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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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恒無奈,“您也知道,這樁親事本就是您愿意的,我可從沒發表意見?!?/br> 溫妃無言,可還不是為他好?徐大小姐的門楣、出身、品貌哪點配不上他?現在看來品行差了點,但也是后話了。 “聽說你到徐家去過了?他們怎么說的?”溫妃想起午后就叫太監去請過,那會兒只說王府沒人——看來恒兒與她是同時收到的密信。 齊恒想起那女孩子有條不紊的應答,唇邊不自覺地帶了點笑意,“徐家意思,讓三小姐以身代嫁?!?/br> 溫妃這會兒著實有點惱火了,讓個庶女濫竽充數,算盤打得可真精,仗著先人那點交情就這樣肆無忌憚,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本宮絕不答應!” 齊恒安撫母親自有一套,先叫人在殿里點上溫妃愛用的熏香,又親自沾了薄荷腦油幫溫妃按摩兩邊太陽。 他這樣從容不迫,身邊人也不自覺受到感染,溫妃嘆道:“聽你的口氣,似乎你想同意?” 別看她平時似乎說一不二,可溫妃知道這個兒子素有主意,但凡他決定的事,旁人再難更改——當初他不反對與徐家結親,只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這會兒怎么又肯了呢? 難道徐家三小姐太過出色?若是過分狐媚妖冶的,溫妃倒得留個心眼。 齊恒不置可否,只道:“您當初向徐家提親,只是為報恩,既如此,選誰不是一樣?左右為求個好名聲,不妨氣量開闊些,沒的叫人議論咱們挑三揀四,拿著雞毛當令箭?!?/br> 溫妃哂道:“那也犯不著以庶充嫡,或者徐家愿意做點別的工夫倒也罷了?!?/br> 齊恒道:“徐家倒是想,可她不肯?!?/br> 因將徐寧那番鏗鏘有力如同金石擲地的言辭娓娓道來,記得這樣清楚,可見他十分激賞。 溫妃道:“她這是做給你看呢?!?/br> 兒子還是太天真,以為長在閨中的嬌小姐必然純潔如紙,殊不知多的是算計——若不這樣說,恒兒如何會對她另眼相看?這種話術在宮里屢見不鮮,當年景德帝要晉封她為妃時,她也是一辭再辭,難道她真的不愿? 齊恒想了想,“三小姐不像那種人?!?/br> 何必冒著激怒他的風險設局,就不怕他翻臉? “那是你涵養好?!睖劐叩???傊刹辉赣粋€出身低微的兒媳進門,大不了退親另娶別家便是。 齊恒溫聲道:“當初您向父皇祈求將孩兒過繼給仁孝皇后為嗣時,還記得父皇怎么對您說的么?” 溫妃當然記得,這是她畢生恥辱所在。 當年仁孝皇后病重,各宮嬪妃蠢蠢欲動,都想著一爭鳳位,她雖然也有點希冀,但還是理智壓過了感情——比起強敵環伺的中宮之位,太子之位無疑會更加保險。 于是仗著蒙先皇后舉薦,親身到仁孝皇后榻旁服侍湯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并最終借著仁孝皇后的嘴說出想要立恒兒為嗣。 景德帝冰冷的一眼幾乎令她癱軟在地,而他所吐出的言語更如同一個惡狠狠的耳刮子,令溫妃臉頰火辣辣的疼,“人連生母都不認可,與禽獸有何分別?” 隨后好一陣子,溫妃成了滿皇宮的笑柄,費了好大的勁方才重新復寵。這件事卻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如鯁在喉。 如今她閱歷見長,當然知曉當初的舉動多么愚蠢,也難怪皇帝一眼看穿她的意圖,大發雷霆。 齊恒按住她拿著白玉扇子的手,“母親,孩兒縱使心系青云志,可也無須您用自個兒的犧牲來成全。