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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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說:“兒臣再出門,身邊侍衛太監宮女跟了很多,不會再出事兒了。難道要一輩子在京城嗎?下個月參加完太子哥哥大婚,兒臣是要去青海一趟的,這一路往返都小萬里路了,難道不去了?” 康熙說:“今年你先別去,不抓到幕后主使你別出門?!?/br> 海棠就不信能抓到幕后主使! 她跟康熙說:“那么清查土地這事兒該如何處置?如今開局很好,戶部這兩個月收到的稅銀太多了,國庫的庫房都裝不下,據說內務府主動借出庫房,戶部不樂意,怕銀子到了內務府到時候說不清楚,說是要拉糧倉里保存,若是南北都查出來稅銀……” 康熙抬手示意海棠不要說了,他說:“南方和北方不一樣,北方你能罰息,連本帶利讓他們吐出來,南方就不能這樣,朕已經想好了,南方百姓也是朕治下的百姓,江南也有無地的人,與其讓他們補交稅銀和罰息,不如把那些不在官府冊子上的土地分給無地的百姓。這事兒如何做要講究尺度,你做事銳氣太盛殺氣太重,對南方而言,對當地的大戶要懷柔,對百姓要施恩,你做不來的,朕另派人過去。如果當地有人敬酒不吃,再派你這種殺氣重的人過去!” 海棠試探的說:“讓四哥去試試吧,四哥他辦事很認真的?!?/br> 康熙聽了搖頭笑著說:“江南文風鼎盛,也是鄉黨抱團最重的地方,那里不是好擺弄的。你四哥和你的脾氣差不多,你不能去難道他能去?不過你既然薦你四哥了,他倒是能在北方練練手,回頭朕派他去關外。你在京中居中指揮,也能休息一陣子,這兩個多月累著你了,太后天天念叨你瘦了很多,小臉都不紅潤了,頭發大把大把的掉……你多陪陪太后和你額娘吧?!?/br> 海棠應了一聲。 康熙換了一個話題:“黑龍江將軍薩布素帶著孫子來了,這幾日朕要召見他們,你四哥六哥對他那孫子印象很好,回頭你也留意,你meimei八成要嫁入富察家啊?!?/br> 薩布素老將軍姓富察,富察是個大姓,世代為將,然而名聲不顯家資不豐。 海棠說:“薩布素老將軍和羅斯幾番大戰,甚是辛苦,兒臣覺得這是位老英雄,桂枝入了他們家的門并不吃虧,只是這家人的家底薄了些,您可不能在嫁妝上吝嗇枝枝?!?/br> 康熙就說:“你也是個財主,你meimei成婚你難道一個子都不出?你meimei的嫁妝薄不薄也不能看朕一個人?!?/br> 海棠立即說:“這您放心,把我王府陪嫁了我都沒意見?!?/br> 康熙擺擺手:“話不是這么說的?!?/br> 梁九功躬身進來稟告:“六阿哥覲見?!?/br> 康熙招手,六阿哥進來了。 康熙問他:“你這是打那兒來???” 六阿哥見禮后說:“從郎惠園來,兒子去看扎拉豐阿了?!?/br> 康熙問:“傷勢如何了?” “太醫說毒性已經去了,就是當時他臀部被挑掉一小塊rou,要趴著再養養?!?/br> 康熙就說:“養著吧,這幾個月不用當差了?!?/br> 六阿哥看看海棠,笑著挨著康熙坐下問:“汗阿瑪,扎拉豐阿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家里的人如今都喜歡他,祖母和額娘時常關心賞賜,兒子想問,什么時候讓他和meimei完婚?” 康熙先看海棠,海棠打了個哈欠,表現的并不在意。 康熙就問六阿哥:“你那么著急把你meimei嫁了!” “meimei還在咱們家,就是從這園子里搬到那邊園子里,不影響什么?!?/br> 康熙冷哼了一聲,沒搭理六阿哥,跟海棠說:“走,咱們爺倆去湖邊走走,坐一天了,這渾身都是酸的,走走活動筋骨?!?/br> 六阿哥立即說:“兒子跟你們一起去?!?/br> 到了晚上,海棠回去陪著太后吃晚飯,六阿哥溜達著去了德妃的院子里,沒想遇到了四阿哥,兄弟兩個一起去拜見德妃。 