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太子妃 第29節
本就攏著的長指不禁收得更緊。 他偏過臉,試圖調和氣息。 衣袖卻被拽住。 側眸看去,便見他的小妻子抬起嬌靨,可憐兮兮:“子玉哥哥,好不好么?” 裴璉眸色微深。 身體的血像是有熱力催著,翻涌沸騰,她鶯啼嚦嚦般的“子玉哥哥”在推波助瀾。 她剛才說了什么。 哦,已是真正的夫妻了。 既是夫妻,總不止一夜的…… 明婳忽然察覺到太子看向她的視線有些不同了,方才還淡淡的,這會兒卻黑沉沉的,無端叫人心里發慌。 她下意識想松開衣袖,他卻道:“婳婳,過來?!?/br> 明婳怔住。 他每次一叫她“婳婳”,她的腦袋就好似變成漿糊般,暈暈乎乎,再無法思考。 如被施了傀儡術,她乖乖朝他走去,神色懵懂:“子玉哥哥?” 還未站定,纖細手腕就被男人的大掌叩住。 稍稍用力一拉,她就跌坐在他的腿上。 明婳驚了,而后雙頰通紅:“你…你……” 那只灼燙而寬大的手掌隔著輕紗握住她的腰,昏暗月色下,他面上沒多少表情,嗓音卻喑?。骸伴]上眼?!?/br> 不疾不徐的嗓音,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明婳只覺她的意識都快要被腰間那只手給燙化了,本不想閉眼的,但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光,還是羞得閉上了眼。 那眼神太過灼熱,看得她心里發慌。 雙眸闔上的剎那,下頜便被捏起,男人的薄唇覆了上來。 已不是第一次接吻。 可這會兒還在外頭呢。 明婳只覺腦子里“嗡”得一聲,魂兒都驚得飛遠了。 再度尋回意識,他的舌已經撬了進來,挾著淡淡甘冽的茶香。 明婳紅了臉,雖然她喜歡與他親密,可到底還是個年輕的小娘子,細白手指揪緊了他的衣襟,她偏過臉:“別……” 裴璉稍頓,狹長鳳眸輕輕瞇起:“怎么?” 明婳羞得將整張臉都埋入他懷里:“這…這還在外頭,宮人們還在?!?/br> 雖然站的遠遠地,但若是往他們這邊瞧,還是一眼能瞧出是在做什么。 裴璉垂眸,看著牢牢縮在懷中的小姑娘。 月光之下,雪肌妙膚,弱骨纖形,一張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這樣害羞,卻又那樣大膽地與他說想要留宿…… 裴璉頭顱微低,薄唇擦過她的額發:“來時可沐浴了?” 明婳愣了下,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腦袋埋得更低:“還沒,我想著用過膳再……??!” 身子陡然騰空,她驚呼著,下意識抱緊了男人窄勁的腰。 “子玉哥哥?” “嗯?!?/br> 裴璉抱著她大步往外走。 明婳緊張又迷茫:“我們這是去哪?” 裴璉:“后殿湯池?!?/br> 明婳:“……???” 這、這是要一起沐浴的意思么? 她驚愕到不敢相信。 裴璉面無波瀾,抱著她大步往后殿而去。 守在外側的宮人們見狀,紛紛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多看。 直到那兩道身影走遠了,仍處在震驚中的采月抬起頭:“這這這這!” 福慶也難掩驚愕,太子妃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勾得一向最重規矩的太子殿下破了功,這眾目睽睽之下就抱去湯池了? - 又是一夜旖旎近天明。 明婳累得不輕,迷迷糊糊間還變了個夢。 夢里她成了條白面片,先是被捏來揉去,渾身都揉得綿軟無力了,再被丟進沸水鍋里,翻來覆去,從里到外煮得筋骨都酥散了,她在熱水里掙扎著喊:“不行了不行了,再不撈起來就要化了?!?