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81節
書迷正在閱讀:荒野女主播、相親相到idol選秀節目、拯救退環境傲嬌男主(1v1)、小瘸子又瘋又乖、佛系庶女生存手冊、山漸青、制霸籃壇、【HP同人】也許是萬人迷np、異類(nph)、[甄嬛傳同人] 甄嬛傳甄嬛重生之再入后宮
他倆一來就當旅游似的自己先玩,黎也估計他還沒跟店里提,電話一來,說已經到了半天,真半天。他聊著坐到沙發,把黎也橫放的腳搭自己腿上,一手舉電話一手揉腳踝,動作緩慢,說不清兩邊哪邊更專注。 黎也挺舒服,忘記回神,突然見靳邵把手機隔開一些說:“問你晚飯去店里還是找餐廳?!?/br> 黎也還沒答,先聽到電話里炸一聲:“靠你還真給帶回來了?!你倆在哪兒呢墨跡到現在?” “現在?”靳邵凝眉眼珠子一轉,“酒店,剛洗完澡?!?/br> “……”電話死機了兩秒,掛了。 黎也默聲把腳收回去,準備穿衣服了,被他視線從前跟到后,追問:“所以去哪兒?” …… 磨嘰完出門,時間段不怎么巧,晚高峰堵路上,過去也蹭個飯中了,路上催的時候,靳邵讓他們不用管,先吃。 更不巧的店里也是高峰期,靳邵找半天停車位。提前了打了電話知會,說大廳有人接,靳邵一手一袋路上買的小禮物,黎也走前邊。 因為是最早開的,五年一裝修,沒到時候,整體沒有北京店那么潮流風,倒至少是獨立一棟樓,比黎也最先見到在縣里那個“不大正規”好上幾倍。 按理說一店的人黎也都不認識,包括那個什么蘿卜丁,她不記得臉,但這個接應的人,怎么說,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還偏偏就是她認得的。 看見喬彤她倒不驚訝什么,只是恍惚想到沒在二店見到這姑娘了,她跟靳邵的區別在于,她不怎么關心他這方面的事兒,當時也懶得多問,一見原來到這來了。 人在前臺邊幫忙邊等,這會兒走出來,叫了聲靳老板,結果只叫住了黎也,靳邵打算輕車熟路直接帶她上去,被她拉了一下,兩人齊刷刷投向身后跑進的姑娘。 三人干站了會兒,喬彤視線從靳邵斜到黎也時,靳邵遞了個袋子給她拿著,“人都在樓上?” “嗯,都沒吃呢,等著你倆?!?/br> 這個“倆”就很值得深思,她說著,視線都定到黎也,說不清什么意味,被靳邵擋住了,三人一起進電梯。 休閑區清了場,有空的都來了,除了一店的還有樊佑自己叫的朋友,電梯到的時候,那里正經歷一場發財樹被澆死事件,蘿卜丁抱著盆栽從吧臺叫到半途,看見電梯口的三個人,又抱著喊著人過去了。 他一見黎也想了半天,轉眼看見樊佑,才在記憶里找到熟臉,笑說是你?。骸澳銈z現在居然在一起?!” “準確來說在一起過,”靳邵在后邊補,“之前被她踹了嘛不是?!?/br> 黎也斜了他一眼。 這瓜越吃越有,蘿卜丁嘴巴長成個o,懷里還抱著發財樹。黎也沒話找話:“這怎么了?” “被人澆死了,你說這人是何居心,我現在在把內鬼揪出來?!彼J真胡說一通,再想到問黎也:“你想不想喝點什么?” “行?!崩枰差^也不回跟著走了。 靳邵在后邊拐了一邊走,東西先找來人接,交代下分發,喬彤在邊上幫忙,這里一下湊了幾個人,順著靳邵的視線找黎也。 你瞅我我瞅你地偷笑,“該說不說,靳老板眼光真好,一逮逮個這么漂亮的?!?