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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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入職的那一日,他忽然昏迷,再醒來時,卻是癱瘓在床,再也站不起來了。 陸家只有這么一個嫡子,消息傳出來時,整個陸家陰云密布,陸夫人和三姑娘都只覺得天斗要塌了。 對于她們來說也的確如此,陸行云癱瘓,就代表他這個人是廢了,日后陸家只會由庶子繼承,到時還有她們嫡出一脈什么事? 本該是是陸行云的禮部之位也被庶子得到,陸行云整日躺在床上,脾氣愈發陰沉暴躁,院子內整日傳來噼里啪啦的玉器破碎聲。 這一日,陸垣曲和庶子一起當值結束回家,卻在這時,有一群人闖入陸家。 大門被封住,陸行云一家人全部被圍住,陸行云也被生生地拖出來,兩條腿分明沒有直覺,他卻是嚇得腿都有些軟了,他震驚慌亂地望著眼前人,腦子好像清楚了一下,口不擇言: “我meimei可是戚將軍的侍妾!你們敢動陸家,戚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 聞言,來人冷呵了一聲,下一刻,陸行云就被壓在了地上,臉面貼地,冰涼的觸覺傳來,陸行云驚恐地睜大眼,再不敢胡亂叫囂。 為首的領頭人冷聲問: “陸十鳶到底是什么人?” 陸家當初給十鳶造了個假身份,只道是家中養女,對于十鳶來自春瓊樓一事半字沒提,如今陸行云也下意識地要辯解,卻被了陸垣曲打斷: “敢問大人是誰派來的?” 一群人裝入陸家,陸家被困,京兆府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只能代表這場行動早被默許。 陸垣曲的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在聽見領頭人道出戚將軍三字時,他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沒有試圖掙扎,很果斷地將十鳶的消息交代出來: “她是犬子從春瓊樓帶回來的女子,下官見她出身可憐,便收其做了養女,不知她犯了何錯,但陸家全然不知情,望大人明鑒?!?/br> 領頭人聽著他撇清關系的話,眼中不由得出現一抹諷刺: “賣女求榮,把你兒子送入禮部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撇清關系?” 適才陸家嫡子還企圖拿嫁入戚府的“meimei”耀武揚威,仗勢欺人,如今卻是一口一個全然不知情。 真是可笑! 領頭人可不管他們是否知情或者是無辜,隱瞞陸十鳶出身,導致戰事有變,陸家在責難逃! 至于陸家該如何處置,待他稟明將軍和王爺后,自會有發落! “收好陸家,沒有將軍和王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出!” 陸行云尚不知輕重,陸垣曲卻是臉色控制不住地灰敗下來,他是知道幽州城兵敗一事的,難道這件事和十鳶有關系? 消息被快馬加鞭地送到軍營。 而在衢州城,周時譽也準備好了所有藥材,只待江見朷替胥衍忱解毒。 這三日,十鳶和往日一樣,安靜地跟在胥衍忱身邊,替胥衍忱推著輪椅來回走動。 夜色濃郁得化不開,周時譽來催胥衍忱休息,胥衍忱正要控制輪椅出去,卻被門檻卡主,他自然而然地偏頭望向十鳶。 十鳶握住輪椅,毫不費力地一抬,輪椅輕而易舉地越過了門檻。 十鳶忍不住地垂眸掃了一眼胥衍忱的側臉。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江見朷的話——他身有殘疾,你才能接近他,不是么? 十鳶不易察覺地一點點抿緊了唇,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了眸中。 翌日,天際不過曉白,周時譽已經站在了院子中,他不敢叫醒主子,只好自己來回不斷地踱步。 十鳶也是睡不著。 今日是江見朷承諾給胥衍忱解毒的日子。 在聽見室內有動靜時,十鳶就敲響 了房門,周時譽帶著小廝進入,替胥衍忱換好了衣物,十鳶才踏入房間,她一眼就瞧見了胥衍忱。 暖陽落下下來,灑在她身上,恰是叫滿室生輝,二人四目相視,他眉眼溫和了些許,朝她招手: “是不是沒睡好?” 十鳶下意識地偏頭朝室內銅鏡望去,她眼底的確有一片濃影,十鳶伸手擋了擋,只露出了一雙眸眼,她甕聲翁氣道:“有一點?!?/br>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她有時直白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胥衍忱也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周時譽將一切盡收眼底,唇角不由得抽了抽,懶得評價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 此時外間天色還未徹亮,由此可見三人心底的不平靜。 便是胥衍忱也很難冷靜。 但會有人叫她們冷靜下來,早早約好的某人一直不曾出現,三個人空等到日上三竿,十鳶有些忍不住了,都懷疑江見朷是不是又要言而無信時,外間終于傳來一道不疾不徐地腳步聲。 十鳶聽出來是誰,她惱瞪了一眼踏入房間的人。 江見朷仿若不知道這三人等了許久,他滿臉疑問不解: “怎么了?” 十鳶早就看透他的惡趣味,此時根本不搭腔。 江見朷見沒人搭腔,他撇了撇嘴,又重新笑著道:“等久了?這才剛剛辰時,是你們起得太早了?!?/br> 他去看周時譽準備好的藥材,仿佛漫不經心道: “治病時,心浮氣躁可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