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想吃這個。
蘇曉穗揉著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坐起身,身上只有一件屬于沉硯鐸的寬大睡衣,一直蓋到她的大腿中段。 空蕩蕩的下半身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讓她本能地感到一陣羞恥和不安。 她揪了揪睡衣下擺,試圖讓它再往下遮一點,但無濟于事。 蘇曉穗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客廳里很安靜,她以為沉硯鐸早就去上班了,畢竟他平時總是走得比她起床早。 剛走到客廳中央,衛生間里傳來的細微水聲讓她頓住了腳步。磨砂玻璃門關著,里面亮著燈,一個挺拔的身影輪廓模糊地映在玻璃上。 是沉硯鐸——他還在家。蘇曉穗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睡衣寬大的下擺邊緣,把那塊布料攥得皺巴巴的。 她有點無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退回臥室還是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鎖咔噠一聲輕響,門被拉開了。 沉硯鐸走了出來。他剛刮完胡子,臉上還帶著一點濕潤的水汽,下頜線條干凈利落,透著一股清爽。幾顆細小的水珠順著他線條利落的下頜滑落,沒入上衣的領口。 他手里拿著一條毛巾,正隨意地擦著鬢角的水漬,抬眼就看到了僵在客廳中央的她。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從她睡得有些毛茸茸的頭頂,滑過她泛紅的臉頰,最后落在她光裸的腿上。 他隨手把毛巾搭在旁邊的椅背上,朝她走近一步。站那做什么? 沒、沒什么… 早上想吃什么?今天局里有點別的安排,時間寬裕,可以送你去學校。 蘇曉穗心里小小地雀躍了一下,她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垂下。 都行……主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她小聲回答,聲音悶悶的。 沉硯鐸沒再說什么,只是伸出手包裹住她微涼的手指,輕輕一帶。 過來看看。他牽著她,朝那個半開放式廚房走去。 蘇曉穗被他拉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拖鞋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腿間空落落的涼意讓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僵硬。 廚房不大,但很整潔。沉硯鐸松開她的手腕,徑直走到冰箱前,拉開了冰箱門。一股帶著食物氣息的冷氣撲面而來。 他側過身,給她讓出一點空間,示意她看里面:想吃什么? 蘇曉穗往前挪了一小步,站在冰箱門前。冷藏層里東西不多,但碼放得很整齊:蔬菜、水果、牛奶、雞蛋,還有幾盤用保鮮膜蓋好的剩菜。 她努力集中精神看著冰箱里的東西,腦子里卻有點亂。 以前在家里,吃什么從來輪不到她選,都是有什么吃什么?,F在算是自己生活,除了沉硯鐸送的飯更是隨便對付,填飽肚子就行。 喜歡吃什么?她好像真的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她正對著那幾樣東西發愣,努力想找出一個應該的答案時,身后溫熱的軀體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 沉硯鐸一只手扶著冰箱門,另一只手臂則隨意地搭在了她身側的流理臺邊緣,蘇曉穗整個人幾乎被他攏在了懷里。他個子高,這樣俯身貼近的姿勢,下巴幾乎能擱在她的頭頂。 蘇曉穗后背緊貼著他結實溫熱的胸膛,隔著兩層薄薄的棉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緊貼著她光裸臀縫的位置,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正不容忽視地抵著她。 蘇曉穗身體下意識地想往前躲,卻被冰箱門和他圈住的手臂困在中間,動彈不得。臉頰和耳朵瞬間燒得guntang,連脖子都紅透了。 沉硯鐸顯然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和瞬間的停滯,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別怕。沉硯鐸的聲音就在她耳后響起,可那硬物卻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反而隨著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在她臀縫間又輕輕蹭了一下。 小狗傷還沒好,我怎么舍得讓小狗疼?他慢悠悠地說,語氣里甚至帶著點憐惜。 這聽起來是體貼,是關心,可蘇曉穗的心卻跳得更快了。畢竟話是這么說,但他可最喜歡看她疼了。 她只從喉嚨里擠出一點微弱的氣音,算是回應,后背緊貼著他胸膛的地方則是一片guntang。 沉硯鐸似乎很滿意她這副緊張又順從的樣子,搭在流理臺上的那只手抬起來,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睡得亂糟糟的頭發,然后輕輕環在她腰上。 冰箱的冷氣還在絲絲縷縷地往外冒,吹在她臉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缮砗缶o貼著的男人身體卻像個火爐,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力。 主人……她聲音抖得厲害,試圖轉移這令人窒息的注意力,主人吃什么? 身后的人似乎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接著,蘇曉穗感覺肩頭一沉。 