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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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打千見禮,馬齊趕緊扶起他。 薩布素說:“是,是小孫子舒祿克,奉詔前來覲見?!?/br> 馬齊以為是這小子去年表現亮眼,今年得到了覲見的資格,于是對著他夸了一通,隨后說:“此地不是閑聊的地方,您住在何處?回頭弟請您暢飲一番?!?/br> 薩布素祖孫兩個帶著隨從住在驛站,馬齊聽了力邀他們祖孫住到富察家的別院,話說的很客氣,都是姓富察的,五百年前是一家,難道將來他馬齊去了北方老將軍就不招待了? 薩布素就應了下來,兩人在太監的催促下拱手告別。 薩布素祖孫到了無逸齋外面等了一會被叫進去拜見康熙,康熙和薩布素聊了許久關外的事兒,快中午了,他就說:“中午陪朕一起用膳吧?!?/br> 能被賜宴是殊榮,薩布素帶著孫子謝恩。 席間康熙問薩布素:“舒祿克長的濃眉大眼,說媳婦了嗎?” 薩布素實話實屬:“還沒有,他上面還有幾個兄長,奴才兒孫多,家資不豐,只能先給大的說了媳婦再想著小的。他年紀也不大,也不用著急?!备F不丟人,家里錢不多,不能一口氣把所有孫媳婦娶進門。 康熙點點頭,問道:“舒祿克是哪年生人?” 薩布素說完,康熙點頭說:“和朕的七阿哥差不多大,是同一年生的,今年選秀,朕給七阿哥指了門婚事,朕看著舒祿克甚是喜愛,也給舒祿克指婚吧?!?/br> 薩布素祖孫趕緊放下筷子離開座位謝恩,磕頭后薩布素問:“不知道皇上指的是哪家的閨秀?”他在心里盤算家里剩下的錢財,不知道夠不夠孫子的聘禮錢,據說京城這邊高門大戶的聘禮高的離大譜。 康熙讓梁九功把薩布素扶起來,說道:“朕甚是喜愛舒祿克,少年勇士當配佳人,朕有個女兒,溫婉賢淑容貌昳麗,朕與他做對翁婿,如何?” 薩布素趕緊帶著孫子謝恩,又催著孫子拜見岳父。 舒祿克磕頭后嘿嘿傻笑起來,康熙也滿臉笑意,跟薩布素開玩笑:“放心,不多要你家的聘禮,送一百匹綢子來,這事兒算是定下了。綢子稠子,望小夫妻多子多孫多福壽?!?/br> 一百匹綢子和公主下嫁比起來那真是九毛一毛,迎娶了公主對于家族而言那是一飛沖天,薩布素響亮的應下了。 康熙對身邊人說:“請德妃來,讓舒祿克給德妃磕頭?!?/br> 薩布素對宮里的皇女們知道的不多,看著康熙問:“是德妃娘娘養的格格?聽說勇憲王就是德妃所出,那……這……下降到奴才家里的這位格格和勇憲王?” 康熙說:“一母同胞,都是德妃所出的皇女,排序十一,格格還小,朕打算留她幾年?!?/br> 薩布素祖孫連連稱是,草原上的汗王娶公主都要等幾年,沒道理他們家就能今年把公主娶回去,就是娶回去也沒地方住??!薩布素打算找機會問問:公主有公主府吧?不用我們家另外蓋房子吧? 隨后絲絹屏風被抬過來,德妃被扶著進來坐在屏風后,舒祿克在屏風前磕頭。德妃只能隔著一層絲絹看女婿,扎拉豐阿是個儀態氣質上佳的美男子。隔著一層布,德妃沒看清這小女婿長相如何,氣質儀態和扎拉豐阿沒法比,但是小伙子身材壯實是真的,德妃估摸著這身腱子rou比四阿哥和六阿哥加起來都硬,體格子是四阿哥的兩倍,實在是四阿哥太瘦了,所以目前來看,這女婿的優點是身體好。 德妃已經想好讓誰當眼替了,那就是十四,想著等十四回來,讓十四去看一眼。 德妃扶著雙喜的手站起來走了。 等薩布素祖孫離開的時候,十一格格指婚的旨意發了出去。馬齊立即讓人把他們祖孫的行李搬入富察家的別院。馬齊兄弟多,而且個個位高權重,得知這消息后都來相見,聽說皇上要的聘禮是一百匹綢子,富察家拍胸脯保證給準備齊了,這點東西對富察家來說不算什么,他們兄弟的庫房里能立即拿出一百匹好綢子。 