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163節
裴璉:“孤沒裝?!?/br> 明婳:“沒裝你不讓人扶?還是說你存心想壓死我?” 裴璉聞言,稍稍直起身,一雙朦朧醉眼睇著她:“今日生辰,別說不吉利的話?!?/br> 稍頓,又道:“孤不想讓旁人碰,只讓你碰?!?/br> 明婳:“……?” 他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就是叫婢女搭把手而已,怎么扯上什么碰不碰了。 再看他那張冷白如玉的臉龐酡紅一片,眼神也迷離得厲害,的確是個醉鬼模樣。明婳無奈,吩咐婢女們:“算了,你們去廚房取醒酒湯,再去準備熱水?!?/br> 婢子們如釋重負,忙不迭退下,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門。 明婳一手攬著裴璉的身子,邊氣喘吁吁架著他往里走,嘴里也沒閑著:“你不能喝,便與我祖父和三叔實話實說啊。你是太子,只要你說不喝了,難道他們還能逼你不成?” “今日你生辰,不好拂了長輩們的興致?!?/br> “哼,你倒是孝順,不好拂他們的興,便來折騰我……” 明婳哼哼著:“你是不知道你多重!” 好不容易將人扶去榻邊,她長舒一口氣,剛要起身,忽的一雙手伸來,從后牢牢抱住她的腰身。 “別走?!?/br> 男人熾熱身軀牢牢貼著明婳的后背。 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唇離她的耳垂不過三指寬的距離,裹挾著西涼春凜冽酒香的熱息鉆進耳廓,如羽毛掃過般,勾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曖昧的姿勢,熾熱的氣息,還有這仿若親密無間的擁抱,明婳腦子空白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你…你做什么!” 她連忙去掰男人的手指,一張雪白臉蛋也好似被他的熱意浸染:“松開,別想趁著醉酒耍無賴?!?/br> 可她那點力氣哪比得過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 裴璉并未松開,卻也沒做其他,只從后抱著她,臉擱在她的肩頸處,宛若夢囈,又似低到塵埃里的請求:“好婳婳,讓孤抱一會兒?!?/br> “一會兒就好?!?/br> 隴西漢子的酒量本就驚人,何況老國公和謝三爺都是有些年紀的,積年累月也都練出來酒量。 裴璉便是平素再沉穩持重,到底是個才及冠的年輕兒郎,在拼酒方面,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他也不愿叫長輩們看輕他。 因著隴西當地有個歪理,新姑爺上門輕易下酒桌,便是不給娘家人面子。 “祖父與三叔也都喝趴下了?!?/br> 裴璉闔著眼,鼻梁貼著那馨香柔嫩的少女肌膚,微蹙的眉宇緩緩舒展:“孤沒給你丟面子,他們離席時,皆夸孤是個好姑爺?!?/br> 明婳聽著他這顛三倒四的話,只覺無奈。 想推開,他又像條纏繞力驚人的巨蟒,抱著她半點不肯松。 喝醉酒的男人都這么纏人?還是單就裴璉這樣? 明婳不清楚,只盯著對側搖曳的燭火,道:“一會兒已經到了,再抱下去,天要亮了?!?/br> 身后的男人不說話。 明婳:“裴子玉?”不會睡著了吧? 裴璉:“嗯?!?/br> 明婳松口氣,而后冷下語氣:“松開?!?/br> 身后便又沒了聲。 明婳這還有什么不懂,他就打定主意無賴到底了唄? 就在她在腦中搜刮著該如何義正言辭懟無賴,男人抬起臉,聲線沉?。骸爸拦聻楹嗡湍隳歉碑嬅??” 話茬調轉得太快,明婳愣了下,道:“省銀子?” 身后似是靜了一靜。 少傾,搭在腰間的大掌捏了下她腰側軟rou:“沒良心的,孤在你心中就是那等吝嗇小人?” “你…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br> 明婳拍開他的手,這幾月一路吃喝躺平,她豐腴不少,他方才隨便一捏就捏出一圈小肚腩,怪尷尬的。 “那不然你畫那個作甚,顯擺你記性好?” 裴璉:“……” 自從和離之后,她與他說話再不復從前的溫順嬌軟,簡直就是個小炮仗,他說一句,她便懟一句。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得了母后的真傳。 “因著那一年,是孤幼年最難忘、也是最快活的一個中秋?!?/br> 裴璉默了默,濃黑眼睫垂下:“在那之前,孤很討厭過中秋?!?/br> 或者說,討厭過一切其樂融融的團圓節日。 家都不團圓,過節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是粉飾太平,自欺欺人罷了。 “孤還記得那年的中秋,你將焰火棒遞給孤,與孤約定要做一輩子的朋友,還說會一直陪著孤……” “我有說過這話?” 明婳含糊道:“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而且我那時還是小孩呢,小孩說的話怎么能算數?” 話音未落,勒在腰間的大掌收緊了,男人嗓音有些沉悶:“謝明婳,你自己說的,食言的是小狗?!?/br> “汪汪汪!” 明婳扭過頭,一臉清純無辜地眨了?,擁骸靶」肪托」穯h,你堂堂太子都能耍賴當小狗,我當個小狗也不算太丟……唔!” 話未說完,朱唇陡然被堵住。 明婳腦袋“嗡”得一聲,眼睛也睜得溜圓。 在男人挾著酒氣的舌試圖撬開她的唇齒,深入索取更多時,她總算回過神,卻是巴掌比腦子快—— “啪!” 一聲不大不小的脆響在靜謐的夜里響起。 霎那間,空氣好似凝固住。 覆在唇上的那抹溫熱薄唇也頓住,下一刻,隨著距離的拉開,明婳清楚看到男人俊美的臉龐上出現一抹泛紅的巴掌印。 她心下咯噔一下。 不等她開口,握在腰間的大掌陡然加重,男人壓下眉眼,鳳眸幽暗地睇著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孤?” 第087章 【87】 【87】 “我…我不是故意的?!?/br> 明婳眸光輕閃, 第一反應是想從他懷中逃開。 無奈男人摟得太緊,她動彈不得,反而被他捏得腰側有些疼, 不禁蹙眉:“方才是你先輕薄于我, 我才動手的!” 對, 她不過是自衛罷了。 這般一想,明婳那點子心虛也煙消云散,再次仰起臉, 目光也不躲了,姝麗眉眼間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我沒錯! 裴璉原本還有些慍惱, 一看她這理不直氣也壯的犟種模樣, 生生被氣笑了。 “孤吻自己的妻子, 也算輕???” “呸呸呸,誰是你的妻?!?/br> 明婳推開他攬在腰間的手:“我看你是吃酒吃昏了頭, 別忘了, 我和你在皇宮時就已經和離了!” 她振振有詞,裴璉眸色暗了暗。 是,雖然尚未公布于世, 但在雙方父母面前,他們算是分開了。 怪只怪今夜這宴席太過和樂, 那一碗碗的西涼春太過濃烈, 這灼灼燭火下她嬌靨如花, 腮暈潮紅…… 更怪他定力不足。 她回過臉嘰嘰呱呱, 他的注意力卻全然被那張一張一合的紅潤唇瓣所吸引。 他知道那滋味有多香甜。 卻已有半年, 未曾品嘗過。 食髓知味, 熱血在年輕兒郎緊繃的 身軀里激烈地流淌。 “若你不是孤的妻,那便是尋常官眷?!?/br> 裴璉的手臂收緊, 狹眸深深望著她,嗓音喑?。骸皩こ9倬?,以下犯上,毆打儲君,你可知該當何罪?” 明婳聞言,難以置信看他:“你還要治我的罪不成?” “治不治罪,取決于你?!?/br> 男人不疾不徐道:“若你現下是以吾妻的身份,方才撓那一下,孤權當夫妻床笫之間的情趣,不予計較。倘若只是尋常女眷,儲君的臉,豈是你說打就打的?便是現下去尋你祖父評理,你看他會站在誰這邊?!?/br> 若是真去尋祖父,祖父肯定要給裴璉彎腰賠罪了。 想到那場面,明婳咬唇瞪他:“你這是仗勢欺人!” 裴璉盯著她色若桃花的臉龐,頭顱低了低:“還有個辦法,孤可以不與你計較?!?/br> 明婳疑惑:“什么辦法?” 裴璉:“你親一下孤,權當做賠罪了?!?/br> 明婳錯愕,而后羞窘拒絕:“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