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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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使督撫合而謀朕,朕才睡得踏實??! 福昂,這名字一聽就是旗人。 玉柱故意和顏悅色的問福昂:“貴藩在旗?” 福昂頂著朱軾的冷眼,小心翼翼的答道:“回中堂大人,卑職的瑪法,隸于鑲黃旗滿洲,第三參領,第九佐領下?!?/br> 玉柱秒懂了,這位福藩臺,不僅是鑲黃旗的滿人,也是他的部下。 曾幾何時,鑲黃旗的領侍衛內大臣,玉柱幾進幾出,都快變成佟家的自留地了,福昂豈能不知道? 這雙重身份加持之下,哪怕冒著得罪了朱軾的巨大風險,福昂也不敢怠慢了玉柱。 玉柱瞥了眼臉色微變的朱軾,又看了看哈腰低頭的福昂,不禁微微一笑,福藩臺不愧是京里的八旗子弟呢,地道的明白人吶。 以福昂的身份,得罪了朱軾,頂多也就是丟官罷職而已。 然而,若是得罪了玉柱,只怕是要掉進萬丈深淵了??! 第685章 狠辣的玉帥 拜見總督也是有資格的。 浙江全省,只有藩司、臬司和幾位道員,等少數幾名官員,才有資格湊到玉柱的跟前行禮。 不過,按照以往的慣例,杭州織造郎中、杭州知府和錢塘知縣,也能夠到玉柱的面前露個臉。 杭州織造孫文成,品級并不高,僅僅是五品郎中而已。 但是,孫文成是內務府轄下的官兒,負有暗中監視浙江巡撫和閩浙總督的重任,其地位十分特殊。 至于,杭州知府是浙江首府,理應拜見制臺玉大人。 錢塘知縣,因是附廓首縣的緣故,也很有必要拜見玉柱。 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廓;惡貫滿盈,附廓省城。 附廓是指縣衙治所與州、府、省等上級衙門的治所,處于同一城廓內的狀態。 錢塘縣衙與杭州府衙,及浙江巡撫衙門,同處于杭州城內。 在浙江巡撫的眼皮子底下當差,不僅僅是錢塘知縣,就連杭州知府,也會覺得異常之頭疼。 繁文縟節,一一到位了之后,朱軾哪怕看玉柱再不順眼,也必須親自送玉柱進入臨時行轅,并設宴盛情款待。 官場之上,對等的接待工作,絕無小事。 換句話說,你可以在私下里看不起地位大致相等的同僚,但是,應該有的禮儀和招待,必須有。 否則,就是沒規矩,就是不懂事兒。 不懂事兒的官員,哪怕地位再高,遲早要下臺回家種紅薯的。 對于杭州,玉柱還是比較熟悉的,比如說,杭州酒家,樓外樓,山外山,以及東坡肘子等等。 但是,玉柱在行轅里洗漱了一番,稍作休整之后,卻被朱軾請進了陌生的兩宜樓酒家。 朱軾請客,純粹是敷衍性質的面子情罷了,玉柱也沒當真。 混官場的人,可以沒啥本事,卻必須心明眼亮的不站進錯誤的隊伍里去。 官船碼頭上的那一幕,闔省的官員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底。 畢竟,常駐于浙江的旗人官員,永遠都是少數,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漢官。 有一說一,督撫不和,漢官們都處于左右為難的尷尬境地。 因為,漢官們只要被巡撫彈劾罷職,再想起復做官,就難比登天了! 三條腿的癩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漢人官員,卻遍地都是。 官場之上,向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漢官們,一旦丟了官缺,若是沒有硬扎的大靠山幫著說話,那就只能回老家當富家翁了。 更重要的是,在大清朝的杭州,若想找到不貪不占,不吃拿卡要的官員,比登天還難。 這種情況之下,若是狠狠的得罪了一省巡撫,只怕是想回老家種紅薯,都難了??! 于是,在朱軾的冷處理之下,整個酒宴的氣氛,也就是表面看著熱鬧,實則有些冷了場。 玉柱此次南下總督閩浙,原本只是想抓牢兩省綠營的兵權而已,并不打算和朱軾爭權奪利。 但是,泥菩薩還有點土性呢,更何況是出身于老佟家的外戚重臣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玉柱忽然緩緩起身,笑瞇瞇的說:“本帥南來之前,蒙汗阿瑪的教誨,”略微停頓了一下,轉向正北面抱拳拱手彎腰,以示尊重老皇帝的威嚴。 