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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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奶奶嚴肅了點,“別耍嘴皮子了,我說的你聽到沒?這事兒你得幫小煙解決了?!?/br> “知道了,”江時羿側過臉深深看了顧煙一眼,“我會幫我媳婦兒好好解決的?!?/br> “媳婦兒”三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 顧煙不是沒聽出來,就是因為對他言語之間的譏諷洞悉得太過清楚,她就連在江奶奶面前偽裝夫妻恩愛的心情都沒了。 江父江母很早就離婚了,各自在海外開拓事業,所以偌大的宅子也就這三人吃飯,實在冷清。 顧煙沒食欲,食物都變得難以下咽,江奶奶見小姑娘臉色確實蒼白,便讓她先上樓休息。 飯后,江奶奶起身從廚房里拿出來個精致的慕斯蛋糕,往江時羿面前放,“我特意讓廚子給小煙做的……正好,你拿上去,哄哄小煙?!?/br> 江奶奶確實關心顧煙,江時羿也只能接下這任務。 不過他怎么可能會去哄顧煙。 進入房間關上門,他將蛋糕往桌上一放,躺在床上休息的顧煙聞聲就抬眼看過來。 江時羿扯開了領帶扔沙發上,方才在樓下的平和微笑是一點都不見了,他渾身透出一股子戾氣,眸色也陰冷,“我花一百萬買你,是為了讓奶奶高興,你懂不懂什么叫敬業?” 顧煙從床上坐起身,男人已經走到床跟前,他的手捏住了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臉,而他居高臨下睨著她,“對著奶奶,你得笑,你擺臭臉給誰看,特意來給奶奶添堵?” 顧煙渾身僵硬,心臟仿佛被凍結,血液都像凝固了一樣,她灰白的唇動了動,艱難吐出幾個字來:“我沒有?!?/br> 江時羿冷笑了聲,放開顧煙,“別拿你家那堆破事兒來煩奶奶,你不就是想讓我給顧威還債?在我面前假清高說不要錢,繞著彎子到奶奶跟前賣慘,你還不如直接來和我談價?!?/br> 顧煙喉頭像是梗了一團棉花,她說不出話,只覺得難受,眼眶酸脹,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落淚,現在她不愿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離婚協議里,我給你一套房,五百萬,加上那晚上的事,再加一百萬,”江時羿后退幾步,靠住桌子,垂著眼盯著她問:“說吧,你還想要多少?多少錢才夠你給顧威收拾爛攤子?” 他的語氣充滿鄙夷,明明白白地嘲諷她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她被氣得全身僵硬,就連手指都動彈不了,聲線微微發顫:“我哥的事,是我媽告訴奶奶的,不是我說的?!?/br> “有什么不一樣么,結果不還是讓奶奶給我施壓?”江時羿語氣散漫,“我以為你不想被你那個廢物哥哥拖累,現在看來你們一家人真是一條心,打算拿你賣多少總得有個數,六百萬不夠,那你覺得你值多少,一千萬?” 他一邊說,一邊從桌上拿起煙,取了一支卻沒點,滿腔的煩躁無處排解,顧家人利用江奶奶對他施壓這事兒,算是觸了他的逆鱗,他厭惡被人以這種方式控制。 他猛地攥拳,煙在掌心里被攥碎,而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煙。 她看起來蒼白而憔悴,眼圈泛紅,整個人好像個易碎的瓷器,唇角卻忽然綻開個笑。 “我要一億?!?/br> 第9章 一億?顧煙,你挺看得起你自己 說出這話來,她看到江時羿眼底一瞬的驚愕,反而冷靜下來。 江時羿不是拿不出一億,但他不是會受人拿捏的人,他不可能給她這筆錢。 