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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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甚么小年紀的孩子了。 這朝聽得祁北南竟有要將他接去京城的打算,心頭立便雀躍起來。 “我也能去京城?” “嗯?!?/br> 祁北南見他有這心思,便繼續道: “若是我中了進士,少不得諸多耽擱,你去了京城,我也不必那般掛念,可安心的殿試,參與授官;若是不中,你打小不曾出過嶺縣,前去領略一番京都的風光開開眼界也是好的?!?/br> 蕭元寶心中歡喜不已,立想點頭答應,卻盡力克制,理智的詢問:“我過去會不會太麻煩?” “怎麻煩,尋好車馬便無事了。路上我會先教秦韁好生熟悉路?!?/br> 祁北南原也不安心教蕭元寶獨行前往,但見識了秦韁的本事,他倒是放心不少。 屆時他與自己先行了一道路,再折返接人,經驗只會更足。 蕭元寶見祁北南當真是打定了主意,事前也想了周全的,更為歡喜。 他抓著祁北南的胳膊:“好,我聽你的?!?/br> 得曉自己也能去京城,蕭元寶這些日子笑容掛在面上。 收拾東西都歡歡喜喜的,就差哼著曲兒了。 初四一日,蕭護也來了城里,好初五送一送祁北南。 他見著蕭元寶沒焉兒噠噠的,還喜氣洋洋的張羅著與祁北南做了一桌子他愛吃的菜,好似做歡送一般,倒是奇了怪。 原本怕祁北南去了京城,他一個人在城里不歡喜,預備說接他回莊子上住兩個月的。 家里頭怎么也比城里宅子的人多熱鬧,不教他一個人孤單單的更掛記祁北南。 這朝瞧來,倒是他多慮了。 初五一早上,下著些小雨,本是要送人到城門口的,奈何舉著傘,三月初春雨下來夾著風,冷涔涔的,不比冬日里暖和幾分。 祁北南與趙光宗便不教家里人送出城,就在東陽街外的大道上作別。 “要不得多少日子,你在縣里待上一個月的模樣,秦韁定就到了縣城里來接你?!?/br> 蕭元寶點點頭:“我曉得,待你動身去了,過幾日我就預備著收拾東西,好等他?!?/br> 因著他也要去京城,此次送別也就沒那么難舍難分了,他心里反倒是生出了些期待來。 不過還是囑咐了祁北南幾句,天氣冷,趕路也緩著些,別風寒了身子。 他總還記得前年那場初秋的雨,教祁北南風寒了好一場。 蕭護沒湊上前去打斷兩人,把時間留給年輕人,轉便去囑咐了秦韁一句:“路上看顧好郎君?!?/br> 秦韁一張臉早已好全,他身上捆著個包袱,精神好得很。 他雖隨著鏢行出去過嶺縣許多回,可也還不曾去過京城那樣的地方,心頭憧憬得很。 與蕭護拍胸脯保證:“老爺只管安心?!?/br> 趙家二老也一道上城里來送趙光宗。 楊家那事兒,教趙里正和張氏心頭愧疚不已,一家子都靜默了好些日子,心中都不是好味道。 “一路平安最要緊,有小祁與你結伴,我與你娘都放心?!?/br> 趙里正說了幾句,張氏便在趙光宗身側,一直與他理著衣裳,只怕他凍著。 “我也不是頭回出去考試了,曉得怎么應付,爹娘在家里也要注意著身子,少cao勞些?!?/br> 趙里正聽著少cao勞三個字,吐了口濁氣。 他與趙光宗道:“楊家……是爹和娘的不是。你大了,往后爹娘不插手你的事情了?!?/br> “爹娘到底是莊稼漢,眼界理事不及你。趙氏一族興旺,還得是望著你?!?/br> 趙光宗聽他爹這般說,連忙道:“爹,我不是那個意思。楊家的事情我沒有怨你和娘,我與楊家只是沒有緣分而已,婚姻是大事,與科考一般,一次就成的也還是少數?!?/br> “爹曉得,只是我與你娘仔細的想了一通,確實是自個兒也行得不夠妥帖?!?/br> 趙里正道:“事情就這般揭過去了,你好好前去考試,不要再想這些事情,受拖累?!?/br> “我省得了?!?/br> “光宗,時辰差不多了,可說好了?” 不遠處的馬車上傳來祁北南的聲音,趙光宗微怔,連忙道:“噯,這就來了?!?/br> “爹、娘,風口上冷,要緊這身子,回吧?!?/br> “好。你安心著去?!?/br> 趙光宗舉著傘過去,從祁北南乘的那輛車子前經過,受祁北南戲謔了一句:“多大的小子了,還與爹娘舍不得???” “我恍覺著時光倒轉了,今夕不似是去會試,反倒是似你十歲那年下場童考。抬頭我瞧瞧,眼睛可紅了?!?/br> 趙光宗受祁北南如此臊,耳根微紅,他沒接這話頭,反道:“怎回事,此去好些時月,寶哥兒竟是未與你說許多話?!?