尼瑪,玉柱冷不丁的提到了老皇帝,在場的浙江官員們,包括朱軾在內,全都慌亂的跟著起身,一齊轉向正北面,紛紛拱手哈腰。 見現場一片混亂,玉柱很滿意,接著又說:“汗阿瑪吩咐了下來,”又故意停頓了一下。 等朱軾他們再次行過了禮,玉柱達成削減朱某氣勢的目標之后,這才緩緩的說:“閩省剿賊,糧餉至要。汗阿瑪當面吩咐本帥,可在浙省挑選精干之循吏,于軍前效力?!?/br> 總督的自稱,可以是本部堂,也可以是本帥,還可以是本督。 具體的稱呼,主要是根據場景的不同,隨需要而定。 以玉柱的爵位和官職,他也完全有資格自稱本爵閣部堂。 玉柱在浙江全省的官員們,故意自稱本帥,說白了,就是借軍務之機,仗勢壓人。 所謂軍前效力,武將們自然需要拿命去搏。對文官們來說,主要就是籌集糧餉,并及時的輸送到前線去。 老電視劇《雍正王朝》里,有個小橋段,講的是河南的糧食運去西北前線,居然少了一萬多石。年羹堯大怒之下,正想殺人立威,不料,鄔思道竟是押糧官。 剎那間,風平浪靜,年羹堯不僅沒動刀子殺人,反而笑瞇瞇的將鄔先生待若上賓。 玉柱不稱本部堂,而自稱本帥的時候,就是明晃晃的要挾大家。 隱于其中的是,玉柱沒有說出口的潛臺詞。 諸位仁兄,汝等好自為之。誰敢怠慢了軍機,老子就敢要了他的狗命。 朱軾并不是玉柱的部下,他完全可以端著巡撫的架子。 但是,自藩臺福昂以下的浙省官員們,都有可能被玉柱點名,故意拉去軍前效力。 而且,總督上折子保舉或是彈劾的部下官員們,照例,朝廷也是不可能駁回的。 一旦朝廷駁回了玉柱的保舉折或是彈劾折,玉柱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他必須上請罪折,然后黯然下臺,滾回京城去了。 站在一旁的福昂,悄悄的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并暗暗慶幸不已。 萬幸,萬幸,沒敢招惹大魔頭??! 出外任之前,福昂一直活在皇城根兒下,是地地道道的滿洲鑲黃旗下的八旗子弟。 客觀的說,近在咫尺的福昂,對老佟家,尤其是對玉柱的狠辣手段,頗有耳聞。 孫文成掌握著巨大的財權,以及暗中監視權。但是,明面上的品級,也就是五品郎中罷了。 現場,還輪不到孫文成插嘴說話。 但是,不說話,不代表孫文成是個看不清楚形勢的糊涂蛋。 朱軾賣力的表演了上半場,看似效果甚佳,闔省的官員們都不敢當面主動親近玉柱。 但是,玉柱只動了動嘴皮子,就輕描淡寫的就打亂了朱軾的如意算盤。 這是何等的厲害? 又是何等的了得? 親眼目睹了玉柱的狠辣手段后,孫文成猛然想起,曹家人給他寫的私信。 第686章 囫圇 朱軾造了半天的勢,卻白忙活了。 這種尷尬的場景,被整個浙江的官場,看在眼里,記在了心頭。 別看玉柱年輕的不像話,著實不好惹??! 督撫公開鬧矛盾,下頭的官兒們,誰敢擅自出頭? 于是,接風宴,喝了個寂寞,鬧得不歡而散。 玉柱回到行轅之后,剛換了身衣衫,正打算給雪薇講故事,就見吳江來稟。 「稟爺,浙江糧儲道王盛元,連夜來訪,這是他遞上的名帖,請您過目?!箙墙p手捧著名帖,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玉柱的手邊。 玉柱雖然年輕,卻也當過偏沅巡撫和川陜總督,可謂是兩任封疆了。 和江蘇省不同,浙江的地形,多山少耕地,天然不利于小農經濟。 所以,浙江人尤擅經商。 大明朝的嘉靖倭患,實際上,很多倭寇都是假倭,真漢人。 這些浙江本地人,寧可冒充倭寇,跑來禍害自己人,就是想阻止大明朝廷的禁海政策。 一言以蔽之,禁海政策,讓很多浙江的大地主、大官僚們,利益嚴重受損。 早在前明時期,杭州和蘇州的絲織業,已經有了資本主義的萌芽狀態。 浙江并不是糧食大省,其糧儲道的重要性,也就遠不如江蘇督糧道。 然而,玉柱當眾放了狠話之后,要倒霉的官員之中,首當其沖的便是浙江糧儲道了。 糧儲道,負責糧食的購買、運輸和儲存的事務,是眾所周知的超級肥缺。 然而,戰端再起之時,糧儲道就有義務,保質保量的運輸軍糧到前線去了。 玉柱沒看名帖,而是問吳江:「大方么?」 吳江哈下腰,小聲回答說:「回爺,這位王道臺出手異常闊綽,直接塞了五十兩的銀票?!怪鲃犹统鲂鋬鹊你y票,輕輕的擱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