/br> 化了的面片就不是面片,要成面片粥了。 好不容易那雙手終于把她撈了出來,她整個黏膩非常,熱乎乎,軟趴趴,再無半點掙扎的氣力,只能委屈巴巴地哭:“哪有你這樣煮面的,都快煮化了,我面生好苦啊,如何就跟了這么個廚子……” 偏偏那廚子不但把握不住火候,還是個啞巴。 任她怎么哭,他也不出聲。 明婳快要氣死了,便一直哭一直哭:“你個笨廚子,壞廚子……” “主子?” “主子,您醒醒……” “主子??!” 明婳陡然驚醒,眼角還有濕潤淚痕。 她淚意朦朧看著陌生的深青色幔帳,眨了眨眼,這是哪?好老氣的幔帳,和她爹爹的品味一樣。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魘著了么?” 床畔熟悉的溫柔嗓音拉回明婳的思緒,她偏過臉,就看到采月跪坐在腳踏旁,正滿臉擔憂望著她。 明婳困惑:“采月,這是哪?” “這是太子的寢殿啊?!辈稍聭n心忡忡探出手:“主子,您別嚇奴婢?!?/br> 明婳愣了兩息,關于昨夜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涌上腦海。 昨夜她被太子抱去了湯池,再之后衣裳褪盡,肌膚相貼,自是情難自禁,該做的都做了。 但湯池里又不似前夜在床上,她整個人熱得厲害,腦袋也暈得厲害,不一會兒就沒了力氣,整個人就像個面人似的,由著他任意施為,她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上。 除了熱,就是暈。 到最后也不知是累得沒力氣,還是哭到沒力氣,總之就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便是現在。 明婳捂著仍有些昏沉沉的腦袋,黛眉輕蹙:“我怎么會在這?昨晚……昨晚怎么回事?” 采月道:“主子都不記得了么?” 湯池里的一切難以啟齒,明婳羞窘道:“記不太清了……” 采月便將她知道的都說了:“昨夜太子將您抱去了湯池,約莫兩個時辰后,才將您抱回寢殿。太子殿下卯時便洗漱上朝去了,特地吩咐奴婢們別攪擾您,讓您好生歇息?!?/br> 兩個時辰么。 明婳睜大了眼瞳,他們竟然在湯池里待了兩個時辰! 難怪她暈得厲害,這能不暈么。 “主子,您方才是夢到什么了,一直哭著說不要?!辈稍聺M眼關懷。 明婳:“………” 她好像明白為何會做那樣的夢了。 昨夜湯池里,她可不就像一條面片,翻來疊去,毫無抵抗之力。 “我沒事……” 她將半張臉掩在被子里,只覺無顏見人。 采月見她這羞紅臉的模樣,也明白什么般,輕咳一聲:“已過午時了,主子可要起身?” 明婳想起來,可她稍稍一起身,身上就脫力般,又跌了回去。 “不行,好累……”她道:“使不上力氣?!?/br> 昨日早上雖也累,卻沒這么累。 這一回好像整個人被掏空般,明婳覺得她和夢中那條煮廢了的面片無異了,只得窘迫地看向采月:“你扶我一把?” 采月應諾,挽起半邊幔帳,當明光透入帳內,她不禁倒吸口涼氣。 只見那一身雪肌,淺痕疊深痕,斑駁不一,很是駭人。 采月心疼得幾乎要掉淚:“怎的弄成這樣?” 明婳是趴著的,看不清背上的情況,但想到昨夜的情況,也有些納悶:“昨夜總覺得熱得厲害,身子里似有火在燒?!?/br> 太子也好似變了個人,較之前夜的溫柔克制,兇悍不少。 是湯池的緣故么? 明婳想不通,采月則是心疼不已,只覺太子未免太狠了些。 她干脆讓明婳在床上躺著,自個兒忙里忙外,伺候她洗漱,又端來些許好克化的米粥甜湯。 待到明婳恢復些力氣,采月道:“主子,我們回瑤光殿上藥吧,您再好好睡一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