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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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其他王府問起來?”戴權不免又確認了一下。 太上皇沒好氣地說道:“那毛紡的事情,多少人沾了光,北邊因此也安定下來,這般功勞,給個親王的爵位怎么了!人家問起來,你就說,不用他們安邦定國,只要一年能給朝廷增加百萬兩銀子的進賬,那他們也能撈一個親王!” 戴權一聽,當下低眉順眼說道:“奴婢明白了,這便去興慶宮傳話!” 興慶宮那邊,賈赦已經滿頭霧水過來了,不是讓他隱藏在暗中替當今做事的嗎?怎么直接將他叫過來了? 圣上笑瞇瞇說道:“恩侯,聽聞府上好事將近,朕先恭喜恩侯了!” 賈赦一時有些茫然,什么好事,自己怎么不知道,然后就看到圣上一副“你怎么還瞞著我”的模樣,說道:“你們家不是打算跟平王府結親嗎?平王府原本跟朕也是鄰居,七弟妹賢淑溫良,又持家有道,他們府里的孩子,能學到七弟妹一點皮毛,便足以做個賢妻良母了,朕這句恭喜,難道還錯了不成?” 賈赦是真不知道啊,畢竟,徒嘉鈺也才跟顧曉說了這事,還沒回復賈瑚呢,賈赦能知道才見鬼。他疑心是自家夫人跟王府有了默契,只是還沒定下來,因此不曾跟他說,不過這會兒見圣上篤定這事,心里也是高興。畢竟,他之前還發愁給賈瑚娶個什么樣的妻子,如今能娶到一個王府的縣主,那真是再好不過。 別的不說,尋常人家的女兒,放到榮國府之后,賈史氏難免要以自己侯門之女的身份擺個高姿態,但如今來了個宗室縣主,賈史氏可就沒法倚老賣老了!準確來說,宗室縣主雖說沒有開府的權力,可人家勉強就代表了君,你想要在人家面前擺什么太婆婆的架勢,也不怕摔個大跟頭。 賈赦當下擺出一副謙遜的模樣:“犬子得王府厚愛,臣感激不盡!”這話一說,就是將事情砸瓷實了,畢竟,圣上先開了口,王府那邊無論如何也是拒絕不了的。他心里得意,好兒子,為父給你將婚事定下來了,以后可得多多孝敬為父才是! 圣上笑道:“你啊,如今竟是會裝傻了,朕已經想好了……” 這邊還沒開口,那邊戴權來了,先給圣上行了禮,然后擺出一副謙卑的模樣,說道:“傳上皇口諭!” 圣上無奈,只得站了起來,賈赦更是跪了下去,就聽戴權說道:“朕聞賈卿與平王府有意結為秦晉之好,賈卿世代忠良,宜加褒獎,今封一等將軍賈赦嫡長子賈瑚為三等輕車都尉?!?/br> 賈赦只得叩首道:“臣謝上皇隆恩!” 等著賈赦起身,戴權又笑道:“賈將軍不必現在就忙著謝恩,皇爺的恩典還有呢!皇爺特封了平王府長女為永康郡主,以后啊,貴府公子就是郡馬儀賓了!” 賈赦偷偷看了神色不變的圣上一眼,跟著賠笑道:“上皇厚恩,臣真不知道何以為報!” 戴權笑瞇瞇說道:“上皇都說了,賈將軍世代忠良,以后又是皇親,那就是一家人了!” 賈赦又是一番賭咒發誓,各種什么鞠躬盡瘁,肝腦涂地的話說了一籮筐,又說道:“那臣這就去上皇那邊謝恩!” 戴權忙說道:“既然圣上召見,賈將軍還是等圣上這邊事情辦完了,再去大明宮見駕吧!” 賈赦這會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只得賠笑送走了戴權,然后看著圣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第168章 圣上原本就有心理準備, 這會兒也還算心平氣和,他直接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諭旨塞給了賈赦,然后便裝作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 將賈赦打發走了。 賈赦跟著就去了大明宮,陪著上皇回憶了一下當年的賈代善甚至是義忠親王,又謝了一回恩, 這才頭重腳輕地出了宮。 之前圣上給的諭旨直接就是卷起來的,被賈赦藏在袖子里, 他坐在馬車上,打開一看, 眼睛便是一亮,好家伙, 這是可能抓到大魚了??!圣上其他人信不過,便將這事給他了, 他要是做不好, 以后也沒臉再見圣上了。 圣上怕順天府有眼線,但五城兵馬司里頭, 其實人員更加混雜。好在賈赦如今將府里不少以前的親兵還有他們的子侄給塞進了五城兵馬司中,算是自己的鐵桿心腹,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跟著賈家混的,不怕他們跟外人有什么勾結。 