恰如父皇所言,血脈親緣是這世上最不可分割的東西,不是么?” 望著那雙澄澈眼眸,溫妃到底嘆了口氣,“罷了,就依你?!?/br> 也算徐家有福,千挑萬選還真挑到個中意的。 她也實在沒力氣折騰,但,為防徐家再出爾反爾,她得加重保險。 溫妃親自去皇帝跟前求了圣旨,整個徐家炸開了鍋。 第016章 圣旨 擔心靜王前來問罪,誠意伯終日提心吊膽,大姐兒的事注定瞞不住了,人家會不會伺機報復。 他連府衙都不大敢去,這半年靜王殿下奉命來吏部辦差,每日也總要巡視個兩三趟的,難道他該稱??? 稱病太久也不行,侍郎一職可是肥缺,他不愿意多的是人想干,稍稍露出點怠惰來,保不齊就被頂替掉了。 唉,天底下怎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徐寧見父親鎮日噓聲嘆氣,很有些瞧不上,這會子知道害怕了,早前也不想想捅了多大的簍子。 到底一家子骨rou利益相關,徐寧還是貼心地幫父親想了個法子,“您何不主動提出退婚呢?” 就以大jiejie隱疾為名,反正都這樣了,不可能更差,索性還顯得光明磊落。靜王為了面子考慮,說不定還會維持原判,如此一來,徐家的名聲反而得以保全。 誠意伯皺著眉,“萬一殿下真的答應?” 那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寧徹底無言,以退為進都不懂,就他這樣還想入內閣當首輔呢,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看來便宜爹不會有什么大出息,早些洗洗睡吧。 圣旨來的那日適逢休沐,故而誠意伯有幸親迎,可瞧他滿頭大汗的模樣,便知底氣著實發虛:莫非靜王在萬歲爺跟前參了他一本,要削了他官職?他這侍郎還當不當得成? 然而等聽完圣旨內容,徐建業的嘴便張開不響了。 內侍見他目光茫然,輕笑道:“伯爺怎不起身謝恩?” 徐寧忙捅了捅老爹胳膊拐,眾人方才齊齊俯身下拜,“謝主隆恩?!?/br> 這廂又輕聲吩咐半夏,“去把我妝臺上那盒金珠取來?!?/br> 御前的人輕易得罪不起,總得給點好處,他們才不至于造些口舌業報。 內侍看在眼里,就覺得這徐三小姐果然是個懂事的,且十分能干,否則怎能從嫡姐手上搶來這么一門好親?日后有緣自己不妨多結交結交。 掂了掂金珠的分量,內侍含笑納入袖中,“咱家這就走了,伯爺無須費事?!?/br> 徐建業方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應該禮節性地留張太監喝杯茶,唉,今日真是忙糊涂了! 這時候再說也遲了,只能訕訕地將人送到門口,臨了又塞了封銀子,指望他在溫妃娘娘跟前幫自己說點好話。 當爹的還不如女兒伶俐,真是罕事。張太監笑了笑,乘轎離去。 回至府內,眾人團團迎上前來,王氏再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出:溫妃素來不是最愛挑剔么?當初連大姐兒都被她評頭品足指摘了一番,何以會放任庶女成為兒媳?何況圣旨指名道姓為徐家三小姐,可見她是心里有數的。 方姨娘則一陣含酸,再想不到看著笨笨的三丫頭竟因禍得福,唉,婉兒不寫那封信該多好,早知靜王殿下如此好說話,她本來也可以為女兒爭上一爭的,這下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溫妃重臉面,自然容不得心術不正之人嫁去王府,尤其詆毀的還是自家姐妹。 面上卻強打起精神恭賀杜氏——瞧太太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怕是該恨上這母女倆了,總算有點熱鬧可瞧。 徐建業經歷了從大喜到大悲再到大喜的轉變,整個人近乎虛脫,更令他費解的是,到底如何發生的? 