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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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共審的性質,說穿了,就是在最終定案勾銷之前的聯席會議,以求達成一致性的意見。 免得將來,因為各自有異議,導致鬧出大風波來。 前些年,因為刑部秋審處的錯漏,導致殺錯了犯人。結果,刑部和大理寺里,有一大批人丟了官,還有一些人掉了腦袋。 三司共審的主角,是刑部和大理寺,玉柱是去監督的,防止他們作弊。 但是,玉柱不簽字畫押并用印,浙江、江蘇和安徽三省的刑部案子就無法勾銷。 按照大清律例,外省刑案,統由刑部核復。故此,刑部的部權特重,遠超都察院和大理寺。 刑部的職權范圍包括:復核各省徒罪以上案件、審理京師徒罪以上案件、會同復核各省秋審案件、會同復核京師朝審案件。 刑部下設十八司,比如直隸清吏司,奉天清吏司和浙江清吏司等等。 每一個清吏司的案子,都有主管該司的刑部郎中負責審理,可謂責權分明,條理清晰。 只是,下午就要三司共審了,上午才派人來通知玉柱。嘿嘿,這就明顯有些瞧不起人了呀。 也難怪,玉柱雖是國朝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合榜的滿洲狀元,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而且,玉柱并沒有經過到部觀政的過程,被刑部浙江司的郎中所輕視,也就很可以理解了。 但是,玉柱曾是市里某委的一把手,親自主持過的一委三部門的聯席會議,不下百余次之多。 不夸張的說,玉柱親自參與,并親自協調過的案件,至少有好幾十件了。 刑部就在都察院的墻邊。 下午申時正,玉柱坐著官轎,晃晃悠悠的到了刑部。 (ps:說到做到,加更了。寫得還算是細膩和地道吧,該賞月票了呀。) 第136章 幫老八的忙 玉柱下轎后,就見刑部的門前立了一塊大鐵牌,上書兩行大字:無召不得擅入,非相關人員不得擅入,違者嚴懲。 刑部的門吏,早就得了里頭的吩咐,一看吳江遞來的腰牌,馬上哈著腰,領著玉柱進了刑部大門。 玉柱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隆科多最信任的刑名師爺,謝師爺。 刑案,不同于別的案子。哪怕你正確了九十九件,只要錯一件,就會前功盡棄,身敗名裂。 一貫小心謹慎的玉柱,那是多細致的人啊,肯定不可能輕蹈險境。 玉柱進了刑部后,一打眼間,就看見了直隸清吏司的門牌。 一路往里走,玉柱赫然發現,浙江清吏司居然位于最后的一排平房中。 不過,門吏領著玉柱去了專門用于三司共審的西小廳。 玉柱到的時候,刑部浙江清吏司的郎中陳永納,大理寺少卿王大光,已經到了。 三人互相見禮之后,各自落座。 王大光是四品少卿,他很自然的坐了首座,陳永納居次,玉柱最末。 讓座的時候,陳永納以地主的名義,十分熱情的請玉柱坐次座。 玉柱才不傻,執意不肯亂坐。 陳永納這個浙江司郎中,和玉柱雖然同為正五品官,但是,陳永納的資歷比玉柱深得多,算是官場前輩了。 豈有晚輩居于前的道理?完全說不過去嘛! 只是,陳永納準備的卷宗,居然只有一份。等王大光看完之后,玉柱接過來看的時候,陳、王二人已經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切,雕蟲小技爾! 玉柱絲毫也不生氣,不管陳、王二人怎么聊,他一直聚精會神的研究卷宗。 一旁的謝師爺,早就是老油條了。他心想,任你二人再豪橫,玉二爺只要不簽字畫押蓋印,案子就無法勾銷。 平時,確也沒啥事。待到要提拔或是調動之時,陳永納的手頭若有未勾銷之刑案,嘿嘿,吏部審核的那一關,肯定過不了的。 最后看誰吃虧? 玉柱仔細的看過卷宗之后,心里也就有底,順手把卷宗遞給了謝師爺。 刑案無小事,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取長補短才是正道理。 “王大人,下官以為,證據已經確鑿了,應該可以銷案了吧?”陳永納先問了王大光的意思。 見王大光點了點頭,陳永納這才扭頭,問玉柱:“不知玉大人,可有高見?” 玉柱想看看謝師爺的真本事,便笑著說:“等我的師爺看完了卷宗之后,再說吧?!?/br> 陳永納那可是老刑名了,自然沒把玉柱放在眼里,他輕聲一笑,說:“刑案,和好文章,可是大不相同的啊?!?/br> 這就屬于典型的辦公室名譽謀殺了。 一旦,陳永納的話傳了出去,玉柱其實是個草包的惡名,必定會四處傳播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人的第一印象,尤其重要。印象壞了,花多少精力,都難糾正。 既然陳永納主動送上了門來,玉柱自然不可能和他客氣了。 “陳大人,照卷宗里的說法,這楊大暗中潛入張大戶的妾室劉氏屋里,與其私通過了許多次。其中,多次提到白日宣銀,則楊大的身上必有印記叫那劉氏瞧見過了吧?那么問題來了,卷宗里始終沒有類似的記載,證據豈能稱作是確鑿?”玉柱淡淡的一笑,“本官要提審劉氏?!?/br> 一旁的謝師爺,瞪大了兩眼,整個的看傻了。 他看了兩遍的卷宗,卻沒有找到這么大的破綻,玉柱僅僅看了一遍卷宗而已,就一目了然了,這是何等了得? 陳永納當場傻了眼。這劉氏現在羈押于杭州的女牢之中,玉柱要提審她,就等于是,狠狠的將了陳永納一軍。 道理其實很簡單的。若是劉氏說不出劉大的身上印記,私通之情狀便不攻自破了。緊接著,劉氏指認的,劉大砍傷了張大戶的事兒,也就大大的存疑了。 “陳大人,若是本官無法提審劉氏,那么,就無法簽押用印銷案了?!庇裰p描淡寫的一番話,頂得陳永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王大光,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就這么結了案,萬一將來出現了變故,他豈不是也要受到大大的牽連? 從刑部出來后,謝師爺長揖到地,慚愧之極的說:“鄙人有愧于東翁的重托,恐無顏再見東翁了?!?/br> 玉柱趕緊攙扶起謝師,笑道:“家父曾經說過,這么多年于刑名上,從沒出過大岔子,多虧了謝師爺你從旁相助呢?!?/br> 步軍統領不是地方官,沒有征收賦稅的任務,錢糧方面只需要賬房即可。但是,因為要抓人關人,刑名師爺卻是必備的。 玉柱心里有數,謝師爺不過是失了面子,有些下不來臺罷了。 畢竟,誰舍得一年八百兩的束脩呢? 八百兩,是個啥概念呢?如今的世道,漂亮的黃花大姑娘,二十兩就可以買一個了。 不過,整個大清朝,各個衙門里的刑名紹興師爺,都是拿著極高的束脩,無一例外。 有了玉柱搭的梯子,謝師爺也就順勢下來了。 畢竟,謝師可是隆科多的專用刑名師爺呢,在這四九城里,誰敢不給他面子呢? 這種可以狐假虎威的隱形權力,其實也是收益頗豐的,甚至遠遠超過了束脩本身的分量。 平郡王訥爾蘇的生母過五十大壽這天。 玉柱在衙門里,手捧熱茶,悠閑自在的又斟酌了一番,彈劾安親王瑪爾渾的遣詞造句。 直到巳時四刻(10點),玉柱這才叫齊了手下的筆貼式們,一起去平郡王府湊個熱鬧。 以瑪哈納為首的筆貼式們,一個個喜笑顏開,恭維玉柱之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他們跟著去平郡王府,出的是公差。 這幫家伙,不僅不需要送禮,還有至少二兩以上的賞銀可得,誰不高興呢? 要知道,不是每個當官的,都能像隆科多那樣,每年可以撈幾十萬兩銀子回家的。 隆科多擔任一等侍衛的時候,就是康熙在宮外的包打聽。他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捏著人家的把柄,然后上門去敲竹杠。 誰不知道,隆科多是皇帝的親表弟,可以天天面君呀? 權貴們,哪有不違法犯罪的?把柄多的是。 結果呢,這個臟官那里收幾千兩,那個臟官那里搞幾萬兩,每月都有不小的進帳。 積少成多,這么些年,楞是讓隆科多積攢下了偌大的家當。 說句心里話,那個時代的滿洲權貴缺錢花了,都和隆科多差不多是一個路數。 就連四阿哥胤禛,也干過不少次這種敲詐勒索,強奪人產的惡事。 按制,七品筆貼式,年俸銀不過才40兩而已,另有祿米40斛(胡,不讀斗)。 十升曰斗,五斗曰斛,十斗曰石,百升曰石。 也就是說,七品筆貼式,一年也就2000升祿米而已。一升為一斤八兩。 這里的祿米,并不是上等白米,而是最次一等的粳(精,不讀梗)米,甚至是缺德的摻沙米。 通常情況,這么點錢和米,家中若有兩個子女以上。在這物價賊貴的四九城里,除了過年外,平時就吃不上rou了。 客觀的說,康熙朝的小京官們,日子過得異常清苦! 很多小京官,要靠舉債,才能撐得下去,更別提買宅置地了。 到了雍正朝的時候,非常熟悉基層官場的雍正,讓京官們食了雙俸,這才大大的緩解了他們的窘況。 平郡王府,位于宣武門以西的石附馬大街里。從三甲巷的衙門過去,要繞到西長安街,經西單牌樓,報子街和西鐵匠營。 說句心里話,坐官轎和坐馬車,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馬車再顛簸,也比官轎舒服得多。官轎,一走一晃,顛得午膳都要吐出來了。 但是,沒辦法,玉柱現在是官老爺了,還是典型的文臣,必須坐轎。 快午時正的時候,玉柱的官轎,落在了平郡王府的門前。 玉柱抬眼一看,五開間的大門口,嵌滿大銅釘的正門緊閉著,只開了兩扇側門。 胡彪早就帶著玉柱的名帖,提前來通知了平郡王府。 只是,玉柱到的時候,并無王府的重要人物出面,來迎接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