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養夫郎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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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秦氏把往菜朝祁北南身前推:“你叔叔打的這兔子肥,野兔比家兔rou嫩,便是在外頭也不容易吃到?!?/br> “嬸嬸的菜做得恁好。是我前來叨擾不成敬意,勞得叔叔嬸嬸周全?!?/br> 祁北南說的倒是實在話,秦氏的手藝確實不錯,昔年他就覺得蕭元寶做菜好,不知是不是學了一二秦氏手藝的緣故。 秦氏在做菜上一事上得意,若不是靠著自己這點侍弄湯水的功夫,有個高旁的寡婦一頭的本事,她哪里能死了丈夫拖著個哥兒還嫁到這家來。 蕭家雖談不上富裕,可蕭護是個手藝人,家里鹽還是能比尋常農戶家吃的咸些的。 她臉上有笑:“你若吃得慣,明日嬸嬸再給你燒點旁的菜試試?!?/br> 又還不忘體貼的夾上一箸兒rou進蕭元寶的碗里,連王朝哥兒都不曾夾。 蕭護喝了一盅濁酒,在山里都不曾帶酒上去,只怕吃了酒誤事,回來方才能安心用些。 山里吃的簡素,多是炊餅應付兩口果腹,如今下山回來酒水熱菜,他不免痛快吃上幾口。 瞧著兩人說話和氣,秦氏如此體貼賢惠,和樂的像是一家人。 蕭護心中高興,便說秦氏也會歡喜懂事的祁北南的,他放下了酒碗。 “一家子都在,我便說個事兒?!?/br> 蕭護語氣間難掩愉色:“往后北南就在家里住下了,是一家子?!?/br> 言罷,蕭護又重新端起了酒碗來。 秦氏乍的聽了這話,腦瓜子里卻是嗡的一聲。 她癡了一般望向蕭護,見蕭護神色認真不似玩笑,甚至還挺是歡喜,心里頓時驚住了。 原本落進肚兒里的心,這朝是直接跳出來了。 她打了個空筷兒,收回想夾rou的手,心思剎時不在了吃食上。 強擠出個笑來,說道:“你這人,你莫不是吃酒吃糊涂了說笑?!?/br> 蕭護道:“北南父母離世,如今年少孤寡,我與他爹娘交情不淺,不能看他流落無依?!?/br> 秦氏強裝著淡定,還做著善解人意的模樣:“北南身世苦,我也是傷心。若他能留家里,那是好事情。只是人姓祁,咱交情再深,只怕祁家親戚也不樂意……” 蕭護放下酒碗,道:“雖不是血親,卻也有故。小寶她娘在的時候,在祁家見了北南,兩家交了信物早早定下了親?!?/br> “如今祁家變故,現在過來,也合情理。北南家中親戚不好相與,也是無法才來的?!?/br> 祁北南見此立放下碗筷,起身與秦氏弓身拱手:“還請嬸嬸施半片屋瓦避雨,高堂離世,親眷如惡虎,我亦是沒了法兒這才求來叔叔嬸嬸處。叔父嬸嬸于我的恩,我的情,我定不忘,他日年長些必將回饋?!?/br> 秦氏被堵了話,胸口起伏,她就說年關上大老遠的來家里不會是甚么好事情。 原以為不是來投奔的,這繞了一圈兒,還是這么個結果。 她立就想出口將人趕走了去,可她到底不敢那般兇悍的駁斥蕭護的面子,強把氣先吞了回去。 穩著發昏的頭腦,她盡量心平氣和道: “北南是讀書的人,咱這鄉野村舍的,粗俗的很,嬸嬸極歡喜你留下,就是怕你住不習慣?!?/br> 祁北南溫和笑應:“嬸嬸好意,我原也是村戶人家出身,務農我習得,絕計不是矯矜之人?!?/br> “我原還憂心前來打擾,嬸嬸會不便,蕭叔與我說道嬸嬸是極為明理良善之人,果真如此,我當真是好福氣,能得遇見嬸嬸?!?/br> 秦氏一噎,她這話哪里是答應的意思,卻叫祁北南說得是已應了下來,還給她扣上了頂高帽兒。 她瞥見蕭護眼眸子里裝的贊許,叫兩人這么給架著,也不好當即翻臉。 她咬著后槽牙:“如此那我就沒不放心的了,你且先住來看看?!?/br> 王朝哥兒捧著碗,他今年已經八歲了,雖不太會察言觀色,可已然聽得明白家里人說的話,兩眼冒精光:“娘,祁哥哥以后就要在咱家住下了嗎!” 今兒祁北南的果子糕點可好吃了,他還指著他以后再給他買咧,要是他以后住在家里成了大哥,那不是總能有糕餅果子吃了。 秦氏斜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大人吃飯小孩子莫要插嘴?!?/br> 蕭護看向祁北南:“坐下吃飯吧,便說你嬸嬸不是那般計較之人?!?/br> 祁北南點頭稱是,他知道秦氏當不會那么容易同意,但現在她既說了讓暫且住下,便不好多辯駁。 于是笑瞇瞇的把秦氏夸了一通,直說得秦氏渾身難受。 他心中微愉,回到位置上,夾了塊兔子腿rou,想放到一直默默吃著米飯,腦袋低低的蕭元寶碗里。 不想箸兒送rou過去,蕭元寶卻輕輕的挪了挪碗,動作不大,兔子rou還是落到了他碗里。 即便如此,卻也還是表示了蕭元寶的意見。 祁北南眉心微動。 秦氏眼兒發尖的瞧見了蕭元寶的動靜,心中驚喜這個耙軟柿子竟不喜祁北南。 那可算能尋到好由頭發作,蕭護心疼自己這親生的小哥兒,說不準兒會重新考慮。 