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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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寶這才拿著信進了主屋去,啟開了信紙。 小寶,見信如唔。 考選順遂,一切井然。 吃用皆好,只金陵夜雨,雷鳴交加,雨聲喧囂,難以入眠。 忍不得想雨夜時與你同在一處時的光景…… 信上寫了祁北南在金陵的監考的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又在信上問蕭元寶在京城里好不好,有沒有想他云云。 因通信不便,祁北南的信寫得長,蕭元寶逐字逐句的讀了兩頁后,見他又說金陵繁榮熱鬧,有許多的好東西,便是京城里也不一定有。 他考罷閑暇時,在金陵閑逛,與他撿買了幾樣覺得不錯的禮品給他捎回來,希望他能夠喜歡。 蕭元寶見此,還沒見著禮就已很是高興了。 讀完了信,他趕忙將那包袱取來,想瞧瞧是甚。 包袱打開,先見了一只長長的木匣子,里頭躺了一支精雕的木簪,很簡潔靈巧,最奇妙的是木上還能嗅著一股雅致的香氣。 另外,還有一只手掌心大小的方匣子,啟開來,內里竟是一顆圓潤光澤粉紅的珍珠。 蕭元寶輕輕用兩指捏出,只覺稀罕。 珍珠他還只見過白的,粉的還是頭次見,這樣的珠子不知價值幾何。 “在外頭還這般亂花錢?!?/br> 蕭元寶嘴上說了一句,心里卻別樣歡喜,小心翼翼的將珠子放回了匣子。 正當他以為就這些東西時,包袱下頭還有疊起來的一匹料子。 他瞅了一眼,也不覺多特別,京里頭很是常見的皮料,怎還塞在包袱里老遠的送回來。 蕭元寶詫異的給取出來,一捏,發覺內里好似還夾著甚么。 他掀開料子一瞧,果不其然,還有一個布藝的扁窄盒子藏在其間。 “又是甚么,竟還藏的……” 蕭元寶話還沒說話,盒子里頭安然置著的一塊兒赤紅布料便躍入了眼簾。 只見那紅布料也就一個腰身那般寬窄,比那做飯時系在腰間的圍裙還要短小,掛脖一根細細的帶子,兩側余著方便系在腰間的紅帶。 為中上,還精繡著戲水的鴛鴦。 蕭元寶將布綢拿起,他一只手就能將其全然揉握在手心。 料子柔軟至極,觸手間好似摸在絲滑清涼的春水之中一般。 那盒底上還有一張紙,蕭元寶撿來一瞧: “你膚質白皙,腰身韌細,這料子柔和,穿著定然好看。待我回來,好好看看?!?/br> 蕭元寶一張臉霎時通紅。 這一點點的小布料掛在身上,能遮住個甚。 前頭也就到那大腿根兒處,后頭只還兩根帶子給系著,這與赤條條的給人看有多少差別。 料子在手上,他都覺得發燙。 蕭元寶趕忙放回了盒子里頭,熱著一張臉將其合上。 他心里頭罵,這人怎么能這么不正經。 在外頭辦著公差,如何也能去選買了這樣的東西給遞回來。 面皮可真是厚,他在屋里頭收著這料子都覺得臊得慌,也不知人怎好意思去買下的。 還想著教他穿與他看,等他回來,非給摔在他臉上不可。 “壞透了,這樣的人誰愛想誰想去?!?/br> 蕭元寶捂著一張紅臉,一頭鉆進了被窩里去。 嘴上雖是厲害的罵著,教祁北南這樣挑逗,心里也還是有些念頭。 成親以后兩人就膩在一處,行事又頻繁,如今人去了快一個月了,一個人的日子也就過了一個月。 就好比是大魚大rou的日日吃著,吃多了有些嫌,一時清粥小菜,覺著還怪是好味道。 這這般時日一長,又嫌清水小菜寡淡了,還是饞一口葷腥。 以至于夜里蕭元寶夢了許多,教他早間起時,覺得又熱又汗。 過了幾日,羅聽風去了官署任職,宅子那頭也打點好了,白巧桂才得空過來尋蕭元寶說話。 “他這般雖說是調到了京城里來,可去的卻是個清水衙門,沒甚么前程的位置?!?/br> 白巧桂與蕭元寶苦惱道:“教吏部派到國子監里頭做典籍去了。終日里頭就管著些藏書,閑得不能再閑的職,竟是不如在地方上,到底還能施展些拳腳?!?/br> “不過所幸是他就愛讀書看書,你也曉得的,那人以前在縣學里頭讀書是個甚么模樣。這差事兒雖然沒甚么遠大前程,好在是所做的是自己歡喜的事兒?!?/br> 蕭元寶今朝才曉得羅聽風的去處,不免也是有些惋惜。 京城里頭門路當道,他們這般小地方過來又沒根基的人,確實也是難。 “待著多做幾年,資歷老了,總能有往上提的機會?!?/br> 蕭元寶寬慰桂姐兒道:“勿要灰心,羅大人這才進官場多久的光景呀,往后時日還長的很?!?/br> “我如何不曉得這些道理?!?/br> 白巧桂笑道:“也只有同你才如此言語兩句,其實他官運亨通固然是好,即便前程暗淡,我也不怨的。