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養夫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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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教他許的那一腔諾更有了幾分說服力。 蕭護雖是個粗人,但也知曉當今科考何其不易,尋常人家的子弟要想考中些功名傍身,更是難于登天。 為此,他心中覺著祁北南這番諾言,只怕是難以成真。 不過他本也不慕什麼富貴,若祁北南真能有些功名,自然是好。 可即使不能,他已經讀過不少書,識得字會書寫,往后要學些輕松的手藝營生也容易。 當個賬房先生,或是在書坊中,書院私塾里打雜做事,也都能養家糊口了。 往后元寶跟著他過日子,能吃飽穿暖,便不算差。 蕭護看似不是個謀計事的,可對于這般大事情,他心里卻有桿秤,謀計得清楚。 他合上木盒,轉去將祁北南扶起。 “我與你爹娘交好,即便是沒有這樁婚事,如今你孤兒無依,我也當庇護。祁秀才臨終將你托付給我,是他信得過我?!?/br> 蕭護看著祁北南:“你有志向我高興,可也不必做那般大的許諾來,教你肩膀上擔子重,什麼三年能成不能成的,只管安心住下?!?/br> “我常在外頭,小寶年幼,你若在家能替我照看一二,我也更寬心些?!?/br> 祁北南見蕭護答應,也是卸了好大一口氣,他鄭重道:“叔父放心,我定然照顧好小寶?!?/br> 話音一轉,他又道:“只是嬸嬸那頭……” 蕭護擺擺手:“你安心,嬸嬸是個賢善的人。她也是苦出來的,我與她說明白,她定然會體諒理解的?!?/br> 祁北南聞言微微一笑,瞧他這丈人是還不知秦氏的面目,對著那張良善的假面皮覺著她好呢。 但他未言秦氏的一句不是,反而順著蕭護的話夸贊:“有蕭叔這話,嬸嬸定然是親和好相與的。我見小寶性子有些內斂,若非嬸嬸如此的人,如何看顧體貼得好小寶,我往后必當尊著敬著嬸嬸?!?/br> 祁北南曉得了秦氏甚么性子,哪里會答應家里頭住進個外人來,必不會如蕭護說的那般體諒。 他來了,秦氏定然覺著多一張嘴吃用,平添許多花銷。 這且不說,要緊的是他已經十歲,又讀過書,再不是蕭元寶那般四五歲,甚么都不懂的孩童,輕易就能拿捏得住。 便是曉得會如此,他才越說些秦氏的好話,將她夸得大度,明理,賢良,高高的給捧起來。 把蕭護的心中預期拔得高高的,秦氏所表現出來與之相反的態度,蕭護心里的落差也便會增大,瞧出些她的真面目來。 第6章 秦氏揣著手在門外踱了幾回步子,瞧著獵戶回來就把祁北南喚去了屋里,門閉著也不曉得兩人說道了些什嚒。 她正想貼到門板上聽一耳朵,門卻打里開了。 秦氏訕訕退開了些,蕭護心情不錯的走了出來,與她道:“夜里備些好菜?!?/br> 她連忙跟在蕭護身側往外走,湊的近了,嗅著蕭護身上一股子獸禽的生sao夾著血腥氣味,眉頭緊了下,又遠了些。 “真是親戚吶?” “不是親戚,是舊交?!?/br> “我怎沒聽你提過還有一門讀書人舊交?!?/br> 蕭護倒也沒瞞,直言:“北南的娘在家時與小寶她娘是手帕交,后成家,蕭祁兩家一直有些來往?!?/br> 秦氏聽了這層關聯,心里頓有些不痛快,不過暗暗懸著的石頭卻落了地。 她乍聽說祁北南死了老子娘,又是蕭家的親舊,就怕是來投奔。 如今聽聞連親戚都不是,不過是前頭那個交情好的人家而已,這親疏上,祁小子要投奔也不會選蕭家來投奔。 想到這層上,她自松了口大氣。 “那年關上了還往咱家來,可是什嚒要緊事,莫非來借銀子使的?” 秦氏又試探著問了她另擔心的一事兒。 見蕭護不吭聲,她臉色變了一變,覺著自己說中了,登時便不樂意了。 眼瞅著年關上,花用錢的地方多不說,她前幾日才與娘家說正月里要給她們送豬rou和米面,若是這朝借了錢出去,哪里還有閑錢置辦那些東西。 于是她道:“你上山刀尖兒上舔血掙點兒,咱家也不寬裕,什嚒故舊平素里也不見走動著,一上門來就……” 蕭護頓住腳,忽的看了秦氏一眼,秦氏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蕭護心頭微有些異樣,倒是也沒動怒,只聽他淡淡道了一句:“北南不是來借錢的?!?/br> “不是……”秦氏道:“那他是來做甚的?真就給你送他爹娘生前讓送的東西,送的是啥嘛?” 蕭護沒應答,只道:“先弄飯食吧,晚些時候我自告訴你?!?/br> 秦氏張了張嘴,本來想再追問,可見蕭護說一不二的神色,便止了話。 他不是那說笑的性子,既說了不是,那便不是。 “得,夜里要吃好的我便做rou,今兒才從城里買的五花?!?