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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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句話,十鳶若有所思地朝他看了一下。 江見朷推了她一下,十鳶告誡自己要謹遵醫囑,默默地松手順勢被推開,就見江見朷毫不客氣地指使周時譽:“把他搬回床上去?!?/br>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胥衍忱。 再見江見朷將所有藥材分成三份,隨意吩咐道:“去熬藥,再備上一桶熱水?!?/br> 十鳶疑問:“藥???” 江見朷沖她頷首,不吝嗇地替她講解: “沒錯,他中毒多年,別看一直是被壓制在腿上,但全身血液流通,這毒當然不可能真的安分一直待在一個地方,藥浴能替他將全身的毒素都逼出來?!?/br> 胥衍忱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幕。 他眸色漸深,江見朷是不是對她的關注太深了一點? 如果江見朷真的出身于那個地方,他一直尋找的有緣人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見朷一點也不客氣地將胥衍忱腿上的衣擺掀開,須臾,他想到什么,偏頭去看十鳶: “喂,待會還要替他脫衣服,怎么,你要一直看下去?” 十鳶被說得一噎,許久,她看似冷靜地問:“不行么?” 她不相信江見朷,不可能真的把公子交給江見朷。 這下子輪到江見朷被噎住了,他忍不住地冷笑:“行,當然行,十鳶姑娘不拘小節,有什么不行呢?!?/br> 驀然,胥衍忱沒忍住嗆咳了一聲,他臉上仿佛被嗆咳逼得些許潮紅,他袖子中的手指不著痕跡地一動,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地轉頭看向十鳶,半晌,低聲道: “……十鳶,先出去?!?/br> 許是他咳得有點狠,不止是臉,耳根和脖頸也染了些許潮紅,偏他眉眼依舊溫潤疏朗,讓十鳶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只好郁悶地轉身出去。 她一走,室內終于能有進展了,江見朷再沒了十鳶面前的溫和和不著調,對于知道他來歷的胥衍忱,他眉眼情緒冷淡,格外平靜道: “祁王真是治下有方?!?/br> 胥衍忱輕微闔眸,聞言,情緒依舊穩定不變:“先生謬贊?!?/br> 江見朷輕扯唇,看著某人仍有潮紅的臉頰,只覺得頗為刺眼,他毫不猶豫地拿刀尖挑破了胥衍忱腿上的皮膚,下一刻,有鮮血流出,胥衍忱疼得臉色驟白,他驀然握緊了雙手,悶哼一聲,卻不曾呼疼。 江見朷終于覺得順眼了,他快速地在幾處xue位上施針。 周時譽有點懷疑這是否是正常的解毒流程,但他見到被挑破的地方逐漸變黑,流出的血色也是黑稠一堆時,默默地咽下懷疑。 逐漸的,傷口處血色變得殷紅,江見朷依舊沒有停下施針的動作。 江見朷才不想給一個男的脫衣服: “把他衣服脫了?!?/br> 周時譽二話不說地上前。 江見朷施針的速度很快,在天突xue、鳩尾xue、中脘xue、天樞xue等各處xue位手起落針,胥衍忱只覺得常年憋悶的胸腔中瞬間順暢,與此同時,江見朷將他腿上的銀針收起,扔了一顆藥丸給周時譽: “叫他吃下?!?/br> 胥衍忱全程都是安靜配合,在藥丸吞下的下一刻,他臉色微變,驟然一手捂住胸口,吐出一灘黑血。 周時譽呼吸驟停,他急忙上前:“主子?!” 這一口血吐出后,胥衍忱只覺得渾身輕松不少,他輕瞇了眼眸望向江見朷: “先生不是說,只答應了替我解毒?” 江見朷頭也沒抬,情緒冷淡: “毒解的那一刻,你就會被蠱蟲要了性命,我可不想被她說言而無信?!?/br> 話落,江見朷唇角勾起一抹幅度:“再說,我也沒替你解蠱,只是壓制而已,祁王想要解蠱,還得另請高明?!?/br> 胥衍忱卻是在他這番話中聽出了什么,許久,他冷靜地指出: “你解不了蠱蟲?!?/br> 江見朷落針的動作停頓了一剎,才繼續落下,他低下頭冷聲道:“祁王,有些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br> 胥衍忱唇角依舊殘余了血痕,他對江見朷的話置若罔聞,眸中情緒格外平靜: “江見朷,不論你在做什么,別把她牽扯進去?!?/br> 江見朷終于正眼看向胥衍忱: “我和她的事,你管不到?!?/br> 第57章 十鳶在外等了一個時辰,終于見房門被推開,江見朷第一個走出來,十鳶立刻上前: “怎么樣?” 江見朷見她臉上的著急有點刺眼,一路回來時,便是遇到生死危機也不見她如此緊張,江見朷擦著帛巾一點點地擦凈手指,拉住某個要踏入房間的人: “急什么,他還在藥浴?!?/br> 最后兩個字讓十鳶不由得站住。 知曉里面沒事,十鳶穩住心神,不由自主地擔心起另外一件事:“公子身上的蠱蟲——” 話音未盡,就被江見朷打斷: “他手底下是只有你一個人了?” 什么事都讓她來cao心,祁王手底下的其余人都是吃白飯的? 十鳶的話音被堵住,她聽出江見朷不想提這件事,她忍不住地咬住唇。 她沒有忘記那日江見朷和胥衍忱的對話,噬腸騰一旦被解,平衡被打破,剩余的蠱蟲也會變成要人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