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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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也略喝了大半碗,只覺背心微微出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再脫了鞋襪,提起裙子,將腳放到木桶里頭,里面水溫略高,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就舒服了起來,顧曉忍不住愜意地瞇起了眼睛。還是腐朽的封建統治階級好啊,上輩子自個買了個智能泡腳盆,也就一開始用過幾次,后來便閑置了。沒辦法,泡腳的時候的確很舒服,但是放水刷盆真的挺煩人。如今就不需要考慮這個了,有的是人幫著處理洗腳水,刷洗泡腳盆。 顧曉泡腳的當兒,叫春雨幫著拆了頭上的首飾,將頭發也放了下來,春雨一邊又去熏爐上拿了烘熱的毛巾給顧曉隔著頭發烘頭皮,一邊抱怨道:“娘娘也真是慈悲,西院那邊自個作孽,反倒是累得娘娘這大冷天地跑這一趟,只怕那邊還未必領情,現在還不定在怎么埋怨娘娘不給她臉面呢!” 顧曉感受著頭頂熱烘烘的溫度,嘴里說道:“李氏也就罷了,二公子就是個孩子,我就算是瞧不上李氏,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受罪!” 春香也跟著說道:“娘娘就是好心,要換了我啊,我才不管呢!” 春燕這會兒已經喝完一碗羊rou湯,調笑道:“正因為如此,娘娘才是娘娘呢!你倒是想換,換得著嗎?” 屋子里一群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顧曉笑道:“這什么跟什么啊,你們啊,如今倒是口無遮攔起來!” 春雨笑道:“這也是娘娘縱得不是,換做之前,咱們可不敢!” “行啦,想要拍馬屁,明兒個也不遲,到時候誰嘴甜,我就給誰多點好處。今兒個時候也不早了,除了上夜的,其他人都回去歇著吧!”顧曉擺了擺手,笑道。 一群下人紛紛行禮,各自退下。 上夜的春燕和春雨也一起在熏籠上鋪了鋪蓋,先伺候著顧曉睡下,然后吹了蠟燭,這才摸黑去了熏籠那邊,兩人擠在一起睡了下來。 一夜無話,顧曉第二天起來,剛剛梳洗完畢,徒嘉鈺就過來了。 給顧曉請了安,徒嘉鈺這才問道:“媽,聽說昨兒個西院那個弟弟生病了?” 顧曉問道:“都那個點了,誰跟你說的?” 徒嘉鈺連忙說道:“是我早上起來,夏螢jiejie跟我說的!” 顧曉身邊的一等丫頭都用了個春字,二等三等就沒有另外取名,等她們升上來之后,才會改名。而徒嘉鈺那邊一等丫頭,就用了個夏字。他身邊四個一等丫頭,分別叫做夏螢,夏荷,夏菲,夏蘭。 顧曉點了點頭:“這樣??!她說得沒錯,你二弟昨兒個生病了!” 徒嘉鈺頓時有些糾結,這大半年徒嘉澤沒生過病,他差點都忘了,之前這個二弟是經常生病的。以前徒嘉澤生病,顧曉都會讓他準備一份禮物,叫人送過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徒宏遠就是個偏心眼子,他喜歡李氏和徒嘉澤,那徒嘉鈺就得做到兄友。所以,先是原身代徒嘉鈺準備禮物,后來就是徒嘉鈺自個準備禮物,總之沒消停過。 顧曉倒是沒有故意阻隔徒嘉鈺與徒嘉澤的兄弟之情,見他糾結,便說道:“你叫人送幾件玩具便是了!” 徒嘉鈺頓時松了口氣,這事簡單啊,他現在好多玩具都不玩了,正好可以送給徒嘉澤,因此,當下便對跟著他一塊過來的夏菲說道:“夏菲jiejie,你回我院里,拿一個陀螺,一個益智圖,一個磨喝樂,還有一個陶響球包起來裝盒子里,給西院那邊送過去吧!” 夏菲當下回去拿東西,之后又帶上一個小丫頭一起往西院而去。到了西院,徒嘉澤剛剛迷迷糊糊睡醒,正在喝米湯,李氏之前被身邊伺候的丫頭又苦口婆心勸了一通,一大早又拿著一大堆東西來跟兒子聯系感情。 小孩子對親生母親是很少記仇的,這會兒母子兩個又開始親親熱熱起來。 