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55節
書迷正在閱讀:荒野女主播、相親相到idol選秀節目、拯救退環境傲嬌男主(1v1)、小瘸子又瘋又乖、佛系庶女生存手冊、山漸青、制霸籃壇、【HP同人】也許是萬人迷np、異類(nph)、[甄嬛傳同人] 甄嬛傳甄嬛重生之再入后宮
這話還能什么意思,倆人在校交集就不深,離了學校就斷聯,幾年再見面對面都認不出人。虧丁紅覺得吃到什么瓜,不好意思先跟黎也道了歉,“原來這樣,我那天以為你跟老板搭訕來著?!彼φf,“我合計這人夠現實的,碰到更好看的姑娘就開屏?!?/br> 開什么屏。 黎也疑惑,作個無意喝了口水,眼看別處,“他不是有對象?!?/br> “什么對象?” 黎也指尖扣緊杯壁,視線轉回去,見丁紅一頭霧水,“我在一店待了幾年都沒見他有過對象,明明長了一副濫情又絕情的樣子……”談到這點,她比黎也表情還納悶了幾分,但話到一半卡住,視線一歪到黎也身后,誒了一聲,黎也跟她扭頭看。 樓梯口悠悠晃下來個人,單手插褲兜,滿身黑,穿的戶外運動裝,緊實貼覆肩臂延至凸起胸肌,低頭看手機,指尖敲鍵的空當往吧臺這斜了眼。 丁紅朝他招手,“你們就完事兒了嗎?” 靳邵眼睛卻向她邊上移,看見黎也仿佛意料之中,平直地對視片刻,頭側偏示意,“這邊過來?!?/br> 吧臺兩個人都面露猶疑。 他掃過來那視角,第一眼,黎也沒確定他在看她,第二眼,他頭歪著,就是在直盯盯朝著她,反問:“不是來健身?” 黎也征然,“你帶么?” 他無聲,算默認。 丁紅在他倆之間轉得腦暈,兩眼驚奇,剛要開口,聽見黎也先問回去:“沒別的教練?” 樓梯口那兒接了聲嗤笑,他兩手都抄進兜,更顯任誕落拓,軒眉說:“我這樣的,你不滿意?” 黎也沉凝稍許,看向了丁紅,問:“你們這兒點老板什么價位?” 靳邵:“……” 第63章 其實不止黎也, 李聰也覺得自己像個人機。 工具人機。 這段時間他最搞不懂的就是靳邵,說他還對人家有點念頭,又拗著勁兒要等人找上門, 連著把李聰的朋友圈變成傳銷窩子, 李聰說你是會釣的, 別釣著釣著把人釣跑了。 靳邵這天難得來得早, 帶了兩份飯, 倆人窩在吧臺吃, 他聽這話就冷嗤一聲,說:“她又想跑, 我跪地上求她也沒用?!?/br> 李聰笑說:“說得好像你真跪地上求過她似的?!?/br> 巧了嗎不是。靳邵笑著夾走他碗里兩塊rou,被戳心窩, 想啐回他兩句,轉眼看他掏手機,聊天對象是黎也,想到那個跟死了沒兩樣的聊天框,被戳了第二次心窩。 “你倆有那么多話聊?” 李聰猛不丁被惡意滿滿砸了一臉,從他碗里把rou庫庫夾回來,手機屏扔他眼前,跟他說黎也下午過來,笑他這么個釣法,遲早給人釣跑了。 甚至cao心過頭, 靳邵都下去找人了, 李聰還要打個電話來說道說道, 他現在是戀愛經驗豐富, 在靳邵面前挺直腰桿,指點江山, 說你要么就別慫,慫完了這次沒下次。 靳邵cao他一句,電話掛了。 這會兒他擱更衣室前邊的休息凳上等,電話剛掐,里邊的人出來,叫了他一聲。 室內暖氣足,黎也換了輕便修身的運動服,上衣拉鏈卡在胸口,里邊是層薄背心,她邊卷扎起長發邁動步子,褪下厚重衣物,身段修得窈窕玲瓏。 靳邵捏了兩瓶水,人走到跟前也忘記遞過去,眈眈瞧她臉蛋兒一抬,朱顏綠鬢的收斂青澀不見蹤影,妝感修飾得優越五官極為突出,更放大幾絲年輕女人的知性蕭颯。 這水,最后還是她親自從他手里拿走的,他掩飾恍惚,心下靠了一聲往別處瞟,問她:“想練什么?” 黎也說:“不著急?!?