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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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窗外的雨聲漸漸遠去,記憶像老電影的膠片,一幀幀倒回兩年前的那個秋日。 第一節數學課,我剛通過選拔進入競賽班。秋日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教室的玻璃窗,落在講臺上那個修長的身影上。他背對著我們在黑板上寫下”夏正源“三個字,字跡清雋有力,粉筆灰簌簌落下。 ”競賽班的課代表,“他轉過身,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掃過全班,”有自愿的嗎?“ 教室里鴉雀無聲。夏正源的名字我早有耳聞——最年輕的數學競賽金牌教練,帶出的學生不是保送就是各大獎項獲得者。我鼓起勇氣舉起手,看見他眉毛微微上揚。 ”名字?“ ”林...林滿?!拔业穆曇粼诎l抖。 他點點頭,在花名冊上做了個記號。那一刻我并不知道,這個簡單的互動會成為往后兩年糾纏的開端。 第一次注意到他對我特別關注,是在一次隨堂測驗后。 ”課代表,“他叫住準備離開的我,”這道題你的解法很特別?!?/br> 我低頭看著他在我卷子上畫的紅色圈注,心跳莫名加快。他的指尖點著紙面,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但跳了關鍵步驟,容易丟分?!?/br> ”我...我下次注意?!?/br> 他點點頭,鏡片后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開:”放學后有空嗎?可以給你講講更簡潔的證明?!?/br> 那是我第一次單獨留在他的辦公室。夕陽西下,整個教學樓都安靜下來,只有他的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他講解時很專注,偶爾會微微蹙眉,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我盯著他握筆的手指發呆,直到他突然抬頭:”聽懂了嗎?“ ”???“我慌忙移開視線,”聽、聽懂了?!?/br> 他輕輕笑了,嘴角的弧度很淺:”那復述一遍?!?/br> 我結結巴巴地重復,中途卡殼了好幾次。夏老師沒有打斷,只是耐心地等我磕磕絆絆說完,然后說:”其實沒懂,對吧?“ 那一刻我羞得想鉆到桌子底下。他卻只是重新鋪開草稿紙:”沒關系,我們慢慢來?!?/br> ”慢慢來“三個字,成了我們之間的開始。 隨著單獨輔導的次數增多,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周三和周五的放學鈴。他會給我泡紅茶,加一片檸檬;會在我解出難題時,輕輕說一聲”不錯“;會在冬天我凍得手指發紅時,默不作聲地把暖氣調高。 但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不會拍我的肩,不會靠得太近,連遞東西時都會小心避開手指的觸碰。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我患得患失。我開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批改作業時會不自覺地轉筆;發現他喜歡用某個特定牌子的墨水;發現他無名指上有道細小的疤痕,可能是被紙割傷的。 某個雨天,我借口沒帶傘留在辦公室。他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又看了看表:”我送你回去?!?/br> 車里放著古典樂,雨滴敲打在車窗上,像某種隱秘的心跳。等紅燈時,他突然問:”為什么選數學競賽?“ ”因為...“我攥著安全帶,”喜歡解題的感覺?!?/br> ”什么樣的感覺?“ ”就是...明明很復雜的東西,最后都能變成簡潔的公式?!拔彝低悼此?,”像魔法一樣?!?/br> 他嘴角微微上揚:”很好的答案?!?/br> 那天的雨一直下到我家樓下。他撐著傘送我進門棟,肩頭被雨水打濕了一片。我想邀請他上樓喝杯茶,話到嘴邊卻變成:”夏老師...下周見?!?/br> 他點點頭,轉身走進雨里。我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燈漸漸消失在雨幕中,胸口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 真正打破平衡的是高一下學期的期中考試。我因為高燒發揮失常,總成績下滑嚴重。 ”課代表,“放學后他叫住我,”留下?!?/br> 同學們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坐在我前排的椅子上,轉身面對我:”怎么回事?“ 我低頭不說話,眼淚砸在試卷上,暈開了墨跡。 ”哭什么?“他嘆氣,遞來紙巾。 我抓住他的手腕,把臉埋進他掌心。他的手指僵了一瞬,隨即輕輕擦掉我的眼淚:”下次仔細點?!?