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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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去挽著明觀鑫的胳膊央他別在取笑他,一觸著人,眸子微睜:“怎瘦了好些,這些日子我沒來與你送吃食,未必你都沒好好吃?” 明觀鑫聽蕭元寶這般說,不憂反喜道:“當真覺著我瘦了?” 蕭元寶仔細打量了明觀鑫,點點頭:“臉頰子沒甚變化,不過身形確實纖細了好些?!?/br> 明觀鑫樂得不行:“你這般說,倒也不枉我這些時月的功夫?!?/br> 蕭元寶疑惑道:“好端端的怎折騰起這些來?” 明觀鑫低了聲音附在蕭元寶耳邊道:“家里與我尋看了一戶人家,正在走動著,若是順遂,可定下?!?/br> “如今事情未落定,你千萬別張揚。也便是你我才長舌一嘴,換做旁人,我定當不會吐露一個字?!?/br> 蕭元寶眸子一亮:“這是好事情??!我曉得輕重,必不會再教旁的人知曉?!?/br> 他心中起好奇:“你且與我說說,是哪戶人家的郎君,我可認得?” “我也不曉得你認得還是不認得,不過與你說,他也是我們嶺縣的人便是了?!?/br> 明觀鑫小著聲兒道:“他今日正好來了家里頭,這晌正在與我爹廳里說話,你想不想去瞧一眼?” 蕭元寶也低著聲:“會不會太失禮了?” “不妨事,正廳有個偏屋,從后園開得門。躲在屏風后頭暗暗瞧上一眼,不會教廳上的人發覺?!?/br> 蕭元寶也想曉得是甚么樣的人物能教鑫哥兒也注重起身段兒來,好食都忍著不吃,愣是瘦了好些。 于是明觀鑫打發了伺候的人下去,兩人進了后園,偷偷的溜進了正廳的偏屋里。 蕭元寶還是頭次干這種事,心頭突突直跳,頗有一種在鄉里時偷摘人桃梨吃的感受。 “虧得是你爹,生意做得那般好,這城里的衣料布匹商行,誰比得過你們家去?!?/br> “受不得明伯父夸,我爹總還與我言,生意場上佩服的人不多,明伯父便是其中一個。他敬伯父生意經營得好,又擅結交,時常鼓勵子侄如經營生意能伯父這般本事才好?!?/br> 蕭元寶聽著清朗的陌生男聲,不大辨得出是甚么人。 直至明觀鑫將他往邊上拉了一點,越過屏風前的門縫,他整好瞧見對坐在前的前年男子。 那男子白面,桃花眼,生得一副極好的姿容。 蕭元寶微驚,回過頭去看明觀鑫,只見著他一雙眼睛泛著少有的光亮。 這般眼神,也就只在吃上和胃口的好吃食時顯現過。 “如何?可是十分俊俏?” 出了偏室,回到園子里頭,明觀鑫便急不可耐得詢問。 蕭元寶誠懇得點了點腦袋:“實在俊俏?!?/br> “他不是香云莊的穆郎君么?” “是他,你可是之前上他們家買過料子?” 蕭元寶搖了搖頭:“這穆郎君在香云莊攬客,好些哥兒姑娘的都去瞧他,我只遠見過一眼?!?/br> 彼時哥哥還為著這小郎君與他陰陽怪氣呢,害得他好一番哄。 他意外道:“之前挽月紗入市的時候,我還見著明伯父與穆員外在市場上拌嘴呢,只以為兩家不睦呢?!?/br> “嗐,商戶之間多有攀比,相互擠兌,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br> 明觀鑫道:“穆家苦尋挽月紗的門路不得,便想與咱家結了親,共享挽月紗的利益?!?/br> “那你還肯!” 明觀鑫聳聳肩:“作何不肯。我爹說若我與穆家小郎君婚事能成,到時候就把這生意交于我做,也算是與他們家共享了。如此這般,也還更穩固?!?/br> “今日你也瞧見了,那穆小郎君相貌奇佳,我半點不吃虧?!?/br> 蕭元寶笑起來:“到底是生意人家的哥兒,就是會盤算。旁得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歡喜這小郎君,中意他,這才是首要的?!?/br> 明觀鑫望了望天,道:“寶哥兒,你沒生在商戶家,不曉得商賈人家最看重的一個字便是利。我生在商賈人家,享了富貴,但也不能白享,得繼續穩固著一族的利?!?/br>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婚事是不得自行做主的。若家里安排的人是和心意的,那簡直是燒香拜佛也難求來的好事情。也好在我爹喜歡我,我娘也不是軟弱之人,能在偌大的明家護住我,家里即便為利而尋得的人家也不會太差?!?/br> 蕭元寶抿了抿唇,想著各式人家真當是也有各式的煩惱。 