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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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閑聊了半個時辰,玉柱大致了解了兩名主要部下的基本情況。 瑪納哈是上三旗包衣,此前一直在內務府當差。秦貴是漢軍旗下,從刑部調過來的。 其實呢,在這座衙門里,玉柱和部下們也沒啥可聊的。 左砍太子,右砍老八,玉柱的部下們也完全幫不上忙,頂多從事一點文案工作罷了。 言官殺人,靠的不是部下多,而是掐住了皇帝的脈搏,上的經典彈劾奏章,管用。 朝廷各衙官員上衙,分為早衙和晚衙。早衙,辰正前到衙,午正后下衙。晚衙,未正前上衙,申正后下衙。 也就是說,中午有大把時間回家吃飯,下午三點以后,玉柱就可以下班了。 早七晚三,中午休息一個時辰,每天只上三個時辰的班,這就很舒服了。 臨近下早衙的時候,負責畫到簿的兩名書吏,被秦貴找了去。 “宗憲大人吩咐了下來,你二人從晚衙開始,便去負責膳房的采買,畫到簿交給宗憲大人身邊的管事劉武?!鼻刭F此話一出口,兩個負責畫到簿的書吏,不由喜出望外。 膳房的采買,那可是衙門里頂頂好的肥差啊,油水足透了。 秦貴望著沾沾自喜的兩名書吏,心頭卻猛的一凜,好厲害的玉宗憲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玉柱的第一把火,就燒到了畫到簿的頭上。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玉柱是既想遲到,又想早退。畫到簿不由自己人接管了,就要留下活證據了。 這座稽查宗室御史衙門里,肯定有康熙的眼線。不過,玉柱才不怕犯小錯誤呢。 只要在蜜月期內,他用奏章砍了太子或是老八一刀,不僅沒有屁事,反而還會加官晉爵,得到豐厚的站隊回報。 下了早衙后,玉柱登轎離開了衙門。 沒辦法,按照制度的要求,文官們抵達或離開衙門,都必須坐轎。 只是,衙門離家里太近了,感覺剛起轎,就落了轎。 玉柱的腳剛落到地上,就見大雪就趴在垂花門外,虎視眈眈的盯著每一個經過的人。 “大雪真乖?!庇裰紫律碜?,輕輕的摸了摸大雪的狼頭。 大雪乖順的搖著狼尾巴,瞇起狼眼,愜意的享受著玉柱的順毛摸。 牛泰說過,大雪最喜歡順毛摸了,越摸越舒服。 回屋脫下官服,換上便服后,玉柱剛端起茶盞,就聽管著門房的吳盛來報。 外面有人自稱是浙江按察使府上的大管事,遞了名帖,求見玉老爺。 (ps:玉老爺有自己的地盤了,且看如何折騰老八和太子?現在是3835張月票,今天之內,超過了3985張月票,一定有加更?。?/br> 第135章 京官有炭敬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他這才剛下衙,浙江按察使的管家,就找上了門,八成是一直派人盯在衙門口了吧? 江南道掌印監察御史,別看僅僅是個五品官罷了,其地位和實權,卻相當于浙江、江蘇和安徽三省的聯合紀檢組長。 凡是這三省里的大事小情,玉柱皆可風聞奏事,而不需要承擔任何反坐的責任。 這個權力簡直是太大了。 “小人蔡五,參見掌道大人?!闭憬床焓沟拇蠊芗也涛?,畢恭畢敬的跪下行了禮。 十五道監察御史,都會被尊稱為道憲大人。他們的頭,掌印監察御史,一般尊稱為掌道大人。 玉柱微微抬手,笑道:“起吧。不知貴上有何公干?” “不瞞大人您說,小人是來送炭敬的。這天寒苦冷的,小人也知道,大人肯定不缺這么點銀子。但是,總是鄙上的一分心意,且也是京里的老規矩了?!辈涛鍙膽阎忻龆Y單子,哈腰雙手奉上。 一旁的吳江,上前接過了禮單子,遞到了玉柱的手邊。 一般情況下,沒誰會當著送禮人的面,看禮單子的。不過,蔡五說的是炭敬,玉柱這就需要掂量一下,能不能收的問題了。 收了再退,和直接拒收,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玉柱打開禮單一看,隨即笑了,確實一分心意呢。銀霜炭五百斤,白糖二十斤,一百兩紋銀。 這分禮單子,看似不起眼。 實際上,單單是銀霜炭,市面價格便是五百文一斤。白糖,就更值錢了,八百文一斤。 一斤,十六兩也! 這個時代的所謂白糖,其實是泛黃的蔗糖,而不是純正的白砂糖。 按照這個時代奇葩的反腐政策,收銀子,肯定算是受賄。但是,收銀霜炭和白糖,卻不算是受賄,而是朝廷默認的炭敬。 玉柱沒打算貪污受賄,但也不想做個清官。順天府鄉試的副主考,有名的大清官王之善,最終又得著了什么好下場? 大家都收的銀霜炭和白糖,玉柱也就點頭收下了,只是退回了那一百兩紋銀。 蔡五本就是專門負責打點實權京官的大管家,他見了玉柱的這個做派,心里便有了數,這份人情只送了一半。 實際上,地方官搞出冰敬炭敬的名堂,主要是怕實權京官們,故意在刑民賦稅及報銷事務上,卡住他們,不給勾銷。 歷史上,曾國藩剿滅了江南長毛之后,需要到戶部辦理報銷軍費的事宜。 誰曾想,堂堂曾剃頭,曾大帥,竟然被戶部的幾個書辦胥吏,掐住了報銷的脖子。要靠巨額的私下行賄,才能解決問題。 