賈赦琢磨了一下,決定回去先跟張氏商議一下, 以議親的名義,先去平王府問問情況。 張氏來得很快,快到冊封佳婉佳姝的旨意還沒送過來, 她就來了。 張氏當然著急,之前賈史氏就委婉地詢問了一下賈瑚的婚事, 她看起來很想要在史家找一個孫媳婦。 張氏早就受夠了賈史氏自以為是的愚蠢,說是侯門嫡女,實際上呢,就是個看不清情勢的蠢貨。如今要是再來一個這樣的兒媳婦,張氏能將自己直接吊死。 而王府郡主就不一樣了,賈史氏再如何,也拿捏不住。張氏也信得過顧曉的教養能力,總之,不會是什么無知無畏的主!這樣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何苦舍近求遠呢? 張氏以議親之名上門的時候,顧曉一開始還以為徒嘉鈺跟賈瑚關系好到連夜給人送信去了,結果就發現,這事宮里頭也摻了一腳。 她心里暗罵一聲,我這邊還沒拿捏出女方的矜持來呢,你們那邊居然玩彎道超車! 張氏也有些尷尬,她是真心實意來求親的,結果里頭居然還摻雜了國事,這就顯得她這次來,半點不夠誠心。 顧曉見張氏模樣,輕輕呼出一口氣,笑道:“jiejie,自從我倆都出嫁之后,卻是很多年不曾這般面對面過了!” 張氏見顧曉態度平和,也是暗中放下心來,唏噓道:“可不正是如此,一晃都快二十年了!咱們那時候都還是小姑娘,整日里都是花兒粉兒的!” 兩人敘了一會兒舊,張氏這才將賈赦說的事情跟顧曉說了,顧曉嘆道:“也是澤兒年少天真,不知道外頭這些齷齪勾當,被那些不知道來歷的人給騙了!” 說著,將之前的事情跟張氏說了,又說可以將徒嘉澤身邊兩個小廝也借給賈赦,張氏聽了,默默記在心里。 等著正事說完,張氏才有些羞赧地說道:“昨日我家老爺進宮,不知道怎么的,宮里就說到了瑚兒和府里姑娘的婚事,這……” 顧曉謙虛道:“瑚兒是好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只是,家里佳婉從小也是嬌慣,就怕她有些當不起長媳的責任!” 張氏頓時覺得自己知道了顧曉的言外之意,你們家情況太復雜,自家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的,只怕玩不轉。 她連忙說道:“娘娘教養出來的孩子,哪有不好的!別的也就罷了,真要是我們家瑚兒有這個運氣,我只將她當做親閨女一般看待!何況,如今榮國府那邊,實際上也沒什么事,我們大房獨門獨院的,幾天才要去一次榮慶堂,也沒什么事情可煩心的!” 這邊說著話,宮里傳旨的來了,顧曉只得先將幾個孩子叫了出來接旨,果然是冊封佳婉佳姝分別為郡主縣主的旨意,戴權親自過來,又隱晦地說了太上皇打算給末兒也冊封親王的事。 顧曉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來,又給戴權塞了一個荷包。戴權稍微一掂量,又捏了一下,覺得里頭應該是錁子,還有些失望,畢竟他是知道的,平王府在宗室里頭算是挺有錢的,怎地這會兒竟是有些小氣。 結果等到戴權回頭拆了荷包,就發現,里面是幾粒足有龍眼核大小的珍珠,柔和的珠光在戴權看起來幾乎有些耀眼。這玩意可比同樣大小的金珠還值錢,畢竟,金珠容易得,這么大的珍珠放在后世也是極難得的好東西。 戴權笑瞇瞇將荷包收進了衣袖里面,作為一個內侍,除了錢權,還有別的更能打動他的嗎?只要有錢,便是將來太上皇駕崩,他去給太上皇守陵,也不怕日子難過。像是這等好東西,回頭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更不是一般的錢財能夠比擬的。 顧曉素來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賈寶玉都懂人事了,戴權還能給賈蓉弄個龍禁尉候補的官職呢,可見太上皇是何等超長待機,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罪戴權顯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多給點好處將人打發了,免得回頭這位在幾個孩子襲爵的事情上橫插一腳。 接了旨,佳婉和佳姝還有些茫然,一幫下人已經湊過去恭喜她們,顧曉笑道:“你們先回去吧,回頭府里頭擺了席,專門為你們慶賀一番!” 佳婉和佳姝這會兒也回過神來,連忙又拜謝了顧曉一番,這才手挽手回去了。 