/br> ”您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仰頭看他,故意讓眼淚流得更兇。 夏老師突然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別用這種眼神看我?!?/br> ”哪種眼神?“ ”像是...“他聲音低下去,”像是我欺負了你?!?/br> 我趁機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快得離譜,隔著襯衫傳來灼熱的溫度。 ”林滿...“他啞著嗓子警告,手卻不受控地撫上我的發絲。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他心跳失控的聲音。 ”以后每周三放學來找我?!八匦碌拖骂^,”單獨輔導?!?/br> 周三的輔導課成了我最期待又最害怕的時刻。夏老師講題時總是離得很近,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著墨水味,讓我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有時候我走神,他會用鋼筆輕輕敲我的額頭:”回魂?!?/br> 那支鋼筆是銀色的,筆帽上刻著小小的∞符號。我總是不自覺地盯著它看,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問:”喜歡?“ ”???“ ”這個?!八瘟嘶武摴P,”畢業送你?!?/br> 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夏老師卻像沒注意到我的失態,繼續講解那道拓撲題,只是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點點。 感情像野草一樣瘋長,我開始在作業本里夾小紙條。有時是請教問題,有時只是隨手寫的詩句。夏老師從不回應,但下次批改時,紅筆的痕跡總會格外細致。 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寫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第二天收到作業本時,發現他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問號。那個問號讓我整整一天坐立不安,放學后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 教室空無一人時,夏老師突然出現在門口:”林滿?!?/br>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作業本嘩啦一聲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來,輕輕拍了拍灰塵:”數學題不該這么解?!?/br> ”哪...哪道?“ 他翻開最后一頁,指著那個問號:”這個?!?/br>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夏老師嘆了口氣,把作業本塞回我手里:”下次別寫無關內容?!?/br> 轉身離開時,我分明看見他的耳尖微微發紅。 寒假前的最后一節課,我忘了圍巾在教室。折返時,看見夏老師一個人站在窗前,手里拿著我的那條羊絨圍巾。 他低頭嗅了嗅,然后把臉埋進去深深呼吸。那個瞬間,我躲在門后,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 開學后,我開始穿更高領的衣服,噴淡淡的香水,在他講課時假裝不經意地咬筆頭。夏老師的目光停留在我唇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但除了講題,他從不越雷池半步。 那天之后,我開始找各種理由往辦公室跑。問題目,交作業,甚至主動要求整理試卷。夏老師總是公事公辦地講解,從不越界半步。直到期中考試前那個雨夜,我”恰好“忘帶傘,”恰好“看見他辦公室還亮著燈。 ”夏老師...“我站在門口,校服被雨水打濕了大半,”能借把傘嗎?“ 他抬頭看我,眉頭微蹙:”怎么這么晚還在學校?“ ”在圖書館復習...“我絞著手指,”沒想到雨這么大?!?/br> 夏老師沉默片刻,從柜子里拿出毛巾遞給我:”擦干再走?!?/br> 那是我第一次進他辦公室的里間。簡單的單人床上鋪著深藍色床單,書架上整齊排列著數學專著,窗臺上擺著一盆小小的多rou植物??諝庵酗h著淡淡的檀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樣。 ”喝點熱水?!八f來杯子,指尖避開了與我的接觸。 雨水順著發梢滴落,我鼓起勇氣問:”夏老師為什么不交女朋友?“ 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br> ”因為我喜歡你?!?/br> 話一出口,我們倆都愣住了。夏老師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你才十七歲?!?/br> ”馬上就十八了?!拔夜虉痰卣f。