/br> 蕭護點了下頭,他從山里背了個背簍回來,里頭是這些日子的收獲。 冬月里獵捕沒甚禁忌,什嚒都能獵,只是林子里活動的野物不如旁的時節多。 這回他帶回來的只有一只野雞,兩只野兔和三對鵪鶉,大貨一樣沒得。 靠山吃飯得些零零散散是常態,沒打空響已是不錯,能獵到鹿啊羊啊豬的,那是好運氣的時候。 他扯了只白毛兔出來:“燉了?!?/br> 秦氏看著兔子眼睛瞪得溜圓:“今晚吃恁好?” “北南打遠來家里?!?/br> 秦氏暗癟了下嘴,顛了顛那已經進氣兒少出氣兒多的兔子,秋里沒少養膘,沉甸甸的。 她心想蕭護待那小子倒是大方,往時自都舍不得吃的東西。 “是該吃些好的,不能教那孩子回家去說咱村戶人家招待人不周,這孩子還老遠的給朝哥兒和寶哥兒帶了果子點心呢。我這就收拾了燉去?!?/br> 秦氏說些好聽的賢惠話,系了裙兒,預備提了兔子去灶上。 蕭護聞言,道:“兩個孩子呢?” 王朝哥兒打心底兒上懼蕭護,也不歡喜這個獵戶后爹,聽見他回來便自躲去了屋里將那房門給閉著。 在屋子里悶頭吃著果子糕點呢。 秦氏卻道:“朝哥兒在屋里,我教他學著做些針線活兒,以后也好給你縫縫衣裳,你這上山一趟衣裳總磨破。這當兒正學的用心咧,我去喚他出來?!?/br> “他用心學東西是好事,這會兒功夫不擾他?!?/br> 秦氏一笑,又思索道:“寶哥兒……” “哎喲,我的兒,見著爹回來了咋還躲著?!?/br> 秦氏打門后邊把蕭元寶拉出來,笑說道:“瞧小膽兒的,是爹呀,又不是外人?!?/br> 蕭護看著在他跟前小小一只的蕭元寶,低著腦袋看腳尖不瞧他,裹得倒是圓乎乎的,可卻藏不住尖溜溜的下巴。 他眉頭發緊:“似乎瘦了些?!?/br> 秦氏嗔道:“你們這些男人,光曉得掙銀子上的本事,半點不曉得小孩兒這年紀正是長個兒的時候。抽條兒了自要清減些下去,哪里身形一直同幼兒時一般,孩子這年歲上,十天半月就是一個樣兒,你也不想想你去山里多少日子了?!?/br> 蕭護確是不懂的照顧小孩子,先時小寶的親娘過世,他一個人帶過一段日子。 原他未有續弦的打算,可自己粗手笨腳的不會照料孩子,小寶沒了娘以后哭鬧的多,又還小病不斷,瘦的跟小貓兒一樣。 他不知當如何,日日焦躁不已,幸得媒人牽線了秦氏,這才有個會照看孩子的了。 蕭護伸手想抱抱崽兒,蕭元寶有些日子沒見他爹了,想是想的,這朝乍然見了人又有點生分,不好意思的往后頭躲了一點。 秦氏見狀便攔了蕭護,道:“你一身味兒,熏著寶哥兒了。不去洗洗,孩子嫌你?!?/br> 蕭護回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臟污,只好又把手收了回去。 祁北南站在暗處,也沒做聲兒,瞧了一家子的舉動。 他暗道這秦氏還真是了不得,句句看似體貼人,實則阻著父子倆親近,挑撥上真是一把好手。 照著這模樣,本就相處不多的父子倆,受她兩頭挑撥著,只會越來越生疏去。 祁北南大跨著步子走上前去:“我當是小寶不喜我才躲著,原來是見了阿爹也這么靦腆啊?!?/br> 他走到夫妻倆中間,蹲下身看著蕭元寶,笑著問:“小寶,爹爹臭不臭?” 蕭元寶搖了搖腦袋:“不臭的?!?/br> 蕭護聞言眼間柔和,重新伸手把蕭元寶一把抱了起來。 蕭元寶有些生怯,可爹抱他,眼睛還是開心的揚了起來,連忙環住了蕭護的脖子。 秦氏瞧著父子倆,吃了一癟。 她轉頭看向祁北南,發覺祁北南也正看著她。 祁北南嘴角上揚,十分溫和,笑卻不達眼底:“嬸嬸,您真是體貼人?!?/br> 秦氏本是惱這小子怎恁多話,欲陰他一句,卻聽他來了一句這么沒頭沒腦的話,又那般笑看著她,心里乍得竟有些起毛。 她一時不知如何搭話,理了理腰間的裙兒,往那灶間去了。 夜里,秦氏得了準話燒了個辣糟兔子rou。 野兔味兒比家兔的sao,料子下得重,一盆子剁得勻凈大塊的兔rou被黃橙橙的料汁兒燜成了醬色。 兔rou燜的入味,油水又足,味道格外的香,一屋子都是饞人味兒。 秦氏用筷子沾了點兒rou湯汁嘗嘗了味兒,臉上笑容可見。 她對自己今兒的手藝格外的滿意,若是叫他偏疼兒子的爹試了這味兒保管也得點頭,教他后悔昔年只傳兒子沒把手藝傳給她去。 燜了rou,她又煮了碗冬葵蘿卜湯,爽口解膩,專門用來對付油水足的rou菜。 她一邊往滾水里下蘿卜片,一頭忍不住感慨,以前跟著那個老東西過日子的時候,吃片兒rou都難,哪里還能指著做大盆rou煮白水菜解膩的好日子。 此番可算是熬出來了。 “北南,多吃些。你老遠過來一趟,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可別嫌嬸嬸手藝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