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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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夫郎話少人多思,覺著受了異樣眼光,多不痛快,席面兒都不愛出去做,在家里頭好多的日子了。 趙里正憂心,來說與蕭護聽,教他來了這么封信,意思是想蕭元寶勸勸人,只怕蔣夫郎想不開。 蕭元寶怎么看信怎么生氣: “我只恨不得將那男子撕碎了去,怎就有這樣不要臉皮的人。老師一個人那么些年,打我小就許多說媒的人打著他的主意,多少好人家他都沒應,憑啥瞧上他一個幾十歲了還討不得媳婦的人,使些下三濫的手段?!?/br> “他這般壞人名聲還想著人嫁他,做甚么大夢!” 祁北南眉頭發緊,寡婦門前是非多,蔣夫郎有里正家里照拂著,且還安生一些,沒想到還是有那起子賊心的人,反向行之。 只以為拿下了蔣夫郎,還能多里正一家的助力。 “當著面勸且還不好勸,這信上就更難勸了?!?/br> 他默了默,道:“過陣子明家要送咱們定下的家什來京,不妨你書信一封給蔣夫郎,教他隨著商隊來京,參加咱們的婚宴,當是散心了。如此長久的在村里那么大點的地方屈著,就是再開朗的人,非也逼得郁上病?!?/br> 蕭元寶眉心一動,道:“那我倒是不如教他這趟來就留在京城了,省得在回村里受人說長道短,有醬菜的生意教他打理,想來他也待得住?!?/br> 祁北南想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京城里無親無舊的,要有個長輩在,確實也能多個照應。 只就不曉得他肯不肯,不過先將人接過來總不會差,托他幫著料理他們成親的事情。 時間住得久,甚么都有能談的余地。 蕭元寶順勢又與他說談了菇子不多,需得再運的事,兩廂又做了長時間的商量。 進了夜,兩人才寫好回信,加了銀子差人快馬加鞭的送回去。 趕在臘月的最后一日,便是大年那天,明家的商隊到了京城。 外頭大雪,人都凍得快縮做了一團。 又是戴帽又是蒙著嘴,外頭來的人只余了兩只眼睛在外頭。 “老師!” 蕭元寶見著裹得厚厚的蔣夫郎從馬車上下來時,歡喜的像只小雀兒一樣飛撲過去,徑直一把將人抱住。 “多大的哥兒了,還這般!” 蔣夫郎見著蕭元寶也難掩的高興,只嘴上還是以前那般的長輩口吻。 他拆開蒙在嘴上的棉布,立馬白霧氣就從嘴里飄了出去。 “我想你想得緊,生怕你不來京?!?/br> 蕭元寶語氣揚著愉悅的調兒,他拉著蔣夫郎的手:“冷不冷,一路上來可吃累了?!?/br> “我就你一個徒弟,你跟祁大人成婚,我如何會不來。就是再遠,也是來的?!?/br> 蔣夫郎看了蕭元寶一眼,又偏頭看了祁北南一眼:“北上確是冷一些,不過順利就好?!?/br> 祁北南道:“正是如此。小寶念叨了多時,如今平安到了比甚么都強?!?/br> “老師快進屋去,外頭冷凍著?!?/br> 蕭元寶道:“我買了不少菜,老師到了整好吃團圓飯,不教春節在路上過?!?/br> 祁北南教兩人先屋去,自留下打理送來的物。 先喚了商隊的人去宅子里吃暖茶熱飯,緩些時候將車子趕去新宅,還得教工人將打的家什給裝整好。 除卻家具,還有家里送來的菇子,年貨,以及兩個田懇調教出來的育菇手。 蕭元寶與他談了菇子運送路費的事,兩廂商量,最后決定從家里要了兩個養菇的人來。 他們在京郊看了十畝田地,預備用做養菇種菜。如此這般,往后就不必愁菇的事情了,吃菜也能像以前在縣城一般。 只今地還沒買下,京郊田地昂貴,十畝地少不得三百貫錢。 他們時下買了宅,手頭沒有多余的活錢,磷州那頭的宅子還不曾賣出。 前不久鐵男來信,云平坊已經被州府選定做了夜市地,那頭的鋪子不過月余便一售而空,價格翻了一翻了。 租賃鋪子的商戶亦是一茬接一茬,原先的那個房牙也來問,肯不肯賃鋪子出去。 鐵男按照祁北南的意思,且先不急,待著那頭夜市興了,再放出手頭的鋪子。 時下賃出去也有的是人搶著要,但價格賃得不高,且耐心等等,賃金還得漲。 至于從明家那處定下的許多家具,預算是四百貫,提早與他們通了氣兒,待著手頭寬裕了再拿。 憑著兩家的交情,自也好說。 如此雖有些一團亂麻,可銀子挪著用,總算也還是將事情一件一件的辦著走了。 待著慢慢走上正軌,也就不會似眼下這般的緊促。 夜里,京城的爆竹聲此起彼伏,實在的熱鬧。 