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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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汁水淋漓地吃了他一陣子,弄得他呼吸都亂了,手腕密密麻麻地抖起來,墨水在宣紙上化成一個粗陋的疤點,對他這種收藏家來說,簡直不忍相看。 沈宗良把她抱起來,迫不及待地把她壓在桌子上吻,吻到嘴唇都合不攏,那個時候她目光濕淋淋地,摸了摸唇角,肆無忌憚地望著他,“不能輕一點嗎?” 他的唇壓過她薄脆的耳骨,“那你呢?毀了我花大價錢買的字帖,又怎么說?” 小惠的聲音帶著很黏膩的嬌氣,“小叔叔,你坐得太直了,這個位置我有點兒吞不進去,下來一點,再吃一會兒好不好?” “不許?!鄙蜃诹家话褜⑺嗟缴砩?,在搖晃的燈光里把她剝干凈,本能地用力挺腰,“你的小嘴太能搗亂了?!?/br> 他那條昂貴西褲最終被丟進了垃圾桶,上面浸飽小女孩氣味曖昧的液體,像嬰兒在口欲期頻繁更換的口水巾,完全沒辦法再穿了。 且惠洗完澡,乖巧地躺回他的懷里,學著教授振臂一呼的語氣對他講:“現在主流觀點還不是物債兩分,人大也不主張,但是沒關系,孩子們,人大一年才畢業多少人?咱們一年又培養多少人?總有一天,法學界會是物債兩分的天下!” 后來,沈宗良翻著最新頒布的《民法典》,總體上還是采納了物債兩分的體系,也在實踐層面提供了清晰的指導。 但那一晚笑著跟他說這些的小姑娘,他已經看不見了。 沈宗良關了窗簾,單手解著襯衫走進浴室,水溫調到冷水那一檔,站在花灑下沖了很久,出來時,渾身掛滿了冰冷的水珠。 像冬天的早晨,孤孤單單地立在路邊,一棵披滿霜雪的白樺樹。 他沒急著擦干,裹了一條浴巾,撐在洗手臺上喘了很久,水從下巴上滴向地板。 以往洗完冷水澡,骨縫深處那股燥動危險的熱度會下去很多。 今天怪了,是因為這個房間里彌留著她的味道嗎?還是她坐得太近了? 沈宗良煩悶地扯掉浴巾,又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 不記得是誰說的,人一旦太癡迷于回憶,并非什么好兆頭,但他要是連回憶都沒有了,還能有什么呢? 四月底的一個周二,剛開完總部的合規會議,且惠拿上記錄本,也沒回辦公室,直接去了職工食堂吃飯。 她從消毒碗柜里拿了餐盤,從窗口遞進去,“麻煩阿姨,幫我打一下飯?!?/br> “今天這么晚來吃飯???”阿姨笑瞇瞇地接過去,“菜心吃不吃啦?” 且惠說:“吃的呀,總部開視頻會,領導都餓著肚子講話呢,我們怎么敢催啊?!?/br> “那阿姨給你多打一點?!?/br> “夠了夠了,多了我也吃不完,浪費?!?/br> 她端著飯走了兩步,看見靠窗的桌子上,一道峭拔的背影。且惠沒再往前走,離了他三四桌遠的距離,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吃。 前陣子聽見部門里的人議論,說沈董親民得很,都不單獨開小灶,中午就在員工食堂用餐,碰上了還會和大家坐一起,說說話。 且惠連手機都沒玩,想著抓緊吃一吃就去午休,免得撞上沈宗良。她喝了一口湯,抬頭時,看見食堂進來一個人,穿著休閑,踩一雙限量款的球鞋,手里提了個紙袋。 她緊張地動了動唇,想出聲,但喉嚨繃得太厲害了。 “且惠!”王秉文一下就在空曠的食堂里找到她,“你怎么還沒吃完飯呢?” 他這嗷叫的一嗓子,讓前面安靜吃飯的沈宗良也回過頭,一臉的陰沉不悅。 且惠真想把手邊的保溫杯舉起來,擋住臉。 她干澀地開口:“對,我開會開晚了?!?/br> 王秉文拉開椅子,把東西都放下,“我下午就要出差了,給你買的下午茶?!?/br> 且惠尷尬得臉都紅了,她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謝謝。不過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沒有吃這些的習慣?!?/br> 他還是笑:“那我總不能空著手來,你不吃,分給同事也好啊?!?/br> 且惠不想再糾結于飲食習慣了,尤其前面還坐著一個沈宗良,只隔了這么遠,他們說了什么很容易聽清。她呃了一下,“這次是去哪里出差?” 王秉文說:“紐約,開一個學術研討會,要去半個多月。我想等我回來了,你能不能去我家吃頓飯?我爸媽說想見見你?!?/br> “???”且惠驚得張大了嘴,匪夷所思:“你爸媽為什么要見我?” 王秉文安慰她說:“你別那么害怕,我在你家做客那么多次,董老師每次弄一大桌子菜,我爸媽講究禮尚往來嘛?!?/br> 且惠松了口氣。她忽然天真地冒出一句:“那你應該請董老師吃啊?!?/br> “哈哈?!蓖醣暮鋈淮舐曅α?,“且惠你好幽默。你要是喜歡,當然可以叫上老師一起,我歡迎?!?/br> 她抿著唇,沉默地低頭把菜夾進嘴里。 這很幽默嗎?本來就不是她的人情,實話實話而已。 面前的陽光被擋去大半,又很快曬過來。 且惠抬頭看,原來是沈宗良打面前過去了。 他端著餐盤走到回收處,扔進池子里那一下,哐當一聲巨響。 且惠渾身抖了一下,沈宗良用那么大力,像摜在了她的心上。 王秉文渾然未覺,“你先答應我,可不可以?” 她混沌地笑笑:“我最近很忙,而且見父母這種事情,好像不適合我們做?!?