他見明觀鑫有些惆悵,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所幸是這樣的好事情落在了我們鑫哥兒身上?!?/br> 明觀鑫苦笑道:“就只怕是穆郎君即便礙于父母的意思與我結了親,但也并不多滿意我?!?/br> “我們鑫哥兒這般好,不可灰心。感情總有許多波折,哪有一來就完好的?!?/br> 蕭元寶道:“便是我也阿南哥哥打小就有婚約,又還青梅竹馬,不也一樣有曲折么?!?/br> 明觀鑫笑道:“有你這些話,我心中也信心多了?!?/br> 第84章 “越是往北邊兒走, 雨水好似越少了些?!?/br> 祁北南和趙光宗趕了七日的路,出了磷州界,歸到了去京城的官道上。 在磷州府界上, 接連幾日都在斷斷續續的落雨, 趕路怪是不便。 他們坐在馬車里尚且還好,倒是苦了車夫,驅著馬匹,得受外頭的春雨所擾。 不過好在是物品準備齊全, 有蓑衣草帽,不至教身子打濕了去。 在通往京都的官道上,倒是晴朗。 馬車上拘了好幾日的祁北南和趙光宗, 一并下了車, 在官道上隨著馬車步行松展一番身子。 “怎就是不能動了, 可是車轱轆卡了石子?” “郎君, 查檢過了, 車轱轆完好?!?/br> 趙光宗與祁北南正閑說著, 就見著前頭停了兩輛馬車堵塞在官道邊, 幾人正圍著車子不知作何。 祁北南遠瞧了一眼, 那車子上也插了官府的鏢旗,看著像是金陵府那邊的官旗。 “指不準也是趕考的讀書人, 我們上前去瞧瞧?!?/br> 趙光宗點頭,兩人快步過去。 “出了甚么事, 可需搭把手?” 祁北南喚車夫將車子停在后頭靠邊處,省得兩行人的馬車并排堵在一處將官道都占了去, 再來車馬通行不了。 “郎君, 我們的車子不知如何動彈不得了,可是阻了郎君的道?!?/br> 祁北南道了一聲:“不曾阻?!?/br> 話音剛落, 車子另一頭繞出來個月白交領的年輕男子,頭束玉簪,腰配美玉。 男子生得清瘦,身形盤順,但卻有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他揚起下巴瞧了過來,眉間生得一顆淺紅的痣。 祁北南看見男子的身姿便覺有些眼熟,待瞧其面容時,不由一怔。 “二位可也是進京趕考的舉子?” 男子偏頭瞧見后頭馬車上的官旗,他輕吸了下鼻子,食指揉了揉鼻梁,似乎有點想打噴嚏。 一雙眼睛也有點迷迷糊糊的,好似是沒睡醒就被生喊起來了一般。 “正是?!?/br> 男子見狀,抬手做了個見禮。 “在下姜湯源,打金陵過來進京赴考?!?/br> 祁北南嘴角浮起了一絲笑,亦與之做禮。 “在下祁北南,自磷州前來?!?/br> 趙光宗也做了介紹。 三人都是年紀相差不太多的年輕人物,在此遇上,倒是不如那些年紀拉得很長的舉子生分。 再來又都是同考,在此荒郊野嶺間,便生出些好意來。 祁北南喚秦韁與姜湯源查檢了一番車子,方才得知是內軸斷裂了,幸好發現得早,否則車棚還得墜散。 這截官道近處不見驛站,只有二十里地外有一處村落,要想修繕好車子不易。 祁北南便道:“姜郎君若不嫌,可與我們結伴同乘,余下一個伙計處理車子的事?!?/br> “待著到了前頭城中,另行買車子便是。如此也不會耽擱趕路的時間?!?/br> 姜湯源思索了片刻,道:“如此便叨擾二位了?!?/br> 這廂說妥,姜湯源前去另一輛車子前,他輕聲道:“阿團,我們與兩位郎君結伴?!?/br> 話畢,車子上下來了個面容白皙的小哥兒。 他懷抱著一只胖滾滾的圓眼貍貓,貓兒在他懷里十分的溫順,似乎見著從馬車里頭出來了,還伸了個懶腰,肥嘟嘟的貓掌張開成了一朵四瓣小花。 小哥兒與祁北南和趙光宗行了個禮:“麻煩二位郎君了?!?/br> 祁北南見著姜湯團,微有些意外他竟然也在。 說來,也是有大幾十年不曾見過他了。 姜湯源這個唯一的弟弟,性子沉靜,不喜多言,但心地良善。 當初他在金陵讀書時,姜湯團每每與兄長準備吃用都會多預備一些,更甚有時候準備兩份。 大抵上就像是小寶待趙光宗那般,他與姜湯源交好,姜湯團也把他當做兄長一般。 奈何卻也不是長壽之人。 姜湯團到了年紀,姜家將他下嫁給了一位看中的門生。 那門生婚前百般乖順,待著迎娶了姜湯團后,依靠姜家的門路將官坐穩,漸漸便變了模樣。 離了岳家的眼皮子,到地方上任官時,先是納青梅竹馬,后又醉酒與姜湯團動手。 婚后的第三年,姜湯團難產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