煙火也是城東炸完城西炸,黑漆漆的夜幕上煙花綻開,別樣好看。 蔣夫郎與蕭元寶還有祁北南在暖和的屋子里頭,吃的是熱鍋子團圓飯。 蕭元寶許久不得見蔣夫郎了,一張嘴停不下來的說話,問詢家里的事。 “你爹爹也想早些過來,只莊子那頭走不開。他身子硬朗,只落雪的時候冷,凍得他早些年教熊瞎子打了的骨頭疼。我那表兄弟也勸他說家里不差那點炭火錢,教他入冬就老實把炭點在屋里頭,保養好了身子,你們在京都才安心?!?/br> 蔣夫郎道:“旁的說不聽,提你倆他就也聽得進去了?!?/br> 祁北南聞聽了家里的事情后,又問趙光宗:“他一切可還好?” “好。他打京里回來以后穩重了許多,秋里頭族里有個堂兄弟生事,他給出面處理得很是妥當,家里頭的田產生意也自行盤起來了?!?/br> 聽著村里大伙兒都不錯,蕭元寶和祁北南心里頭暖洋洋的,比甚么都高興。 正月里頭,祁北南有些應酬,翰林院的同僚邀宴,同一官署的不好不去。 另工部那頭也邀他,他如今在工部做著事,事情辦得好,與人又交得不錯,人緣便好。 蕭元寶便在庫房里收拾禮物與給人送去。 張大人好酒,便送不貴重也不價賤的酒去;王大人家中清寒,不可送貴禮去教人壓力,回禮時犯難;吳大人家中富裕,就要送別出心裁的禮,這才能教人看得上眼。 蔣夫郎伴著人一道在庫房里,見蕭元寶與人送禮多講究會辦事,全然是長大了。 蕭元寶卻與他叫苦:“我打理這些也就罷了,還得忙生意的事務,且還不是點查賬目這樣的事情,需得是自個兒動手做?!?/br> “甚么生意還要你上手?” 蕭元寶便與他說談了醬菜的生意:“這成親置海量的物,又費大價錢買了宅,手頭難有不緊的。我便想著經營點小生意掙個菜rou錢,誰想生意還不差,就丟不開了?!?/br> “要是有個可靠人與我照看生意,我也不至于幾頭忙,也是無可奈何京城這頭無親無友的?!?/br> 他也沒張口直接就教蔣夫郎留在京城里給他料理生意,只如此說著,讓他聽些去心里頭。 人才來就將他留著不教回去了,只怕他心中抵觸不肯,到時候防備著,他們都不好再提了。 且他多大的臉面,打著為蔣夫郎好,說要人留下就一定給留下。 說罷,他沒多言,教蔣夫郎去看他做得喜服。 第97章 初五一日, 祁北南沒有應酬,新宅子那頭已經安置得差不多了。 他便和蕭元寶攜著蔣夫郎一道過去看看。 新宅先前攬了人來,將屋頂園子, 邊邊角角破損處做了修繕, 再行得打掃。 收拾干凈后,便是個空匣子,看著格外的寬敞,可沒有家具卻也顯得十分的空寂。 這朝家什運了來, 安置在屋子里頭,新宅這頭就很有可居的味道了。 宅子中最大的一間園子,預備拿來做兩個人婚房用。 年前祁北南過來的時候, 教了工匠做了個牌匾, 如今已送來掛在了上頭。 又還在市場上要了一株花樹栽在了園子里頭。 蕭元寶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 看著新宅子煥然一新, 頗有些驚奇。 “辛夷軒?” 他站在大園子前, 瞧著掛了一塊牌匾。 園中也多了一顆小臂粗細的花樹, 這時節葉子花朵落盡, 只光禿禿的黑枝條立著。 便是如此, 他還是一眼認出了是甚么花樹。 祁北南收回揚起的眸子,轉看向蕭元寶:“喜歡嗎?” 蕭元寶見著他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 心領神會,微是抿了抿嘴。 也只兩人才明白其間的意味。 他點點頭:“名字取得好, 花樹也應景?!?/br> 蔣夫郎識不得幾個大字,不知曉其間的寓意。 偏頭瞧見兩人眉眼間的默契, 也揚起了些笑容, 輕輕搖了搖頭,年輕人吶。 進了園, 中入待客廳,上置了一張翹頭案,緊挨方桌。 往進門前是左右相對的四張太師椅,單邊椅間置有一張方案。 左轉是偏廳,陳設便不那般肅正了,靠墻處置有一張羅漢床,左有花案,右是折疊屏風,阻隔了進臥屋的視線。 臥屋中設了一張架子床,衣柜,妝臺,花案,桌凳。 外去,右方向是間寬敞的書房,房中置半面屋墻的書架子,又是桌案一系。 明家送來的家具是好物,大園這一屋用的都是黃花梨木、雞翅木、紫檀、鐵力這般好木頭。 用料實在不說,做工精巧,雕刻紋花耐人細看。 便是這個園子里頭的家什少不得也是幾百貫之數。 另還有旁幾個園子里的整套家具。 雖客園和其余不必擺上門面的屋,所用的家具都是櫸木、松、杏這樣的木材,但耐不住數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