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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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玉柱到福州就任后,其首要任務,便是提兵鎮壓叛亂。 因為臺灣孤懸海外,又是鄭家父子老巢的緣故,閩浙總督手里掌握的兵權,也就異常之重。 別的且不說了,單單是福建一省的綠營兵,便超過了六萬五千余人。 再加上,浙江各地的綠營駐軍,玉柱掌握的兵權,輕輕松松的超過了十一萬之眾。 “福州將軍滿保,乃是正兒八經的紅帶子,你必須對他客氣一些,明白吧?”老皇帝擔心玉柱太過驕橫了,不把滿保放在眼里,便再三叮囑他,要尊重滿保在福建推行的各種善政。 已是康熙五十八年了,除非玉柱腦子進水了,才有可能主動和滿保糾纏不清。 既然十一萬綠營兵權到了手,當務之急,顯然是培養綠營兵里的心腹部下嘛。 “汗阿瑪,您就放心吧,臣兒的阿瑪,雖然與滿保有舊隙。但是,臣兒絕不會因私害公?!庇裰餍园言捥裘髁苏f,免得老皇帝疑神疑鬼的胡亂猜忌。 旗人十分貪財,滿保卻是宗室覺羅里,少有的一朵奇葩。 滿保此人,因是覺羅(紅帶子)里獨一無二的滿洲進士出身,一向孤芳自賞,以清廉自許。 他非??床粦T隆科多的嗜財如命,曾經上專折彈劾過隆老三。 這年頭,講究的就是,父仇子必報。 滿保彈劾過玉柱的親爹,老皇帝自然就要擔心,玉柱對滿保抱有成見了。 因相處多年,老皇帝很了解玉柱的脾氣,這小子固然異常驕橫,卻也是言而有信的那種小混蛋。 老皇帝飲了口茶,看了眼玉柱,笑著說:“江南的蘇杭,那可是出美人的地方??!” 玉柱一聽這話,就知道了,老皇帝這是告誡他,好色可以,但要適度,尤其不能耽誤了大事。 “臣兒自有分寸,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庇裰哪樒べ\厚,這是明擺著告訴老皇帝,他若有看中的,該搶還必須搶。 老皇帝也很清楚,玉柱這個狗東西,有真本事,卻也是個管不住褲襠的家伙。 這一次,玉柱寧可放棄兵權,也要保下曹家那個偷漢子的賤貨,已經充分說明了,簡直是色膽包天??! 玉柱曾經擔任過文淵閣大學士,以他的身份,去擔任閩督,卻沒掛大學士銜,已經算是貶謫了。 另外,老皇帝也挺有意思的,原任閩督的覺羅滿保因不擅帶兵打仗,被調任福州將軍。 看這意思,顯然是想就近監視玉柱這個方面大員了。 必須承認,受了廢太子的兩次刺激之后,老皇帝越來越喜歡玩權力平衡游戲了。 臨別之際,老皇帝信口道:“杭州那邊,有人一直暗中作祟,你既為閩督,就應查清楚嘍?!?/br> 玉柱的眼眸微微一閃,心說,老皇帝該不會是對杭州織造孫文成起了疑心吧? 杭州織造孫文成,是曹家孫老太太的嫡親侄兒。 和江寧織造不同,杭州織造所出的貢品,都是皇宮舉行各種慶典活動時,宮廷里懸掛的各種五顏六色的彩色絲綢,以及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的各種衣服。 同時,孫文成還肩負調控蠶絲的價格,穩定江南絲綢業的重任。 孫文成擔任杭州織造之前,曾在廣州做過一年的粵海關監督,負責各國朝貢人員的日常衣食住行及安全問題。 一本《紅樓夢》,道盡了江南三織造的興旺和損辱。 相對于江寧曹家和蘇州李家,杭州的孫文成和康熙較為疏遠的關系,讓他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不敢私下里摻合立儲的大事,反而幫了他的大忙。 老四登基之后,狠狠的收拾了站錯隊的曹家和李家,而輕輕的放過了孫家。 根子問題就兩條,孫文成沒膽子參與立儲之事,同時,杭州織造并無巨額的虧空。 說起來,老皇帝下江南,卻又沒去杭州住進行宮里,孫文成比曹家和李家虧得更多。 但是,孫文成硬是把落下的虧空,直接做平了,肯定是個很有本事的家伙。 經老皇帝的提醒,玉柱對孫文成,倒有了不小的興趣。 這年頭的官場之上,真正精通絲綢產業的官員,如同鳳毛麟角一般,太過稀少了。 明發了上諭之后,玉柱府上的門檻,都快被踩破了。 第684章 夾心 在大清,各地的大豪商們,若想持續性的把生意做大,就必須交好本地的土皇帝。 至少,不能得罪了土皇帝,從而導致抄家滅門的慘案發生。 陛辭之后,玉柱帶著幾千新軍,從天津港登船,浩浩蕩蕩的駛往杭州灣。 由于兵權太重了,玉柱沒帶家里的妾室,而是在天津帶走了愛麗絲和長女雪薇。 玉柱的長女雪薇,于康熙四十六年,生于廣州,今年已經十三歲了。 私生女,外加混血兒,讓雪薇天然處于劣勢,老皇帝壓根就不重視她。 至于,愛麗絲嘛,洋婆子一個,完全沒有做人質的價值。 十三歲的大姑娘,像一只歡快的小鳥,纏著玉柱不肯撒手。 