/br> 喬彤也看過去,她進來后沒說話,但其實也不是還念著靳邵,就覺得驚奇,之前被拒絕,連店里的人都覺得靳邵眼光怎么了,她這樣的都看不上。 到底得是什么樣的女人,外人上看下看地,也只能看見一個漂亮。 這幫人最會起哄,自己人玩笑沒限度,注意到喬彤視線,也調侃說:“白瞎了我們喬妹三年呢,這下無愛一身輕了,追她的不知道多少,靳老板以后可反悔不了咯?!?/br> 喬彤一下拍打過去:“人就在對面呢,少說兩句?!?/br> “反什么悔?”靳邵拍拍手笑,收拾完正準備走,聽到這話又回了頭,抬下巴指出去,“那個女的?!?/br> 幾道視線都齊齊看向吧臺側著身專心跟人搭話,而不曾注意這邊的女人。 “我愛她八年?!?/br> 又齊齊看回說話的靳邵,見他無奈聳聳肩,“估摸也沒藥可救了?!弊焐蠂@,目光沒移開黎也。喬彤看他,聽他將自嘲的話說出了幾分自豪的味兒:“現在打算愛她一輩子?!?/br> 這話后大家都一哄笑起來,她滯慢一拍,也跟著笑了聲。 第92章 原計劃打算是當天看完拳賽, 當天就趕飛機回桐城,計劃之外的是拳賽安排在晚上。 一店開張年頭久,名聲也打得響, 拳賽辦過兩回, 夜晚氛圍相當不錯。流水線的日子過多了, 黎也其實還挺懷念當初一腔熱血、對這種運動完全沒有抵抗力的時候。 整場下來, 她興致比靳邵高, 覺得有意思的場就會到前排歡騰鼓掌, 歇停了就跟靳邵一塊兒靠酒臺。他解領口撈袖子,頂上臺子親自給她調果酒, 兩人隔著酒臺前后站,她偶爾后仰側耳聽他說話, 他偶爾前傾落在她耳尖一吻,極其抓眼,極其顯目。 不時扭頭看他加這個搖那個,燈光晃得酒杯玻璃锃亮,范兒是足了,調出來黎也讓他先喝一口,避免試毒。 誰知這一下又惹到怨婦,不容置喙推向她:“是毒你也得灌了,調我那么半天?!?/br> 這不免讓黎也再環視以前他技藝生疏給她做飯的時候,她愛憎分明,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兩口就要裝飽了, 這也就算了, 靳邵一定要她每樣都嘗,哪怕已經知道不好吃。 但這倒是預料之外的清涼好喝, 飲料似的,杯口離唇,黎也咽了口抿著點頭,轉而又想了啥,后仰,靳邵配合傾身,雀躍地等評價,等來她一句:“你該不會真干過點什么隱藏職業?” “……你媽的罵人還是夸人?”怨婦直接拎她脖子了,她樂得不行,兩個差點鬧得若無旁人,真被盯了才老實。 預估結束得十點左右,兩人是剛打算提早離場就收到了樊佑的消息,說隔天見不到了,卡在夾縫里給他安排頓夜宵就當心意。 不好拒絕,愣是干耗到收場,樊佑找的地方,安排妥當,還組織了一幫人,慶生陣仗都給他整好了。在附近夜市訂了家燒烤店的二樓包廂,吃什么另說,酒是管夠,個個揚言誰都不準掃興,結果一個比一個早趴,游戲還沒玩幾輪,牛皮都吹不動了。 這里頭包括黎也是靳邵沒想到的,畢竟他開始就跟樊佑交代了,給他過生日那酒就不能再沖著黎也。但黎也自己也沒想到,她一直覺得自己酒量是個迷,非要說很差也沒有,一罐啤的那還是能站著喝完,半杯就倒那一定是酒的度數就有那么高。 今天可能是太高興了,沒喝酒的時候就挺上頭,她也不參與聊天,光是看著他們劃拳、喝酒、打嘴炮,就能當下酒菜。 聽他們說以往也經常出來擼串,沒那么多人,四五個說走就走,還是找個攤有味道,氛圍那真是比不了的。 