜,這正是她痛楚所在。原本吳王好言安撫, 已經讓胡氏打消復位貴妃的念頭,偏偏徐寧舊事重提, 無疑又揭起傷疤。 縱然宮里沒人敢看輕她, 可外頭不這么想, 人家眼里她不過就是個低等嬪御! 胡嬪冷冰冰的坐下, 也不請徐寧入座,徐寧倒是自來熟地尋了張雕花梨木椅坐了。她可沒打算就走,還得多探聽虛實呢。 胡嬪卻也消息靈通, “方才你往慈寧宮去了?” 徐寧頷首, “是?!?/br> “太后娘娘意下如何?”胡嬪閑閑道,話鋒里卻藏不住關切。 她自然知道徐寧是去當說客的。 徐寧嘆道:“皇祖母不肯, 還把我罵出來?!?/br> 胡嬪輕哼一聲,就知道是個沒用的,偏吳王心軟,還給她一條生路。鄧太后若這般容易勸動,何必僵持至今? 徐寧態度誠懇,“太后娘娘心里存著氣,自是聽不進逆耳忠言,娘娘何不設法開解則個?” 胡嬪眉立,“本宮能有什么辦法?” 太后一向不喜歡自己,這回解她禁足都瞞著慈寧宮那邊,否則這會兒還被關著呢。 徐寧道:“能否將慈寧宮守衛撤去些許,每日帶太后娘娘出來散散步,曬曬太陽,心情或許就松泛了?!?/br> 胡嬪卻也機警,“太后鳳體違和,該靜靜安養才是,如今暑熱潮悶,這大毒日頭照著,病更難見好了?!?/br> 徐寧便不好多說,雖則她確有意將鄧太后救走,可若打草驚蛇恐適得其反。 “那么能否請戲班子進去唱幾出小戲?您知道,皇祖母最好這口?!?/br> 胡嬪想了想,南府都是用慣了的人,大約無妨,這要盯梢也容易,怎么進來怎么出去,諒他們不敢造次。 徐寧松口氣,只要撕開一點口子,后續總能找到機會。 “妾還想請娘娘示下,能否去永福宮一觀?!?/br> 胡嬪鳳眼斜飛,“你背叛齊恒,甘幫我兒爭儲,還有臉去見他母親?” 徐寧委委屈屈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妾身只是想謀條生路而已,何錯之有?溫貴妃娘娘若要怪罪,嬪妾也無法了?!?/br> 這話還算老實,只是一口一個貴妃,聽著太過刺耳,溫氏算什么東西,也配壓自己頭上? 胡嬪咬牙,“她好得很,你就不必cao心了?!?/br> 如今主客異勢,自己又重掌宮權,胡嬪原本想去永福宮好好耍耍威風,給舊日仇敵一點顏色瞧瞧,偏偏吳王下令封了永福宮,不許閑雜人等打擾,而一應待遇皆照貴妃份例,不許苛待,比起自己幽禁之時何止好了十倍! 胡嬪縱使氣得牙根癢癢,也只能望洋興嘆。 倒算吳王識相,但也可看出,他是打定主意將溫貴妃捏作人質。 徐寧且喜且憂,只覺喉嚨干渴,便向上頭討杯水喝。 胡嬪和她聊了半天,意外地還挺投契,便開恩讓人奉茶來。哪知茶水甫一奉上,胡嬪便破口大罵,將那侍女踹翻在地,“混賬東西,本宮讓你們用今春進貢的明前龍井,怎么敢上去年陳茶?” 她可不是幫徐寧出氣,純粹覺得底下藐視自己——本身嬪位就當得不痛快,這些蠢奴才還不會看眼色,活該被打! 侍女有苦難言,分明娘娘交代要給徐王妃下馬威的,這會兒卻又遷怒。她深知胡嬪脾氣,不敢分辯,只連滾帶爬趕緊出去。 徐寧看座上余怒未消架勢,暗暗吃驚,看來數年幽禁生活并未讓胡嬪學會忍耐,反倒格外敏感易怒,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得虧自己不用在她手底下討生活。 胡嬪在客人面前公然發作,也沒覺著丟臉,只慢條斯理道:“本宮教訓奴才,讓王妃見笑了?!?/br> 徐寧唯有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關于景德帝當然無須再問,胡嬪這樣子,吳王定不敢讓她去御前侍疾,問了也是白問。 