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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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運河之上,通行的順序是,先官船,后漕船,再是民用客船,最后才是載貨的商船。 人多就是力量大。 玉柱帶來的十幾輛馬車里,裝滿了他日常所用之物。下人們在大管事胡彪的指揮下,肩挑手抬的將各種物件,依次搬上了船。 物件好辦,帶刀護院們的高頭大馬,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心細的孫承運已有準備。他早就雇了一條載糧食的貨船,十幾匹馬正好裝得下去。 下人們忙活著搬東西上船,孫承運則把玉柱請進了碼頭上的茶館雅間。 第33章 爭寵 孫承思飲了口茶,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的說:“兄弟你放著恩蔭做官的坦途不走,偏走科舉入仕的羊腸小道,孫某平生最佩服像你這般有志氣的好男兒了?!?/br> 玉柱笑了笑,說:“不瞞你說,主要是我還坐得住,也讀得進去書。另外,科舉入仕,比恩蔭爬得更好更快。遠的且不說了,就說漢軍旗下的年羹堯吧,中進士才不到五年,已是從四品的內閣侍讀學士了?!?/br> 孫承思頻頻點頭,說:“兄弟你說的有理,非常有道理?!?/br> 孫承運放下手里的茶盞,笑道:“喲,你們既然一見如故,那我豈不成多余的了?” 玉柱抿唇一笑,調侃道:“你們可是親兄弟呢,恐怕我才是多余的吧?” 三個人一起笑了。 真正的好朋友其實并不需要交往多久,緣分到了,心意自然相通。 等各種雜物都搬上了船后,林燕兒領著她的舅父張勝,來感謝玉柱的救命之恩。 張勝一見玉柱,當即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攔都攔不住。 “小人張勝,多謝二爺的救命大恩。小人沒讀過什么書,是個粗人,就直說了吧。小人雖然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只有賤命一條。但是,只要二爺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睆垊俚故莻€耿直的性子,直接把話說得異常直白。 偏偏,玉柱還就喜歡耿直的性子,他笑著擺手道:“快些起來吧,別跪著了。你既然是燕兒的親舅父,那咱們就不是外人了。以后啊,有啥難辦的事兒,盡管來找我。不過,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能幫的忙,我盡量幫。實在幫不了的事兒,也別怨我?!?/br> 張勝心下大喜,慌亂之中,又連磕了三個響頭,顫聲道:“小人以后就跟著二爺您了,您說往東,小人絕對不敢朝西?!?/br> 一直冷眼旁觀的孫承運,看得很清楚,張勝也不是徹頭徹尾的耿直,依然有著商人式的滑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林燕兒既然是玉柱的通房大丫頭,她的嫡親舅父趁機靠攏玉柱,也是人之常情。 玉柱微微一笑,視線掠過低垂著頭的林燕兒,張勝的說詞,八成是她私下里教的。 這人吶,就怕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既然林燕兒認了命,心甘情愿的跟著玉柱了,玉柱自然也不介意抬舉一下張勝。 “你這次出城,有何打算?”玉柱這一發問,林燕兒立時歡喜異常,她抬起頭,頻頻沖張勝使眼色,想要讓他順著竿子往上爬。 誰料,張勝老實的過了頭,竟然說了實話。 “回二爺的話,小的打算去揚州和蘇州,進一些茶葉、綢緞和棉布之類的貨回來?!?/br> 張勝雖是商人,卻也是比較老實的那一類商人了,也難怪會在朝陽門前,叫守門的兵丁們給盯上了。 “既是順路,就隨我的船一起南下吧?!庇裰肓讼?,又說,“你雇好的船,就跟在咱們官船的后頭。等到了揚州,你再坐自己的船去辦事?!?/br> 玉柱想得如此周到,張勝自是無話可說,歡喜的謝恩后,就退下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玉柱登船前,孫承運拉住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提醒道:“可千萬別錯過了今年的秋闈。嘿嘿,十五歲的滿洲進士,國朝肇基以來的頭一號,可金貴著呢?!?/br> 孫承運擠了擠眼,顯然是在暗示玉柱,祥瑞之吉兆,可以在康熙那里占到大便宜。 玉柱重重的點頭,笑道:“孫兄,你就放心吧,七月中旬我必回?!?/br> “一路順風?!?/br> “多保重?!?/br> 玉柱和孫承運揮手而別,登船南下。 走進船艙里,玉柱四處轉了轉,嗯,一等男爵的官船還算是寬敞。整個二層,共有一大四小,五個房間。 最大的艙房,肯定是玉柱的。玉柱吩咐下來,林燕兒、寒霜和寒雪,每人各一個小房間。吳江和吳盛,兩人共住一間屋子。 玉柱帶來的下人,只有大管事胡彪和幾個心腹的帶刀護院,住在了一層。樓梯口被嚴密的把守著,任何人,沒有玉柱的召喚,禁止上樓。 