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71節
第040章 【40】 【40】 一直走到偏殿內, 宮人們掩門退下,明婳才被男人松開。 方才一路上,她的腦袋都被摁在他懷中, 重獲自由, 一張臉都漲得通紅, 淚水也愣是憋了回去。 “裴子玉,你是要悶死我么!” 明婳忿忿地推開他,怒目而視。 裴璉看著她, “怕你在宴上哭?!?/br> 明婳一噎,而后冷哼:“是呢, 悶死我, 就哭不出了?!?/br> 裴璉擰眉:“孤并無此意?!?/br> 明婳:“那你什么意思?” 裴璉:“……” 罷了, 她還在鬧情緒,說的也都是氣話, 他又何必與她較勁。 他上前一步, 握住明婳的手。 明婳微怔,想掙開,卻掙不脫。 剛想用他前日教她的那幾招, 才起了個勢,就被男人一語道破:“孤教你的招式, 你對付外男尚可, 對付師父, 未免狼心狗肺了些?!?/br> 明婳:“……?” 她面色漲紅:“你罵我!” 裴璉面不改色:“沒罵你, 只是叫你別白費力氣, 孤既敢教你, 自也留了后手?!?/br> 明婳一聽,霎時更氣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裴璉沒反駁, 只牽著她到了榻邊,摁著她坐下,又給她倒了杯茶水。 “孤已讓人去取醒酒湯,先喝杯茶緩一緩?!?/br> 明婳看著那遞到眼前的杯盞,將腦袋扭向一旁:“我才不飲嗟來之茶?!?/br> 裴璉:“……” 少傾,他提來茶壺和茶杯,放置她眼前。 明婳疑惑看他。 裴璉道:“你自己倒,便不是嗟來之茶?!?/br> 見男人一臉認真,明婳只覺一口氣沖上胸口,不上不下,堵得她發慌。 這塊臭木頭是懂怎么氣她的! “不喝不喝我不喝!” 明婳一把推開那茶壺杯盞,咬牙切齒瞪向裴璉:“你把我拉來這里作甚?如果是勸我不和離,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你個大騙子,我上你一回當,絕不會再上第二回 !” 裴璉看著她,默了半晌,開口道:“假裝情郎騙你之事,的確是孤不對,孤與你致歉?!?/br> 明婳頓住,難以置信他竟然會和她道歉。 裴璉道:“但真的給你尋情郎,這絕無可能?!?/br> 明婳凝眉:“那你當初提什么!” 裴璉薄唇輕抿了抿。 當時只想著先穩住她的情緒,且他不得不承認,之前的確是他輕視了她。 明婳見他欲言又止的晦暗眼神,恍然明白過來:“好哇,你真把我當傻子了是不是?” “裴子玉,你簡直是狂妄自大,蠻橫無禮!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或許沒他聰明,可不代表她能被人當做傻子戲弄。 明婳起身要走,又被男人一把拽了回來。 一掙一拽之間,最后她被牢牢鎖在男人懷中。 無論是兩人之間的體型差,亦或是男女力量的懸殊,他一條長臂橫在明婳身前,她便再動彈不得,只漲紅著一張臉罵他:“你無恥,卑鄙,登徒子!” 若換做旁人這般罵,裴璉早已沉了臉。 卻也不知是早知道她的性情,還是心頭有愧,他無動于衷由著她罵。 待到明婳罵到詞窮,他才低頭看她:“還罵么?” 明婳不罵了,眼眶卻紅了,忿忿看他:“你就知道欺負我,一天到晚變著法子欺負我。我上輩子欠你的么,這輩子要被你這樣欺負?” 她帶著泣音的質問,還有烏眸中朦朧的淚意,叫裴璉想到那日馬車上,她淚水落在手背的熾燙。 佯裝情郎一事,的確是他倨傲欺人。 他無法辯駁。 “這次是孤過分了?!?/br> 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她泛紅的眼尾,緩聲道:“你若不哭,孤給你補償?!?/br> 這難得溫柔的動作和語氣,讓明婳恍惚想起第一夜的那個“玉郎”。 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與眼前人真的是同一個嗎? 淚意暫時止住,她問:“什么補償?” 裴璉道:“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 明婳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眸光輕閃了閃。 她想要他喜歡她。 可這話說出來太丟人,就像她多稀罕他似的。 眼波一轉,明婳冷著臉道:“我想與你和離,再也不想見到你?!?/br> 裴璉眸色一暗,再看懷中之人低垂的臉,他道:“你在撒謊?!?/br> 明婳:“才沒有?!?/br> 話音未落,男人修長手掌托住了她的臉。 微微用力,她便被迫仰起臉,對上一雙幽黑的眼眸。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鳳眸,狹長近妖,瞳如點漆,蘊含精光。 其中凜凜威儀,更是叫人不敢直視。 此刻那雙鳳眸直勾勾凝著她:“你喜歡孤,不是么?” 明婳腦袋“嗡”得一下,那張因酒意而泛紅的臉頰更是紅得滴血一般。 “鬼才喜歡你,我討厭你,討厭死了!” 明婳邊否認,邊劇烈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出來,心里一會兒覺得丟死人了,一會兒又覺得他未免太過自大,難道就是仗著她喜歡他,才這般肆無忌憚地欺負她么。 那她才不要喜歡他了。 她掙扎得厲害,像只活蹦亂跳又滑溜溜的魚兒,裴璉無法,只得握緊她的腰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榻上。 感受到男人大半邊身軀都壓在身上,明婳又羞又氣:“你不要臉!” 裴璉語氣平靜:“孤是你夫君,更親密的事也曾做過?!?/br> 何況他現下并無半點非禮她的意思。 明婳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璉:“與你 賠罪,給你補償?!?/br> 明婳冷笑:“你家賠罪是給人壓在榻上賠的?” 裴璉道:“你要跑,不肯坐下好好說?!?/br> 明婳:“你這意思是,又是我的錯?” 有了前兩次將她弄哭的教訓,裴璉看著身下這張緋紅憤怒的小臉,便知與妻子起了爭執,最好還是順著她。 哪怕是她的錯,也不能說實話。 “不是?!迸岘I道:“孤的錯?!?/br> 明婳表情一滯:“……” 他這回答怎的和從前不一樣? 裴璉看著她的神色,便知這個路數是對的。 溫柔、體貼,以及一切都順著她。 難怪前三夜,三種男人,她與第一夜的“玉郎”聊得最多。 原來她喜歡的是這種。 “孤不壓著你了,但你也得答應孤,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哭,或是要跑,如何?” 明婳聞言,抿了抿櫻唇:“嗯?!?/br> 裴璉便放開了她。 恰好這時,門外宮人也送來醒酒湯。 裴璉起身取了回來,遞給她:“喝了明日便不會頭疼?!?/br> 明婳這次并沒拒絕,接過慢慢喝了。 裴璉就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直到她將一碗醒酒湯喝完,他才道:“除了和離,你還想要什么補償?!?/br> 明婳垂眼盯著翹頭履上繡著的相思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