沉硯鐸微微俯身,線條清晰的下巴輕輕抵在了她圓潤的肩窩上。他的臉頰貼著她的鬢角,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皮膚。 他靠得極近,近得蘇曉穗能看清他側臉上細小的絨毛,能聞到他皮膚上殘留的剃須水的冷冽氣息。 嗯……他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拖長的尾音帶著點慵懶的磁性。蘇曉穗緊張地等待著,連呼吸都屏住了。 然后,蘇曉穗感覺臉頰上傳來一陣溫熱濕潤的觸感——是他的嘴唇貼了上來。 比較想吃這個。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她臉頰上那軟乎乎的rou。 力道不重,帶著點狎昵的意味,像在品嘗什么小點心。 蘇曉穗一下子懵了,吃……吃什么?她的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沉硯鐸另一只原本扶著冰箱門的手伸了進去,動作利落地拿出了一盒牛奶和兩個雞蛋,然后啪地一聲關上了冰箱門。 冷氣源消失了,只剩下兩人緊貼的身體散發的熱度。 他松開了圈著她腰的手臂,也退開了那緊貼著她后背的胸膛,轉身面向了流理臺,背對著她:你去洗漱吧。我來弄。 蘇曉穗還僵在原地,她看著沉硯鐸挺拔的背影,他正從容地把雞蛋磕到碗里。 嗯……嗯!她猛地回過神,慌亂地應了兩聲,飛快地沖進了浴室。 洗漱完走出來,食物的香氣已經彌漫在小小的廚房里,沉硯鐸正將煎得金黃的雞蛋盛進盤子里。 蘇曉穗小步挪到餐桌邊坐下。餐桌不大,鋪著干凈的桌布,上面擺著兩杯牛奶,還有幾片烤好的面包。 沉硯鐸端著盤子轉過身,將一份煎蛋放在她面前。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臉上,尤其在她下唇的傷口處停留了一瞬。 蘇曉穗吃的異常慢,每一次咀嚼時刮到,下唇內側那個小傷口就傳來一陣清晰的刺痛,讓她忍不住輕輕吸氣。 更讓她坐立難安的是對面那道目光。沉硯鐸就坐在那里,姿態放松,慢條斯理地吃著他自己那份早餐,動作流暢而無聲。 可蘇曉穗就是能感覺到,他那雙眼睛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笨拙的動作上,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嘴唇上。 盤子里的煎蛋還剩下大半,她猶豫著,筷子尖在蛋白上戳了又戳,就是不敢夾起來送進嘴里——那需要張大嘴,會扯到傷口,吃相也會很難看。 時間在沉默和細微的咀嚼聲里一點點爬過去。終于,蘇曉穗放下了筷子。 主人,我…我吃飽了。 盤子里的煎蛋只被戳掉了一個小角,吐司也還剩下一片半。 才吃這么點? 嘴…嘴還是有點疼…不太方便… 疼的飯也不會吃了? 蘇曉穗的臉一下全紅了,她手指無措地絞著衣角。我……我會吃… 嗯,我知道。 說著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直接握住了她拿著筷子的手腕,輕易地就將筷子從她指間抽走了。 沉硯鐸用筷子尖穩穩地夾起她盤子里那塊幾乎沒動過的煎蛋。金黃色的蛋黃顫巍巍的,邊緣還帶著點焦脆的褐色。 他手臂越過桌面,將那塊煎蛋穩穩地送到了蘇曉穗的嘴邊,距離近得能聞到油和蛋的香氣。 沉硯鐸的手停在半空,紋絲不動??曜酉蚯坝诌f了遞,抵住了她緊閉的齒關,輕輕壓了壓。好好吃飯,傷口好得才快。 蘇曉穗不敢再躲,她極其緩慢地張開了嘴,因為緊張最終也只露出一點縫隙。 沉硯鐸手腕微動,筷子夾著那塊不小的煎蛋,精準地塞進了她被迫張開的嘴里。 煎蛋的溫熱和油香瞬間充滿了口腔。蘇曉穗被動地含住食物,腮幫子被塞得微微鼓起。 她不敢看他,只能慌亂地垂下眼瞼,開始費力地咀嚼。每一次牙齒的咬合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唇內的傷口,咀嚼的動作因此顯得格外笨拙和緩慢。 沉硯鐸沒有收回手,也沒有移開目光。他看得專注,眼神平靜無波,深處卻像燃著一點幽微的火。 慢點嚼,別噎著。 蘇曉穗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更加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她努力想把食物咽下去,可那塊煎蛋似乎變得格外難以下咽,梗在喉嚨口。 終于艱難的咽下第一口,她根本不敢看他,只能死死盯著自己盤子里剩下的那片吐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琢磨的東西。 沉硯鐸似乎很滿意她此刻的混亂和順從,他這次夾起了盤子里剩下的那片吐司。吐司烤得恰到好處,邊緣微焦,散發著麥香。 他再次將食物送到她嘴邊,動作依舊穩定。 繼續。他言簡意賅。 蘇曉穗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再次張開了嘴。這一次,她沒再猶豫。 吐司被塞了進來,帶著烤過的溫熱和微硬的口感。她依舊努力地咀嚼,吞咽。 他喂得很慢,帶著一種刻意折磨人的耐心。每一次她剛咽下嘴里的食物,下一口就立刻被送到唇邊,不給她絲毫喘息和調整的機會。 空氣里只剩下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和艱難吞咽的咕嚕聲。 當第四塊吐司被塞進她嘴里時,蘇曉穗感覺自己的腮幫子已經發酸,喉嚨口也堵得難受。食物堆積在嘴里,咀嚼變得異常費力。 她努力地想要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可那口吐司卻像堵在了那里。一聲細小的嗚咽,終于還是不受控制地從她被迫塞滿食物的喉嚨深處溢了出來:嗚…嗯… 這聲嗚咽很輕,卻瞬間打破了餐廳里只有咀嚼和吞咽聲的安靜。 咽不下去?別急。他低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而危險,我喜歡看你咽不下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