眼看時候差不多了,徐寧起身告退,胡嬪也不多留,只叮囑她回去管好徐婉,“你那二jiejie雖與吳王情投意合,可到底身份有別,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少來往為宜?!?/br> 瞧瞧多常見的話術。電視劇里那些豪門闊太也從不怪自家兒子風流花心,只怨外頭賤婢蓄意勾引。 當然,胡嬪也許不過掛念吳王身子,擔心他縱欲無度——吳王才不肯告訴她自己不能行房呢,男人可悲的自尊心! 再回府中,門口的侍衛們對她就客氣多了,不管是吳王授意還是出于對她的佩服,徐王妃這么快能找到法子脫困,實乃女中豪杰。 徐寧試圖辨認出哪些是齊恒安插的人,然終是徒勞,沒辦法,俊男美女都是少數,絕大部分是大眾臉,哪怕朝夕相處都未必記得住。 她也懶得費心了,反正齊恒總不會弄錯。 將今日所見所聞一提,齊恒也略略心定,他對溫貴妃的感情還是要深厚些的,知道母親無恙,心口大石方才落地。 至于景德帝那頭,他打算另外設法,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吳王總不能將禁衛全調去勤政殿。 徐寧卻擔心吳王狗急跳墻,雖說景德帝死了沒準更好,齊恒正可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蓮母星榻嵌?,他自是寧愿皇帝好好活著。 “倘若咱們給吳王另外找個麻煩,你有把握混入勤政殿去么?” 照他的說法,皇帝月前已有意識,這會兒沒準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哪怕口不能言,只要手腳還能動彈,便仍有翻盤機會。 他們還有常山呢。 齊恒眼眸發亮,“你有主意?” 徐寧也說不好,但,試試又不吃虧。 她原本想借著請戲班的機會冒險將鄧太后劫走,可見識過胡嬪喜怒無常的脾氣,徐寧有了個更妙的盤算。 之后數日,她如常到慈寧宮去“勸降”,其實只在陪鄧太后吃喝玩樂,她在巴蜀學會腌制各種泡菜,蘿卜、豇豆、嫩姜、青筍、蕪菁,這種天氣吃著甚好,試菜的侍人們都覺著爽口,徐寧于是又多帶了些,人人皆可嘗點新鮮。原本那些侍從對她敬畏又提防,這會兒卻多了幾分親近。 吳王見她并未借機生事,也漸漸放松幾分警惕,能不能勸動太后兩說,他還是挺需要徐寧這個宗室遺孀幫他鞏固賢名的,五弟一死,他便將人接進宮中,一則施恩,二則也可監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小雜種的品行總得考量考量。 除卻孝敬太后,昭陽宮徐寧也沒落下。當然在胡嬪跟前徐寧就是另一副說辭了,胡嬪不喜太后,徐寧便幫她痛罵老虔婆種種刁鉆古怪之處,別看自己在慈寧宮如魚得水,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苦功!胡嬪厭惡溫貴妃,徐寧更有同感了,自古婆媳乃天敵,溫貴妃表面上溫婉賢良善解人意,背地里對兒媳婦也不手軟呢,當年成親之時動不動將她叫到跟前立規矩,兩腳起了血泡還不肯放松,她真是天下第一等苦命人也。 兩人越說越投契,頗有相見恨晚之感。胡嬪原本對徐寧頗具戒心,這會兒也不再提防,直白對她訴苦,說自己盼著鄧太后早死——雖說吳王登基,鄧太后按理該升作太皇太后頤養天年了,可她老人家身強體壯,自己不知得受多少苦楚。 徐寧附和道:“可不是,若您當了太后還好,但若太后娘娘壓著殿下不許冊封,娘娘往后的日子可有得熬呢!” 胡嬪詭異地沉默一瞬,這也不是沒先例的,以前登基的天子生母,并非個個都做了太后,也有因為身份微賤不得冊封的。誠然她出身不差,可卻是皇帝親口下旨打進的冷宮,只這一條便叫吳王難以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