她轉夾了rou到蕭元寶碗里,似柔聲哄著,卻是撿著戳蕭元寶不樂意的話說:“爹爹說了北南哥哥以后就在家里了,哥哥給你夾也是一樣的嘛?!?/br> “往后家里有兩個哥哥了,都能與你一道頑,多好啊,是不是?” 蕭元寶聞這一番話,眼睛紅了起來。 一點都不好。 爹爹和秦娘子一點都不好,總是往家里帶哥哥回來。 祁北南也一點都不好,都說了去李伯伯家里當哥哥更好,卻不相信他的話,非得要在他們家里當哥哥。 蕭元寶的傷心無處訴說,又不敢反駁一桌子的人而哭鬧,心里更難受了些,鼻頭都發酸了。 他不想叫自己哭出來,讓朝哥兒笑他是鼻涕蟲,于是垂著腦袋夾了碗里的rou一口塞進了嘴里,想要堵住跟著發酸的喉嚨。 但是他沒想到,塞進嘴里的糟辣兔子rou……可真香! 于是他一邊扒著碗里的飯,大口吃著rou,兩只圓圓的眼睛也有事干,自滾著淚珠子下來。 只要是沒有哭出聲來,就不能算哭的! 第7章 祁北南眼瞧蕭元寶的可憐樣兒,連忙放下箸兒想哄哄,不想蕭元寶卻吃完了飯食,自下了桌子去,喚都喚不應。 自就回了屋去。 祁北南連忙跟著過去,蕭元寶見他進屋立便躲去了柜子里。 “小寶?!?/br> 祁北南站在柜子門口彎下腰,輕輕喚了一聲,蕭元寶聽見他的聲音,又不敢兇他,便只能把腦袋扎進了衣裳堆。 從后頭來的蕭護過去柜子前,蹲下身把蕭元寶抱了出來:“這么大了怎么還喜歡躲柜子里?!?/br> 蕭元寶躲無可躲,他看著蕭護,癟著小嘴,再是憋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豆大的淚珠子頓時熱滾。 “不要哥哥,讓他走!” 平日里蕭元寶少有主動跟蕭護說話,性子也膽怯,倒是頭一次見對誰如此抗拒的。 蕭護看著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崽子心疼不已,他輕輕拍著蕭元寶的后背,哄道:“好,好,讓哥哥先回屋里去?!?/br> 蕭護同祁北南使了個眼色,祁北南雖是憂心,可瞧蕭元寶哭得傷心,也只有先退出去。 在灶屋洗碗的秦氏伸長了脖子,瞧得樂呵,碗都刷得起勁了。 她朝王朝哥兒道:“你甭去現眼,上小屋里待著?!?/br> 蕭元寶哭了好些時候,蕭護哄孩子就不哭了那么兩句話,只能抱著孩子在屋里打轉。 也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小崽才止住了哭聲。 蕭護低頭一瞧,小家伙許是哭得累了,貼在他懷里已經睡了過去。 只是眼睫毛上還掛著顆淚珠子,鼻尖和臉也紅彤彤的,睡夢中也還時不時的抽噎。 蕭護又抱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的把蕭元寶放去了被窩里,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孩子沒再醒,方才閉了門出去。 “睡下啦?” 秦氏看著進灶屋來的蕭護,問了一聲。 “嗯?!?/br> “我瞧著寶哥兒好似不喜北南吶,這也怪,寶哥兒平素里最是好性子的?!?/br> 蕭護坐去灶下收拾損了的弓箭,他不是瞎子,自也瞧出了小寶的不樂意。 他也想不明白,先時帶秦氏和王朝哥兒回來小寶很是歡喜的,兩個孩子頑的也好。 祁北南脾性瞧著溫和,按理來說小孩子都喜歡年長一些脾氣又好的孩子,怎的會如此。 他也未表露出來什麼,只道:“小寶認生,等熟悉了就親切了?!?/br> 秦氏見蕭護這么說,她心頭哼哼。 飯桌上不好駁蕭護,這朝就余下兩人,也便少了些顧忌。 趁著話頭,她徑直道:“且不說寶哥兒不喜那孩子了,你一頭腦熱好心把那他留下,可有細想過以后?” 蕭護抬起頭看向灶臺前的秦氏:“怎的?” 秦氏道: “多個人多張嘴,添丁徭役賦稅又是錢,一應的開銷用度都得跟著漲。你不管家里的賬不曉得多口人得多用上多少銀子,便是你有手藝能掙錢,可何苦增那么重的擔子到肩上去?祁家人可給過你一絲一毫的好處了?” “且他還是個讀書人,干得來甚么粗活兒?往后在咱家住著怎么說,未必你還要再拿銀子供著他拜夫子買紙筆讀書?” 秦氏想著祁北南笑瞇瞇的模樣,心里頭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越說越覺得祁北南住家里不妥,言辭也愈發激烈:“早早定下親事不是什麼怪事兒,可我也只見有童養媳的,這朝童養夫倒是稀了奇!” “旁人尋女婿都是瞧家底兒,你倒是好,倒貼銀子養女婿,當真是活菩薩轉世不成?!” 她說著這些不錯的道理,似為蕭元寶,為這個家,實則心里還是擔憂王朝哥兒的前程。 家中寬裕,她才能為自己親哥兒謀到東西,家里多養上個小子,若是手頭緊巴巴兒的,她再是謀劃也謀不得什麼了。 兩人成親一年多些,秦氏一直在蕭護面前不說溫柔,但至少是個賢惠的模樣。 暫且不說他心里一直沒放下小寶的親娘,兩人待在一道的時間也不多,說不上什麼感情,卻也算相敬如賓。 蕭護還是頭一回見她同自己臉紅脖子粗,不免也是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