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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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里斯慌張的心在這茶香四溢的氛圍中緩緩安定下來,他走到青年對面坐下,端起那杯剛剛倒好的茶抿了一口。 “沒有你上次買的好喝?!彼麘T常點評了一句。 說著抬起眼,卻見一張血淋淋的臉扎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被啃咬過的皮rou翻飛,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 拉赫里斯一驚,手里的杯子被打翻,潑灑出來的哪里是茶水,分明是猩紅的血液。 “阿伊!”拉赫里斯猛然睜開眼,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對面的人。 “陛下,您怎么了?”守在床榻邊的瓦斯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湊過來詢問。 暗金色的眼底滿是余韻未消的恐懼,拉赫里斯看著空洞洞的宮殿,心臟跳得一下比一下重,每一次都撞得分外用力,疼得他幾乎無法喘i息。 “阿伊呢?”他問。 瓦斯愣了愣,有些為難地說:“陛下,阿伊大人已經……失蹤三個月了?!?/br> 自從王室獵場后,陛下不眠不休地搜尋了一月有余,卻沒有尋到阿伊大人的蹤跡,大家私下里都說阿伊大人已經死了,偏偏陛下不信。 王室獵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萬士兵幾乎把整個綠洲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 法老生辰后便是埃及最為重要的山谷節,這一天法老要在高臺為民祈福,以求神明保佑來年風調雨順,祈求尼羅河眷顧。 但看陛下這狀態,內殿大臣已經絕望了,準備好了為陛下尋找借口以平息民憤。 然而就在山谷節的當天,陛下突然就回宮了,回到王宮,陛下一如往常的舉辦祈福儀式,召開朝會,正常得好像過去那兩個月什么都沒有發生。 “三個月了啊……”拉赫里斯恍如夢中,神色怔然。 片刻,他笑了下說:“做夢夢到阿伊了,他請我喝茶,可惜不如去年那批茶好喝?!?/br> 嘴里好像還有那股濃烈的鐵銹味,回味悠長。 瓦斯擔心地看著他,這一個月以來陛下正常得一點都不正常,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明白的,陛下對阿伊大人的心思,那些無法言說的念想。 拉赫里斯回過神來,站起身:“沒事了,太悶我出去走走?!?/br> 瓦斯低聲說是:“陛下穿件斗篷吧……” 不等他說完,拉赫里斯恍若未覺已經走出了寢殿,瓦斯匆忙尋了件斗篷抱著小跑跟出去。 他實在是不放心陛下,但又不敢表現出來,便只能遠遠跟著。 凌冽的夜風胡亂地亂竄,刮在人臉上生疼,瓦斯狠狠抖了下,裹緊了衣服。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單薄的寢衣,漫無目的的在走廊游走,瓦斯跟著跟著突然發現面前的路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去瓦吉特的路嗎? 熟悉的宮殿近在眼前,拉赫里斯熟門熟路地走進去,若是以往,他會讓守夜的隨侍不要作聲,然后悄悄進去。 大多時候阿伊都還沒睡,不等靠近阿伊必然就會發現他。 今夜的瓦吉特格外安靜。 拉赫里斯看著一片黑暗的寢殿,腦子里好像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兩個月前,阿曼特自請離宮,拉赫里斯同意了,隨著阿曼特的離開,瓦吉特也走了不少人,只有十幾個人還留在這里。 沒了主子,瓦吉特自然也不再留人守夜。 瓦斯跟在他的后面,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 拉赫里斯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跨過門檻時,眼前突然亮起燭火,他一如平時地走到軟榻邊,矮桌上的密信高高摞著,等待著主人的翻開。 密信邊還放著一杯熱氣氤氳的茶水,以往夜里,阿伊會一邊喝茶,一邊暖手。 他笑了下,伸手拿過一封展開,熟練地執筆開始批閱。 自己現在把密信批完,阿伊沐浴后回來便可以直接入睡,不必再熬夜批文了罷。 瓦斯站在門口,看著陛下在黑燈瞎火下,坐在阿伊大人平日看密信的軟榻上,拿起不知道過時多久的密信,唇畔掛著饜足的笑意。 瓦吉特如今留下來的都是十分念舊情的一批人,宮殿里也一直保持著阿伊大人離開前的模樣。 但是…… 一陣冷風吹過,瓦斯發麻,只覺得后背生涼。 陛下是不是瘋了? 瓦斯不知道陛下看了多久,只知自己的腳都麻了,眼看陛下手邊的密信已經到了最后一封,他想,陛下應該要休息了吧。 果然,在他的注視下,拉赫里斯放下最后一封密信,熟稔地走到床榻邊,取下衣撐上掛著的寢衣抱在懷里,躺上了床。 瓦斯覺得陛下這樣不太正常,但若是阿伊大人的寢衣能讓陛下度過這痛苦的時日那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但拉赫里斯只是躺了一會兒,又站起來。 