她說:“一億,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配合你離婚,不然免談?!?/br> 江時羿怔了幾秒,最后氣得笑出聲,“一億?顧煙,你挺看得起你自己?!?/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聽的話聽得太多,顧煙覺得自己麻木的心此刻居然也不是很痛,她語氣淡淡道:“我沒逼你,你可以選擇不離婚?!?/br> “不離婚,一直給我那個所謂的大舅子收拾爛攤子?”江時羿咬牙,顧家人,包括顧煙在內,算盤倒是都打得好。 “我哥的事,你要是不想管,可以不管,我自己想辦法?!彼緛硪矝]想著和他求助,要不是陳秀梅告訴江奶奶,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 江時羿只覺得她虛偽,事情鬧到奶奶面前,為了讓老人安心,他也必須出手。 兩人沉默對峙又是數秒過去,他忽然冷笑:“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br> “我會做我分內事,”他轉身,將那個慕斯蛋糕端起,往她面前遞過去,“你也別忘了做個好孫媳婦,奶奶給的東西,你就得吃,奶奶的要求,你就得滿足?!?/br> 顧煙其實身體很不舒服,但這個時候兩人較勁,她不愿認輸,將蛋糕接過去,就開始忍著反胃吃。 江時羿冷厲的視線盯著她,她就一直沒有停,到最后,她機械似的將蛋糕應塞進嘴里,奶油帶來的甜膩感讓她一陣陣地惡心。 吞下最后一口,她趕緊起身將盤子放桌上,然后就往洗手間跑。 痛苦的嘔吐聲從洗手間傳過來,江時羿靠著桌子,緩緩垂下眼。 他以為他會很痛快,但其實也沒有,反倒是心里越來越堵。 這個晚上,由于顧煙實在太難受,江奶奶挽留兩人留宿老宅。 老人住在這里,時常覺得孤獨,顧煙并沒推辭。 不過問題是,在老宅,如今她和江時羿是一間房,以前留宿時,江時羿都會睡在沙發上,而這一回…… 已經十點了,她站在臥室的窗口,拉開窗簾一角往外面看,江時羿在樓下花園旁邊抽煙,很明顯,他不想上來。 現在他一定厭惡極了她。 花園里的燈光昏暗,她看到他拿出手機似乎是在接電話,那頭也許是許鳶,她忽然想笑,有她在,這兩個人只能偷偷摸摸。 但她笑著笑著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內心只覺得凄涼,她趕緊拉上簾子,轉身去了床上。 江時羿確實在接電話,不過電話并非來自許鳶,而是何亮打來的。 何亮查到,給他下藥的女人,是會所的一個小姐。 “確定嗎?”江時羿問。 “嗯,已經聯系到會所了,”何亮回答:“但是這女人昨天早上就說不干了,我找到她租的房子,發現人已經搬走,看樣子是要跑路,有可能是做仙人跳的慣犯?!?/br> 江時羿擰眉,“繼續找,我要見到人?!?/br> 何亮應下來。 掛斷電話,江時羿又抽了支煙,依然沒上樓,他去停車坪上車,考慮要不要在車里過一夜時,就瞥見副駕駛座上他隨手扔的紙袋。 里面是下午他給顧煙買的那管藥膏,晚上根本沒來得及給她,兩個人就鬧成了這樣。 他坐了好一陣,腦中還是顧煙從洗手間嘔吐完出來時那張蒼白的臉,他拿起紙袋下車上樓。 也不是關心她,畢竟那傷是他弄的,他想,就跟她的右耳一樣,他不管也說不過去。 上樓進入黑漆漆的臥室,他放輕了腳步過去,將藥膏放在床頭柜上,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安安靜靜。 他走到房間一側的沙發,最終和衣睡下。 顧煙在黑暗里睜開眼,很久又閉上。 這一晚,她睡得并不踏實,凌晨就聽到江時羿起床出去。 她慢慢地下床,在窗口拉開窗簾,就看到他的車子從院子駛出去,這大少爺確實是被她氣到了,不然就算是為奶奶做戲他也會等著和她一起走的。 她不打算再睡,轉身要去洗手間洗漱時,經過床頭柜步子頓了下。 她看到昨夜江時羿在這里放下的東西,拿起細細看。 