然而薩布素堅持要自家買,他們來的時候帶的有盤纏,并且外地官員進京要各處拜訪,官場的某些不成文的規定薩布素是知道的,祖孫倆來的時候都提前準備了,所以薩布素算了算,擠一擠是能把這筆錢擠出來的。 富察家的兄弟看薩布素堅持也沒再多說,這家人與人相處令人如沐春風,懂得其中的尺寸,令人感覺到舒服。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下人來報:十四阿哥來了。 此時馬齊的小兄弟李榮保帶來的一兒子傅清調皮的對舒祿克說:“你小舅子來啦!” 一屋子人笑起來,舒祿克頓時覺得麻爪,趕緊站起來。 舒祿克跟著富察家的人出來迎接十四阿哥,十四皺眉看著這烏泱烏泱的一群人,不高興的說:“爺是來找舒祿克的,他人呢?” 舒祿克出來拜見,十四抬頭看看這人的高個子,再看看這強壯的體格子,瞬間生出好感來,這不是扎拉豐阿那樣的菜雞! 小孩子的好惡表現的很明顯,他帶著笑說:“走,爺帶你玩去?!?/br> 說著就要往外走,舒祿克跟他祖父示意了一下,跟著十四出門了。他一路上低著頭遷就著十四的身高,甕聲甕氣的問:“十四爺,咱們去哪兒?!?/br> 十四說:“去我jiejie的園子里看看你那連襟!他前一陣子受傷了,現在趴著養傷呢,你們都是汗阿瑪的女婿,一起認識認識,打個招呼??!” 舒祿克高興的應了一聲,他就沒往別的地方想。 十四帶著舒祿克上了馬車,馬車往西走了一陣子,路上過了幾道關卡,十四納悶:“怎么今日關卡這么多?!蹦膫€混蛋在大路上設卡,等著明日挨彈劾吧! 說完安慰舒祿克:“你別擔心,晚上派人送你回來。不會讓你這人生地不熟的到處亂跑?!?/br> 舒祿克趕緊謝了十四,他這人腦子轉的快,在憨厚的外表下也有一副聰明頭腦,要不然也不能各方協調為大軍督送糧草,除了聰明會靈活變通外,能說會道也是他的優點。 舒祿克三兩句話把十四哄的高高興興,還把德妃的這幾個孩子給弄明白了,十四不設防的把四哥古板六哥嬌氣都捅出來了,又拉著舒祿克和他站一條線,等會一起去嘲笑扎拉豐阿是個菜逼弱包。 舒祿克自然一口答應,又開始不著痕跡的套話問各位爺和兩位格格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十四這時候敏銳的發現舒祿克這人心眼多,他在此時一邊享受著舒祿克的奉承,一邊在心里平等的歧視兩個姐夫:都不是好東西! 車子停下來,跟車的侍衛來稟告:“十四爺,前面是威武大人?!?/br> “哦?”十四的小腦袋鉆出馬車,看到威武下了馬,身上還穿著官服,知道這是剛當完差要回去。 他熱情的喊:“好巧啊~” 威武笑瞇瞇的來到車前請安,十四從車里鉆出來張開手臂往威武的懷里跳,唬的威武趕緊抱他,心有余悸的說:“十四爺,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奴才快抱不動您了,把您摔了可怎么辦?!?/br> 十四摟著他的脖子表現的十分親近:“哪有,您身體好著呢,別說現在,過十年也能抱的動。家里太太可好?額娘可想您和太太了?!?/br> 德妃生的這幾個孩子,桂枝不出宮,威武幾乎沒見過她,剩下的除了四阿哥,和他都很親近,這里面十四阿哥是最親近的。 威武抱著十四阿哥說:“奴才夫妻也惦記娘娘和幾位小主子?!笨吹绞娴摽讼萝?,威武就問:“這是十一格格的額駙?” 十四點頭:“嗯,是他。舒祿克,真是爺的郭羅瑪法?!?/br> 威武唬的不輕,趕緊糾正:“十四爺千萬別這么說,奴才是哪個名牌上的人物,不敢應您?!?/br> 被十四稱呼一聲郭羅瑪法的是噶布喇,遏必隆,佟國維,前兩位都沒了,但是佟國維的心眼真的不大,傳到他耳朵里那還得了! 舒祿克已經知道這是誰了,看威武的官服知道這是個五品官,然而不敢怠慢,態度頗為恭敬。 威武和舒祿克互相寒暄了幾句,就跟抱著的十四阿哥說:“十四爺,趕緊上車回園子里吧,前些日子九格格遇刺把奴才嚇壞了,如今歹人的同伙沒找到,刑部那么多人出動跟沒頭蒼蠅一樣,四爺進進出出請了幾道旨意設卡也沒見逮住人,歹人一日不伏法外面一日不安全,您趕緊上車,奴才送您回去?!?