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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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里,他沒事就愛出來看看, 瞅見馬車進巷子,都要偏頭看上一眼, 這朝形做了下意識的動作。 馬車漸近, 坐在車頭前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揮著鞭子的少年面孔, 不是秦韁是誰。 祁北南心中一喜,連忙從宅子前的階梯上迎了下去。 “吁~” 秦韁看見宅子門口的祁北南,歡喜的喊了一聲。 “郎君!” 祁北南面間有笑:“怎這個時辰進城來,不是囑咐了夜里不趕路的么?!?/br> “哥兒說明日就出榜了,若在城外耽擱一夜不劃算,便加快了行程,今兒夜里入了城來?!?/br> 祁北南趕忙去車子前,正要掀開車簾子,一只手倒是先他一步自里頭掀開了車簾。 立時一張黃焦焦的小臉兒落進了眼睛里。 祁北南一驚:“怎面黃成這模樣?可是趕路辛勞過度了?” 蕭元寶忍不得一笑:“再累也累不成這模樣,這是我自個兒涂抹的,如此方便趕路?!?/br> 祁北南胸口微松:“就你鬼主意多?!?/br> 話罷,他伸手去牽住蕭元寶,快倆月沒見著人了,心頭不知多想。 蕭元寶正想借著力從馬車上下來,不想祁北南握住他的胳膊,順勢圈住了他的后腰,將他從馬車上抱了下去。 初夏的京城,祁北南衣著的單薄。 他按在他胸口上的左手,清晰的感受到了結實緊繃的rou軀,與自己發軟的皮rou是全然不同的。 蕭元寶心底一顫,手指微屈,耳尖發紅。 “瘦了?!?/br> 祁北南放在他腰間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得出如此個結論。 蕭元寶連忙道:“只是正月里吃起來的rou少了?!?/br> “身形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瘦的?!?/br> 祁北南一笑:“你歡喜清瘦一點,這樣也好?!?/br> 說罷,他喚了到京城時新賃的mama和門房出來,把行李都收拾進屋去。 又讓秦韁好生去歇息,來回折騰了三趟了。 蕭元寶先進屋洗了個臉,去與趙光宗打了個照面。 兩人沒說幾句話,趙光宗料想他趕路來已很是疲乏了,沒久拉著人敘舊。 蕭元寶這才得回了屋,一屁股坐下,就再不想動彈了。 他頭回趕這樣久的路,新奇罷了,只覺得當真是個累人的事兒。 終日里屈在馬車里頭,小腿肚子又酸又脹,腳也腫了起來。 在驛站客棧落宿,又不大睡得踏實,當真是受罪。 蕭元寶正捶著自己的腿,祁北南便提了個食盒進來。 跟著,新賃的mama又送了一大桶熱水。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只怕一路上都沒好生吃?!?/br> 蕭元寶瞧著食盒蓋子打開,取出來一碟子辣炒兔子rou,一碟子豆腐小菜湯,還有一碟醬菜,配得一碗粳米飯。 香噴噴的,好似剛出鍋一般,本是沒甚么胃口的蕭元寶嗅著味兒,頓時覺得胃有些發酸。 “將才教人去食肆里頭買的,趁熱吃些?!?/br> 蕭元寶取了箸兒,大口的往嘴里送飯菜。 “這食肆的味道真好,兔子rou半點不覺腥臊,入味得很?!?/br> “吃得貫就多吃些,我和光宗在京城的這些日子,沒在家里吃,也叫的這家食肆的菜?!?/br> 祁北南道:“這間食肆不大,嘗著味道家常,倒是好送口?!?/br> 蕭元寶眨了眨眼睛,意外道:“京城可真好,這一夜了,也還能在小食肆叫到菜吃?!?