瓦斯以為陛下有什么吩咐,走近兩步,見他走進內室,過了會兒又出來,手中拿著大大小小的香囊,都是平時阿伊大人貼身佩戴的。 拉赫里斯將香囊鋪在床上,塞進被褥和枕巾下,重新躺下。 被褥下,他如同雛鳥歸巢般蜷縮起身體,只覺得今夜格外的冷。 “阿伊,你今日怎么沐浴這么久?”他喃喃著說:“你是不是在怪我,可是……” 頓了下,“我只是想要你留下來?!?/br> 鼻間是熟悉的薰衣草香,就好像那人正躺在自己身邊,拉赫里斯閉上眼,心臟的位置空落落的,好像有風穿過,透著數不盡的寒涼。 他想,原來沒有那個人的夜晚,連月光都不愿意光顧此間。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年幼時的那片沙漠,母親身上覆著薄薄的黃沙,如睡著了一般,如果她身上沒有禿鷲在啄食的話。 那三天,他守在那里,看著母親被禿鷲分食,只剩下一具伶仃的白骨,沒有往日的柔弱,死亡時那得償所愿的笑容也沒了,只有空洞漆黑的眼眶。 后來他再去時,連那具白骨也沒了,只有一眼看不到頭的黃沙。 瓦斯聽不清陛下說了什么,卻看到他肩頭細微的抖動,仿佛是某種無法壓抑克制的情緒突然井噴,在這個無人知曉的黑夜。 寂靜的宮殿中,嗚咽的冷風中夾雜著另一種斷斷續續的聲音,悶在被子里都無法遮掩的痛苦和絕望,驚醒了窗外憩息的鳥雀,拍打著翅膀飛走。 “………” 瓦斯默默后退了幾步,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他想,希望陛下能就此放下,畢竟死人不能復生。 半宿時間過去,瓦斯守在門口累極,靠著門扉半睡半醒間,突然看到面前站著一道黑影,他悚然一驚,被嚇得往后跌坐在地。 清醒了,他才發現竟然是陛下。 “陛下,您怎么起了?”瓦斯抬頭看了眼外面,月亮還沒落下,黎明前夕,正是最為黑暗的時刻。 拉赫里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眶猶帶紅意:“那人在哪里?” “哪人?”瓦斯被他的話問得一愣。 拉赫里斯沉默了下:“獵場找到的那個?!?/br> 瓦斯想起那人的樣子,冷不丁哆嗦了一下說:“已經厚葬了?!?/br> 雖然陛下不相信那人是阿伊大人,但其他人都已經默認了,阿曼特請求帶回尸首,瓦斯和陛下說了這事兒,但陛下正在尋人并不在意,瓦斯便擅作主張把尸體交給了阿曼特。 瓦吉特的隨侍和阿伊大人手下的朝臣為他舉辦了葬禮,葬在了底比斯的王陵。 王陵在帝王谷的外圍,環繞著法老的陵墓,通常是底比斯貴族的墓地,能進入王陵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帶我去?!崩绽锼姑嫔涞卣f。 瓦斯不知道陛下為什么突然想到這個,難不成是想開了,認命了,想要祭奠阿伊大人? 帶上一隊親衛,瓦斯和拉赫里斯連夜出城前往王陵。 所幸王陵距離還算近,太陽初升撒下暖陽時,眾人抵達了王陵。 那座墳墓上豎著碑,碑文只有一句話—— 阿伊大人的榮光,以史書銘記。 拉赫里斯站在墓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句刻得極深的話語,斗篷在冷風中獵獵作響,露出下面被凍了一夜,近乎冷紫的皮膚。 此情此景,看得瓦斯眼睛發酸,忍不住背過身去抹了把臉。 陛下該是何等心痛? 許久,一道冷漠的聲音劃破寂靜—— “挖開?!?/br> 瓦斯一愣,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向陛下,男人暗金色的眼底帶著一抹近乎詭異的笑意。 跟在身后的親衛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確定地問道:“陛下,您是說挖開什么?” 拉赫里斯冷冷看他一眼,親衛后背發毛,連忙閉上了嘴。 “把人給我挖出來,”拉赫里斯笑了下,語氣稀疏平常中帶著一點溫柔,“我要把阿伊帶回宮?!?/br> 第80章 伯伊船長 朝會結束,一眾大臣從太陽神殿魚貫而出,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心有余悸。 “陛下如今越發獨斷了,”阿克里斯小聲抱怨,“要是阿伊大人還在就好了?!?/br> 阿伊大人在的時候,陛下什么事情都會聽他的,雖然阿伊做事手段也有些激進,但最終的結果大多都是好的。 今日有朝臣請求從輕發落圖赫一黨,陛下笑著說好:“我也覺得當時的決定過于倉促,不若罰他們去修王陵吧?!?/br> 在場的大臣無不變了臉色。 修王陵十分辛苦,熱死的,累死的不計其數,這比死了還要難受。 “臣下以為,圖赫大人此事尚有疑點,應該調查后再做懲處?!边_曼胡爾起身行禮,試圖勸誡拉赫里斯再做斟酌。 諾菲斯大祭司已經隱退在家養病,阿伊大人失蹤,神殿中達曼胡爾成了最高話語人,不僅要起到輔佐法老的作用,也要在必要的時候進行規勸。 雖然阿伊大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圖赫及其部下也都下了地牢,但圖赫自稱不曾參與,既然有疑點就應該再做調查才是。 拉赫里斯微微偏頭,看向他,唇角一勾:“你也想去?” 達曼胡爾一梗,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