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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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富貴險里求,要不然怎說他們精又賊?!?/br> 蕭元寶道:“我們這處宅子也是賃下的,倒是沒費得這位大人那般多的銀子去?!?/br> 賈夫郎聞言眉梢微微一動,他頓了一下,笑道:“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探花大官人想來也不是容易教人輕易蒙騙了去的人物。只我這人怪是多嘴,你莫要見怪?!?/br> 想著這戶果真不是甚么富裕人戶,衣料粗簡,小屋宅也是賃的。 “賈夫郎怎是多嘴,您這是熱心腸?!?/br> 賈忻意笑了笑。 兩人一齊在菜市上挑買了瓜菜,rou食,又在街邊就著桂花糕,吃了盞子茶才回來。 “哥兒年紀不大,可我與你卻多談得來。過兩日得空你可愿意到我家里頭來坐坐,我終日一人在家中不是繡花就是吃茶,無趣得很?!?/br> 臨分別時,賈夫郎親切的拉著蕭元寶的手,很是舍不得一般。 蕭元寶一路與賈夫郎也還談得不錯,想著他來京城里也沒甚么相識的人,平素里都是靠寫信與家鄉那頭的交好通信,可一來一回的得好長的日子,終也是不便。 若能在這頭結交些人,不論是消遣又或是旁的,只有好的。 以前初到縣里不也是這般么。 他便道:“難為夫郎不嫌我年紀小不知事,咱們兩家有緣在一巷子上,我怎好違背了天意去?!?/br> “夫郎喚我過去坐,我定然是來的?!?/br> 賈夫郎見他答應下來,這才歡喜的做了別。 過了午食,蕭元寶拴了裙兒在腰上,舉著菜刀宰了只王八和鴿子。 預備與祁北南做個鮮湯吃。 在縣里的時候,他與桂姐兒研究過這個菜,將甲魚鴿子配上秘制的中藥包燉,湯鮮味美不說,男子吃了可以強身益腦,女子哥兒用了肌嫩膚滑,老人家吃了延年益壽。 秘制的中藥包是桂姐兒配的,與他說了方子,他錄了下來,在縣里的時候與馮娘子做了幾回,她吃著好,他便不翻冊子都記得方子。 蕭元寶覺著祁北南在官署勞碌,最是費腦傷腦,若平素里不補補身子養一養,而后老了少不得一身病痛。 “公子,你燉得湯忒鮮了些,怎生這般好手藝!” 文哥兒與紅棠在宅子里沒有太多的活兒做,見著蕭元寶自個兒上灶,便都過來幫著打下手。 瞧他起刀用刀十分麻利,一瞧就是有手藝在身上。 待著鴿子王八焯水去腥下鍋后,燉了一盞茶的功夫,香味就了不得了。 倆人都忍不得湊上去瞧,只見著鍋里的湯清亮黃綠,很有賣相。 蕭元寶道:“哥兒這手藝,在城里開間食肆可使得?” “再是使得不過了,公子比外頭的灶人還厲害?!?/br> 蕭元寶曉得他們說的是奉承的話,可心里頭還是挺高興,原本他就有些意頭想開間食肆經營生意。 家里薄資,還得把手頭的銀子盤活了來,在京城買下一處自個兒的宅子才好。 “瞧你們饞的,一會兒郎君家來了,盛一碗與你們嘗嘗便是?!?/br> 文哥兒與紅棠歡喜不已:“多謝公子?!?/br> 申時,翰林到了散職的時辰。 祁北南也差不多忙完了手上的事,同在一殿的狀元郎認真的辦了一日公,榜眼郎也“忙里偷閑”了大半日。 祁北南松動了一下身子,預備要走人。 任珩湊上前來:“祁大人聞聞,我這身香如何?” 祁北南動了動鼻子,還真嗅到了一股龍腦香的氣味,不知這人甚么時候竟還抽出了功夫用了香,他偏頭瞧向任珩:“任大人這是預備去相親?” “哪里的話,只是吃酒席。雖都是些粗魯老爺們兒,可便是此般,也得以最完美的姿容前去?!?/br> 任珩一擺衣袖:“新科進士,就得如此風雅?!?/br> 站起身亦準備走的林青煜見此輕搖了搖頭,眸子中已有了種見慣不怪的靜感,顯然是祁北南不在的這些日子,已經飽受了任珩的“折磨?!?/br> 他與兩人點頭致意,隨后大步先溜了。 “狀元郎半點風雅不懂,一腦袋扎進卷宗里便難見他抬起來一回,若不是見過他說話,只怕教人以為他是啞巴?!?/br> 任珩叭叭了人一句,攔住祁北南道:“祁大人快說說我這香可好?” 祁北南回過神來:“香不錯,只是任大人預備穿官服去赴宴?!?/br> “那怎像話!” “如此這香在官服上,豈非是浪費?” 任珩道:“我只是先用來教祁大人聞聞看,若好我再用,若不好,我棄了用旁的去?!?/br> “嚴謹?!?/br> 祁北南不得不道上一句。 “這龍腦香雖好,不過味道烈了些,任大人姿態瀟灑,鄙人拙見可用幽蘭竹香,倒是出塵?!?/br> 任珩眼前一亮:“不想祁大人竟是行家呀!” 祁北南笑了笑,往官署外頭走去,任珩也連忙跟了去。 偏殿內還有個腦袋見著三人都走了,方才探出頭來。 他雖未嗅著龍腦香的氣味,但一副嗅見了頗為嫌的模樣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低低罵了一句:“這樣的人,如何也配進翰林里來。還一甲,真當是德不配位?!?/br> 說罵的這人便是早時殷勤要與祁北南倒茶吃的盧箏,也是今年的新科進士,不過在二甲上。 與姜湯源一般,在翰林里頭做庶吉士。 只是姜湯源分去了另一殿上,他分在了此處。 他多瞧不貫任珩,見著祁北南今日來,不與他親近,倒是與那任珩也說談得來,心頭連帶著對祁北南也沒好眼色了,覺著他是與人同流合污的人。 “盧箏,你還沒走吶?!?/br> 正當他嫌惡之際,一道聲音從側窗前傳過來,他偏頭見著是李學士,心中一慌,旋即鎮定下來,連忙起身與之行了個禮。 “學生初進翰林,深覺同僚個個出色,心中慚愧不已。想著笨鳥先飛,便留下來多下點微末功夫,也求不要與同僚相差太遠才好,故此還不曾走?!?/br> 李學士聞言掃了他一眼,默了默,才道:“你有這心是好事,只也別學太遲,誤了明日上朝?!?/br> 盧箏歡喜的應了一聲:“是?!?/br> 李學士又往殿里瞧了瞧。 盧箏見著是往祁北南那三人的方向看的,心中憤憤,又道:“李學士可是尋任大人和祁大人有事?只他們已走多時了,有甚么事學生可代為轉達?!?/br> 李學士又覷了盧箏一眼,道:“無事?!?/br> 言罷,與他客套了一句便也去了。 盧箏見著李學士走遠,心中樂開了懷。 只以為自己給上司留得了個刻苦用功的好印象,連消帶打的又教任珩與祁北南在上司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盧箏是誰挑選進來的庶吉士?” 李學士出去時,與他要好的學士言。 “不曾聽聞吶,許就是吏部那頭安排的。怎了?” “感覺才能是弱了些,同批次進來的進士早早的都辦完了手頭上的公務離開了,獨只他還留官署里頭賣力?!?/br> 李學士凝著眉頭道:“如今翰林清閑尚且如此,往后忙碌起來他能辦幾件事?!?/br> 同行的學士道:“許也是為給上司留個好印象罷了,初來肯多下些功夫也不是壞事?!?/br> 李學士卻又想起他方才說的話,甚么誰誰已走多時,頓時更覺得不對味了,搖頭道:“他這心思倒是多,才能要是也能似心思一般多便好了?!?/br> 第91章 祁北南回到宅子, 換下官服,著了身常服。 再推門出來的時候,見著外頭晴轉陰, 已飄起了些薄雨。 秋日里頭一落雨, 再吹上絲風就覺著有股冷意。 正說是覺得秋雨打桂花冷,蕭元寶就端著一鍋子熱乎乎的湯來了。 “早要端過來,秦韁不知在哪處買了兩只石榴,開出來又紅又大, 正在灶屋那頭分與大伙兒吃?!?/br> 蕭元寶把燉鍋放在屋中的桌子上,啟開來盛了碗湯。 “我吃著也真是甜,早聞京都這頭產的石榴好, 果然不是虛傳的?!?/br> 祁北南嗅著清亮的燉湯, 也還真有些餓了。 端來嘗吃了一口, 鮮得很, 足用了一整碗的湯, 這才用筷子夾了點燉得軟爛的鴿子rou和王八rou吃。 蕭元寶圈著手坐在祁北南對身處, 看著他吃的香。 “果真上朝累人?!?/br> “雖是不曾做甚么體力活兒, 活躍了腦子, 總也是餓得快?!?/br> 祁北南看著蕭元寶,道:“官署供得那餐午食, 一葷一素兩個菜,味道甭說是能與你比, 就是灶上的mama都比那燒得好?!?/br> “官署大人多,做得是大鍋飯, 哪里能如小鍋灶做出來得講究?!?/br> 祁北南道:“大鍋飯是一則, 外也是為著節約些經費?!?/br> 蕭元寶道:“你覺著官署的飯菜不好吃便少用些,回來我與你做好吃的飯菜?!?/br> 祁北南笑著應了一聲好。 “對了, 我今日出去買菜的時候還撞見了同住巷子里的一名官眷夫郎,人怪是擅談的,還邀我去他家里做客?!?/br> 蕭元寶與祁北南說了是巷子里的哪一家,又道:“下晌我喚文哥兒出去打聽了一下,那戶人家確實是做官的,那家的大人在工部做主事,姓鮑?!?/br> “只是不曾打聽出這戶人家的人品如何?!?/br> 祁北南不認得這姓鮑的官員,估摸是個小官兒,不過工部主事也是從六品,眼下官階也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