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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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突然一僵,她可沒有磨鏡之好,也從沒想過那種事!王妃如果一定強行……那她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 白芷見她咬著嘴唇,臉上時悲時喜,唯有輕輕搖頭:顯然,這姑娘的腦子在浣衣房已經待得不正常了。 晚上齊恒回來,徐寧拿著一匹布在他身上比劃,既然要裁制新衣,不如連他的份也捎上。但徐寧知他脾氣挑剔,不敢擅自決定花色料子,還是得問過他再說。 還有尺寸,得盡量貼服身量,徐寧之前給他縫過腰帶,原本估算得好好的,可最后上身還是短了半寸,她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手藝不佳,執意認為他在那段時間吃胖了——心寬體胖么。 后來還是姜管事想的巧宗兒,多加一截碧綠絲絳,正好用來掛玉佩。 齊恒道:“聽說你今日去了市集?” 姜管事事無巨細都向主子稟報,固然是他盡職盡責的表現,但徐寧聽著就有點像挑唆。 連忙辯稱自己用的是私房錢,沒有走公賬,這方面她分得很清白,王府的日常開銷及基礎維護自然在齊恒權責之內,除此之外的零花她不會濫動他的。 以此保證她倆不會因為銀錢爭吵。 齊恒倒是沒打算跟她分太清,日子一長,怎么可能涇渭分明?但見徐寧興興頭頭模樣,他也不去打擊她積極性。 徐寧小聲道:“殿下,您知道我今日干了什么?” 看她眼角眉梢按捺不住竊喜,齊恒懷疑這人吃錯了藥了,方才他剛下衙門,就有人拉著他詢問王妃身邊那名絕色女子是誰,連他那好四哥都仿佛蠢蠢欲動,特意差了個小廝暗中窺探,想看看是怎么個天仙,是否被他笑納了——靜王妃可真賢惠呀!不像自己家的母老虎。 她特意帶紅芍到街上溜達一圈,難道就為了造勢? 徐寧:…… 當然不是,這都叫些什么人呀!果然男人就沒一個正經的。 她指著案上一摞灰撲撲的東西,含笑道:“殿下,關鍵在這兒?!?/br> 齊恒恍然,是賬本呀。 第043章 廚子 再是經驗老道的商人, 通常都會留個底本,亦即所謂原始賬本。一方面是為了心里有數,另一方面, 能在京城站穩腳跟的誰沒點背景,溝通打點, 暗度陳倉, 這部分的款子是不能露在明面上的,萬一東窗事發, 也可作為對證,不至于死無葬身之地。 那六百兩的去路想必也在其中。 但徐寧并沒有工夫一一核對, 她要做的只是釜底抽薪,遂揚了揚那幾本賬冊,含笑道:“您瞧,這下誰還敢不聽話?” 掌柜們的黑歷史在她手里, 那可是命門。 女孩子眉眼彎彎,一副亟待人夸獎的表情。 齊恒本不想讓她輕易得逞, 卻不知怎的,竟真個點了點頭。 徐寧仿佛被順毛撫摸的小貓咪, 愜意得不知所以, 總算她沒忘記對面功勞, “還得感謝殿下將向榮賜給我?!?/br> 雞鳴狗盜雖然為人瞧不起, 可多少聰明人都栽在這上頭?可見靜王眼光獨具。 徐寧又極力夸贊了一番向榮好處,嘴嚴、忠心、機靈,生得還那么漂亮, 小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又白又嫩, 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把! 齊恒聽得漸漸黑臉,“行了, 這有什么好說的?!?/br> 心下莫名怪異,他清楚徐寧愛美人——看她怎么對紅芍的便知了,可太監到底算半個男子,她這樣不吝欣賞,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感受么? 