是一盒外傷藥膏。 “這算什么啊……”她拿著藥膏,半晌苦笑出聲。 顧煙本也想在老人起床之前離開,然而江奶奶起得也早,她下樓就撞上了。 保姆正和江奶奶解釋說:“少爺剛剛和我說要去處理太太家里那些事,就先走了,讓我跟您說一聲?!?/br> 江奶奶聞言,點了點頭。 顧煙想,江時羿還是很會為奶奶考慮的,他這個說辭,讓奶奶也挑不出他毛病。 這個男人不是不會細心和耐心,只看對象是誰。 既然躲不過,顧煙索性就留下陪著老人吃飯,之后還在花園里一起曬了會兒太陽。 老人老了,喜歡回顧過去,和顧煙聊起江父江母離婚那段過往。 那時候江時羿上初中,十幾歲的男孩本就在叛逆期,遇上這樣的事,用盡渾身解數發泄自己的不滿,放了學也不回家。 當時顧煙跟著陳秀梅住在老宅,每天有個任務就是跟蹤這個大少爺,有時候他發現了會罵她,但她也不走。 少年江時羿其實很像一只脆弱的紙老虎,他叫她走,看起來很兇,但她其實知道,他心里很難過。 她不想他在難過的時候一個人呆著。 她想不起,自己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江時羿,可現在,她心底開始動搖,為他蹉跎這么久,真的值得嗎? 第10章 顧煙這幾天有沒有和你聯系? 答應江奶奶的事,江時羿不會含糊,他離開老宅就聯系了顧威,并去了一趟醫院。 顧煙和他說得含糊,他只能問顧威具體情況。 陳秀梅在旁邊聽著聽著就皺起眉頭,“小煙沒和你說嗎?我讓她跟你說說的……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她哥哥?!?/br> 江時羿聞言,神色有些冷,“顧威這個當哥哥的沒有照顧過她,她還要一直為顧威收拾爛攤子,同樣都是你的孩子,你會不會太偏心了點?” 陳秀梅和顧威均愣住了。 在他們印象里,江時羿從前對顧煙雖然還算不錯,但兩人畢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沒想到他居然還挺護著顧煙的。 陳秀梅和顧威一時有些尷尬。 江時羿從椅子上起身,“行了,情況我知道了,我會聯系警局那邊,看這事兒怎么解決?!?/br> 離開醫院的路上,他腦中不斷回想昨晚爭執時顧煙倔強的模樣,發覺今天自己確實反常的話多,她都不在乎被顧威吸血,也習慣了陳秀梅的偏心,他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 顧威的事情,要解決其實也并不難,警局那邊買江時羿面子,將兩個打手先抓了去,供顧家起訴追責,而源頭是顧威欠的那幾十萬,放貸的人利滾利地漲到了近百萬,江時羿自然不會任人宰割,派人談判過后,他只替顧威還了本金,并要求對方簽下債務已償清的證明。 這件在陳秀梅看起來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的事,就在一周之內被江時羿解決了,只剩下后續打官司的事兒。 陳秀梅說:“還是江少爺厲害?!?/br> 陳秀梅至今保持著在江家做保姆時的習慣,管江時羿叫少爺,顧煙提過幾回她也改不過來。 顧煙去醫院看顧威,聽到這句,很不屑地想:那是錢厲害。 陳秀梅又問她:“你和江少爺最近是不是關系不錯???” 顧煙勉強笑笑,“還是那樣?!?/br> 她和江時羿最近的關系,其實已經跌到前所未有的冰點,他甚至不回家,她也不知道他是在公司還是和許鳶在一起。 她懷疑,他是想用這種冷暴力逼她離婚。 至于床頭他放下的那管藥膏,要不是還有實物在,她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實在沒勇氣去問他為什么還要給她買藥。 沒有江時羿,顧煙也不會一蹶不振,她決心要還他為顧威還的那些錢,只是手頭的錢顯然不夠,在不用做家庭主婦的這一周里,她找到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