熟悉的換了一波人,聊天范圍少劃了一個圈,三言兩語都會帶點拘束的客套應承,當年也想不到,點根煙吹瓶酒,大著肚子用嘴巴放屁,牛皮吹得比天高,最適配是年少輕狂。 可當大家意識到人生中這樣時刻就已經很少了,其樂融融、幾張面孔湊在一起就不容易,又會很自然地融入這一階段。不知道是什么定律,酒醉飯飽后,氣氛就是容易惆悵,個個暈著眼意興闌珊。 黎也是在注意到靳邵把她面前的酒杯收走以后,才恍然什么,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五十。 這會兒有那么些認不清東南西北,似乎聽見靳邵湊近說了兩句什么,反射弧超長,等她想起來問,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 店里的酒水飲料太局限,靳邵沒問到酸奶,問到個附近的便利店,來回不到十分鐘,這已經是他能把控的極限,卻還是沒把控住某個人。 回來最后一段路小跑,過了個人行道,遠遠看見燒烤店門口,女人擱墻邊靠著,微瞇著眼直直鎖定過來,靳邵一滯,步子放慢,手上邊扭著酸奶蓋,往回走。 夜市外邊不比包廂的熱鬧少,市井里的煙火氣親和,攤位林立,人潮洶涌。記得也是那么一個喧囂不息的夜晚,那么一個在燈火里穿行的人,他找到她,看向她時,眼底鋪了一層邊緣光,燦亮的黃白。 說不清對這雙眼睛的迷戀,好像每次看見他,先注意到的都是眼睛。人到面前時,她用力瞇了下眼,他還沒問她怎么沒聽話老實待著,她先問他:“你上哪兒去了?” 這話剛落,酸奶遞過來,“趕著伺候你去了?!?/br> 開好了蓋,她愣,接過喝了一口,難言表情,說不好喝,他接回來扭緊,說:“就這條件?!?/br> 黎也抖抖肩,眼神不聚焦,掏手機朝邊上斜了下鎖屏:“十二點了?!?/br> “出來干嘛?” 聲音撞在一起,攪渾得靳邵沒聽清她喃喃了什么,只見她把手機塞回去,又伸出來什么,步子往前跨。 那一瞬間,靳邵自覺把唇放低一寸,結果是他想岔了,這姑娘傾過來,手一抬,一條項鏈從他脖頸往后環,她正身迎著,抱著他的姿勢,近得嗓音直貼耳根:“生日快樂?!?/br> 僵住那會,靳邵覺得生日快樂這四個字簡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人在說出來的時候,什么樣的音色,好像都能不自覺地溫柔,平和到他以為他姑娘被奪舍了。 黎也耷拉腦袋,打量項鏈的舊復古工藝吊墜紋理和雙g互扣,自己都覺得品味在線,說:“你脖子上還是戴點什么好看?!?/br> 靳邵才緩緩下移視線,倒沒事先想象黎也送他什么,或者什么都不送也沒關系。他早就沒有了生日的概念,只是回國后,樊佑會幫他記著,組幾個人出去喝點酒,老爺們嘮嘮嗑,這一天就過去,和平常沒有什么區別。 過了這么多年再回想,反倒是在小城里,她一口一個撿來的送給他那個音樂盒時來得難以忘懷。 他也從不許愿,他人生中每一道坎坷都在提醒他事與愿違,而當他以這樣的心態去凝視她的眼睛,那些都煙消云散。 “還能許愿嗎?”靳邵盯著她,問。 她茫然四下顧盼,因為酒醉,顯得有些微凝滯的呆,說:“這兒又沒蛋糕賣?!?/br> “誰說許愿一定得要蛋糕?!?/br> 黎也看著他,困惑,但點頭,“也行?!?/br> 于是,靳邵就眼睜睜見她伸進兜里左掏掏右掏掏,十秒后掏出了一枚火機,咔擦,點起火苗,還是防風的幽藍焰火,遞到他面前。 “你湊合一下?!彼龑W他的,來句:“就這條件?!?/br> 八成是喝蒙了,拿著防風火機讓他吹蠟燭。過了會兒,他稍彎了脊,大掌覆在她捏火機的手背,忽然就說:“不用許了?!?/br> 火苗倏然回收,靳邵從她手里抽走,在她驚疑神情中,笑著說:“你今晚就幫我實現吧?!被饳C也踹口袋,“這個沒收了?!?/br> 打著實現愿望的名頭,靳邵手機上給樊佑發條消息就拉著黎也往外走,她喝多了除了偶爾亂跑,反應力也會大大下降,靳邵這么說的時候,她沒分析出什么意思,被他拉走一條街了,也忘記問。 沒著急叫車,沿著臨街店鋪,攘熙人流,靳邵攬著她不緊不慢地往前晃,將要走進一家小超市時,黎也余光瞥見靳邵翻出了收繳她的火機把玩,并質問她:“你到底什么時候學會的這個?折壽的知不知道?” 早有預料,這個問題現在腦子里過了幾遍,但她也不好說,“那太早了,上高三那會兒?” 靳邵按著她的肩,帶著她腳一起停了。 感受到灼燙目光,她也沒所謂,瞥他:“現在說折壽,晚了?!?/br> 黎也總算想起問他想帶自己去做什么,但他沒回答,也沒動,臉也板著,僵持有一會兒,憋出來句:“為什么?” 黎也笑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又不是乖女孩兒?!?/br> 她就是喝多了也受不了靳邵這個怨婦表情,他不動,她反倒主動拉著他往前走了,雖然也不知道走去哪,還是被靳邵掰了個方向,進了小超市。 他一邊帶著她往深處的售貨區走,一邊聽著她迷糊眼迷糊嗓子再講點迷糊事:“我也不期望到時候給你多守幾年的寡,咱倆估摸都活不到一百歲,你前腳走,我后腳就——” 就被捂了,靳邵搭她肩頭,手伸長一繞堵她嘴,把人弄懵了,聽到話更懵:“你再說下去,我不舍得搞你了怎么辦?!?/br> 黎也:“?” 先還在想他怎么不答話,剛把他手掰下來,就停步在一排貨架前,一抬頭對上兩排整整齊齊的東西—— 腦子砰了一聲,嗑了一劑醒酒藥的效果,唰一把推離他,面對面,或許人喝多了就是啥刺激都大吧,靳邵是挺愣怔地見她副仿佛直呼眼瞎的吃驚樣,瞠他說:“你他媽能不能干點人事兒?我眼淚差點兒就憋出來了?!?/br> 他又是一愣,再一樂,拽著人臂彎又拉回懷里,“多大點事兒,上哪兒憋不是憋?!?/br> 像挑選什么日用品,雖然大差不差,擰著她肩膀向貨架看,嘻皮笑臉地給她清點,說:“你先挑挑,藍莓、草莓、水蜜桃,還有什么青蘋果?這兒還有個香橙,嘖,不然都要了吧?” “要什么要你要死?”黎也轉了下發現轉不過去,手在底下掐他,悶沉沉一聲:“……用不完?!?/br> 她又不拒絕又不是特別同意,靳邵就很高興,他倆還真沒有過這種體驗,從前都是他厚臉皮,一聽她這么想,笑得臉都紅,擺手說:“我也不是畜生啊,咱囤回去慢慢兒用?!?/br> 然而他沒想到黎也喝多了也不好哄著來,她就表面給人種頓感,急了智商直飚,推辭說:“你自己挑?!?/br> 當場要走,讓靳邵誒了一聲拉著腰拽回來,她還意圖掙開,五秒就崩,一是不遠被人看樂子了,二是被他一句話給控了——軟硬不吃,他就玩賴的:“說好的愿望呢?!?/br> “……” ca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