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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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蕭元寶的提議,她又覺著事情有了些眉目。 “你說的正中我心坎兒,我依你的主意?!?/br> 白巧桂道:“只這生意不說好不好做,鋪子開起來,可會有人買賬?” 蕭元寶道:“你不曾做過生意,我知你的擔憂之處。在京都一載有余,我早考察過了,要想在京都把生意做起來,就得取巧,取新?!?/br> “京中富貴之人再多不過,可有富貴病的也一樣多。這些富貴之人衣食不愁,不似咱們要為生計煩惱,你猜他們最惱甚?” 白巧桂細眉一動:“怕什麼?” 蕭元寶道:“以前阿南同我說過一個故事?!?/br> 說相傳過去,有一個經營鹽鐵生意的富商,那可當真是富可敵國,奢靡至極。 他吃的用的皆不輸進貢到宮里的物,可這些花銷竟也不是他最大的用錢之處。 “你可曉得他最燒銀子的是甚?” 白巧桂搖了搖頭。 蕭元寶道:“煉丹。他流水的銀子送與那些終日里神神叨叨的煉丹道士,只因那道士說所煉出的丹藥能教身子強健,延年益壽。便是一顆小小的丹藥萬貫之數,他也不眨眼的往外掏去?!?/br> 白巧桂笑道:“那這富商可真是夠傻的?!?/br> 蕭元寶道:“他哪里是傻,能經營鹽鐵生意,且將家業做得如此之大,若非精明人,如何能夠辦到。之所以愿意花費這海量的銀子去買丹藥,是因著心中想要活得更久?!?/br> “這些富貴之人,日子過得坦順奢侈,只怕活的時間不夠長,身子不夠康健來享這富裕日子?!?/br> 他道:“若有療養保身的法子,他們怎會不登門不買賬?!?/br> 白巧桂聽此,默了默,頗覺有理,心頭得出了不小的門道來。 “你怕無人會沒病也吃保養身子的東西,生意做不起來,會這般想也是因咱家境寒微,覺著吃飽飯才是頭一要緊事,哪里會花錢去做些多余的事情。咱先前不曾見識過這些高門人,不知他們的日子過得多富貴閑散?!?/br> 蕭元寶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門道,就好似他才來京時,受鮑家那個帶去呂娘子的席面兒,險些遭到戲耍。 那呂娘子的宴,吃的用的多好,他們多閑散,會靠著戲耍人來取樂,不就是因為他們富貴么,尋常的樂子也不足以教他們歡喜了。 若不是經逢變故倒臺了,她會不想這樣富裕的日子過得更長久么。 又再說姜湯團,他出身官宦人家,家里父兄叔伯官職算不得高,但卻往上幾代人都在做官,手頭有銀。 小時候跌進荷花池,家里重金去求了長命符來燒灰化水與他吃,求長命。 后頭身子不好留了病根兒,也還聽些偏方,吃荷葉上沒見光的露,說是能治病。 瞧這些有點身份和家境的,不都想著長命健康么。 不說富貴之人了,尋常人誰又不想健康長壽的,只是布衣老百姓所憂所愁的事情太多,日子又捉襟見肘,不大能拿出銀子來保自己健康長壽罷了。 蕭元寶理了這般思路,對食療的生意便很有信心,不怕店鋪開起來以后沒有生意。 但前提是研制出足夠的方子來,否則走不到開鋪子。 白巧桂吸了口氣:“成,那我便與你一同做這食療的生意?!?/br> 兩人一拍即合,一道研制起了食療的方子來。 夏月里頭天氣熱,卻也還得在灶上打轉。 姜湯團送了一車子的冰來與蕭元寶,就教兩人給扣下,要他嘗吃藥膳,品鑒口味,酌情更改。 日里拿藥材熬燉,雞鴨鴿子甲魚,流水一樣進出。 家里頭蕭元寶一張嘴又吃不下,就教桂姐兒給帶回去,羅聽風日日下朝來都能吃上一盞子不一樣的溫補湯來。 沒出幾日,正在書房里頭寫字,鼻腔里就流出了血。 “你們倆勁頭也忒高了,今日教我吃鴿子湯,明日又教我吃豬骨,后日還有羊鞭……這味道再是好,我這般吃也經不起折騰?!?/br> 羅聽風仰著脖子,流血的鼻腔里塞了布條,他與桂姐兒道:“也是怨我,若……” 后頭的話不曾說話,白巧桂便嗔瞪了他一眼: “又要說那些話來,若你這般才學,又還家財萬貫,咱倆也沒緣分夫妻了。如今你在朝中任職,我也有事情做,一同經營這日子,我再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br> 羅聽風見此便又閉上了嘴。 桂姐兒與他往后脖頸擦了擦些清水:“這些日子我與寶哥兒一道研制食療方子,多都是提氣血補氣虛的,你這身子骨又不用補,夏月里頭又熱,容易上火,你不受補也尋常?!?