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養夫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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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收拾了剩余的紙筆,回頭見著小家伙還觸類旁通了,把銅子十個數一堆,已然放了四堆。 祁北南暗想小腦袋轉得還挺快。 “有兩個十堆十個的銅子,還有三堆十個的銅子,八個不是一堆的銅子?!?/br> 祁北南顯些被蕭元寶數出來的結論繞昏了頭去,他掃了一眼桌上一堆堆的小錢包,明白了他說的是二百三十八個銅子兒。 “我們小寶真聰明,這么快就會數數了,哥哥下回教你數十以后的數?!?/br> 他撥出了八個銅子給蕭元寶:“這是哥哥獎勵給小寶的?!?/br> 蕭元寶開心的嗯了一聲,把銅子兒給收了起來。 今日買紙和墨就花費了兩百個銅子去,這些東西最是燒錢了,否則怎會說農戶人家的兒郎讀不起書呢。 外在他買了燒雞雜碎,還打了酒,以及賃桌坐牛車一系,又花用去了一百一十五文。 對了,還有蕭元寶在城里吃餛飩的十文。 如此核算下來用了三百二十五個銅子,與之賺的,還貼了八十七個銅子兒進去。 嗯,又是入不敷出的一天。 不過祁北南算了算,買的紙還剩下一半,當是夠他后頭賣聯兒用了。 畢竟不是每日都好運氣碰上今日那般老兒給自己添彩。 但只要不必再買紙,即便賣得少,那也是純入賬,容易回本許多。 蕭元寶頑了一上午,本是早就累了,換了貼身的衣裳泡了腳。 把祁北南給他的銅子愛惜小心的放在了枕頭底下,縮到被窩里頭午眠一會兒,不想竟是一覺睡到了酉時。 他頭發亂糟糟的起來時,聽見堂屋里有些熱鬧。 以為是秦娘子帶著王朝哥兒回來了,一溜煙兒下了床,急匆匆的出去想瞧一瞧。 堂屋的門閉著,飯桌底下放了火盆兒,屋里不覺冷。 是爹爹在和方大哥哥吃酒呢! 他這才放慢了步子。 “小寶醒了?!?/br> 蕭護瞧見揉著眼睛出來的小家伙,招手讓他到跟前來。 他放下酒碗,矮身將還有點熱乎乎的蕭元寶抱了起來:“睡好了?” 蕭元寶點點腦袋,喚了方有糧一聲大哥哥。 方有糧聽見糯聲糯氣的,心中發軟,把手心剝的烤山板栗給他。 蕭元寶接下來,卻沒急著吃,圓圓的眼睛四下瞧了一眼,立馬著急道:“哥哥呢?哥哥去哪兒了?” “在灶屋里頭呢?!?/br> 蕭元寶聞言,立從蕭護的腿上滑了下去,突突就往灶房去了。 “這孩子?!?/br> 蕭護給方有糧添了酒:“這秋小酒還成,下著雜碎香?!?/br> 方有糧受這般好吃好喝的招待,有些不好意思,雖說以前兩家常來往時也是如此,這朝畢竟好久沒來了。 蕭護來家里尋時,他還在城里賣柴火,是他娘說蕭護找他有活兒給介紹,若不是如此,他娘不一定會讓他上來吃酒。 總吃人的回不了,也不是個事兒。 可家里確是需要一份工,他還是厚著面皮便上來了,提了幾顆林子里挖的冬筍。 第18章 祁北南正在灶屋里頭燒火,上午買回來的烤雞早涼了,包雞rou的油紙上都結了一層凍凍。 他把整只雞劈開成塊,這般放進鍋里蒸,熱得能快些。 蕭元寶突突跑進灶屋,見著祁北南果真在這里,不知覺的長長舒了口氣,開心的跑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他貼著祁北南,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細軟的頭發耷拉著,也不說話。 “怎么了?” 祁北南看著人似是在撒嬌,由著他靠著自己:“睡好了?” 蕭元寶點點頭,不好意思與祁北南說怕他回丘縣了,便小聲說道:“有些餓了?!?/br> 祁北南不由得一笑:“我瞧瞧雞rou蒸滾了沒?!?/br> 他站起身來,牽著蕭元寶到灶臺前去,鍋蓋揭開,一股燙人的白色蒸汽彌漫開來,一下子都叫人瞧不清了。 待著蒸汽散開來,一土陶盆兒的雞rou飄出了股rou香味。 祁北南在指間沾了點水把盆子端起來,那盆兒間還被蒸出了些黃燦燦的油汁。 他拿出了那只特地整切兒的雞腿來,吹了吹遞給眼巴巴仰著下巴望著的小家伙。 蕭元寶看著大雞腿,肚兒也是真的有些餓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不過拿到雞腿,還是沒有急急一口咬下去,反而舉高了些:“哥哥先吃?!?