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玻璃像某種急促的心跳。夏老師突然站起來,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高大:”我送你回家?!?/br> 車上我們誰都沒說話。雨水在車窗上蜿蜒成河,霓虹燈的光暈在水痕中扭曲變形。等紅燈時,我看見他握方向盤的手背暴起青筋。 ”到了?!八谖壹倚^門口停下,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靜,”下周記得交競賽報名表?!?/br> 我咬著唇沒動:”夏老師...“ ”下車?!八蝗惶岣咭袅?,又立刻放緩,”...很晚了?!?/br> 那晚之后,夏老師開始刻意避開我。作業讓同學代交,問題目只說重點,連眼神接觸都降到最低限度。我躲在被窩里哭了好幾夜,直到校運會上看見他被女老師們圍觀的場景。 ”夏老師有喜歡的人嗎?“教英語的林老師笑著問。 夏老師正在擰礦泉水瓶蓋,聞言手指一滑,水灑在了襯衫上。透明的布料貼在腹部,隱約可見肌rou的輪廓。我站在不遠處,捏緊了手里的加油棒。 ”暫時沒有?!八卣f,目光卻越過人群看向我。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勇氣。我開始每天往他抽屜里塞紙條,有時是解不出的數學題,有時是抄的詩句。他從不回應,但那些紙條總會神秘消失。 轉機出現在寒假前的期末考。最后一門結束,我發現夏老師獨自在空教室整理試卷。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給他鍍了層金邊。我鬼使神差地走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有事?“他頭也不抬地問。 我徑直走到他面前,把滿分的數學試卷拍在桌上:”現在可以喜歡我了嗎?“ 夏老師終于抬頭,鏡片后的眼睛暗沉如墨:”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拔腋┥頊惤?,”我在勾引我的數學老師?!?/br> 鋼筆從他手中掉落,在試卷上劃出長長的墨痕。我趁機吻上他的嘴角,青澀得毫無章法。夏老師渾身僵硬,雙手懸在半空,最終還是沒有推開我。 ”胡鬧?!八穆曇魡〉貌怀蓸幼?。 我舔了舔唇,嘗到他唇上淡淡的咖啡味:”夏老師教教我,怎么接吻才對?“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按在講臺上。夏老師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他的手掌墊在我腦后,另一只手掐著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 ”滿意了?“他喘著氣松開我,嘴唇被咬得嫣紅。 我暈乎乎地搖頭,手指解開他第一顆襯衫紐扣:”還要...“ 夏老師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額頭抵著我的肩膀平復呼吸:”不行?!?/br> ”為什么?“ ”因為我是你老師?!八笸艘徊?,整理好被我弄亂的衣服,”今天的事...“ ”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急切地保證。 他苦笑了一下:”回家吧?!?/br> 那個寒假我幾乎每天都找借口去學校。夏老師拗不過我,答應在空教室給我”補課“。說是補課,其實大多時間都在接吻。他總是很克制,最多允許我坐在他腿上,手指插在我的發間輕輕按摩頭皮。 ”夏老師...“我蹭著他的頸窩,”我們這算在一起了嗎?“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等你畢業?!?/br> ”那還要一年半!“ ”一年零四個月?!八m正道,手指卷著我的發梢,”數學老師對數字很敏感?!?/br> 開學后我們更加小心。他恢復了嚴厲教師的模樣,只在遞作業時用指尖悄悄撓我手心。我則沉迷于在他課上故意答錯題,看他無奈又寵溺的眼神。 回憶如潮水般退去,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夏老師家的床上。陽光已經移到了床尾,∞項鏈在枕邊閃著微光。 門外傳來廚房的聲響,夏老師在準備早餐。我摸著鎖骨上他留下的咬痕,忽然想起那個冬天的吻——青澀,克制,卻比后來所有激烈的糾纏都讓人心動。 那時的夏老師會因為我一個眼神就耳尖發紅,會在我假裝專心做題時偷偷看我,會在接吻后懊惱地推眼鏡,說”下不為例“。 而現在,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我cao到哭叫,可以惡劣地逼我在陳默的電話里出聲,可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我該屬于他。 我縮進被子里,聞著枕套上他的氣息,忽然很想回到那個雨天?;氐揭磺羞€沒失控的時候,回到他只是我的夏老師,我只是他的課代表的時候。 回到那個青澀的,偷偷喜歡一個人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