兩個人能好好過日子,比甚么都強?!?/br> “你說的不差?!?/br> 蕭元寶道:“誰曉得往后是甚么模樣?!?/br> 白巧桂道:“先前見你信頭說,想要經營生意,我瞧了很贊同?!?/br> “如今成了婚,有了家,就得把家給養起來。他們的俸祿,你也是曉得的,要想把一家子過著走,可不見的容易?!?/br> “他手頭上也就早先科考中榜時的那些田地鋪子的產業,一應賃了出去,所得的賃錢把家里頭的開銷供應著走。先前在藍田倒是還寬裕,來了京里,也是過得緊?!?/br> 白巧桂來了這京里才住下幾日的光景,就曉得了蕭元寶先前來時與她信里說京都用銀子了不得不是虛夸。 “這樣子下去不是個法子,而今才成婚算不得久,還沒有孩子,待著再過些時間有了孩子花銷更是海量一樣出去?!?/br> 白巧桂道:“我想著,趁著時下閑暇,也當收拾著開間醫館?!?/br> 只是醫館想開卻不易,她在京里頭沒有任何資歷,也沒人脈,便是有手藝,那也不容易出頭。 就好似是以前蕭元寶才搬進縣里時的境地一般。 再者,要開醫館,起始也要投許多的銀子進去。 處處都教人發愁。 蕭元寶再明白不過白巧桂的苦處,若是家里頭沒有祁北南的高瞻遠矚,早早的置下磷州那十幾間鋪面兒,他們家里的日子只會比白巧桂跟羅聽風更難。 他們夫妻倆好歹是有家里頭幫扶一二,作為支撐,只是礙于成了家,不再好與家里頭要銀子用。 不論如何,能自個兒想著經營,把日子過起來,那是極好的事情。 蕭元寶道:“你要在京里開一間醫館,屬實是難。采購藥材,這是一門學問,自就不提了;再來你是官眷,總不能日日在醫館坐堂與人看診,到底也還是要請人坐堂;選一間合適的鋪子,這些反倒是都還好說了?!?/br> 白巧桂道:“我便是想著這些,覺出事難?!?/br> 蕭元寶細細思索了一番,道:“要不然,你便與我一道研制食療方子,與以前一般。屆時我們一同開食療店?!?/br> 第105章 “你娘家那頭母親是出自醫家, 打小也就學了這一門手藝,且不說治病救人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情,你原本就喜歡這手藝, 若是礙于生計改行做旁的, 心頭定也可惜不愿?!?/br> “我兒時就學的做菜,時今若讓我卻織布賣衣,那我也不樂意?!?/br> 蕭元寶是這般想的。 食療藥膳離不開醫理,也需得做菜手藝, 整好是將兩人的手藝合在了一處,便是做這一行,也不曾違背兒時就學來的功夫。 再者兩人要好, 一同都是地方上來這京都城的, 相互扶持也是應當。 “我想你心頭當也最是屬意于開一間醫館, 礙于時下的總總局限難成, 可正因難, 方才得一點點預備?!?/br> “這做食療店, 一來可以掙下些資產, 為開醫館攢夠銀錢。且若你樂意, 還能初一十五的定個日子,在食療店中坐堂與人看診, 以此積攢些名氣和人脈,屆時再開醫館不就不怕因沒有資歷而沒客么?!?/br> 白巧桂聽得認真, 蕭元寶可算是說在了她的心坎兒上。 開醫館不光是為了生計,也是因著她確實喜好。 她許久以前, 就想開一間女醫館, 專門招攬女醫和哥兒做大夫。 普羅大眾,女子和哥兒人口數目繁多, 病痛也層出不窮,但是女醫和哥兒行醫的卻極少。 女子夫郎的病痛了,若是婦癥,要么便羞于啟齒,諱疾忌醫。 要么想去治,可面兒薄,礙于男醫不便,想尋個可靠合適的女醫又難。 這是女子哥兒得了病的難處;然則女醫和哥兒行醫的,也有許多難處。 好些醫藥之家,手藝只傳男子不傳女子和小哥兒,能學到這手藝的女子哥兒便不多。 即使有那些開明的人家,一視同仁,傳授了治病救人的手藝與女子哥兒,可女子哥兒成親以后,教夫家管著,多又屈在內宅中相夫教子,少能出去行醫的。 拋卻這些阻礙,能在外頭坐診看病的女醫哥兒,又多教男醫瞧不起和排擠。 同在一處醫館坐堂的女醫,哥兒,所享的聲譽和待遇都要低男醫一頭。 白巧桂從小就在他外祖的醫館里頭走動,對這些事情再是知曉不過。 這偌大的京都城中,人口密布,醫館藥鋪也云集。 但不論他是出門逛蕩還是辦事,也沒見過一間獨是女醫開的醫館。 不過京都城到底比縣城小地要好些,女醫哥兒行醫的沒那般稀奇,好些醫館里也能見著一兩個。 她想著若是在京都里開一間專攬女醫哥兒的醫館,又專門診治娘子夫郎,如此也不枉學醫一場了。 只她心中的宏愿是好的,可要銀子沒銀子,要資歷沒資歷,要想把這樣的醫館辦起來實屬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