/br> 祁北南沒拒這好意,湊上去象征性的咬了一口。 雞rou有些柴口,不過盛在鮮香,他贊了句:“嗯,真香?!?/br> 蕭元寶見此歡喜的拿著雞腿跑去了灶下烤火。 祁北南瞧小家伙乖乖坐在灶下捧著雞腿吃的香,眉眼中有笑,用剩下的冬莧菜煮了個湯。 待著把飯菜端上桌時,蕭護和方有糧已然喝到了興頭上。 方有糧的酒量不如蕭護,臉上起了些紅暈。 瞧著端上來的烤雞,肚兒里的饞蟲一陣攪動,喉嚨發緊,家里上回吃rou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可見著這好酒又是好rou的,他心中更是沒底兒,說是給他引薦個活兒做,怎的反而還這般招待起他來了。 方有糧瞧蕭護一直沒開口提活兒的事兒,他也不好自個兒就問,便說了句笑:“蕭哥家里年過得可真早,今兒還沒二十四咧?!?/br> 祁北南道:“我今兒上城里出了攤兒,那賣烤雞的販郎賣剩得一只,急著收攤走,價賤,我便收了來?!?/br> “想著這烤雞下酒不錯,可惜我年紀尚小不吃酒,蕭叔一人吃酒寡淡,索性喊了方大哥一塊兒,往后也好常來尋我?!?/br> 方有糧聽這話,心想這祁小郎真是恁周道:“你這叫我做叔叔的如何好意思,往后可千萬不能如此客氣了?!?/br> 祁北南應聲,笑道:“小輩都聽你的?!?/br> 言罷,祁北南瞧了蕭護一眼,蕭護會了意,點點頭。 于是他將那張攬工帖兒送到了方有糧身前。 “我去城里頭,巧而得了張攬工帖兒,年底上了,蕭叔不得空去,不知方大哥可愿去干這活兒?!?/br> 方有糧拾起那帖兒,他不識得字,差點還給拿反了去。 心中詫異,甚么地兒這般稀奇,攬工還發帖兒? “不怕北南笑話,我就一大粗人,字兒是全然不識,也沒甚么見識,不知甚么活計還發這般帖兒?!?/br> 祁北南便將官貼的事情耐心解釋了一道。 又說:“工錢還算豐厚,比外頭強,就是不知縣府里攬工幾日,這得去了縣府報道才曉得了?!?/br> 方有糧聽一日能一百多個銅子兒,還貼補一升米,登時驚得站起了身來,頓覺著手里的帖兒像塊兒金子。 可他從未聽說過縣府還有這樣的美活兒干,也不掩自己沒見識的模樣,當即又驚又喜的問道:“當……當真?” 祁北南點點頭:“不作假,上頭有官印,拿去哪兒都是認的。昔時我在丘縣也見過縣府這般的攬工,只是因報酬比市面上高,消息不如何流通。咱這般在村野,少有聽聞?!?/br> 蕭護道:“當真,我雖未去干過,但給莊子上的人送山貨時,也聽他們談起過?!?/br> 方有糧確保了真有這樣的好事后,反倒是有些不安了:“這……這,如此好的活計,蕭哥,你如今沒進山,還是你去吧?!?/br> “我就是去不了才喊的你,若是自得空去,就不告訴你這事兒了?!?/br> 蕭護道:“放眼村子里頭,我去不得,除了你還能叫誰,可別白白放費了這帖兒?!?/br> 方有糧心中發熱,自添滿了一碗酒:“蕭哥,我干了!” 話畢,還真自悶完了一整碗酒去。 “北南,叔謝你,哥謝你!” 方有糧心中激動,一連說了許多感激的話來。 蕭護連叫他坐下吃rou。 先前蕭護一直沒說要介紹的差事兒是什麼,方有糧心里懸著,如今有了這帖兒,心中的石頭落地,吃酒明顯更開懷了些。 祁北南與人夾著菜,瞧他滿眼藏不住的歡喜,這興頭間,問他什么保管都得答,于是看了蕭護一眼。 “有糧,大哥來村子那年,你還光著個屁股滿村里跑,一轉眼你都是個大小伙子了?!?/br> 蕭護受了祁北南的暗示,便要切入正題:“這些年你什么秉性,大哥曉得;哥是什么脾氣,你也知道。你與大哥說說,家里墻塌了那么大的事,作何不來告訴我?” 方有糧聽這話,打了個酒嗝兒,他歉道:“大哥,我是想來勞你幫忙的,我娘怕你麻煩了你?!?/br> 蕭護聞言眉頭一凝:“麻煩?蕭方兩家來往了這么些年,提麻煩?” “你大哥我一根直腸子,不如你嬸兒細致,自她去了,方家就生疏了去。你今兒直言告訴大哥,是不是我什麼地方不地道了?” 方有糧駝紅一張臉,聽蕭護的質問不由得看向旁處:“沒、沒有的事兒?!?/br> 蕭護見狀,看模樣還當真是有事! 他胸中急:“你瞞我,你不說,大哥就是想到合眼也想不明白,甚么事究竟是不能好生說談出來的!” 方有糧瞧蕭護急,心里頭糾著,他娘百般囑咐不教說的。 可是他覺著蕭護和以前依然是一樣的,這般還與自己介紹如此好的工,若換做尋常人,誰肯吶? 便是自真去不得,把這帖兒賣與人,也有的是人肯拿錢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