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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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你特沒誠意,沒禮物,祝福也隔夜放餿的?!?/br> “那我要過生日,你拿什么誠意?卡點給我發個生快?” …… 這條朋友圈只屏蔽了她一個人,底下的詢問評論聯袂而至,他當時一個沒理,悄摸的就把這誠意給了。 黎也眼睛盯那,失焦,聚焦,反復著,許久,她抬頭,回到他的問題,頭腦清醒地明白他在說什么。 stand by you,這個蘊含極致強烈的情感的短語——應你所需,伴你左右。 通俗點講就是在你身邊。 互相戴上戒指那天的零點,靳邵就刷新了最新的一條朋友圈以及個人頭像,一張照片,十指相扣,兩枚銀戒閃爍其中。朋友圈的附言簡潔粗略:stand by you。 在黎也的視角看不見的留言里,club的人比她更先猜出了這個店名的來源,祝福聲排山倒海。 黎也覺得自己想錯了,這個人其實很細心,很rou麻,對她也矯情。就這么看著,笑了笑:“你不文盲嘛,這怎么想出來的?” 他幾分不樂:“你見過文盲看書?” “哦……”黎也笑笑,瞇眼給他下面子:“絕望的文盲,上網查了多久的?” “你他媽……”靳邵要被她氣嘔血,憋著臉不理她了。 黎也更樂了,話一轉問:“原來那頭像呢?什么意思?重逢?” 他又憋著臉來理她了:“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br> 很不絕對的語意,黎也疑惑一秒,他就又嘩嘩翻起手機,滑進相冊,最后索性頭一斜靠在了黎也肩頭。 她的輕俏笑意也在觸目某一塊單獨建立的相冊里的照片場景時,渙然冰釋。 他從第一張開始滑,從各種新書發布會以及線下宣傳活動,甚至一些公開頒獎的現場。他溺于人海,望她于高處。 越往后,時間也越后,這都不是網傳圖,每張都在拍攝時被自動蓋上時間水印,并沒有那么夸張地精確到每場,但回國后的那幾年,每一年他都來。 一邊見著她,一邊在心里盤算又離她近一些。 不是好久不見,是她終于看見他。 像樊佑說的,這個世界上像他這樣的,根本都沒見過第二個,可以如此熱烈也如此沉默。 讓人越發地覺得,這個人活得真是辛苦,你要問他吧,他還會嬉皮笑臉地告訴你,他現在嘗到的都是甜頭。 黎也心里一陣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說什么。他給她看,倒也不是要她講出什么花,就想當她面指指這張圖里的她,指指那張圖里的她,說你也不太上鏡了,我那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手機問題,換了兩三部。她立刻就笑了。 他保持著靠在她肩頭的姿勢,不知疲倦地講著,像他們每一次無聊的閑嘮。時間走得悄無聲息,頂頭的路燈打下來,黎也才驚覺天早黑了。 淡薄光彩浮進霧閣云窗排列的間隙,早月只在黑天中亮起一點,城市是這樣的,燈火萬家,終而復始。這反倒讓人懷念曾經厭煩卻已經失去的小城夏夜。 他依然靠著,嘴里喃出夢囈般的話音。 “黎也?!?/br> “嗯?!?/br> 他睜眼,說:“仔細想想,我也挺幸運的?!?/br> “嗯?!?/br> “還好活著?!?/br> “……” 他復將眼閉上,嘆笑說:“活著見到你?!?/br> 沉甸甸的男人壓下來有如一塊巨石,他氣力漸漸松懈,呼吸漸漸平穩,他好像就這樣要睡過去。黎也望著遠方的天,肩頭有熱溫,人卻像安詳死去一樣的平靜。 