夏菲進來也不多話,直接說道:“側太妃娘娘,我們小王爺聽說二公子病了,便叫奴婢等人過來給二公子送幾樣玩具,叫二公子養病的時候好打發一下時間!” 李氏聽了,也沒覺得意外,當下便說道:“那替我謝謝小王爺,你們回去跟小王爺說,等二公子病好了,再去找小王爺一起玩!” 夏菲恭恭敬敬答應了下來,便又帶著小丫頭回去了。 李氏叫人開了匣子,一看里頭的東西,臉便拉了下來,只覺自個母子被敷衍了。畢竟以前送來的說是玩具,但不是金銀就是玉器,結果這次送過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徒嘉澤倒是挺喜歡,以前送過來的玩具因為價值高,李氏哪里肯隨便給他玩,弄壞了怎么辦,這回干脆將匣子放到徒嘉澤面前,他樂滋滋地將里面的那組彩陶磨喝樂拿出來,又叫奶娘拿了他玩具里頭的小杯子小盤子之類的過來,好用磨喝樂過家家。然后又拿著陶響球在炕上滾著玩。 李氏愈發覺得兒子不知好歹,越看越來氣,當下一甩手,就回自個屋里去了。 徒嘉澤這會兒正玩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意識到李氏走了,橫豎平時跟他一起玩的也是身邊的丫頭奶娘,李氏的存在感并不算多,李氏一走,丫頭奶娘也放開來,玩得愈發開心起來。奶娘如今也意識到,李氏這個親媽是靠不住的,反倒是正院那邊太妃是個心正的,因此,便想要潛移默化,叫徒嘉澤親近正院,即便是以后,徒嘉澤分府出去,有徒嘉鈺這個親王長兄照應,總比人家不管不顧來得強。 徒嘉鈺卻是問顧曉道:“以后二弟會跟我們一起念書嗎?”他可不想跟徒嘉澤一塊讀書,在他記憶里,這個弟弟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還成天生病,跟他一起玩肯定沒意思。 顧曉想了想,說道:“你二弟年紀小,身體也不好,只怕想要讀書還得再等兩年,到時候,你應該進弘文館念書了,不會跟你二弟一起的!” 徒嘉鈺一方面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有些失望,忙問道:“那末兒呢?他以后能跟我一起去弘文館念書嗎?” 顧曉搖了搖頭,說道:“一家王府只有一個進弘文館念書的名額,以后末兒肯定也還是在自家府里念書,不過那時候,你應該已經學會很多東西了,到時候你可以回來多教導末兒,你覺得怎么樣?” 徒嘉鈺連忙點了點頭,頓覺一副重擔壓上了自己肩頭,自己可得好好念書,要不然到時候給末兒做先生,教得不好那可就遭了,回頭把末兒的學業給耽誤了! 徒嘉鈺幾乎是第一時間進入了先生的角色,等著末兒被抱過來,就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末兒,你現在也開始學說話了,不如跟哥哥一起念書??!” 這么長一串話,末兒根本沒聽懂,還以為徒嘉鈺是要跟自己玩,屁顛屁顛地爬過去,湊到徒嘉鈺身邊,“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徒嘉鈺頓時臉紅了,他用力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有些狼狽地說道:“末兒,哥哥跟你說要念書呢,不是說要親近!” 末兒壓根沒感覺到徒嘉鈺的抓狂,他“咯咯”笑著,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徒嘉鈺的手指,就往自己嘴里塞,他現在下面的門牙也開始萌發,雖說給他做了磨牙棒,但是還是喜歡抓著什么咬什么,平常坐在桌子前,都想要啃一下桌面。 一邊奶娘趕緊攔著,又拿了一根烤得香脆的磨牙棒給徒嘉鈺:“小王爺,你拿這個哄三公子就行!” 徒嘉鈺趕緊用另一只手接過磨牙棒,送到末兒面前,末兒聞到香味,這才松開徒嘉鈺的手,接過磨牙棒,送進嘴里,米粒大的小牙齒在上面磨著,不多久,帶著點糊糊的口水就流了下來。 徒嘉鈺糾結地拿著帕子給末兒擦嘴,對教這個弟弟讀書一時間失去了希望。 