他緩了緩情緒,“你能確保這些都是真的?” 狡兔三窟,按理不該放在同一地方。雖說為安全起見,一般人都會將重要物件隨身攜帶,可也保不齊有個把突發奇想。 徐寧撣了撣封皮上的灰,狡黠一笑,“我沒說都是真的呀,不過,只要有一本真的就夠了?!?/br> 三家鋪子盤根錯節,彼此勾連,一家落難,另外的如何能置身事外? 想裝死,那就等著扇大耳刮子吧。 錢掌柜萬般不舍送走王妃一行,心里還在留戀紅芍那丫頭嫵媚多情,悵然若失——若他親自向王妃請求,王妃會不會答應呢?還是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他最看重的一個伙計快步過來,低低道:“方才王妃身邊小太監說要解手,問我茅房在哪里,我才指了地方,前邊有人招呼,就沒理會?!?/br> 本來掌柜讓他們盯著,以防王妃突然發難,可見那行人和和氣氣,漸漸也就放松警惕,思來想去,還是稟報一句。 錢掌柜道:“順路而已,隨他去吧?!?/br> 什么小太監,活脫脫就是個小白臉,誰知道跟王妃鬧些假鳳虛凰勾當,靜王讓這種人留在身邊,還真不怕綠云罩頂。 忽然想起一事,“不好!” 匆匆來至后院臥房,揭開枕褥一瞧,原本該有的賬冊竟不翼而飛,中了人家計了! 錢掌柜情知不妙,連忙去找珍寶齋的趙掌柜,果不其然也丟了。能這樣巧合,除了王妃干的還能有誰? 趙掌柜嘆道:“看來,咱們小覷了三小姐?!?/br> 郭掌柜比這倆機智,底本放在最親近的一個外室那里,旁人輕易夠不到手,王妃拿走的不過是本空殼,如何能威脅他? 當下打著哈哈便欲敷衍溜走。 兩人齊齊眉立,“老郭,你別想抽身,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 郭掌柜苦著臉,你們惹出的麻煩,作甚得他來填限?好沒道理。 可誰叫大伙兒都不清白,遇上這幫損友,只好自認倒霉啰。 王氏正盤算將府里mama送一個到徐馨身邊,那宅子都是生人,女兒嬌生慣養未必賓服得住,然而婆子們紛紛推三阻四,不肯從命——伯府里過得多么滋潤,餐餐有魚有rou,到那邊待遇大滑坡不說,大小姐那性子也不是好相與的,隔三差五打雞罵狗,誰甘愿受氣?姑爺又是那副德行,說句不中聽的,連她們都瞧不上呢,寒門出貴子,也得看這貴子扶不扶得起,大小姐怕是瞎了眼。 王氏耳邊竟沒一句中聽的話,可誰叫她自己都瞧不上文思遠這位女婿,底下人自然是見風使舵的。 萬般無奈,王氏便打算將最器重的韓mama派去,這韓氏原是她陪嫁,跟隨她從晉州到京城來,兢兢業業伺候她快二十年,驟然要分開還真有點不舍。 韓mama則是相當氣憤,她跟著太太千里迢迢出生入死,如今歲數大了,滿以為能過點舒服日子,誰知太太還不肯放過,要她去那邊吃糠咽菜,服侍大小姐一家,說句難聽的,養條狗都該 有點感情吧?她生來就是奴才命? 且喜客人上門打岔,韓mama趕緊躲開,自個兒琢磨著是否要另謀出路,她有見識有經驗,還燒得一手好菜,差不多的人家都愿意要她,永寧侯夫人某次還半開玩笑拋出橄欖枝,要挖她過去,不過那府里人際關系也挺復雜,韓mama想想便罷了。 哪里能尋著體貼好說話的主子,讓她安享晚年?韓mama忽然想起嫁進王府的三小姐。 王氏聽見三家掌柜齊齊上門,著實出乎意料。 不是才送了錢來,莫非哪里漏了,還有多的?見獵心喜,急忙命人設宴招待。 怎料錢掌柜開口就要將先前那六百兩退回去,王氏不由得垮下臉來:“這叫什么話?老爺請你們為做生意,不是當主子供著!” 哪有奴才問主家倒找錢的道理。 幾位掌柜對視一眼,顯然早就編好說辭,“如今租子見長,柴、米、油、煤都得要錢,小的們還得再進一批貨,委實周轉不來,還望夫人您行個方便?!?/br> 說得好聽,到嘴的東西豈有吐出之理?王氏冷笑,別是三丫頭找他們來的吧,可他們又何必如此聽話?難道嫁了個王爺,就真把自己當皇親國戚了? 