這不免讓她當時就一下地心驚,直到手被他默默攥住。 …… 他說,那時他感覺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 說你知道嗎?普吉島每年的雨季都會有那么幾天連續降雨。他們同一批的拳手開始并不能擁有個人居所,大家都擁擠在一處廢棄工廠邊的集裝箱房,三層,內置鐵銹樓梯,常年昏暗少見光,更要命的是那地方靠湖,一到雨天,就跟以前在旅店時一樣潮,令人惱煩。 那種天氣里就太容易感冒發燒,他跟一起的拳手遭過不少罪,他對那里幾乎沒有好印象。 但不知道為什么,同樣潮悶的旅店房間卻總讓他在那時候想念,分明它們都是同樣的令人惱煩。 他不避諱地同她講起過去許多事,不再隱瞞,就當小故事講給她聽,再刻意博她一些心疼,那樣就感覺,好像都沒白熬,好像所有苦難都可以原諒。 第91章 靳邵出院后, 黎也告別了三天兩頭往醫院跑的日子,卻還被他拉著每晚要住到一塊兒,一天湊一天地可算熬到了六月中房子到期, 連人帶貨徹底搬過去。 大件叫了車來拉, 余下的都好收拾, 大多東西也都慢慢帶去了靳邵那兒。黎也買了好幾個大箱子裝書, 她這沒有專門的書房, 房間里放不了太大的書架, 累在家中各處的書籍簡直重災區。 倒也搞不了多久,靳邵還是跟了過來, 扛東西抱東西打下手,不時再蹲下跟她一起整。 其間接了個電話, 靳邵點公放丟在書堆里,黎也不吭聲,聽到聊話中談及的一店,才朝他手機屏上看到“蘿卜丁”的備注。 第一眼就熟悉,她想著想著手停了,讓靳邵注意到,主動提:“以前那個矮蘿卜丁,你好像見過來著?在縣里那個拳館?!?/br> 關鍵詞一點,黎也有印象了,“哦……他現在還跟著?” “一直跟著?!苯鄹? 一時忽略電話, “當時一伙人走得精光, 之后再到市里開店, 能召回來的就兩三個,他算一個?!?/br> 因為只見過一面, 靳邵都不指望她還記得,知道她跟自己都忘性大的德行,但黎也這人她記事兒都看那事兒的本身印象,她對蘿卜丁印象就還有,只記得好像比她還矮點,性格也樂呵,當即就了然了。 靳邵還想問她要不要打個招呼,電話里的人先招呼出來了。黎也聽個大概,他們剛在聊下周說要回去看拳賽的事兒,聊到一半被靳邵撇下了,聽到有女人的聲音,蘿卜丁那八卦勁就來了,湊著聽筒問誰啊,是不前段時間發朋友圈那個。 黎也沒接下去聽,理好幾摞書,剩下讓靳邵弄,先去收拾衣柜剩下幾件衣服,蹲太久,緩疲乏往上伸臂,小截曲線惹眼的腰身一晃而過。 電話詢問不斷,靳邵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眼尾不自覺帶笑:“不然是誰?” 但那天發的朋友圈是毫無征兆的,各路詢問壓過去,靳邵也懶得回答,想這過段時間回去也能見到。這么一說,人難免疑惑,也沒聽到風聲,就這么突如其來,關鍵是靳邵在一店多年寡到底,一開二店當老板不到一年就談上了。 匪夷所思,蘿卜丁在電話里瘋狂表達自己的疑惑,靳邵一句堵了:“有意見了你?” 對方哦喲一聲不敢:“我得好奇一下不是?哪家妹子???能入寡王的眼?” 臥室門口,黎也收著衣服出來像有事兒交代,見他還在通電話,立在那不打攪,靳邵說完句“你見過”就掛了。 “怎么了?”靳邵蹲著仰臉。 拳賽這事,靳邵提前跟黎也講過,要請假現在得先申請了,后面工作也要交接,她一邊想一邊折衣服,算著日子,靳邵生日也在那時候,跟拳賽前后兩天。 想著好請假,多問句:“你到時候生日也在那兒過?” “回桐城吧,”靳邵說,把箱子封好,拍拍手朝她走,“前兩天跟老兩口打電話,喊回去?!?/br> 黎也點點頭,眼盯著上邊放空,喃說:“那我得請個長假了?!?