張氏瞧見兩個姑娘的行止氣度,心中愈發滿意,這會兒也跟著恭維顧曉,顧曉擺了擺手,說道:“那也是天恩浩蕩,我等虔心領受便是了!” 張氏這么多年來,得顧曉的恩惠更多,因此,在這個曾經的表妹面前也擺不出什么表姐的款來,何況如今是他家求娶,因此姿態愈發放低了。 顧曉這會兒已經接受了現實,不管怎么說,太上皇和圣上都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別說賈瑚還是少年英杰,便是個混賬點心,佳婉該嫁過去也得嫁過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因此,顧曉這會兒對上張氏這個表姐,便表現得愈發親近起來:“jiejie與我本就是骨rou之親,如今算是親上加親了!佳婉性子也有些天真,到時候嫁過去,也得勞煩jiejie多多費心才是!” 張氏趕緊說道:“郡主蕙質蘭心,能得郡主下降,那是我們一家的幸事,哪里說得上什么費心!” 顧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瑚哥兒如今正是讀書上進的時候,佳婉年紀也不算大,我私心里頭想要多留她幾年,不知jiejie以為如何?” 張氏趕緊說道:“那也是娘娘體諒瑚哥兒,這孩子,也是心高氣傲,聽得今年有個恩科,硬是要去參考,他才讀了幾年書,考上秀才都是運道了,更何況是舉人,聽聞前些日子回來,也悶不吭聲了,多半是見識了天高地厚,接下來幾年,的確應該潛心進學?!?/br> 反正兒媳婦已經定下來了,便是晚兩年嫁進來又如何!正好趁著這兩年功夫,叫賈史氏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做現實,免得她還盲目自信。 因著還有正事,張氏只得先起身告辭,顧曉將人送出了二門,回來就看到徒嘉鈺喜形于色的模樣,不免有些看不順眼,直接說道:“怎么的,終于將你meimei嫁出去了,覺得高興了?” 徒嘉鈺見顧曉語氣不好,忙賠笑道:“媽,我也是為了meimei好,瑚哥兒畢竟是知根知底的,但凡他對meimei有半點不好,咱們隨時都能打上門去!若是換做那些不熟悉的人,盲婚啞嫁的,meimei女孩子家,又要臉面,回頭吃了虧,咱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哪里比得上賈家那邊?” 徒嘉鈺這會兒簡直如同白白花花一樣,圍著顧曉,各種好話不要錢一樣說了出來,只瞧著顧曉臉上原本表情繃不住,露出了個笑臉來才算是松了口氣,嬉皮笑臉道:“媽,知道你舍不得meimei,但是外頭人都說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到時候大meimei嫁過去,你要是想她了,就接她回來小住幾日,不也一樣的!” “胡說,哪有這么容易的事情,你看我一年到頭能去你外祖家幾日?便是你外祖母,一年到頭又能來幾次?”顧曉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說道,“你運道好,生下來就是個男人,不知道女人家的苦處!你這個年紀,也該議親了,回頭娶了新婦,也得急著媽這句話,對她好一些!” 徒嘉鈺雖說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就說到這個事上來了,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卻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顧曉看徒嘉鈺這副呆頭鵝的模樣,不免失笑,比他略大一點的賈瑚都要娶妻了,他居然半點感覺都沒有。雖說這是顧曉愿意看到的,但真遇上了,她還是有點心塞。 徒嘉鈺主要是消遣的方式太多了,女色對他來說,如今是真沒太多吸引力。 徒嘉鈺小時候就喜歡玩各種積木手辦,如今也沒有因為長大而放棄,反倒是玩得愈發高端了起來,他甚至開始嘗試著用積木制造出一個完整的世界。除此之外,自從知道如今家里的財富多半來自于海外之后,他對于海外就生出了許多好奇心,甚至還開始研究起各種海船來。 另一個原因就是,對徒嘉鈺來說,女色實在是太容易獲得了,李氏對徒嘉澤身邊的丫頭嚴防死守,顧曉卻不曾這般,徒嘉鈺自從略大一點之后,身邊的下人都是他自個選的,或者說,顧曉這邊先篩選出一批人來,然后讓徒嘉鈺自個從里頭挑。 