淡淡道:“若我不肯呢?” 靜王妃有本事就來抄家,真當她怕了不成? 錢掌柜微微欠身,“如此,那咱們只好跟伯爺詳談了?!?/br> 頓了頓,“不過,有些事恐怕就不能幫夫人瞞下了?!?/br> 王氏眼皮跳動,當然不是指她私占三丫頭嫁妝,老爺才不在意這點小事,而是別的——以前這幾間鋪子還沒歸到三丫頭名下時,每年的出息也不是年年送來府里,讓老爺過目的僅是一小部分,另外的,有些送回娘家,有些則進了賭坊。 彼時她初來乍到舉目無親,心情苦悶,結果就被某個剛認識的官夫人引誘,玩起了葉子牌,初時小小的發了幾筆小財,膽子漸長,妄想投入更多,便打起鋪子主意,總算有賺有賠,沒釀成大禍。 如今癮漸漸淡去,還以為這樁陳年往事不會有人提起,哪知錢掌柜竟以此來要挾他——老爺向來視賭如仇,倘若得知,怕是立即休了她都有可能。 面對心照不宣的秘密,王氏氣焰瞬間矮下去,只好咬牙將那六百兩取出——還好她尚未動用——氣咻咻地朝桌上一摞,“拿去!” 錢掌柜笑容滿面收起,“多謝夫人?!?/br> 王氏恨不得撕爛那張老臉,一個個都反了天了,是從什么開始,身邊全都失去控制? 還有馨姐兒,王氏郁郁嘆了口氣,“韓mama呢?” 兒女都是債,為娘的怎忍心見她們受苦?她也不奢望徐馨過得比徐寧好了,好歹調理出個模樣,別落人話柄。 另一個婆子賠笑上前,“方才便沒見著,許是去廚房了吧?!?/br> 最后一遭,盡好本職工作也是應當。王氏頷首,“等忙完了讓她來見我?!?/br> 馨姐兒打小嘴巴挑剔,外頭找的廚娘總歸不如家里,至于月錢,大不了她額外補貼便是——當然這一點王氏并不會提前說明,奴才們慣會得隴望蜀,對她們太好往往得寸進尺,相反,雪中送炭卻會記得恩情。 這便是王氏最得意的馭人之道,馨姐兒要學的還多著呢。 * 徐寧收到掌柜們恭恭敬敬送來的銀兩,亦遵照約定讓向榮將賬本還回去——她私下讓白芷另外拓印了一份,這個就不必實話實說了。 錢掌柜等人俯首帖耳,表示往后唯王妃之命是從,絕不敢陽奉陰違。 徐寧笑道:“諸位這話就折煞我了,和氣生財,我看起來很難說話嗎?” 錢掌柜訕訕表示,往后有何吩咐只管交代,他定將王府放在伯府之前,誰成想三小姐如此厲害,比老江湖還老江湖,自己可真是終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好在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徐寧輕輕敲打一回收效顯著,方才心滿意足命紅芍送客:這個就叫先苦后甜,不費一文,能看看美人的臉那些臭男人都該物超所值。 半夏撫掌大樂:“小姐都不用親自出馬,讓他們狗咬狗可真痛快!” 想想太太在家該郁悶成什么樣,半夏簡直比吃了人參果還舒坦。 徐寧笑了笑,“收起來吧?!?/br> 半夏答應著正要起身,二門上小廝來報,有個年逾五旬的婆子求見。 主仆倆面面相覷,不記得這么個人,半夏道:“婢子去瞅瞅?!?/br> 不等徐寧發話,便一陣風似的趕去,須臾帶著韓mama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熱淚滿眶道:“王妃主子,求您收留老奴,給老奴一條活路罷!” 徐寧:…… 嫡母的人緣究竟是有多差,這就逼上梁山了? 鑒于韓mama手藝不錯,徐寧決定將人留下,至于身契的事,回頭跟便宜爹說一聲便是。 晚上齊恒回來,便看到一桌子精心準備的家常菜,又見徐寧滿懷期待望著他,忽然多了點不可言說滋味,嘆口氣道: “其實,你毋須如此費心?!?/br> 親自洗手作羹湯,就為了換他展顏一笑,這女子未免忒老實。 說完抬起她的手,想看看燙了幾個血泡,然而……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