/br> 心里盤算著路程、過幾夜、工作事宜之類,靳邵走到跟前毫無反應,兩手搭她肩,才正眼,在他將吻下時后仰躲開,叫:“靳老板?!?/br> 這稱呼在他倆之間的含金量不亞于愛稱,靳邵第一次聽到是在床上,給他刺激得不行,平時被人叫習慣了沒反應,頭回覺得這稱呼能這么好聽。 更想親她了,嘴角壓不住笑,面上還端著:“昂?!?/br> 黎也真誠睜著眼,商議語氣:“能報銷全勤嗎?” 報銷餐費路費聽過,報銷全勤還是活久見了,靳老板臉當場黑了,很快就是副“早知道是這嘴臉”的表情,手順下去掐了她腰一把,推著她往后,說:“你請假給我過生日,還要我給你報銷全勤?你有良心沒有?” 黎也忍不住笑,“那算了?!币簿瓦^個嘴癮,在他手里掙動起來,奈何怨婦還怨著,她一躲,他勁兒就更大,把人按著親沒氣了才走,還不想走,讓黎也踹一腳出去,叫他去陽臺收下衣服。 這一遭把床沿她疊好的幾套衣服也弄亂,黎也皺著眉重新疊,其間還接到了敏敏的電話,知道她搬家,本來想幫忙,她一說靳邵在,果斷不當燈泡。 這個家搬的說容易也容易,兩地壓根不遠,敏敏聽到地址都驚了,說很難不懷疑某人早有預謀,她剛說完,早有預謀的人回來了,兩只手從腰上環過來。 黎也只好緊急跟電話那邊告別,摁住靳邵一只手,人就被他翻過來,見他眉梢挑起,憋什么壞事兒地瞇起眼,“你是不想得有點兒太長遠了?” “長什么遠?”黎也一臉莫名,嗤說:“你收個衣服也能來勁兒?” 靳邵嘖一聲,心說裝什么,“我看見了?!?/br> “看見什么?” “衣服?!?/br> 黎也:“……” 她真去仔細想了下自己哪件衣服刺激他了,繞回來覺得是他鐵定有什么問題,果不其然,這人笑瞇瞇貼近臉又來句:“小孩兒衣服?!?/br> 黎也:“……” 她瞬間語塞地讓靳邵以為說中了,手又不老實,樂在其中無法自拔,直到忽然聽見一聲嗤笑,充滿戲謔。莫名的成他了,他凝目疑問。 “你收下來看了沒?” 兩手空空,一眼沒有。 “我現在去?!?/br> 靳邵興高采烈邁著飛步去,十幾秒功夫,黎也站在原地抱臂,饒有興致等來一張沒勁的冷臉,不同的心情表情,又嘖了聲,靠在門口,跟她對峙。 黎也又禁不住笑,從他手里接了“小孩兒衣服”展開一件,毫不留情逗他:“你家小孩兒穿倆袖子下半身掛空檔?” 靳邵:“……” 其實也不怪他多想,狗子壓箱底的春秋款,沉灰就想著先洗了再帶過去,去年她粗心買短了,也懶得管就這么湊合,洗完了往衣架上橫著一擔,挺像那么回事。 但好笑是真的,靳邵搶了衣服往箱子里塞,不讓她復盤,結果一轉臉,這女人還在樂呵,思考模樣,重述一遍:“小孩兒衣服?!?/br> 她笑死了。 他臉又黑了。 隔兩天就要被她氣成墩子,又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完了還要被她嘲,說你別嘴上不過癮,背地里又偷偷錄像錄音蛐蛐她。 那時候他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再一陣紅,菌子中毒也不至于此了,一度想讓黎也把錄像機還給他,她不,說你藏了我那么多東西,我拿一個有什么問題。 說到底,他也就能被她這么治了。 - 到月末總結,出版社重點關注那批書的暢銷成績出來,剛好手上忙的新書也下印了,這個節骨眼好請假。 靳邵買提前一天的機票,過去一趟不久,說要減輕負重,最后減沒了,落地吃頓飯倆人接著逛商場臨時買衣服,兩套休閑款的黑西服,勉強算個情侶裝。 先洗完澡出來,黎也刷著手機找餐廳,靳邵的擱在床邊,響了兩個電話,估計那邊在催,到第三個黎也打算接了。靳邵擦著頭發出來,黎也就起身窩沙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