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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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實的時間線里,我把他打服了,在現在的時間線里,他卻又開始同情我了,或許兩條時間線里我都在用“我”的存在征服他,又或許無論在哪條時間線里,一直都是他在同情我。 我忽然想起一句俗得要死的話——無論是怎樣的平行宇宙,我們總會走到一起。 太俗了! 我喝了一口蘇打水,輕壓下冒起雞皮疙瘩的沖動。房間里重新恢復了熱鬧,柳江坐我旁邊,手里拿著汽水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應該找點話說。 我側過頭去,第一眼先看到了房間的門,門留了條縫,門外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個人。 一開始我以為是柳江他爺爺或是奶奶,但那身影很年輕,我的視線從下往上,然后定在了他臉上。 他穿著一件黑色帽衫,嘴上有唇環,耳后的發梢漂染成了白色,正靜默無聲地看著屋子里的演出。 門外站著的,是長大以后的柳江。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我屁股底下翹著的凳子差點直接飛出去。 【作者有話說】 明天歇一下,周五周六周日更 第5章 睡著的柳江 我屁股下的凳子最后沒飛出去,門外站著的人當然也不是柳江。 在注意到我的異動后,我身邊的柳江轉過頭,然后快步走到門邊,倚著門問:“姐,你來了怎么不吱一聲?” 門外的“柳江”開口了,她對著我開口的:“來瞧瞧新來的?!?/br> 回過神來仔細看,她和未來的柳江確實有幾分像,但又不一樣。沒柳江高,五官比例很相似,就是臉稍圓一些,而且跟柳江動不動就展露出來的嬉皮笑臉比,她的表情堪稱厭世。 按柳江的說法,這是他姐。 我趕緊站起來點頭問好,她就是打量了我一下,也沒自我介紹,手一揮指身后:“忙活完下樓,準備開飯?!?/br> 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一下。柳江還保持著手撐住門的姿勢,開始和我解釋:“我表姐, 我大爺的孩子,叫柳絲絲?!?/br> 他這么一說我好像有了印象,我沒記住她的人,但記得她這和外表反差極大的名字——不對,她好像每次露面都長得不太一樣。 下樓之前,柳江又向我解釋了一句:“她做博主,平時自己試試妝啥的?!?/br> 這么看這一家人真是臥龍鳳雛,玩樂隊的弟,搞美妝的姐,看管著一大幫孩子還樂在其中的爺爺奶奶,還有我這個剛認識第一天就被帶進來的精神病。 大圓桌前,柳奶奶給我放了只兒童碗,兩邊帶把手的那種。 奶奶慈眉善目跟我解釋:“今天多你一個人,臨時沒碗了,湊活用?!?/br> 我很難說這是刻意為之還是無意而為,只能說:“謝謝奶奶?!?/br> 在我盡量不動聲色地打量兒童碗時,剛剛在樓上鬧得震天響的毛小子們也就位了,圓桌不夠放,其中幾個人還是搬著凳子在廚房就餐的。 開動之前,柳江先用勺子敲敲手里的玻璃杯,來了個餐前總結性發言:“歡迎我們的新顧問——楊平生!” 餐桌邊此起彼伏響著祝賀聲,然后就是觥籌交錯和杯盤狼藉。 我夾起離我最近的紅燒排骨,猶豫著嘗了一口,燒得正好的糖色包裹著燉到酥爛的排骨,美味至極。果然,和剛剛的香草汽水一樣,我在模擬世界里也是能吃能喝的。 一頓飯中我也沒跟別人搭話,只有柳江動不動和我拉兩句家常,可能怕我不好意思,還替我夾了幾次菜。 中途柳絲絲也無聲落座了。原來挑染狼尾是假發套,她的真實發型是有齊劉海的meimei頭,現在她看上去不那么像柳江了。 等我抱著兒童碗吃完整整一碗飯,整場排練也到了結束時間,幾個我還沒來得及記住名字的小孩們紛紛道別,一群人里只剩下了我和柳江。 我的理由是爸媽回來得晚,可以等下再走。 但實際情況是父母根本沒隨著我到二十中這邊來,他們住市里,在這邊給我租了個平層,又找了個不住家的阿姨,每天做完飯就走。想必等我回去以后,還要收拾餐廳里冷掉的三菜一湯。 柳江也不見外,我倆替爺爺奶奶把碗筷端到水槽后,他又帶我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還是這里我比較熟,畢竟每次晚上偷偷進來都是奔著他的房間去的。 但沒想到等他真開了房間門,我反倒有點拘謹。 這里和記憶中一樣,只是缺少了他成年后的一些痕跡——現在只有充滿著青少年氣息的裝飾,滿墻的樂隊海報,角落里冒著氣泡的熔巖燈,立在床邊的貝斯,還有貝斯旁邊的立式cd架。 他和我介紹了一圈,然后倒在了他軟塌的大床上,拍拍自己旁邊,我也不見外,坐下來,手還從旁邊的cd架上抽了一張專輯。 他問:“所以你這個病,一定要受到什么刺激才會出現嗎?” 專輯是皇后樂隊的,正是最有名的波西米亞狂想曲。 耳邊回蕩著詢問這是現實還是幻覺的旋律,我也倒下去,淡定自若地回答他:“是啊,受刺激了就會?!?/br> 他仰躺著若有所思,視線向我這邊擺了擺:“所以你這刺激是指什么方面的,和你的經歷有關系嗎?” 我眨眨眼睛,忽然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了。 我告訴他:“我只要想起一個過去認識的人,就會發病?!?/br> 系統不讓我打破第四面墻,但暗示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