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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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畢竟沒有人想要去修王陵。 這樣的死寂一直持續到朝會結束。 拉赫里斯帶著瓦斯返回諸神殿,行至前殿時腳下一頓,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灼熱的日頭下,曬得皮膚發紅。 “托德?”瓦斯有些困惑,“他不在中轉司待著,怎么過來了?” 阿伊大人出事后,托德仍舊待在中轉司,只是從中轉司司長降為文員,主管記錄謄抄的事宜。 具體原因陛下沒說,但大家都猜測是中轉司在阿伊大人這事兒上辦事不力的緣故。 拉赫里斯垂下眼,從他身邊經過進入宮殿,瓦斯看了眼陛下的背影,又看了看面上明顯失落的托德,拍拍他的肩,小跑著跟了進去。 朝會前托德就來了,但陛下沒有召見他,托德便一直等著,這一等就站到了午時,高溫下長久的站立讓他臉色看上去極差,但卻一動不敢動。 看到跟在拉赫里斯身后的瓦斯,托德心底愈發失落。 明明以前都是他跟在陛下身邊,與陛下一同長大,關系比起所有人都來的要好。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瓦斯走出來低聲說:“陛下召你進去?!?/br> 托德下意識要跟著他走,但才抬步,眼前倏地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倒下去,瓦斯被嚇了一跳,反應極快,連忙伸手扶住他。 “你還好嗎?” “沒事,”托德撐著他的手臂勉強站穩,“謝謝了,帶路吧?!?/br> 瓦斯不放心地又回頭打量了幾眼,這才往里走,托德則是強打精神,用手在臉上重重地打了兩下,清醒了這才跟進去。 托德已經好些年沒來過諸神殿了,但對這里卻記憶尤深,一眼就能看出這宮殿和從前的細微差別,哪里多了個花瓶,哪里少了幅畫布,他都門清。 “諸神殿沒什么變化?!彼淖齑桨l白,干得起了皮,看上去十分憔悴。 瓦斯不知陛下的用意,雖然看著叫人同情,但他向來貫徹三不管方針,只當沒有看到,順著他的話說:“確實,陛下在這方面不怎么花心思?!?/br> 這話他只說了一半,陛下倒不是不喜歡擺弄,而是把心思都花在了瓦吉特,瓦吉特里的裝飾都是陛下挑選的,今年生辰各國使臣送來的禮物都是優先送到瓦吉特,阿伊大人選過了再入私庫。 眼看托德氣色太差,瓦斯便沒有再起話題,托德也不再說話,兩人沉默著進入內殿。 內殿,拉赫里斯正在看今日送過來的公文,他的五官被穿窗而過的陽光割裂成分明的區域,顯得越發的眉深目闊。 “陛下?!蓖械伦呓鼉刹?,跪倒匍匐在地。 拉赫里斯淡淡地瞥他一眼:“我不是說禁止你進入王宮嗎?” 這條禁令從托德被調去中轉司時便設置的,沒成想,時隔幾年,他還是走了進來。 托德羞愧地將頭埋得更低,半晌才說:“奴有罪,請陛下準許我退出中轉司,罪奴自請前往帝王谷?!?/br> 說著他將腰帶中那封藏了幾個月的密信取出展開。 瓦斯見狀,走上前取過,送到拉赫里斯的桌案上。 拉赫里斯隨意地看了眼便將密信合上了。 “奴收到此密信時是阿伊大人出事的前一日,”托德閉了閉眼,說:“臣當時把密信壓到了下面,私心誤事,此為罪責一?!?/br> “奴送信不及時,釀成大錯,此為罪責二?!?/br> 那日他將密信壓下,夜里輾轉難眠,心下驚疑不定,最終還是尋了戰馬前往王室獵場,但等他耗時兩天從底比斯趕到獵場,阿伊大人已經出事。 事后他怕追責,便將密信收了起來,心想,阿曼特那邊應該也有類似的情報才對。 果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圖赫等人便下了大獄。 “無視陛下想法,擅作主張,是為不忠,此為罪責三?!?/br> “辜負陛下的信任,此為罪責四?!?/br> 額頭抵著冰涼的地板,托德感覺連日的愧疚好像也削減了一點點。 托德是奴隸出身,身份卑賤,剛進王宮的那年家里人生病,當時也十分窘迫的陛下知曉了不僅幫他墊付了藥錢,還偷偷幫他請了醫師。 這事兒托德一直記著,他想,這么好的陛下將來一定能成為埃及最偉大的法老。 和后來的瓦斯不同,他與陛下一同長大,多受阿伊大人照顧,也知曉陛下和阿伊大人感情甚好。 自從那事后,陛下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和從前大不相同。 托德便一直在想,若是當時沒有壓那封密信,而是讓人立刻送出去,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想得多了,便魔怔了,沒日沒夜地在想,一邊慶幸不用陛下負義便少了一個勁敵,一邊又極其愧疚,陛下是因為他的擅作主張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幾個月下來,他瘦了兩圈不止,瘦得幾乎脫了相。 “既然你想修王陵便去吧?!蹦腥死涞穆曇繇懫?。 語氣隨意,好像不是決定一個人的余生,只是隨口一句閑談。 