/br> 靳邵看回她,目光炯炯對上,她落座在他身旁,長凳并排,兩人中間只擱放兩瓶水,而上一回這樣安靜的、靠近的時光,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聊聊吧,這么久沒見,上次也走得匆忙?!?/br> “嗯?!背翋炓宦?,他兩掌后撐,腿懶洋洋敞著,“加的好友是擺設?” “……” 重逢那面實在倉猝,也說不上多么和睦,當天光想著怎么接近,和怎么逃跑,忙里忙慌好像落下許多,再想問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一個切入點去開口。 最后黎也也只是說:“我最近在忙?!?/br> “喔?!?/br> “……” 忙得連空余問候的時間也沒有,說不過去,反正也是尋個由頭,倆人又沒看對方了。 黎也喝了口水,清嗓,氛圍僵滯不久,她看到手機封面的臘八提醒,問他年節準備去哪兒過。 他說:“還能去哪兒,找黃叔過唄?!彼镒吡?,他爹死了,他沒家,要么流浪,要么自個兒找窩。 黎也對他這些年的背景,經歷,所知的信息都是零碎連不成段的,問起來也沒個頭尾,只是順藤摸瓜地,有一點探知一點。 “我聽人說,你桐城那套房子賣了?” 他笑,“早賣了?!?/br> “黃叔還在那兒嗎?”照他這么說,黎也想的是,既然在城市穩定,叔又上了年紀,怎么也會把人接過來。 沒曾想他說黃銳五年前就調職到新城區了,現在還在那。黎也疑惑的點又轉了個向:“那他老家那房子……” “也賣了?!?/br> 問到這已然有隱隱不詳的預感,她聲音停止,他卻開了話匣。黃銳這兩年確實是身體不行,快退休了,靳邵要接他們一家過來,他不要,骨頭硬挺著,讓靳邵別把他當殘廢,最主要還是,他拉不下面子了。 孩子越來越大,要治病,也要上學,一輩子可不能廢了,架不住孩子從小到大磨人,嬸嬸那身子骨早被磨不行了,精神三天兩頭出毛病,黃銳一人便要拖倆,桐城的職位悠閑適合養老,他可歇不得。 等過個兩年,靳邵掙了錢回來便想著給他們減少負累,但黃銳知道,那段日子他哪里算得上好過,終歸在黃銳眼里,靳邵哪時候都是個孩子,真要把自個兒一家子拖一孩子身上,他辦不到,說要報恩,幫扶的那些也夠夠了。 那些年里,面目全非的又何止他們兩個。 “他現在是仗著自己能造,過兩年我再給他買套房子,按著他安心養老?!苯蹟[擺手說做人不能忘本,這輩子的孝心,也算盡到了。 黎也很久沒回應,這話題斷開有半晌,靳邵挺直了身,看了看時間,“還要聊什么?” 她空白的腦子里跳了一根線。 聽到他說:“我們這兒點老板,按時計費?!?/br> 黎也跟他一齊站起,在他后邊兒走,“聊天也付費?” 入了夜,這一層的燈光都會調暗一度,紅白低壓的氛圍,健身房最里邊有個隔間,他長腿邁得急,黎也一度跟上,在隔間門口差些撞他背上,他忽地轉身,笑:“你以前不就這樣?” 可能因為他嘴里說出關于他們之間的“以前”這個詞,她僵直了脖子,靳邵后手推開門,說:“付費聊天?!痹賯壬碜屗冗M。 黎也:“……” 這兒燈光更亮,空間不小,器械一目了然,落地窗朝陽面,有休息的沙發,茶幾上清理過的煙灰缸,倒去四分之一的酒瓶和空杯,沙發上還躺著件隨意扔下的大衣,整體簡潔,像是私人空間, 黎也太久沒健身,房間里的重器械她看了一圈無從下手,還想先問靳邵,那人已經不知從哪抽出了一張軟墊,攤平在落地窗前。 “先拉伸?!?/br> 靳邵剛去把房間暖氣打開,慢悠悠走回來,偏頭示意她坐上去。 天色將暗未暗的點,夜景昏沉,室內越亮,明暗對比下,黎也面窗盤腿坐下,能完全在窗景混合中看清自己,及身后慢條斯理捋起黑袖,展開兩截硬實小臂,彎身準備擺弄她的人。 非?;A的一些動作,他提個點,她就能理解,以前不是沒練過,很多都能夠自主完成,靳邵則在她前后繞,不時伸手幫她調整細節,或捏住肩肘掰角度,或掌住后腰下壓,隔著薄薄一層衣料熨燙皮膚,均勻和失序的兩道氣息交涌,時而緊縛耳側,時而輕掃頸邊,從青筋血脈中張馳而過。 