/br> 他懷柔政策地說服她:“不是見父母,是去我家做一次客而已,我們不是正在相處嗎?” 且惠搖頭:“王秉文,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在和你產生任何關聯,你是我mama的學生,她很喜歡你,僅此而已?!?/br> 王秉文還要再說,且惠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她抬手,示意他先等一等,“關主任?” 關鵬說:“噢,小鐘啊,沈董要看上季度的合規材料,你現在拿去他辦公室吧?!?/br> “現在?”且惠看了一眼時間,這也太著急了吧。 他是鐵打的,午休時間都要用在工作上呀。 關鵬很確定地說:“對,就是現在,他立等著要看,那有什么辦法,你辛苦一下?!?/br> “好吧?!鼻一莺侠響岩伤跊]事找事,“我馬上過去?!?/br> 王秉文站起來問:“沒什么事吧?” 他永遠都這樣,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對于類似拒絕的話,總是充耳不聞。 但今天且惠沒時間再說了,她收拾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你一路平安啊?!?/br> “嗯,那等我回來再找你?!?/br> 且惠唉了一聲,沒接這個話,步子輕盈地走開了。 她先回了辦公室,把相關的文件都找了出來,抱著檔案盒上了八樓。 董事長辦公室里的百葉窗簾都打了下來,燈也沒開兩盞,昏昏暗暗。 沈宗良往后靠在轉椅上,沉悶地抽著一支煙,零零星星的火光照亮他高挺的鼻梁。他緊皺著眉,仿佛抽得很痛苦。 對,就是痛苦。 且惠腦子里冒出這個詞的時候,她和自己再三確認。 他都從那么險惡的局勢里挺過來了。 沈家非但沒有失勢,反而受了極高的嘉獎,他是在苦什么? 且惠騰出一只手來敲門,“沈董?!?/br> 隔著繚繞的煙霧,沈宗良盯著她看了老半天,微瞇了眼,像是看不清來人的樣子。等且惠快堅持不住,手里的東西東倒西歪了,他才說:“進來?!?/br> 且惠把材料放到了茶幾上,輕輕喘著,“您要的,上季度的合規文件都在這里了?!?/br> 沈宗良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里走來,到了門邊,利落地關上,反鎖。 她看著他這一通動作,局促地站在原地,“為......為什么鎖門???” 第69章 chapter 69 這空蕩蕩的一層, 只有兩間辦公室,另外一間屬于戴總經理,但他再也不會來了。 老劉出事以后, 他把人事位置排了一遍又一遍,不論從資歷還是業務能力,他都應該是董事長的不二人選,認為理當由他來補位。 當總部出于隊伍年輕化考慮,選擇了精明強干的沈宗良時, 他很不服氣,也很脆弱地住進了附屬醫院,領著一份高薪,光明正大地養起了病。 就在上周, 沈宗良親自去看望了他,不知道說了什么,慰問的結果就是戴總心甘情愿地辦了內退,臨走前感激涕零的。 讓一眾表面上是理中客, 實則等著看內訌的高管們敗了大興。 從此,關于沈董事長的未解之謎又多了一個,茶水間里、盥洗室里對他的討論越來越熱烈, 且惠每次都是只聽不言,笑笑走開。 走廊里靜悄悄的, 窗頁縫隙中滲出一點昏茫光線,墻角那幾株龜背竹的葉紋,輕輕晃動在暗紅的地板上。 沈宗良在黑色行政沙發上坐下,壓了下手:“沒什么事, 你坐?!?/br> “那我把門打開?!鼻一菡f著就要去,“別人以為我倆干什么呢, 影響多不好?!?/br> 沈宗良輕斥了聲:“你開著門影響更不好!站住?!?/br> 他心里現在一團糟,誰知道等下會做什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且惠回頭,高跟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音。 她抬高了一點音量問:“所以是為什么,非要午休時間讓我上來,跟我炫耀你的職權嗎?” “我有這個資本嗎?我能炫耀什么?”沈宗良的手架在扶把上,抬頭看她:“你現在長大了,又能和小時候一樣聽我的話嗎?” 他的聲音很低啞,意外的,還有幾分昭彰的軟弱和無奈,像一個逐漸失去地位的父親,根本管不住已經長大的小朋友。 且惠繃緊的小腿松了勁,她在昏暗的室內看見他鬢邊長出了零星兩根白發,摻在濃黑的頭發里,不很明顯。但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數了數,沈宗良今年也三十......三十六了。 來了。那種不由自主的憐愛和心疼,甚至不合身份的孺慕之情,又開始在她心里攻城略地,以所向披靡的威力。 且惠感到害怕,拖著自己的腳步不肯上前。 她像釘牢在了這塊小小的地板上,“你想看材料就看,我就在這里,有要特別說明的地方,會一五一十地講給你聽,說這些話干嘛呀?!?/br> 她坐過去,下意識地離得他更近了一點。 沈宗良拿出一本檔案來,翻了兩頁,“集團上季度的訴訟案件多嗎?” “不多。一般來說,下半年會更密一點?!鼻一莅压ぷ鞴P記攤開在膝蓋上,說:“田主任去休假前,我們跑法院跑得很勤,把去年拖著沒判的兩個案子處理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