德妃關心的是:“到底是誰刺殺你們meimei,查出來了嗎?” 今兒四阿哥去了一趟刑部,來這里就是跟德妃說這事兒的。 “刑部查到了刺客的身份,十幾年前這人年紀還小,是家中的幼子,家里殷實一些,他打拳挺好的,拜當地的拳師為師傅。那時候父母俱在,就是年紀有些大,還有個年紀也很大的哥哥,這哥哥是個遠近皆知的傻子,討不上媳婦。 有一日大清早,鄰村的人挑著扁擔從他們家門前路過去趕集,他哥哥蹲在門口,那人與他哥哥沒說話沒對眼什么都沒做,就挑著扁擔路過,他哥哥回去cao起門栓對著這人的后腦就是一棍,那人抽搐了幾下身亡了。 當時一條街上有很多人看到了,大家一看,都說這傻子打死人了。死者家屬去報官,這事兒就是傻子無緣無故打死了人,官府認定這是傻子,交給其父母嚴加看管,判定傻子這家對死者家里賠償。這賠償很重,算得上是傾家蕩產。 然而刺客的父母是寧可要家產也不要傻子,對官府說殺人償命,讓傻兒子償命。 官府后來說,那倒霉的死者是家里的頂梁柱,上有老父母,下有幾個孩兒要養育。如果傻子要償命,也要分一半的家產給死者家里。結果傻子在死者家里暴斃了,傻子的家屬也就是刺客的父母說這是償命了,一分錢不出。官府后來查明傻子是走到死者家里毒發死亡,強逼著刺客家里分了一半的家產賠償了死者。 經過這件事,刺客一家在鄉親們的指指點點里過日子,他父親先去世,她母親沒幾年也去世,他自己不會治家,又因為日漸家貧名聲不好討不上媳婦。時常對官府辱罵,后來酒后又揚言說要殺當初判案的縣官,被人舉報到官府,然后這刺客就飛快的賣了家產出逃再也沒回去過?!?/br> 德妃問:“你說了這么多是什么意思?” 六阿哥問:“這刺客后來呢?” 四阿哥說:“這刺客后來的事兒查不到了,沒證據證明他不是反賊,也沒證據證明他就是反賊!從刺客身上查沒線索了,現如今別的線索也沒有了。兒子說,如今刑部往下查不動了?!?/br> 德妃就說:“一群大老爺們沒一個有用的!枝枝你來說,你四哥講了這么多對你有用沒用?你想想?!?/br> 桂枝說:“就因為什么線索都沒有了,這才證明他不是反賊!刺客要是從外地來,一路上住店難道就沒人見過他?反賊要是潛在京城,難道沒有正經的營生,沒營生他吃什么喝什么?難道沒有左鄰右舍?既然潛著了,那為何這時候刺殺jiejie? jiejie來往京城的日子多著呢,隨時都能刺殺。要是反賊,湊著這個時間刺殺在自盡的時候該大喊權貴的名字或者喊一些引著大家往報復的方面想的話,再或者面朝北方對著煤山的歪脖子樹磕頭盡一個遺民最后的禮節。 這人什模樣?死的時候是面黃肌瘦還是吃的飽飯?以前判案的縣令如何了?他家里有沒遭遇什變故?” 六阿哥看過死者,就說:“不是面黃肌rou,相反是肌骨瑩潤。也就是不缺吃喝不為飯菜犯愁?!?/br> 四阿哥說:“那縣令后來官場不如意加上年紀大,辭官回鄉,過了七八年去世,子孫如今在老家耕讀,沒什么大變故?!?/br> 桂枝想了想,就說:“這人拳腳好,他連射了十箭,力道穿透了馬車的壁板,卻沒給馬車里的人留下大傷。此人不擅長用弩弓,拳腳好,不缺吃喝,但是又沒有在京城里留下痕跡,客棧掌柜小二不認得他,對他沒印象……此人是某處別院的護院,有妻兒在主家手里才不得不自盡。 他當差的地方就在城外的別院,城外不如城里繁華,偶爾歇息也無處可去或者說周圍都是貴人,免得出門沖撞了貴人給主家惹麻煩。 這別院就在西郊,此人也不是埋伏在那里,是得知jiejie出門了才出來刺殺。這處別院就在回程的路兩邊! 從他們不出門怕給主家惹麻煩看來,這別院不是京城一等一的權貴,是有錢官職不高底子不硬,也不全對,除了上述外,一等一的門第怕引人注目這一條也算上。 按照我剛才說的,你們查,先敲山震虎,只要你們查西郊的別院,馬上就有人推替死鬼出來!并且把證據都準備齊全呈現到刑部,讓刑部只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順著這線索抓到替死鬼。 只能查到這個替死鬼,背后是查不出來的,因為所有罪孽這替死鬼扛了?!?