/br> 十四不讓,然而威武堅持要送,十四只好上車,又請威武一起坐車上。 沒用太長時間到了暢春園門口,威武下車告辭而去,十四讓馬車進了暢春園的門,盯著威武的人說他走了,十四才帶著舒祿克去了郎惠園。 威武看著馬車進了暢春園,以為把人送進去了,好在如今是四月天,天氣不冷不熱,天黑的時間也晚,騎馬慢跑十分舒服,就慢悠悠的騎馬趕回自己家的別院。 因為有了暢春園,這西郊的土地日益昂貴,威武家的別院只有一畝地,蓋了幾間房,除了他與妻妾住的三間上房和兩邊住著女仆的耳房外,還有一處廚房,一處住著男仆的倒座房,另外有一間空房給博啟留著,預備著博啟偶爾過來看望父母的時候居住。 威武騎著馬從大路上下來,遇到人攔路。 “干什么的?在哪兒當差?” 威武把自己的腰牌拿出來:“散值回家,在暢春園當差?!?/br> 立即有人把他的名字腰牌記下來,腰牌上是正黃旗包衣旗護軍參領。 記下來后攔路的人雙手捧著把腰牌給了他,說了聲:“得罪?!?/br> 威武雙手接著腰牌,笑著問:“不知道兄弟們在哪兒當差,我看著眼生啊?!?/br> 攔路的說:“我們是步軍統領衙門的,都是守大門,您守的是宮門,咱們守的是城門,自然是沒見過。參領大人在這附近???” 威武說:“對,我家在你身后東邊的胡同里?!?/br> 這些人轉身看看,說道:“呦,這胡同里都是小院子啊,你這常年當差的,不買一處大院子把家眷都接來?” 威武牽著馬說:“買大院子要花大價錢,這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家人口少,我就一個兒子在城里當差,不住在一起沒必要買大院子?!?/br> 攔路的人問:“哦,那下人也不多??!日常使喚的人少了也不方便?!闭f著不經意的問:“看家護院的人有吧?” 威武笑著說:“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哪里需要看家護院,就一個老頭子腿腳還算利索,看門喂馬劈材挑水都能干,家里女眷身邊有兩三個婆子,做飯洗衣收拾屋子。攏共也就這幾個人,畢竟俸祿不多,哪里養的起太多人?!?/br> 攔路的人讓開,威武抱拳后牽著馬回去了。進門后家里看門的老蒼頭上來就說:“老爺,今兒陌生的人說是衙門當差的,拿著犯人的圖像來讓辨認,又賊眉鼠眼的往咱們院子看,奴才轟他們出去了,這一條胡同他們都敲門了,聽說都是賊眉鼠眼對著每家的院子看,別是有賊冒充衙門的人來踩點偷東西的吧?!?/br> 威武就說:“你想多了?!?/br> 把手里的韁繩遞給老蒼頭,吩咐說:“多喂點水,現在天熱了,跑了一路該是渴了?!?/br> 話剛說完,外面有人大喊:“西邊有人家著火了!” 主仆趕緊出門來到胡同里往外看,果然看到一道黑煙在夕陽下直沖天際。 這一條胡同的人都出來看,還有人跟威武打招呼,說道:“看這煙柱,這火燒的挺大的??!” 有人踩著梯子上了墻頭,看了說:“離著咱們還有好幾條街呢,那片都是大院子,和這咱們這小院子不一樣。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迎了祝融?!贝笤鹤踊饎菰俅笠彩菬患?,小院子那就是一燒一大片。 周圍的人都說與己無干,看了一會熱鬧回家了。 威武也回了家,妻妾迎上來,老妾關心的問:“燒的是哪兒?別是鈕祜祿家的別院吧?瑪顏珠家里要是別院著火了,她能鬧著不活了去跳河,這大半年來她走背運,哭了好幾回了?!?/br> 烏雅太太說:“你想多了,他們家和咱們家離得遠著呢,就是燒起來了這邊也不知道?!彪S后她跟威武說:“能看見煙,估摸著是內務府的那些主管家里燒起來了,我娘家就在那一片,要不差人去看看?” 天快黑了,威武說:“不一定是孩子他舅舅家倒霉,明日再去問吧,天黑后別到處亂走?!?