顧曉在一邊看得直樂,笑道:“他現在還小呢,你們可以先一塊讀故事書!” 徒嘉鈺一聽,眼睛就是一亮:“什么故事書?” 顧曉揮了揮手,便有人拿了厚厚一疊書過來,封面上赫然印著《西游記》三個字。 這套書是之前叫人在外頭買的,雖說到了年底,許多鋪子都關了門,但也還有年節時候照樣做生意的,甚至過年的時候,生意更好做。 像是書坊,一般情況下,也就是大年三十和年初一才歇業,其他時候都是開著的。來年就有會試,年前已經有各地的舉子陸陸續續趕到神京。到了神京,多半要去書坊買幾本近年來的時文集,甚至還要猜測朝中誰會當主考官,看看書坊里頭有沒有這些人的文集,買回來也能揣摩揣摩。 沒有哪個書坊只做科舉生意的,像是這些傳奇話本,銷量可要高得多。各家公子少爺,多半偷偷摸摸買過什么飛燕武則天的秘史,閨閣里頭,私下也有傳閱《西廂》、《牡丹亭》的。如今也有一些落魄文人,專門以此為業,寫各種才子佳人,宮闈艷史,還有神鬼志異的,甚至,你要是跟書坊混熟了,還能看到各種避火圖,那叫一個姿勢繁多,花樣百出。 顧曉叫人買了幾套《西游記》,然后又叫人買了一些時新的話本傳奇,自個平時沒事可以看著打發打發時間。話本什么的還沒開始看,不知道如今的話本是個什么風格,但是《西游記》,顧曉倒是已經翻看了小半本,確實與記憶中的并無二致,難免升起了幾許追憶。 這幾套《西游記》是插畫版,做得很精美,當然,價錢也很美麗。這年頭的書倒是沒什么版權費用,主要印刷成本就很高。別看活字印刷術已經發明出來好幾百年,但是一方面沒有合適的油墨,水墨不適合用來做活字印刷,另一方面就是活字的維護和使用成本其實是很高的,因為識字率其實很低,而且一本話本,能賣出一千本,那就是這個時代的暢銷書,偏偏這種書還字數比較多,里面常用字就一大堆,你得用多大的容器來承裝呢?就算是有地方裝,你又能找到幾個識字懂聲韻的印刷工人呢?有這樣的人在市井里頭給人寫信讀信都比做印刷工人來得輕松吧! 所以,市面上絕大多數書籍,都是雕版印刷,唯有朝廷要是想要編撰什么大部頭,才會用銅活字來印刷保存。 徒嘉鈺拿了一本,翻開一看,就喜歡上了,上頭插畫甚至是套色彩印的,看著就叫人覺得心潮澎湃。 “哥哥先看,回頭再跟你一起讀??!”看著末兒還在啃磨牙棒,哪怕奶娘不時擦一把,也弄得嘴角手上一團糟,徒嘉鈺頓時打消了跟末兒一起讀書的念頭,自個拿著書跑窗戶邊看去了。 顧曉也沒有阻攔,倒是末兒瞧著哥哥居然跑了,當下也丟下手里的磨牙棒,手腳并用,往徒嘉鈺那邊爬去。 奶娘趕緊拿了帕子給他將手和嘴擦干凈,又給抹上一層面脂,這才放他跑到徒嘉鈺身邊,伸出雙手求抱抱。 瞧著弟弟又變成了干干凈凈的小可愛,徒嘉鈺也不嫌棄了,擁著他在窗戶邊上的羅漢床上坐下,笑瞇瞇地說道:“末兒,哥哥來給你講孫悟空的故事??!” 末兒什么也沒聽懂,依舊在那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娘娘,二公子身邊的翠芝來給小王爺送回禮!”徒嘉鈺剛開了個頭,門外就傳來了說話聲。 第42章 徒嘉澤那邊, 奶娘和丫頭們想好了要跟正院打好關系,便也不跟李氏打招呼,就哄著徒嘉澤從自己的玩具箱里選了幾樣禮物, 讓翠芝送了過來。 翠芝站在門口,有些戰戰兢兢。之前西院下人大洗牌,伺候徒嘉澤的人倒是沒變。但是她們都很懷疑, 若是側太妃再這么作下去,說不得她們也得跟著遭殃。 西院那邊, 以前對正院都是妖魔化的。在李氏口中,要不是顧曉憑空冒出來, 她才會是親王妃。 這純粹是說夢話,別說是皇家, 就算是尋常人家,婚事也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才人就算占了個生母的位置, 但她卻是做不得主的。甚至便是徒宏遠, 讓他選擇也不會讓李氏做正室,畢竟, 他自個出身在兄弟們之中已經算是比較低的,再娶個出身一般的正妻,那在宗室圈子里頭都要抬不起頭來。而李氏嘛,本身也缺乏作為一個王府主母的素質,她是那種可以被收藏起來嬌養的金絲雀, 你讓她主持一府中饋,還有府里的各種人際往來,她能把人都得罪光。 王府里頭有見識的自然知道李氏就是在吹牛, 但是底層的下人其實也想不到這么多。