人皆有愛美之心,徒嘉鈺也是個顏控,他身邊的丫頭一個個雖說算不得絕色,卻也是美人,看多了身邊的漂亮丫頭,外頭能夠打動他的人就不多,而身邊朝夕相處的人,其實想要更進一步,同樣不容易,除非顧曉開口,否則由他們自個水到渠成的話,天時地利人和總得占一樣才行。 偏偏徒嘉鈺在府里的時候,不是在跟兄弟姐妹一塊玩耍,就是在擺弄他那些玩意,出門的話,跟著的是洗硯,如今再加上一個孫勝,在弘文館就更別提了,因為不是在自個家里,里頭的那些宗室子弟便是起了什么心,也不敢在弘文館里頭胡來,甚至在弘文館里都不敢多提。 徒嘉鈺以前只是跟徒嘉珩交好,跟其他宗室子弟就是泛泛之交,大家逢年過節一起吃頓酒,但是再多的交情也沒有,大家休沐的時候,湊一塊花天酒地,一般也不會叫徒嘉鈺。如今就更不會叫了,畢竟誰都知道徒嘉鈺是皇長子的人,叫了他,難不成以后自己一家就打上皇長子的標簽不成? 圣上一直不立太子,可見對皇長子是不滿意的,他們寧可將來錦上添花,也不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一個不好,那不但得不到好處,反倒是要引火燒身的!他們這些宗室,啥也不管,也能安享富貴,有了從龍之功,也頂多就是增加點俸祿而已,想要實權實封,那是癡心妄想,既然如此,自然一個個都對徒嘉鈺敬而遠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叫徒嘉鈺自然生出什么淑女之思來,未免有些過分。 顧曉很快轉移了話題,接下來她要忙的事情多著呢! 平王府就是個開始,太上皇前腳封了佳婉佳姝不算,之后跟批發一樣,將一眾適齡的皇孫女都封了一遍。這有了封號和品級,就能從宗人府拿到一份俸祿,出嫁的時候,宗人府還會準備一份符合品級的嫁妝,可以說,都能占到一筆便宜。因此,這陣子,各家府上都下了帖子宴客。平王府這邊這么多年來請人的次數不多,如今這等喜事,卻是不能錯過,顧曉直接給府里一眾親朋都下了帖子,主要請的還是各府的女眷,又在外頭請了個戲班子助興。 太上皇不是什么慷慨大方的人,給佳婉封郡主,一來是酬功,二來也是要拉攏賈赦,但是其他各家,封爵就沒這么大方,嫡女能混個郡主,庶長女也只能是個縣主,輪到其他庶女,也就是個鄉君。平王府卻是一個郡主,一個縣主,著實叫許多人家覺得不平,他們不好去宮里詢問,只當是顧曉原本就與雍王府交好,因此才能叫兩個庶女也跟著占了便宜,不免私底下多有微詞。 橫豎這些人不敢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顧曉也就當做不知道外頭那些嚼舌,笑瞇瞇地招待了一番,又揀了幾個人家過去赴宴,權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而與此同時,賈赦也已經行動起來了。 因著宗女爵位大派送的事情,各家宗室都比較忙,徒嘉澤叫人給那邊帶了個信,說是這些日子得忙著四處赴宴,還得在家里跟姐妹一起慶祝一下,為了對方不生出疑心,過去的人還問要不要干脆不瞞著了,趁著王府這次宴客的機會就先進府認親。 那邊自然是找了理由拒絕了,畢竟,他們只跟李氏母子有親,其他人哪里會將他們放在眼里云云。他們也沒懷疑什么,原本找上徒嘉澤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不在意這十天半個月的。 他們并沒有意識到,自家已經被盯上了。 賈赦這邊動作也很簡單,直接找了府里的親兵,選了幾個長得憨厚的大眾臉,跑到栗子巷那邊賃了幾間屋子,就這么大咧咧住下了。 栗子巷原本其實不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之前有個大商戶,開了家點心鋪子,便在這里雇了人專門給自家剝栗子,以至于到了后來,每年秋天,都會從冀州那邊采買大批的栗子進京,巷子里的人全家齊上陣,差不多要費大半個月的功夫,才能將栗子剝干凈。后來,那位大商戶得罪了人,點心鋪子也關張了,但這邊巷子的名字也留了下來。 光看這就知道,這栗子巷雖說地理位置還算不錯,其實里頭住的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反倒多半是些做工的還有做些小買賣的人。這樣的人家,其實是住不起單門獨院的房子的,以至于栗子巷里頭,多半都是大雜院。 像是那冒充李家人的,就是以自己的名義,租下了一整個院子,畢竟雜耍班子人多,還有許多吃飯的家伙事,平常還得練一練手藝,自然得要足夠的空間才行。 