窗面亮起星星點點與兩人身影幾近重合,靳邵單膝跪在她身側,沉暗眼神自她微揚的瘦頸下瞥,掌緣壓力,另只手扣著她肩,盈盈一握的腰,一按就像要散架了。 “練跆拳道的架子,就不行了?” 一道響起的還有她的沉哼,他說完便帶著熱溫抽離,叉腰站直身。她緩息許久,腰背似還余留著剛才緊貼他修長五指的感覺,臉微燙,面上不顯。 “這兩年久坐時間多了?!?/br> 黎也揉著肩臂,在撲朔窗上看見他靠在器械邊,挺闊肩背微微弓著,下頜輕抬,眉眼平直冷冽,也是聊到現在,頭一次問起關于她,“做什么的?” “圖書編輯?!?/br> 他掀了掀眼皮,點下頭,仿佛無意過嘴一問:“也在這塊兒?” “嗯?!?/br> “挺好?!本蜎]繼續問了。 工作如何,近況如何,或是不見面的這些年,黎也都預感好的問題,在她身上開的這個話題就草草停在這了。 再看見靳邵走近,她啞了會兒的嗓干澀問他接著做什么?;氐秸律?,靳邵讓她往軟墊上躺平了,再把腿部肌rou順順,做靜態拉伸,他親自來。 黎也見他攤開兩只手就準備上了,問:“你不帶手套?” “我給別人才戴?!彼催^頭品這句話,肩一歪,瞇眼笑,眼尾拉出耐人咀嚼的一條線,“可以戴?!眴査骸耙??” 黎也讓自己眼睛被燈光晃一下,別開,不說話了。俄爾,小腿毫無防備被抬起,他那只手連握住她的腳踝都綽綽有余,全身都發涼,只有那被并無手套遮擋的熾灼guntang包裹。 “放松點?!彼麊蜗ス驂悍€她左膝蓋,揚起右腿,朝前伸直下壓,自上而下地俯視,她仰看他,那副健壯殼子壓迫更甚,分明只露一截小臂,渾身肌群都在rou眼可觀下僨張。 她眼睛一時無處安放,深吸一口氣,措不及防聽見句壓沉的:“別這么緊?!?/br> 精神促著肌rou再度繃緊,她脖頸都往一側梗住,根本不看他,再由著他的話慢慢放松。靳邵緊盯她大腿后側肌那塊,低緩的嗓有幾分訓教:“還是太緊了?!?/br> 等了一會,他索性走下個動作,掰著她腿一曲,直接左腿上壓,膝蓋頂到她的大椎xue。 “啊……” 還沒適應便突兀地轉變,她幾至難以自抑地疼叫出聲,他膝蓋的輕柔動作就停下了,微滯眼眸只盯注到她側開臉,繃著緊致下頜。 上半身還好,到常坐著的腿部就僵硬,展開的兩臂繃直,抬起攥拳,條件反射地想去抓他。 “有這么疼?”他眼皮闔下,神色不動地看她“掙扎”似的撈個空又垂下去,表情繃不住痛楚,嘴張著緩氣,卻沒再溢出聲音。 健身房總是會被各種叫聲環繞的地方,運動前后的拉伸,沖大重量的蓄力,叫人尷尬的聲音聽久了都是家常便飯,偶爾還會嫌吵,偏偏她那聲像鈴鐸震蕩在他腦內,綿綿無絕,其味無窮。 他這么問,就像是故意的。黎也頸線一繃,沖他直眉瞪眼:“不能悠著點壓?” 話落后持續的沉靜,情緒高漲打個空,反讓她把自己咽喉卡住,他眉宇被無波瀾的表情壓得極深,動作就這么停住。 幽幽室內,燈光恍恍,隔絕擾雜,但越是緊閉,越是緊密,特別在她一轉眼瞧見側邊與鏡子無二差別的窗面,他身子半壓,膝蓋頂著,浮想聯翩的畫面往人腦子里鉆。 觸碰位置燙得像火燒,刺激毛孔,灼傷皮膚,抓撓人心,兩根神經連接拉扯,纏綿撕長。正常的環節,正常的動作,不正常的氛圍和不正常的人,久久壓在深長的旖旎沉默中滋長揪緊。 “能?!?/br> 靳邵揚起正臉,亦是文風不動,至少從這往前的幾句話,他捫心自問確實是認真教學的,而從這之后,他膝蓋擦著她腿側挪開,跨跪,肘搭在一邊曲起的膝蓋,指背頂起腮邊,笑意細味:“要還疼的話,你克制點兒,我這兒不夠隔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