在她們看來,李氏的確是王爺的真愛, 王妃娶進來,除了初一十五王爺會留宿之外,其他時候都見不到人。 但是等到徒宏遠一死,風向立刻就變了。唯名與器,不可假人。名便是名分,器便是權力。以前徒宏遠硬生生將李氏抬到了僅比正妃低半頭的位置,連同內院的權力也分了一部分給了她??蓻]了這位拉偏架的,名和器就都在顧曉手上了。李氏稍微一出手,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翠芝就是從府里莊子上選出來伺候小主子的,家里對她的規劃也很明確,她這個年紀,是做不了姨娘通房的,那就是先做大丫頭,到了年紀嫁了人有了孩子再進府做姑姑,伺候到徒嘉澤開府,跟著過去做個管事娘子,說不得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家女兒也變成主子。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翠芝家里原本一直奉承討好李氏,為的就是讓翠芝能夠一直伺候徒嘉澤??扇缃窭钍献霾涣酥髁?,翠芝這樣的大丫頭,嫁出去之后就算能再進府,也幾乎不可能再進西院了。 翠芝如今也已經十八九歲,真要是上頭有想法,這個年紀也足夠被打發出去配人了,她不想隨便被嫁個小廝仆役,甚至是直接被送回娘家由娘家父母主持婚事,如此,就得討主子的歡喜才行。徒嘉澤的奶娘要討好正院,翠芝恨不得舉雙手表示贊成,然后這差事就落到她頭上了。 到了正院門口,想著西院前些年給正院下的蛆,翠芝覺得要是自己,鐵定不肯善罷甘休,何況是太妃娘娘這樣的人物。這回她自個送上門來,還不定怎么樣呢! 就在翠芝膽戰心驚的時候,一個小丫頭過來,笑瞇瞇地說道:“這位jiejie,娘娘叫你進去回話!” 翠芝回了神,趕緊說道:“那還請meimei幫忙帶路!” 那小丫頭走在前頭,引著翠芝進了屋子,翠芝眼睛余光只看到一個穿著蓮青色褙子的貴婦坐在上首的羅漢床上,手擱在一邊的小幾上。她也不敢抬頭看,就著捧著匣子的姿勢跪下行禮:“奴婢翠芝給娘娘請安!” 顧曉聽這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牙齒似乎都有些打戰,不免有些奇怪,這丫頭看打扮就是徒嘉澤身邊的一等,怎地還這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又不是自個兒子身邊的人,顧曉才懶得多管,直接說道:“起來回話吧!” “謝娘娘!”翠芝見顧曉言辭并不威嚴,反而有些隨意,緊張的心情也略微平復了下來,然后開口說道:“奴婢是奉了二公子的吩咐,來給小王爺送回禮的!二公子很喜歡小王爺送去的玩具,也從自個的玩具里頭選了幾樣,叫奴婢送過來,還說等他病好了,再親自向小王爺道謝!” 這些肯定不是徒嘉澤說的,而是奶娘教的話,不過誰也不會揪著這些話不放。顧曉笑道:“倒是難為二公子了!鈺兒,你過來,你二弟給你送回禮來了!” 徒嘉鈺那邊已經給末兒講了猴王出世,這會兒還有些意猶未盡,聽到顧曉喊他,忙收了書,叫奶娘講末兒抱走,小跑著過來,看向了翠芝,好奇地問道:“二弟給我送的什么回禮?” 翠芝連忙將匣子捧起,夏荷走過去雙手接過,捧到徒嘉鈺面前。徒嘉鈺伸手打開,發現里面同樣放著四件玩具,一個瓷制的魚型哨子,一個竹編的蟈蟈籠子,一小盒琉璃球,還有一個騎著老虎的泥塑娃娃。 徒嘉鈺擺弄了一下蟈蟈籠子,饒有興致地說道:“那你回去跟二弟說,這些我也很喜歡,回頭他要是有空,可以去前頭我院子里玩!” 翠芝心中大喜,有這一句話,哪怕是客氣話,回去也足夠交差了,當下低頭說道:“奴婢回去一定跟二公子說!” 顧曉在一邊問道:“二公子今兒個怎么樣了?” 翠芝連忙說道:“回娘娘的話,二公子今兒已經不發熱了,但還是咳嗽,不過喉嚨里已經有了痰音,齊嬤嬤早起調了一些柿霜,二公子喝了半杯,略好了一些?!?/br> 顧曉想了想,說道:“柿霜卻是略微寒涼了些,雖說對癥,但是二公子素來脾胃虛弱,這柿霜也不知道是否適宜!