/br> 烏雅太太說:“老爺說的也對,別磕著碰著了,要不然還要花錢,說到花錢,四福晉有喜了,還要準備一份禮呢?!?/br> 威武說:“四爺年紀不小了,該養孩子了,準備東西就行了,回頭娘娘在別的地方給你補回來,你別嚷嚷?!?/br> 烏雅太太說:“我聽隔壁的太太說,她說四爺今兒在附近當差呢,也不知道是什差事,哪怕他跟咱們不親我也要說一句,這就是個勞碌命!” 勞碌命四爺站在著火的宅子前面,聽著身邊人念著查來的府邸主人信息,看著這大火燒的不同尋常,各處一起燃燒,外面救火的人很難撲滅大火,都說八成是澆油了,而且這半天居然沒一個人從里面跑出來,就知道這戶人家是桂枝嘴里的替死鬼了。 第219章 糊弄事 康熙今兒晚上破天荒的熬夜了,在燈下看了半晚上的書,門口窸窸窣窣有了點動靜,他抬頭看著門口,梁九功進來稟報:“四阿哥回來了?!?/br> 康熙點點頭,梁九功退出去引著四阿哥進來。 四阿哥見禮后,康熙放下書,說:“來,坐著說話?!?/br> 父子想對而坐,四阿哥落座后就說:“走水的這家男主人在內務府當差,三年前從打牲烏拉總管衙門調入關內,眼下在內務府慶豐司當差。 兒子查了這家的田產地畝,三年內在周圍聚斂了一百六十傾土地,并沒有強買強賣的說法,當初審理的時候根據順天府的記載買賣也公平,那片土地的前主人有家道落魄的,有敗家子揮霍家產的。他只有隱瞞土地這一項,補稅交了六萬兩銀子,鄰居說這點錢他們家是能拿的出來的。 此人在行宮和西郊有大別院,奴仆數量根據周圍鄰居的說法,今兒走火的院落里,奴仆至少一百五十人,家眷也有很多,據說此人一妻六妾,子女加起來十五人,日常奢靡無度。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其他的還需要再查?!?/br> 康熙點頭:“打牲烏拉總管衙門!生活奢靡無度!再往下查,就是此人瀆職偷賣人參鹿茸東珠的事兒了,不然他這龐大的家業從哪兒來的?他和這一百多口人死了,不僅把你meimei遇刺的事兒抹過去了,連打牲烏拉總管衙門的爛賬也給平了,死鬼是開不了口的,衙門的虧空隨便往他頭上推。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朕知道了?!?/br> 四阿哥皺眉:您知道就完了?不接著往下查了? 他著急的趴在桌子上說:“汗阿瑪,此人絕不是幕后主使,都說有恒產者有恒心,他這□□妾兒女成群,區區六萬兩銀子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外面還有別院田產,他怎么可能會因為六萬的罰銀生出刺殺郡王的心思,這跟找死沒什么區別?!?/br> “他被人拿住了把柄呢?怕查關外的賬呢?他在關外絕對不干凈!就拿東珠來說,每年采東珠的時間是四月,京城的四月溫暖舒適,關外的四月還寒風撲面,江水冰冷刺骨,誰愿意這時候下水?可是東珠越采越少,按照內務府的要求,也不至于二三十年把東珠給采沒了,你說東珠沒了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說:“自然是有人借著內務府的名義大肆采撈東珠?!?/br> “對啊,內務府要一百顆珠子,他們敢撈出來一萬顆,去掉有瑕疵的,不圓的,哪怕有兩百顆極品能上交,他們還不滿足,催各旗的珠軒接著采珠,私下賣出去一顆就是天價,這事兒是能說的嗎?這不就是把柄嗎? 現在是清查田畝,到了關外要是留守的八旗跟你meimei說每年上交的珠子數目不對,你meimei會不會查打牲烏拉總管衙門的賬目。小主子看看自家的賬本怎么了,打牲烏拉總管衙門就那么干凈嗎?珠子是誰賣的?誰買的?人參鹿茸又賣給誰了?一旦東窗事發,又有多少腦袋落地?這其中算計你想想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