/br> 六阿哥問:“背后人真的查不出來?” 桂枝搖頭:“查不出來,這些人也不是對朝廷有反心,相反他們往日行事都是汗阿瑪眼里的忠臣,與其說他們蓄意造反,不如說是泄憤報復。而且是一擊不中再不敢出手?!?/br> 六阿哥問:“他們不敢再出手了?” “jiejie現在站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敢多看她一眼!給他們機會他們都不敢再動手了!” 第218章 小人物 四阿哥和六阿哥一起出來,兩人走到僻靜的御田邊的時候,六阿哥才說:“我想了很多人,甚至把太子也想了,和枝枝想的不一樣,枝枝這法子是盡早把這事兒給平息了,咱們的法子只會讓這事情牽扯的人更多?!?/br> 他問四阿哥:“四哥你說汗阿瑪心里是怎么想的?” 四阿哥沒說話,然而四阿哥此時心里很活躍,有句話他沒說:我要是知道我就是皇帝了! 這話極為大逆不道,他不敢說出口,從小到大,從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這江山是汗阿瑪的,將來是太子的,任何人都不可覬覦,連玩笑話都不能說! 他深呼吸一口氣,跟六阿哥低聲說:“汗阿瑪不希望事情鬧大。他一生都在求一個‘穩’字,江山穩了比什么都重要,這事兒一旦牽扯的范圍大了,八旗搖晃,江山自然也搖晃。十一meimei說的那個替死鬼就是一個最好的臺階啊,給天下有交代,給九meimei有交代,給史冊有交代!” “枝枝說九meimei沒危險了,是真的嗎?” “朝堂上的臣子不是明黨就是索黨,這兩位都不是蠢人,發生這事兒睡不著的是他們,所以此次能度過危機,這兩位會三令五申交代下面不能再做任何過激的事兒了,他們比咱們還怕九meimei出事兒?!?/br> 哥倆嘆口氣往西花園走,六阿哥說:“查西郊別院的事兒……” 四阿哥說:“我明日就去找汗阿瑪請旨?!?/br> 此時在太后跟前,太后指著桌子上插著的一瓶子花說:“這是你十一弟帶回來的,今兒他去看望扎拉豐阿了,說他快好了,過幾日就能起來走動了?!?/br> 海棠應了一聲。 太后就在說:“也不知道你五哥現在哪兒呢?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了,上次還是去年跟著大軍出去?!?/br> 海棠剛想說話,就看到門口自己的宮女進來,喜氣洋洋的說:“格格,西花園傳來好消息,四福晉有喜了?!?/br> “哦?果然是好消息,明兒去嫂子跟前坐坐?!?/br> 海棠轉頭跟太后說:“我額娘收到這消息能高興壞?!?/br> 太后酸溜溜的說:“你五嫂子要是傳出好消息我也高興?!彼完割^說:“我給你算算咱們今年聽到多少個好消息啊,你三嫂子六嫂子有喜了,你四嫂子和你四哥的侍妾如今也有喜了,你大嫂子在正月就傳出喜訊了,那個王貴人也傳出好消息了,明年宮里的小孩子多著呢。要是你五哥家也有好消息就圓滿了?!?/br> “早晚會有的?!?/br> 太后就說:“你七哥也定下了福晉,你八哥是早早的都有了婚約,等他們的事兒辦完,就輪到你九哥十哥,這兩個成親后就是你的大事兒了。哎呦,這日子過的可真快??!你以前剛抱來的時候才一點點大,,孫嬤嬤她們說要給你曬太陽,就趁著不熱的時候把你放到窗下,讓陽光隔著窗戶照你身上,你還非要趴著才不哭,你五哥就坐在一遍笑話你,如今一晃感覺過去好多年了,你也從小小的一團養成大姑娘了?!?/br> 海棠立即抱著太后撒嬌:“我五哥現在還會時不時的笑話我呢,到時候您替我罵他?!?/br> 太后摟著海棠說:“他哪里是真的笑話你,不過是鬧著玩兒罷了,你們親兄妹一起長大的情誼,到了將來一把年紀牙齒掉光也是這樣。 我以前倒是沒有那么迫切,前些日子你遇刺,讓我好幾天都擔驚受怕緩不過來,我想著你要不然早點生個孩子,萬一……也能有個后人不是!你看多爾袞,他沒子嗣,現在王府都沒了,讓你汗阿哥把他的王府改成了寺廟,連祭祀他的人都沒有?!?/br> 海棠不在乎這個,跟太后說:“多爾袞死了,有人忘記他嗎?