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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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夫郎聞言,低頭看蕭元寶神采奕奕的,眸間一軟:“是啊,能掙錢?!?/br> “小寶也要掙錢!” 蔣夫郎眉心微展,問道:“那你掙了錢要做什麼?” 蕭元寶盤算著:“給哥哥買紙筆,給爹爹買大弓箭?!?/br> 他想了想,又道:“再給蔣灶郎買……買大長勺子!” 蔣夫郎輕笑了一聲:“我也有份兒?作何是要給我買大勺子?” “哥哥喜歡寫字,要買紙筆;爹爹喜歡去山里,所以買大弓箭。蔣灶郎喜歡做菜,就買做菜的大勺子?!?/br> 蔣夫郎摸了摸蕭元寶的腦袋,心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眸間不知覺已滿是柔和。 “往后你就喚我老師便是?!?/br> — 祁北南在家里左等右等,鍋里的水涼了又燒都兩回了。 可算聽見了院兒外頭喊哥哥的聲音。 他趕忙前去給蕭元寶開門,小家伙一日沒見到他了,院門一開徑直就撲到了他懷里。 小家伙開心的很,眼睛都笑彎了。 蔣夫郎見此,沒多言。 將人安生送到,自就回去了。 蕭元寶看著蔣夫郎走遠了,拉著祁北南的手,這才蹦蹦跳跳的進屋去。 祁北南慢步跟在他身后,問道:“頭天學菜就這么高興?” “今天老師教了小寶很多東西。認了豬蹄子,要燉;認了五花rou,要炒;認了豬肺,要燉……還認了很多的料子!” 蕭元寶叭叭的與祁北南說個不停:“像苦茶葉子的是桂葉,八個尖尖的果子叫八角,紅紅的小粒子叫茱萸……” 祁北南笑:“記性倒是好?!?/br> 蕭元寶進屋把蔣夫郎半道上給他的油紙包拿給祁北南:“老師給小寶的,說讓拿回家來和哥哥吃?!?/br> “他一人在家里吃不了多少東西?!?/br> 祁北南拆開見是半只鹵雞。 他道:“蔣夫郎待你倒是好?!?/br> 蕭元寶聽到這樣的話很開心,揚起臉,笑著嗯了一聲。 祁北南讓他老實坐著歇息一會兒,他去打水洗腳。 沒半刻鐘的功夫,他提著水回來時,蕭元寶眼睛已經有點迷糊了。 待著溫熱的水像只輕軟的手,揉著站了一日的腳丫子時,舒服得瞌睡蟲一下子便被勾了出來。 祁北南瞧著方才還歡喜的說不完話的小家伙,一眨眼腦袋就像是小雞啄起了米。 他將人擄到自己身前,教他趴在自己腿上,省得跌進了盆里去。 “哥哥,我不困~” 蕭元寶嘀咕了一句,話還沒囫圇說完,沾著祁北南的腿就給睡了過去。 祁北南輕輕順了順他的后背,伸手將他的腳和小腿肚兒用熱水給好生洗了洗,擦干水珠。 任人拾掇一番,也都沒見醒過來,這朝是結結實實的累著了。 祁北南小心的將他抱去了屋里頭,將人塞進被窩,蓋好了褥子。 這才回來將洗腳水倒進了屋檐下的水渠里。 ~ 翌日,祁北南起來將早食都做好了,也不見蕭元寶起來。 往時早自起了身,來灶下從一至百都背上三遍了。 祁北南去瞧了一眼,人還熟睡著。 正著躺在被窩里頭,昨兒夜里甚么模樣睡的,今兒一早還是甚么模樣。 他輕輕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臉蛋兒,沒把人喚醒,放下簾兒,自又出了屋去,把飯食溫在了鍋里。 預備去一趟地里,拔兩根蔥回來拌個蘿卜吃。 “哎喲,小祁,真是巧,這么一早出來都撞見你。我還說空了去尋你說話咧~” 祁北南將才到了村子的主道上,就遇到了熟人。 “喬娘子一早是要上哪兒去?” 祁北南瞅見那與人說媒的喬娘子今兒穿著件嫣紅褙子,下身一條裙兒,收拾得怪是精神喜慶。 喬娘子聞聲,左右張望了一眼,她拉著祁北南去了邊頭上。 “我且與你說個事兒,可了不得!” 