托德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謝陛下成全?!?/br> 抬起頭時,他看到拉赫里斯的眼,暗金色的眼底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好像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引起這人的在意。 托德遲緩地穩了穩身形,又問了一個問題:“陛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他壓下密信又私藏的行為。 拉赫里斯淡淡地嗯了一聲:“出去吧?!?/br> 托德怔楞了片刻,心想果然,他再次跪下,以頭觸地謝恩后這才顫顫巍巍地起身離開。 瓦斯抿著唇,小心地詢問道:“陛下,奴愚鈍,您既然知道為何不罰他?” 陛下在撤銷托德司長職位時便知托德做過的事情,既然如此,為何延后這么久才說。 瓦斯自然不是真好奇,他只是想吸取一些經驗,避免自己走了托德的老路。 拉赫里斯瞥他一眼,笑了下:“對癥下藥?!?/br> 瓦斯愣了愣,反應過來,撤職讓托德疑心陛下已經知道實情,終日活在擔驚受怕里,同時,對于托德這樣的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陛下不再信任他,重用他。 瓦斯心想,我的陛下,對癥下藥是救人的,您這…… 拉赫里斯垂下眼,視線重新回到手中的公文上,隨意在上面批了個閱。 沒有阿伊的日子里,每一日都如此乏善可陳。 “賬戶有動過嗎?”他問。 瓦斯知曉他問的是阿伊大人名下的財產,謹慎地回道:“沒有取用的痕跡,阿曼特離開后帶人前往米萊,但好像沒什么異常?!?/br> 拉赫里斯嗯了一聲,沒再多問。 宮殿再次陷入沉寂,婆娑的樹影搖曳,在桌案上投下稀碎的剪影,手邊的茶水飄著氤氳茶香。 拉赫里斯就著這熟悉的香味,也不喝,就這么擺放著,繼續翻閱公文。 一摞公文見底,太陽已微微偏斜。 “陛下,傳午食嗎?”殿內的小隨侍上前詢問,“膳房那邊已經備著了?!?/br> 拉赫里斯不在意地擺擺手:“不吃?!?/br> 小隨侍立刻苦了臉,陛下如今的飲食實在是古怪,時常不吃,他們勸是不敢的,不勸又要被朝臣們責怪。 瓦斯心下嘆氣,朝他使了個眼色,小隨侍如蒙大赦,立刻輕手輕腳地走了。 “陛下,您多少用點,”瓦斯壓著聲音地勸道:“阿伊大人若是知曉您沒有準時用午食,該生氣了?!?/br> 拉赫里斯微怔,握著筆的手收緊,手背鼓起一根青筋。 “也對,”他放下筆,也不在意筆尖的墨水糊了公文的內容,站起身說:“我應該去看看他了?!?/br> 瓦斯:“………” 我是讓你吃飯,不是讓你去看‘人’啊喂!雖然苦澀,但他還是邁著小碎步地追了上去。 若是托德還在,大概在進入寢殿時就會發現,諸神殿是有變化的,法老的寢殿布置徹底換了模樣,變得和瓦吉特的寢殿一模一樣。 米色的紗帳下,被褥微微起伏,隱約看著像是睡了個人。 拉赫里斯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瓦斯跟在后面,頭發有些發麻。 隨著走近,床榻上的情形逐漸顯現,精致華美的被褥中躺著一具白骨,森白的頭骨微微偏斜,黑洞的眼眶直直對著床邊的兩人。 瓦斯艱難地維持著自己盡可能正常的表情。 此情此景,不管看幾次,他都覺得詭異至極,后背一陣一陣地發涼。 那天夜里,他們強行開棺,經過不少時日,加上埃及氣溫高,尸體已經徹底腐爛,棺材里只剩下一具人骨。 “抬水來,我給他擦身?!崩绽锼拐f。 瓦斯立刻說是,安排寢殿的侍衛去抬水,如今寢殿的隨侍全都換成了法老的親衛,只為了時時刻刻保護好“阿伊大人”。 水很快抬來,親衛目不斜視地將洗漱工具一一擺好展開,然后退下。 水流從骨節分明的手緩緩穿過,拉赫里斯凈手后,打濕了一塊巾子,開始給白骨擦拭“身體”。 溫柔又細致的模樣,讓人恍惚間覺得過去的陛下又回來了。 瓦斯在旁邊強作鎮定,眼睛看著,但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飄遠了。 陛下夜夜歇在瓦吉特,倒是諸神殿留給了“阿伊大人”居住,每日陛下都要過來給“阿伊大人”擦身,只因阿伊大人喜潔。 清潔工作過半,拉赫里斯突然說道:“阿伊比以前矮了三寸,腳掌也小了半個腳趾的長度?!?/br> 瓦斯一愣,哪有死人還會變矮的,他不確定地問:“您是說他不是阿伊大人?” 過去這么久了,陛下仍舊不放棄尋找,想必也是有所猜疑吧,雖然他們確實沒有在獵場找到另一具符合條件的尸體,也沒有找到活著的阿伊大人。 拉赫里斯說話時,展開修長的手指在白骨上比劃,哪怕他已經測量過千百遍了,聞言挑唇笑了笑,語氣輕柔:“怎么會,他就是我的阿伊?!?/br> 瓦斯:“………” - 亞歷山大港口—— 在短短一年的建設下,亞歷山大迅速成為埃及最大的進出口貿易城市。 大批量的游商通過乘船進入埃及貿易淘金,整個城鎮四處可見異域他國長相的異國人。 “?!!?/br> 港口的衛兵敲響了警鐘,眾人紛紛回頭,循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