他比太宗和先帝被人提起的次數都多,史書無論怎么寫,無論是罵他揚州大辟喪盡天良還是罵他狼子野心謀奪大位,他就在史書上。我如今也能觍著臉說自己已經寫下了一筆,有沒有后人又能如何呢? 我自己都是做子女的,父母待我之心如何我知道,可我回報父母之心實在是淺薄了些。我將來如何還不知道,要是我將來早早的沒了,您跟我汗阿瑪和兄弟們對扎拉豐阿善待著些也就罷了,我這個爵位要是有人繼承,嗣王就侍奉他到晚年送他入土為安,別令他受了委屈。要是除爵,我的錢財都給他,讓他也能富足的過一輩子,別的也就罷了?!?/br> 太后立即說:“呸呸呸,別亂說,你都不是那短夭的面相。你汗阿瑪撤了你兒子的屬地我已經很生氣了,他要是再除了你的爵位,別說是我不愿意,你家的這些老少爺們也不樂意,睿親王除爵那事兒是先帝說多爾袞謀逆,你個丫頭片子能有什么野心,謀逆對你有什么好處,他絕不會除了你的爵位,你要真是有了萬一,他肯定會在你額娘的孫子里給你挑個過繼兒子,我估摸著該是老六家的兒子,你汗阿瑪對你六哥好,絕對會把這世襲罔替的帽子給老六家的孩子戴?!?/br> 海棠摟著她說:“讓咱們說點高興的事兒,這些別聊了,聊著難受?!倍疫@也是沒影的事兒啊,兩人聊的這么起勁是為的什么? 第一日海棠接著辦差,戶部的滿尚書來請安,這位尚書是馬齊,鑲黃旗人,是康熙跟前的寵臣。 馬齊來這里是聽說海棠即將把清查土地的事兒交出去,有點來感謝海棠拉扯一把戶部的意思,如今戶部的銀庫頭一回裝滿,出現了庫房不夠用的現象,以至于戶部衙門上下官員頭一次覺得闊了,馬齊在前幾天河道衙門上書支領銀子的時候罕見的沒叫窮。 像馬齊這些官員深諳為官之道,說話都彎彎繞繞,進來請安后坐下喝了兩口茶說了十幾句天氣好之類的片湯話,接著話鋒一轉就是向海棠請教該怎么處理戶部庫房的一些雜物。 有個詞兒叫“入官”,就是沒收罪人的財產上交官府。這些財產五花八門什么都有,比如年前海棠和四阿哥討論過的拙政園,這個園子被入官了十幾年,后來發賣給了兩家富商,這兩家富商把園子一分為一。 馬齊來訴苦請教的就是這些入官物資不能立即變現,戶部要的是銀子,不是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 海棠就覺得這老狐貍不是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些物資,肯定有深意,不動聲色的和他打太極,馬齊的意思也緩緩露出來了,想請勇憲王派人去庫房里看看,看有什么用的上的,給些銀子拿走,幫著戶部清庫存。 哦! 這是變相的用這些東西結交勇憲王府,也能說是變相的行賄。 海棠裝不明白,一副苦惱的模樣:“本王也不需要什么啊,你也知道,本王就住在暢春園,一應取用都是內務府供應,衣食住行并不缺啊,幫不上戶部了,您不如看看別的王府有需要的嗎,別的王府家大業大,人口多,想來是有需要的?!?/br> 馬齊以為她是以進為退,就說:“您不需要,四爺五爺六爺或許有需要的,您看回頭哪位爺閑了,您交代一聲,奴才親自候著?!苯又珠_始吐苦水,說保管這些東西戶部也是出了不少人力物力的,只想趕緊轉手。 海棠點點頭,打定主意不沾這便宜。 馬齊坐了一會,看她點頭應允,就又說了一會片湯話站起來告辭了。 馬齊出來,看到四阿哥和九門提督急匆匆的從無逸齋出來,也沒放在心上,整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 此時他與太監領著的一對祖孫碰面,馬齊先拱手:“薩布素老將軍?” 薩布素是黑龍江將軍,是當地軍政第一人,換句話說是當地的土皇帝,真正的封疆大吏。又因為馬齊和薩布素都姓富察,去年又一起追過噶爾丹,因此都認識,兩人表現的很親近,馬齊年紀比薩布素要小,處處以弟自居。 馬齊說:“年前都聽說老將軍要來,終于等來您了,這是令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