玉柱也很理解女兒的快樂,好不容易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而且時間肯定不短。 “爹地,您再給我講個故事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雪薇抱住玉柱的胳膊,就是一通猛搖。 玉柱心疼長女長期獨自在外,吃了大苦,便笑瞇瞇的又開始講故事。 愛麗絲,雙手托著香腮,唇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旁觀玉柱哄閨女。 天津大沽港,是玉柱的地盤。不管是洋商,還是大清的官員們,誰敢對雪薇不敬? 愛麗絲出身于英國的貴族家庭,雪薇從小接受的,就是英式淑女教育。 十三歲的雪薇,在絕對安全,又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成長,也就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 海上的航行生活,其實是枯燥乏味的。 但是,一直忍得很辛苦的愛麗絲,死纏著玉柱不放,差點把他徹底的榨干了。 作為男人,在床榻之間,一直擺不平愛麗絲,玉柱多少有些遺憾。 可問題是,愛麗絲的體質,實在是太過強悍了,擺不平,就是擺不平。 沒辦法,只有累壞的牛,哪有耕壞的田呢? 船隊進入杭州灣后,接到滾單的浙江巡撫朱軾,率領全省的官員們,一起到官船碼頭,等著迎接玉柱。 朱軾是典型的漢臣,進士出身,祖籍江西瑞州高安縣。 進入熙朝后,江西全省劃分為四個道員轄區,其中,瑞州、袁州、臨江3府隸屬于瑞袁臨道。 有趣的是,瑞袁臨道的道員,就駐于高安縣城內。 玉柱是典型的旗人外戚,他和漢臣們素無交往。 也就是說,玉柱也只是聽說過朱軾的名字,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官船靠岸之后,按照慣例,玉柱中狀元的官銜牌,一馬當先的經過跳板,登上了岸。 不管朱軾心里是怎想的,當他看清楚了描金的狀元官銜牌后,也不禁暗暗有些氣短。 沒辦法,朱軾雖然考入了庶常館,成了庶吉士,也僅僅是二甲進士出身而已。 科場之上的排名,那可是妥妥的硬指標,真的假不了。 等玉柱下船之后,朱軾帶人迎了上去。 “在下朱某,見過玉制臺?!敝燧Y端著巡撫的架子,僅僅是拱手為禮罷了。 在大清,總督的地位和品級,名義上比巡撫高一些。 實際上,督撫敵體,互不統屬。 客觀的說,只要督撫彼此看不順眼了,完全可以分庭抗禮。 當然了,在本朝,督撫互參的結果,由于老皇帝拉偏架的緣故,往往是旗人獲勝。 玉柱心里有數,朱軾這是故意給他顏色看看,也就是典型的下馬威。 朱軾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想告訴玉柱:玉制臺,您駐于閩,掌軍剿賊即可,浙江就交給老夫了。 不僅如此,朱軾還起了壞頭,必將帶來一系不利于玉柱的后果。 這就和大清朝的地方官僚體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了。 按照朝廷的慣例,凡是被巡撫參劾的手下官員,迄今為止,無一例外的都倒霉了。 在朱軾的帶領下,浙江的官員們必然有所忌憚,肯定會削弱玉柱對浙江的影響力。 玉柱曾經擔任過文淵閣大學士,兼南書房行走。在沒有軍機處的當下,他乃是妥妥的真宰相。 朱軾故意不尊玉柱為玉中堂,就是擔心矮了玉柱一頭,將來會被玉柱騎到他的頭上撒野。 “若瞻兄,你太客氣了?!庇裰埠茈S意的拱手還了禮。 別人很可能不清楚,玉柱卻是心里有數的,朱軾和老四暗中走得很近。 等老四上臺了之后,朱軾不僅爬上了文華殿大學士的高位,還成為了弘歷的老師。 朱軾是一省巡撫,他有資格不鳥玉柱,但是,浙江布政使福昂卻不敢稍有怠慢。 見玉柱朝他看過來,福昂趕緊扎千請安,畢恭畢敬的說:“浙江布政使,卑職福昂,請玉中堂大安?!?/br> 朱軾沒好氣的瞪著福昂,福昂明知道要得罪頂頭上司,卻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撐下去了。 這個就涉及到了,大清的地方官體制的奧妙了。 說白了,自浙江布政使以下的官員們,身為兩省總督的玉柱,也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拿捏,或是折騰的痛不欲生。 巡撫彈劾的部下,都倒霉了。 但是,總督看不順眼的部下,又焉能長期安于其位? 巡撫管民,總督掌軍,這僅僅是大原則而已。 實際cao作起來,就變成了,總督也可以插手民政。巡撫的手里,也掌握著獨立于總督之外的撫標兵馬。 客觀的說,總督和巡撫之間的權責,就像是亂麻一樣,剪不斷理還亂,根本無法厘定清楚。 為何會這樣呢?很顯然,這是老皇帝的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