他們借著雜耍班子的身份,也正是因為這個,要是不能單獨租下一個住處,他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要落到別人眼中,不夠安全。 賈赦也怕打草驚蛇,因此,只叫幾個親兵充當是出來做工的,租了隔壁的房子,私下監視這些人的動向,另外,又找了個借口,說是聽說南邊來了一伙人販子,叫五城兵馬司的人嚴查京中外來人口。 下頭人其實挺喜歡這樣的差事,因為這可以名正言順敲詐那些來神京討生活的外鄉人,像是這種外來的雜耍班子,戲班子什么的,就是重點盯防的對象。 賈赦私底下囑咐了一下,因此,不過是幾日的功夫,這個雜耍班子就被敲詐了好幾次。如果是正常情況,這個雜耍班子這會兒為了保住本錢,就該趕緊收拾東西滾蛋了,要不然,這么被敲詐下去,掙多少錢都不夠被人當肥羊的。 偏生他們一直留著,居然還挺有底氣,放在以前,賈赦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是在五城兵馬司混了這幾年,對于下頭三教九流已經比較了解,很快就確定,這雜耍班子肯定有問題。 而平王府去李家那邊打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李家的確有個叫那個名字的人,是李氏二哥家的兒子,但是好幾年前就因為大冬天的在外頭喝醉了酒,結果醉倒在路邊,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 另外,李家就是鄉下土地主,徒宏遠給了他們家不少好處,他們也想著叫子弟讀書,偏生子弟都不成器,連個童生都沒考出來,干脆還是老老實實買地置產。他們這種保守的地主老財,有點錢不是買地,就是藏在地窖里頭,為了多坑點糧食跟下面的佃戶玩大斗入小斗出的把戲,再放點高利貸什么的,兼并鄉里的土地。以前他們家里沒什么靠山,自然不敢做得過分,如今勉強算得上皇親國戚,自然在鄉下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他們這種情況,跟娛樂行業能搭上邊的就是每年請那么兩次社戲,就這,他們還得逼著村里的人一起出錢,指望他們去投資一個說不定拿了錢就開溜的什么雜耍班子,那不是開玩笑嘛! 對于那個雜耍班子,李家的人是一個都不認識。倒是下頭有人聽到有人描述那個自稱李家少爺的人模樣的時候,給出了一個線索,那應該是他們這邊一個屠戶家的兒子。那屠戶原本差點就是李家的親家了,家里女兒因為從小營養充足,生得頗有幾分姿色,李家又因為送女兒的事情得了不少好處,就想著再培養出個漂亮閨女出來,回頭送給徒嘉澤,如此代代與王爺家有親,豈不是能一直在鄉下稱王稱霸?所以,給家里兒子娶妻,就得娶漂亮的,自然就看上了屠戶家的女兒。 結果這門婚事最后沒成,那屠戶家的女兒根本沒看上李家的兒子,直接跟人私奔了。李家在鄉下一手遮天這么多年,遇上這等事情,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直接集結了一批人,包圍了那屠戶家的攤子,天天搗亂,不許他們做生意。這等人家,縱然有些積蓄,也經不住這般折騰。那屠戶原本自覺理虧,還想忍氣吞聲,但瞧著李家竟是半點活路也不給,氣惱之下,直接抄起殺豬刀就要跟李家人拼命,最后捅死了李家一個佃戶,直接被官府判了個死罪,家里頭也被一幫胥吏盤剝得一干二凈。那屠戶被秋后處斬,家里頭給他收了尸,然后一家子怕李家再報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那個屠戶自己長得五大三粗,倒是因為有錢的緣故,娶了個漂亮媳婦,因此,下頭幾個孩子,一個個都生得不錯,這也是為什么徒嘉澤沒懷疑的緣故,畢竟,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人跑過來說自己是他的表兄弟,他也不信??! 這回,李家聽說這屠戶家的兒子扮作自家的人,跑去騙王府的外甥去了,頓時傻眼,生怕牽連到自家頭上,忙不迭就帶著幾個人也往神京這邊而來。 第169章 李家不怕才怪, 他們在鄉下自稱家里有個王爺表弟兼妹夫,有個小王爺外甥,尋常鄉下人連衙門里的胥吏都害怕, 也不認識更高層次的人,原本就知道李家有人進了宮,上頭那些官老爺似乎對李家也挺客氣, 自然相信李家的確是皇親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