玉柱收了物資,卻沒收銀子。這就是告訴了蔡五,涉及到浙江的刑案,玉柱參與刑部復核的時候,該怎么做還會怎么做,只是不會去故意刁難罷了。 蔡五今天前來送禮,圖的也就是個不故意刁難罷了。至于,真的出了紕漏,那就另有送禮消災的章程了。 地方官花錢買平安,京官才不會故意刁難,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明規則了。 康熙也是早就知道,卻默許了的。 玉柱吃罷午膳,摟著林燕兒,美美的睡了個午覺,申時正方醒。 嘿嘿,道憲兼宗憲的玉大人第一天上衙,就翹了班,這還真是典型的佟家人做派呢。 起身后,玉柱洗漱完畢,換了身便服,坐到書房里喝茶。 只是,茶沒喝幾口,卻連見了幾撥江蘇、浙江和安徽,這三省地方大員家的大管家或是親戚晚輩。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打著炭敬的幌子,過來拜碼頭的。 林燕兒有些好奇的問玉柱:“爺,您明明不太樂意收這些炭,卻怎么都收了呢?!?/br> 玉柱微微一笑,抬手擰了下林燕兒的俏鼻,笑道:“大家都收,就我不收,這就屬于典型的壞了規矩,遲早會被排擠出整個圈子的。我呢,只收炭,不收銀子。畢竟還是拿人的手短,自然也就不會故意去刁難他們了,他們買了個安心,我還沒有受賄之嫌,何樂而不為呢?” 隆科多和李四兒撈了這么多的黑心錢,康熙難道不知道么?故作不知罷了。 天色擦黑的時候,宗人府那邊遞來了公文。一直待在稽查衙門的劉武,把公文帶了回來。 玉柱打開公文,原來是,平郡王訥爾蘇的額涅,老平王嫡福晉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五日后要過五十大壽。 宗人府,請兼任宗室御史的玉柱,到時候過去監場。 所謂監場,就是指,監督黃帶子的宗室們有無不法之情事,并當場予以糾彈。 玉柱第一天上衙,為了表現孝心,晚膳回家陪著隆科多和李四兒,一起吃了。 膳罷,喝茶的時候,玉柱就把平郡王家里的事兒說了。 隆科多凝神想了想,忽然一笑,說:“要真說起來呢,這平郡王府,和咱們家也是有遠親的?!?/br> 玉柱想聽的就是這個,便笑道:“阿瑪,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br> “嘿嘿,訥爾蘇的曾祖母,就是我的祖姑母?!甭】贫嘈Σ[瞇的說,“照這么說,訥爾蘇其實和你平輩?!?/br> 經過隆科多的詳細介紹,玉柱終于搞懂了這一層親戚關系。 平郡王一系,禮親王代善之后,經洛洛歡、羅科鐸、訥爾福,再傳到了訥爾蘇的頭上。 其中,洛洛歡的嫡福晉,乃是佟養性的嫡長女。 佟養性的嫡長女,也就是佟圖賴的親jiejie。 佟圖賴,不是旁人,便是隆科多的親祖父,玉柱的曾祖父。 撇開這層很遠的所謂親戚關系,實際上,平郡王訥爾蘇和玉柱,還是連襟關系。 因為,平郡王訥爾蘇,即將迎娶江寧織造曹寅的嫡長女曹頤,即大曹佳氏。 而玉柱,也將迎娶曹寅的庶次女曹春,即小曹佳氏。 皇帝已經公開賜了婚,再無任何更改之理。 嘿嘿,這不是連襟,又是什么? 見玉柱和隆科多聊得很起勁,李四兒不樂意了,她拽住玉柱的袖口,笑瞇瞇的說:“好兒子,今兒個上衙,感覺怎樣?” 玉柱知道李四兒想聽啥,就笑著說:“都察院把稽查宗室衙門,單獨的分了出來,我在衙門里可以說了算?!?/br> 李四兒立時喜得直叫,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當官就是要像你阿瑪那樣,衙門里的事兒,全由自己個,說了算?!?/br> 隆科多吃了李四兒這么一捧,不由拈須,得意的一笑:“老夫舉手之間,可聚三萬兵也?!?/br> 玉柱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一嘆,正是這個舉手可聚三萬兵,要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小命。 老四是什么人?想騙你效忠的時候,什么rou麻,說什么。 等到你觸犯了老四的根本利益,他翻臉比翻書還快,怎么狠毒,怎么來。 歷史上的隆科多,被餓了十天沒死。結果,被幾十層浸濕了的牛皮黃紙,糊住口鼻而亡。 老四的這種搞法,正所謂,愛之啥都肯給,恨之欲挫骨揚灰也! 次日早上,太陽已經照屁股了,玉柱睡著還沒醒。 胡彪從衙門里派人送來了刑部的咨文,刑部浙江清吏司邀請玉柱參加下午的三司共審。 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又稱三法司。 三司共審,不是三司會審。 三司會審,是需要皇帝下旨,欽定三法司主審堂官參加的特殊程序。 而三司共審,則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這三個部門中,司官一級的官員,碰頭處理刑案的一種常規程序。 比如說,涉及到浙江的刑案,照例需要玉柱這個江南道掌印監察御史參加共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