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30節
明婳望著外頭天色:“這個時辰,殿下應當快回來了?” 采月微怔:“主子想等殿下回來?” “嗯?!泵鲖O點點頭:“回瑤光殿也是閑著,我在這睡也是一樣的,等他回來,沒準夜里還能一塊兒用膳呢?!?/br> 采月啞然,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雖說疼惜自家娘子弄得這一身痕,但太子愿與娘子親近,總歸是件好事。 “那主子您歇著,奴婢讓人回瑤光殿取藥?!?/br> “好?!泵鲖O頷首,又懶洋洋躺回被窩。 她盯著頭頂暮氣沉沉的床帳,心頭暗想,還是她瑤光殿的帳子好看,鮮亮明媚,瞧著心情都好。 若是日后她長久住在紫霄殿里,得想個辦法勸太子哥哥把這老氣橫秋的帳子給換掉,換成鵝黃色繡牡丹花的,或是淺藍色繡云龍蝠壽紋的,漂亮又吉利。 寢殿外,聽到采月吩咐宮人回瑤光殿取藥,紫霄殿的司寢太監福瑞小心詢問:“采月姑娘,太子妃還在里頭歇著?” “是呢?!辈稍驴聪蛩骸霸趺??” 福瑞訕訕笑道:“沒怎么,隨便問問?!?/br> 這宮里就沒有隨便說話的人。 采月稍一思忖,便猜到怎么回事。 紫霄殿乃是太子居所,哪怕是太子妃,無令也不可在此留宿,便是留宿,醒來后也得盡快離去。 想通這點,采月看向福瑞:“殿下離去前,可說了讓我們主子醒來后便離開?” 福瑞道:“那倒沒有?!?/br> 采月:“那福瑞公公方才還趕人?” “采月姑娘這說的哪里話,便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趕太子妃呀?!?/br> 福瑞賠著笑臉:“我就問問而已?!?/br> 采月也是當差的,不欲與他為難,只道:“再怎么說,我家主子也是殿下正妻,殿下既沒吩咐,也輪不到旁人自作主張?!?/br> “是是是,采月姑娘說的是?!备H鹨化B聲應著,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拿捏不準。 一方面,太子一向最重規矩。 另一方面,太子妃的受寵人盡皆知。 兩邊都是不好開罪的…… 罷了,睜一只眼閉只眼吧! 福瑞將寶押在了太子妃身上,畢竟昨夜太子妃都叫太子破了規矩,待會兒殿下回來,應該不會計較這些? 然而申時,裴璉忙完大半日的公務回到紫霄殿,得知明婳還在寢殿里睡著,面色不禁微沉。 福瑞見狀,心里霎時涼了大半截。 完了,押錯寶了。 剛準備下跪求饒,便見太子緊抿薄唇,一言不發地進了寢殿。 福瑞惶恐抬眼,望著那道挺拔如松的背影,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太子妃可千萬將太子哄住了??! 寢殿內,雕花窗欞半開。 有風吹入殿內,翠綠竹簾下系著的淡黃色絲穗輕輕搖曳。 守在外間的采月見著太子入內,連忙行禮。 裴璉抬手,止住,低聲問:“你們主子還在里頭睡?” “是?!辈稍麓怪^,又補了句:“主子上過藥便睡了?!?/br> 裴璉蹙眉:“上藥?” 采月道:“殿下看了便知?!?/br> 裴璉不再多言,抬步入內。 深青色幔帳逶逶垂下,這是他熟悉的寢殿,可今日因著帳子里躺了個女子,空氣都好似多了一絲脂粉氣。 行至那張六柱萬字不斷頭的紫檀拔步床旁,他抬手,長指撩開幔帳一角。 只見昏昏幔帳里,姿容昳麗的少女趴睡著,宛若一枝嬌懶春睡的海.棠。 似是貪涼,薄被堆在一旁,上身僅著鵝黃兜衣,露出大片雪背。 雪膩如玉,卻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紅痕,尤其腰側、腳踝,淤紅甚深。 那婢子說的上藥,竟是指這個。 想到昨夜的失控,裴璉眸色微暗。 是他低估了那碗鹿rou湯的效用,也高估了他于此事上的自制力。 明明理智告訴他,該停下。 可她眼角迷離含淚的模樣,仿佛解開內心深處那暗不見光囚籠的鑰匙,那蟄伏的獸在胸膛左突右跳,叫囂著要將她吞吃入腹。 她是那樣嬌小,卻能包容一切。 那樣溫軟,卻能承受強烈的橫口直口。 其間最為誘/人的,莫過于她望向他時,那全然依賴信任的目光。 傻,沒見過這么傻的。 若是將她賣了,她沒準還樂呵呵替他數錢。 “傻子?!?/br> 他輕喃,修長指尖伸向她身上的紅痕。 露在外面的都涂了藥,若他沒記錯,褻褲之下的紅痕也不少。 也不知是否上過藥了。 指尖剛碰上她的褲帶,帳子里響起一聲細細嚶嚀。 裴璉偏臉看去,那熟睡的的小美人兒也正好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帳內也陡然一靜。 下一刻,明婳漲紅小臉,忙不迭扯過被子遮在身前:“子玉哥哥,真的不能再來了?!?/br> 裴璉:“………” 薄唇緊抿,他道:“孤不碰你?!?/br> 明婳視線往下,輕咬朱唇:“那你的手……” 裴璉:“看看你的傷?!?/br> 明婳:“……” 看……那里的傷? 本就緋紅的小臉霎時更燙,她忙并攏雙腿,又拿被子裹得嚴嚴實實:“不、不用,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見她反應這般激烈,裴璉沉默片刻,終是收回手。 “都上了藥么?” “上了?!?/br> “腿上的……” “也上了!” 他可別再問了! 明婳牢牢裹在被子里,整個像只煮熟的蝦。 裴璉側過身,“什么時辰醒來的?” 被子里的明婳,“午時……” 裴璉:“醒來可進了吃食?” 聽他問這些,明婳也漸漸放松,“吃了,喝了粥還吃了糕餅?!?/br> 裴璉淡淡嗯了聲,再看縮成一團的小山包,默了兩息,到底伸出手。 像是剝粽子般,他將她的 小腦袋從被子里剝出來,見她漲紅的臉,他擰眉:“你不熱?” 明婳眨巴眨巴眼:“熱?!?/br> 裴璉:“既然熱,還悶著?” 明婳抿唇,心道還不是你方才問那些羞人的問題。 似是讀懂她的腹誹,裴璉俊美的臉龐也閃過一絲不自在。 扯著衾被的長指微攏,他望著她:“昨夜,是孤孟浪了?!?/br> 迎著她睜大的烏黑瞳眸,他繼續道:“下次會注意些……” “你…你別說啦!”明婳羞得又要去搶被子。 可她力氣哪比不過青壯男人,見他仍定定看著她,似是在等她的一個回答,明婳眼睫顫了顫。 須臾,她深吸一口氣,朝他勾了勾小手指。 “子玉哥哥,你附耳來?!?/br> 裴璉眼神輕晃。 這天底下敢對他勾手指的,大抵只有這沒心沒肺的小傻子了。 念在她身上那些紅痕的份上,他還是朝她彎下腰。 哪知剛俯身,脖子就被兩條綿軟的藕臂攬住。 她借力稍稍抬起身,紅唇貼到他耳邊:“雖然有些累,但我喜歡和你做夫妻的?!?/br> 少女輕軟的嗓音隨著淡淡馨香拂來,裴璉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