/br> 祁北南笑道:“京都繁華,人口眾多,各行各業角逐比咱們的小縣城中可激烈得多,宵禁以前,街市上的鋪子想買甚么都買得到?!?/br> 蕭元寶眼睛亮堂,他在京郊外的高處就見著京城這頭燈火通明,十分熱鬧。 待著進了城,只以為時間凝滯了一般,夜深了,街上的人卻還多如牛毛,全然是縣城元宵佳節燈會才有的盛況。 他瞧著街邊的鋪子干凈整潔,賣甚么的都有。 巷子七通八繞,宛若迷宮;建筑巍峨精巧,鱗次櫛比。 街道寬敞,行過的寶馬香車能教人的眼睛都看花了去。 儼然就是個富貴金窩子。 “你歡喜,得空我引你慢慢逛便是?!?/br> 祁北南取出一只洗腳盆,倒出了新送來的熱水,往里頭倒了些玫瑰鹽。 他在蕭元寶身側蹲下:“泡泡腳身子會舒適許多?!?/br> 蕭元寶正想放下筷子,祁北南卻止住了他的動作:“你只管吃你的?!?/br> 他抬起蕭元寶的腳,輕輕同他脫了鞋襪。 只見兩只原本沒甚么rou的腳腫脹了起來,將皮rou都撐得有些平展了。 祁北南不免有些心疼。 “我自己來就好?!?/br> 蕭元寶面紅,不好意思的想把腳往后縮,卻教一只大手握著纖細的腳腕動彈不得。 “不要亂動,待會兒把腳盆踢翻了?!?/br> 祁北南試了試水溫,再將握在手間的腳泡了進去。 水溫微微有些高,沒到了小腿處。 蕭元寶長吸了口氣,覺著好生舒適。 祁北南見著他圓了眼睛,這才起身擦了擦手,由著他先泡會兒。 蕭元寶吃飽了飯,安然的靠在椅子上,微瞇起了眼睛。 在路上落宿的時候也泡腳,可都不如這回泡的舒坦,到底還是到了家安穩著才好。 祁北南過去瞧了瞧,見著差不多了,取了帕子與他擦干了腳。 “你不慣長時間坐馬車,腿和腳都腫了。我給你捏一捏?!?/br> 祁北南說罷,便矮身將蕭元寶抱到了軟榻上去。 蕭元寶落到榻子上,連忙便跪坐著:“哥哥寫字的手,怎能做這些事?!?/br> 祁北南在他旁側坐下:“手還分什麼做得,什麼做不得。那潑糞的手豈不是不可拿筷子吃飯了?!?/br> 蕭元寶抿了抿嘴。 祁北南道:“我又不是旁人,怕什麼?” 他看著蕭元寶的眼睛:“你不想教你夫君給你捏腳么?” 蕭元寶聞聽夫君二字,心頭像是掃過一片松軟的羽毛一般。 他耳尖燒得厲害了些。 微頓了片刻,還是坐正,將腳伸了出來。 祁北南嘴角微揚,握住蕭元寶被泡得發紅的腳,將人往自己身前帶了一些。 蕭元寶的膚子白皙,小腿曲線流暢,總得是纖細的,尤其是腳腕,他一只手完完全全可以包住。 可他又不是全然瘦削,身體上是有rou的,如此倒更是rou感可愛。 指腹按壓在細軟的腳心上,覺著好似在按壓面團一般。 他輕輕的揉捏著,目光不明,克制著一些封禁了很久的沖動。 手捏過酸軟的小腿肚時,蕭元寶渾身跟過電了似的,既覺得很舒服,又覺著祁北南的手掌比方才泡腳的水還燙。 他看著面前的男子,眉如墨,目似辰,一張臉宛若畫師費了好一番心力才描摹出來的成名作。 瞧著如此一張臉,足已教人的心安定不下來。 偏生這人還頂著這樣的臉,低頭與他認真的捏著腳。 蕭元寶只覺得羞赧得厲害,又很是貪戀這樣的偏待。 祁北南閉門出去的時候,蕭元寶渾身松快了好些。 身子舒坦,睡意也起了。 他展動了一下身子,預備去把燭火滅了。 走近窗前,紅燭爆了燈芯,像冬月里拿在手間耍的小煙花一般。 蕭元寶眼睛一亮。 燈芯爆,喜事到,明日定有好彩頭。 “郎君,這等粗活兒我來吧,水教我去倒?!?/br> 祁北南放低聲音:“你再送些水到我屋里,不消太熱?!?/br> 蕭元寶聽見外頭的說話聲,耳朵豎起來,有些迷惑。 先前抱他的時候,他分明在他身上嗅到了濕漉漉的澡豆味道,顯然是才洗過了澡的。 怎又還要沖涼?莫不是與他按腳起了汗? 蕭元寶心里有點過意不去,早知就教他少按一會兒了。 翌日,清早,祁北南蕭元寶和趙光宗收拾了妥當,一同前往貢院外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