回頭我叫人去請教一下何太醫,問問他可有什么止咳化痰的方子。我記得秋天的時候府里還在地窖存了些白梨,取一些送到二公子那里,給他蒸了吃,也是好的?!?/br> 翠芝趕緊道謝:“娘娘慈愛,二公子知道了,定然感念!” 顧曉說道:“二公子難道不是我的孩子,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罷了,現在他病著,身邊也離不得人,你也早點回去,若是他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盡管過來稟報,咱們府里也不差這么點!” 翠芝又是跪下給顧曉磕頭,這才回去了。 翠芝剛一走,徒嘉鈺就過來撒嬌:“媽,我也想吃梨!” “這值當什么,還專門跟我說!”顧曉不由失笑,忽然想到上輩子一度流行的所謂圍爐烤茶,便笑道,“這梨不光可以蒸了吃,還可以烤了吃!再叫她們那點栗子、紅薯之類的東西過來,咱們可以一塊烤!”小孩子不適宜多喝茶,但是烤點水果干果甚至是點心什么的,卻是無妨。 吳嬤嬤笑道:“娘娘怎么想起來這個,我記得鄉下人家,倒是喜歡圍著火盆,往里頭煨一些紅薯芋頭之類的!” 顧曉也是笑道:“不過是個野趣罷了!這些在屋里吃不好,煙氣大,別一個不小心嗆著了,直接送到明霞亭那邊去!” 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顧曉一聲吩咐,立馬就有人先往明霞亭準備起來亭子是半封閉式的,天暖和起來可以將窗戶打開,就能看見花園里的風景。因為亭子地勢較高,旁邊還有假山竹林掩映,到了夏秋季節,霞光映照,格外璀璨,這才取了這個名字。 明霞亭用的不是地炕,而是火墻,這邊地方本來也不算大,剛生了一會兒火,亭子里溫度就上來了。幾個下人又將背風的窗戶略微開啟,防止一會兒碳爐燒起來,煙氣排不出去,嗆著了主子們。 廚房那邊也很快送來了烤爐,里面燃著上等的銀霜炭,上頭覆著一層鐵網,這會兒已經烤得略微有些發紅。相應的,食材就非常豐富。水果有柑橘、白梨、山楂、甘蔗、柿子,干果有花生、桂圓、核桃、干棗、板栗,又有紅薯、南瓜、芋頭、玉米、年糕等等。除此之外,又配上了一個茶爐和許多蜜餞茶點,如此,即便是烤得不好吃,也不怕沒別的消遣。 原本廚房那邊還打算串一點rou串,再加一個爐子拿來燒烤,卻被嚴大娘給否了。這些水果干果,外面有殼有皮,就算是烤不好,吃起來也不會難吃,更不會吃出什么問題來,若是做炙rou就不一樣了,大人還好,還有孩子呢,若是吃了什么半生不熟的,或是焦了的,再沾上炭灰,到時候吃壞了小主子的腸胃,那可如何是好! 顧曉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明霞閣里已經有食物的甜香彌漫開來。奶娘給末兒解開外面的小斗篷,塞進他的餐椅里,末兒不安分地坐在上頭,小腿踢踏個不停,眼巴巴地看著琳瑯滿目的東西流口水。 顧曉笑著叫人先拿了一塊鍋巴略微烤熱了一些,拿給末兒,末兒雙手抓著塞到嘴里,眼睛還在盯著爐子上那些色彩繽紛的食材。徒嘉鈺也從來沒見過這般玩法,興奮地繞著爐子轉悠了一圈,還嘗試著拿著夾子將幾個板栗放到烤網上,嘴里問道:“這個多久能熟??!” 顧曉笑道:“我也沒試過,先烤著便是,咱們可以先煮一點茶,邊喝邊等!” 說是茶,里頭卻沒有茶葉,而是切了一些梨片,放了一點陳皮和金桔,不需要額外加糖,喝起來酸酸甜甜,便是末兒也能喝一點。 春香提了茶壺,分別給顧曉、徒嘉鈺乃至末兒都倒了一杯茶,末兒的杯子是特制的小銀杯,上頭帶著兩個把手,他可以自個抓著,里面還放了一根同樣是銀制的吸管,末兒興奮地湊過來喝了一口,感受到嘴里酸甜的味道,幾乎要從餐椅上站起來。 喝了一會兒茶,像是年糕、花生、紅棗之類體積比較小的已經烤好了,顧曉夾了一小塊年糕涼了一會兒,試了試已經不燙手,這才拿到末兒面前給他咬著玩。雖說年糕不容易克化,但是以末兒那點小牙齒,也只能在上頭留下幾個壓印,純粹是給他磨牙。反倒是花生不能給他吃,免得嗆到氣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