祁北南眉心微緊:“不知甚么事兒,教喬娘子也這般驚?!?/br> “我受了那莊子上的朱莊頭兒邀,喚我去吃酒咧,他們家今兒個置席面兒?!?/br> quot;喬娘子好人脈,便是那莊子上新來的莊頭兒也與你相熟。quot; 那喬娘子嗐了一聲:“這不是甚么要緊的,你可曉得莊子上作何置酒?” 祁北南覺著這喬娘子沒受好怪是愛賣關子,不過聽閑,也就是此般。 “我與村中許多人家都不熟,何談莊子上的事情?!?/br> 喬娘子一拍大腿:“你那前嬸子,秦氏,叫朱莊頭兒一頂小轎兒抬到莊子上與他做小了!” “什麼?” 祁北南復得一問。 “哎呀,絕計不是框你!先時那朱莊頭還托我說個小,我昨兒帶著回話兒去尋他,卻是告訴我已有了人?!?/br> 喬娘子道:“我心想哪個媒人這般好功夫竟還趕我前頭去了,一打聽,竟是你前嬸子。今兒就擺酒吃了,抬個小,不鋪張熱鬧。往后你保管還在村子里撞見她?!?/br> 她直搖頭:“甚么事兒嘛,這前腳才離了你家,轉就又尋了下家。雖說倒也都是自由身了,卻還真少見這般快的,且又還回了咱村子里頭來?!?/br> 祁北南恢復了乍聽這消息的鎮靜,他立想到了先時那朱莊頭單對蕭護的事情來。 如此一解釋,倒說得通作何單單不收他們家的山貨了。 先時秦氏本是不愿意和離,好一通鬧騰,后突然又答應了和離。 他便覺得有些奇怪,如今想來,倒是一切都有跡可循了。 “我這嬸子倒是想得開?!?/br> 喬娘子道:“只怕她如今攀了枝兒,往后與你們家為難?!?/br> 祁北南輕蔑一笑。 往時同在一屋檐下且不怕她,如今她去了別人的屋檐下,未必還會怕她不成。 第30章 三月三這一日, 是上巳節。 村里鄭家的李娘子置了兩桌子席面兒。 請了幾位平日里與她交好,村里有些頭臉的娘子夫郎來家里吃酒。 這鄭家可謂是村里的富足人戶,鄭大郎一手的木工活兒十里八村都曉得, 在城里還置得有個生意頗為紅火的鋪子。 鄉下的屋兒也建得漂亮, 做的是白墻,蓋得是青瓦,院子圈得老寬敞。 家寬好待客,李娘子又喜好結交, 常有置席請人吃酒吃菜。 李娘子本是縣里豆腐坊的女兒,生得水靈,與鄭大郎結識后嫁到了這村子上。 鄭大郎待她好, 成婚一二十載了, 都沒如何讓她去下過地, 兩人足足生了五個兒子。 村野人家, 十分看重男丁興旺, 李氏能生, 鄭家長輩對她滿意, 她日子過得比許多媳婦夫郎都舒順。 “曉得我今兒要置席請張娘子吃酒, 老鄭一早便去了俺爹鋪兒上撿了些鮮豆腐回來,要我招待大伙兒咧?!?/br> 李娘子笑吟吟的, 與張氏道:“你一會兒嘗嘗看入不入得口,帶一方回去給光宗燉個豆腐湯吃, 這些日子他在屋里頭讀書,當心著身子?!?/br> 張氏道:“他就愛吃你家磨的那豆腐, 夸說又嫩又甜。他是好福氣, 得你掛記著?!?/br> 李氏好結交,嫁來村上, 自少不得與里正娘子張氏走到一塊兒。 且不說她倆還是故交,兩人娘家的鋪子在一條巷弄上。 屋里幾個老熟識坐在一處,連媒人喬娘子也都在,吃著茶水閑著話兒。 說聊著今年時節好,雨水足,莊稼秀云云。 又說著誰家的姐兒哥兒小子到了年紀,婚配一系。 正是說得起勁兒,院兒里頭忽的傳進來一聲:“李娘子,我來得遲啦!” 屋里的人一頓,聽著聲音有些生,不由得都伸長了脖子朝外頭瞧去。 來的竟是莊子上與人做小的秦氏! “她如何來了?” 見著做東的李娘子笑著迎了出去,張氏低聲嘀咕了一句。 坐在她旁頭與人說媒的喬娘子放下嗑得正香的南瓜子,道: “李娘子擅交人,莊子那邊怎可能不去結交。咱女子總不好叫那爺們兒來屋里吃酒,自也只有請枕頭邊的來?!?/br> 張氏曉得這些道理,雖因祁北南的緣故,她并不多歡喜這秦氏。 但今兒都是人李娘子的客,她便是不喜,也不會表現出絲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