/br> 他亦挖苦:“莫不是嫌了你在跟前煩,想教你快些去了?” 祁北南道:“外頭雨兮兮,不舍他受冷,索性快些上了馬車來?!?/br> 趙光宗嘴抿做了一條線,搖了搖頭:“倒是我多此一問?!?/br> 兩人如此相互調侃了兩句,離愁別緒,倒是淺淡了許多。 車軸轉動,馬車踏過濕潤的石板街,這時辰上,又落著雨,主街上也凄清的可憐,車子倒是行得順暢。 蕭元寶揮著手,直至車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這才慢慢的停下了動作。 外頭下著細雨,風吹又冷,他倒是想在此處在立一會兒,但還有三個長輩在。 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自己年輕身子骨兒好,卻不好教長輩在如此風口上冷著。 他便招呼著趙家二老一同回去。 四人到了巷子里的分路上,這才作別各自家去宅子。 “阿南可與你提了婚事的事情?” 蕭元寶避踩著地上的水洼,聽他爹冷不防的如此道了一句,他轉頭道:“爹爹記性不好了?去年不就已坦白了婚事?” 蕭護道:“傻哥兒,我說得是他可與你提了甚么時候成親?” 蕭元寶聞言懵了一下,倒是還真沒有與他說過這些事。 兩人雖都知曉了婚約,也互通了心意,但成親的安排,他一個小哥兒,終歸還是沒好意思主動張口去問,到底還是得等起北南主動的說才好。 他向著祁北南說話:“中舉以后距離會試的時間多緊,哪有時間想這些。爹爹便安心,他不是那般見利忘義,輕易辜負的人?!?/br> 若哥哥因自己現在身份高了,有心于更好的人,那他也便不會大大方方的與楊家說他有了婚約,也不吝旁人知道他定了親。 再者,這番前去京城,也不會提議要接他過去了。 蕭護道:“我當然曉得阿南的人品,只是想說也別耽誤得太久了。他今年過了生辰也二十二了,村子里他這般年紀的男子,孩子都倆了。爹可甚么時候才能抱上外孫啊?!?/br> 蕭元寶臉一紅,眉頭微緊:“爹,你說些甚。成親都還沒定日子,便說甚么孫子不孫子的事情了。真不害臊!” “便是說得早些把成親的日子定下啊,不定下,那一直都得害臊?!?/br> 蕭護吐了口濁氣,道:“你們倆倒是年紀輕,舍得耽擱。爹這兩年感覺是老了,日里不是頭昏就是腰痛,再捱幾年光景下去,只怕連外孫都抱不動了?!?/br> 蕭元寶抿著嘴,心想他爹多要強的一個人,竟也為著催促成親要外孫給裝起身子骨兒不好來了。 他道:“阿爹要是身子不爽利,我這就去請個大夫來與你瞧瞧?!?/br> “不過我覺著阿爹要是少吃些酒,當也不會頭昏腦漲的?!?/br> “誒,你這孩子,甚么時候學得這般牙尖嘴利的?!?/br> 蕭元寶輕輕哼哼了一聲,默著沒說話,父子倆一并進了宅子。 半晌后,蕭護又聽得人道:“那、那不然等哥哥回來了,爹去探探口風?” 蕭護聞言,心中想,瞧來也不是他一個人心頭著急。 他道:“過個月你也要去京城,屆時乘機就問問他。等著他回來縣里,爹再問,那得甚么時候去了?!?/br> 蕭元寶想了想,倒也有些道理。 不過他哪里好意思應承,便鴨嘴一般:“我才不要問他,待他自張口去?!?/br> 說罷,快著步子回了屋去。 過了兩日,蕭護就回了莊子。 去年底為了開新得那處山林外的荒地,莊子上又招攬了幾個佃戶。 如今莊子上田地多,人手也多,倒是不必再要莊主老爺親自下地cao勞了。 不過時下春耕,是莊子上忙碌的時候,蕭護雖能得空出來,可心頭也還掛記著地里。 他得回去盯著些才放心。 另外田懇提議說有了山林,可以栽種些果子樹長果來賣。 如此比山林光只產柴火,木材要掙得更多。 蕭護覺著不錯,著手于去尋買合適的果子樹去栽種。 蕭元寶一個人在宅子里有些乏味,便去了一趟明家。 “我的哥兒,難得你還想得起我這號人物來?!?/br> 明觀鑫見著蕭元寶來,心頭歡喜得緊,嘴上卻說著兇悍的話。 蕭元寶自知理虧,他確實有些日子沒有過來耍了。 “前陣子不是忙著不得空嘛,這一閑下來還不是頭個想著你。瞧我今日還特地帶了你歡喜吃的雞鴨雜碎來?!?/br> 明觀鑫道:“你哪里是忙碌不得空,是教祁郎君纏著脫不得身。也就祁郎君時下不在縣上,你才舍得出門?!?/br> 蕭元寶被說得有些臉紅。 明觀鑫見他這般,好笑道:“不過也怪不得你,若有這么個郎君,換做是我,我也不想出門閑耍去?!?/br> 蕭元寶道:“你別笑話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