/br> 說起夏月炎熱上火,桂姐兒靈光一現。 偏頭與羅聽風道:“這食療也得分時節的食療,天冷吃暖身補氣血的,夏月里頭就當吃降暑、清血的食才好。不成,我得去與寶哥兒說道說道,也商量著分時節研做些食療菜譜出來?!?/br> 說罷,人還真就匆匆去尋了蕭元寶。 羅聽風瞧著忙過他的白巧桂,輕搖了搖頭。 他當真是想與祁北南書一封信去,教他曉得自己在京城這些時日教兩人補成了甚么模樣。 奈何是不知祁北南如今在何處選考。 此時在應居府的監考的祁北南,閱了上百份的試卷,不僅一雙眼看得昏花,又還肚中空無。 待著應居府考選作罷,他便能動身返還京都了。 嗅著學政府中的梔子香氣,不知覺竟已是七月中旬。 出來也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幾個州府輾轉,日子過得倒是快。 “諸位同僚,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便先到此。明日卯時再至繼續批閱,諸位辛勞了?!?/br> 祁北南聞見禮部的張大人言,將手上閱覽了一半的試卷,靜心看完,這才徐徐停下。 將案臺簡易整理了一下,隨著一眾閱卷官出去。 “聽聞應居府添香居的風腌小菜做得很是爽口,大家一同前去嘗嘗如何?” “倒是聽過一耳,還真不曾嘗吃?!?/br> 祁北南沒多想去,戶部撥的出差補貼十分豐厚,自下派來,兩日便出去大吃一場。 一桌子的菜食,便是最價賤的,一回也能花上十貫錢,那可真是盡數往山珍海味里吃。 吃的東西倒是好,只這些上了點年紀的官員,愛吃點酒。 幾杯下肚皮,話多,愛勸酒,沒個半夜散不得席。 祁北南去了幾回,便不大想去了。 他前去同禮部主理事務的張大人道:“今日我有些疲乏,恐誤了明日的公務,就不外出用餐先回了,諸位大人盡興?!?/br> 張大人倒是沒有勉強:“你初次前來巡考,有些吃不消也是尋常,往后多來幾回就習慣了?!?/br> 又囑咐了幾句教他保重好身子,就由他回了。 祁北南往官舍去,心頭嘀咕著怎也不見京城來信。 上回遞信回去的時候,分明說了會來應居府這頭,莫不是信又教郵驛給丟了去? 他正想著,悶頭進了官舍,后腳就聽見秦韁歡喜的喊著跑來。 “郎君,有信!” 祁北南面露喜意,連忙去接過:“可是京城那邊的信?!?/br> “我沒瞧?!?/br> 祁北南歡喜的帶著信到屋里去,人還未進屋,就先將信給開了。 瞧見信的那刻,面上的喜悅登時少了兩分去。 信不是京都那頭的,而是磷州那邊來的。 祁北南讀完了信,笑容復又起來。 趙光宗考官過了。 信上說,此次磷州考官,攏共提選十二個舉子,他僥幸是其中一名,得了第五的成績。 官職也已經做了分派,他受調,前去金陵府下的豐縣任縣丞。 祁北南聞此結果,很是為趙光宗高興。 縣丞雖官職不大,且還居于縣公之下的一個位置。 但若是做的好,是能提做縣令的。 豐縣他雖不曾去過,但昔年在金陵讀書的時候,卻也聽過這地方。 此地距離金陵不是很遠,算不得富裕,與嶺縣差不多,也算是舉子考官還不錯的去處。 但豐縣不溫不火的,想做出政績不容易。 不管怎么說,能考上就是一樁好事,至于往后的前程,還得看以后的機遇。 他提筆祝賀了趙光宗,又囑咐了一些他前去任職需得注意的事務,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 末了,已是月上柳梢頭。 祁北南放下筆,收拾好將墨晾干了放進了信封中,轉拿給秦韁,喚他明兒一早把信送出去。 外頭月色皎皎,廊檐下還能映出影子來。 他踩著自己的影子,吐了口濁氣。 連趙光宗都能把信兒送過來,京城那頭卻連一點聲兒都沒有,他心里頭更有些不是滋味。 八月,桂香馥郁。 祁北南趕在中秋前到了京城。 一行下派巡考選官的官員先去了官署,前往吏部做了報道。 主事官員前去面見了皇帝,將一行事務做回稟,其余的官員把一應的文書,考卷拿去存檔。 繁雜瑣事弄了大半晌,待著官署下職,這才得回家去。 不過好在是除卻官署的正常休沐時間,下派的官員還能另得兩日的休沐以做休整。 “眼瞅著是快要中秋了,外頭支起了好些賣月餅的攤子,瞧著紅的黃的甚么顏色的都有,可真是好看?!?/br> 蕭元寶掐著快要下職的時間,從羅家回來。 他不在那頭久留著,人羅大人下職來了,兩夫妻還得說說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