遣散閑雜人后等,徐建業將女兒喚到書房。 徐寧就顯得平靜許多,這樁親事于她雖是意外之喜,但也未必毫無可能,至少現在看來溫妃靜王都是理性的人,選擇了消耗最少的辦法。 徐建業看在眼中,更懷疑她與靜王早就有了幽期密約,若非兩人暗通款曲,怎會輕易答應換人? 徐寧唇邊露出譏諷的冷色,“父親眼里我便是這等人么?還是把殿下也視作色欲熏心之徒?” 徐建業訕訕道:“爹不是那個意思,你又何必動氣……” 不管怎么說這樁親事都于徐家有利,他自然得接受,何況圣旨都宣讀了,也容不得他反對——想他堂堂一個伯爺還得對女兒做小伏低曲意討好,徐建業難免有些憋屈。 徐寧道:“殿下都不在意嫡庶,您以后也別老把嫡庶掛嘴邊了,沒的叫人議論伯府輕狂浮浪,沒點大家氣度?!?/br> 徐建業忙道:“爹明白,都明白?!?/br> 立刻吩咐管事將三小姐的份例提到與大小姐一等,論理徐婉也該一視同仁,奈何徐建業還記掛著告密之仇,非得責罰一番才解氣。 可是溫妃念著報恩也就罷了,皇上為何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同意了呢? 到底是愛子,不該這樣對待呀。 徐寧道:“依您看,五殿下口碑如何?” 靜王序齒行五。 徐建業說起女婿那叫一個欽佩,“才干優長,乃人中之杰?!?/br> 否則如何能壓倒前頭那幾個兄長,隱隱有與東宮爭鋒之勢? 徐寧道:“或許正因如此,陛下才想壓壓他的勢頭?!?/br> 獅群里只能有一只領頭的雄獅,年長的獅王日益老邁,看著底下嘯聚山林,心里豈有不害怕的? 適當打壓也是種平衡。 溫妃母家不顯,但也正因如此,倘若她想為兒子結門好親,朝中多的是世家遙相呼應,三個和尚沒水喝,能一家獨大自然最好。 溫妃卻是知曉景德帝猜忌多深,于是另辟蹊徑,借著報恩為名方便韜光養晦,徐家,不過是順勢而為的那個勢罷了。 徐建業被說服了,真如此倒令他放心不少,看來人家不會為大姐兒遷怒到他頭上,他也能松口氣了。 對徐寧越發慈愛,“好孩子,難為你這陣子殫精竭慮,回去養養精神,別的自有爹娘為你cao心?!?/br> 大姐兒這一出走倒省事不少,她的嫁妝順理成章挪到三丫頭身上,無須另外置辦——就算徐馨這會子再回來,徐建業也懶得給她一厘錢,她樂意跟文思遠吃糠咽菜,受些罪原是應該的。 杜氏應酬完來訪的烏合之眾,臉上亦有些疲態,可想到女兒終身得以解決,又發自內心感到高興。 她拉著徐寧的手諄諄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就安心準備出嫁罷?!?/br> 頓了頓,“王家那頭,娘會好好跟他們說的?!?/br> 徐寧點頭,“我明白?!?/br> 她是靜王的人了,該少與外男見面,婚前尤其該避嫌。她將是個合格的王妃,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挑不出錯處。 杜氏知道她的心性,身為母親,實在沒什么可教導的,她的那套早就過時不適用了,而寧丫頭打小也比她更堅忍更有決斷,她唯一能囑咐的只有一句,“若受了委屈,只管回來告訴我,我替你做主?!?/br> 哪怕她只是個失寵的妾室,在老爺跟前說不上話,但,她也會拼盡全力捍衛她的女兒。 徐寧感覺眼眶熱熱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將要滑落。 她埋在母親肩頭,用力將那點淚意憋回去,只甕聲甕氣喚了聲娘。 杜氏輕輕拍打著她瘦削的肩胛骨,“娘在呢?!?/br> 徐寧的眼淚終于決堤而出。 第017章 絕食 聽見要把徐馨的嫁妝給徐寧,王氏當即便炸了,“老爺在同我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