其余的長隨、帶刀護院、丫頭和粗使婆子們,在二管事劉武的帶領下,都上了后邊的幾條船。 官船從通州碼頭啟航之后,順水東進,一路暢通無阻。 沿途遇上的民船或是商船,不須吆喝便主動避讓到了一旁,讓玉柱所乘坐的官船先走。 玉柱負手立于窗前,見了此情此景,不由輕聲一嘆,更加堅定了做官的決心。 “二爺,渴了吧?”林燕兒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磨蹭到了玉柱的身旁,小聲問他。 慢了半拍的寒霜,簡直快要氣炸了。林燕兒這sao蹄子,居然搶了她的份內活計,太欺負人了吧? 玉柱扭頭看了眼溫柔小意的林燕兒,不由微微一笑,說:“我只飲溫茶?!?/br> 林燕兒得了玉柱的鼓勵,不由士氣大振,她快步走到圓桌邊,從保暖桶中,拿出了寒霜已經準備好的茶壺。 出于謹慎考慮,林燕兒先倒了一盞,嘗了一口,確是溫茶,這才重新替玉柱倒了一盞。 林燕兒將茶盞擱到茶盤上,雙手捧著茶盤,畢恭畢敬的遞到了玉柱的手邊。 “二爺,飲幾口溫茶,潤潤嗓子吧?” 玉柱接過茶盞,小飲了一口,嗯,林燕兒文謅謅的說法,和寒霜迥然不同。 寒霜雖然聰明,卻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她上茶的時候,只會干巴巴的說,二爺,茶來了。 嘿嘿,有文化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用晚膳之時,孫承思在下邊艙室里擁著美婢喝酒,就不上來了。 玉柱坐著吃飯,寒霜和林燕兒各站一邊,搶著替他夾菜。 有競爭,自然是好事,玉柱并不介意身邊丫頭們的良性爭寵行為。 沒辦法,本就是個沒有人權的時代。玉柱的寵愛,無論對于寒霜,還是對林燕兒,都至關重要。 只是,寒霜伺候玉柱的時間頗久,她十分熟悉玉二爺的飲食習慣,每次都夾了他愛吃的菜。 林燕兒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她就很有些吃力了。 玉柱不挑食,他用飯的時候,桌上的菜無論葷素,都會用兩筷子。 這么一來,林燕兒暗中觀察的時候,就很有些頭疼了,她吃不準玉柱愛吃什么菜。 不過,林燕兒很快注意到,寒霜夾的菜,玉柱總會多吃兩口。 一頓晚膳用罷,林燕兒夾對菜的次數,有了顯著的進步,這就令寒霜更不爽了。 第34章 撫箏 玉柱擦過嘴,凈過手,端起茶盞,站到窗邊,眺望著燈火映照下的大運河兩岸。 “二爺,外面風大,披上吧?!焙脕睑Q氅,替玉柱披在了肩上。 看見寒霜得意的翹唇朝她示威,林燕兒也不想就這么傻站著,她眼珠一轉,便湊到玉柱的身旁,小聲說:“二爺,如此良辰美景,豈可無箏?” 美人兒主動想撫箏,玉柱自無不允之理,他點點頭,笑道:“那就撫一曲你最拿手的?!?/br> 林燕兒不想讓玉柱久等,便省了焚香、凈手等一整套繁瑣的程序。 不大的工夫,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猶見高山之巔,云霧繚繞,飄忽無定。 旋律時隱時現,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 玉柱沒有多少音樂方面的藝術細胞,但是,他依然聽得出來,林燕兒確實下過一番苦功夫,彈的真心不錯,令人心曠神怡。 林燕兒不僅美得令人心跳,而且會的還不少,若是更乖順一些,倒是一樁美事兒。 玉柱寵著寒霜,不過是主婢之間的情分罷了,并無男女之情。 林燕兒就不同了,她是李四兒當眾親點的通房大丫頭。如果,玉柱不要林燕兒了,她反而不可能有好下場。 玉柱賞完景,聽罷曲,又坐回到書桌前,提筆在手,專心致志的練字。 寒霜本是書房婢,她自然要在一旁伺候筆墨。林燕兒是名正言順的通房大丫頭,照顧主子的生活起居,她也責無旁貸。 于是,玉柱的書房里,史無前例的出現了兩個女人。 玉柱心里明白,林燕兒這是在故意試探他的底線。不過,寒霜遲早要出嫁,林燕兒既然愿意承擔起書房婢的職責,也就由她去了。 讀書必須刻苦,玉柱又是個坐得住的性子,直到三更天,他依然沒有撂下手里的筆。 寒霜早就習以為常,林燕兒卻暗暗佩服不已。以玉柱的顯赫家世,他靠著恩蔭很容易就可以做官了,根本不需要這么的刻苦讀書。 玉柱坐下喝茶的時候,冷不丁的,從腳底下的船艙里,忽然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 林燕兒早知人事,她一聽這種怪異的動靜,當即羞得粉面通紅,耳根發燙,死死的低著腦袋,再也不敢抬頭。 寒霜打小就伺候著玉柱。玉柱的房里從無女人侍過寢,她雖已十五歲了,卻依然有些似懂非懂。 “好了,都回去歇息吧?!庇裰軣o奈的放下茶盞,為了避免婢女們太過于尷尬了,索性讓她們都走了。 孫承思這小子太急色了,第一天上船就干出了這種事情,令玉柱完全促不及防。 寒霜徑直退下了,林燕兒紅著粉頰,磨磨蹭蹭的退到門邊,這才轉身走了。 寒雪悄無聲息的進來了,她負責鋪床疊被,室內熏香兼暖床。 玉柱早就適應了寒雪的伺候,他拿起書卷,坐到燈下,孜孜不倦的細讀。 快四更天的時候,樓下才沒了動靜。這時,寒雪已經把鋪蓋完全捂熱了。 玉柱放下書卷,洗漱了一番,由寒雪服侍著更了衣,便躺進了暖和的床上。 寒雪出門的時候,卻見已經沐浴過了的林燕兒,正低垂著腦袋,就站在門邊。 和寒霜不同,寒雪并無爭寵之心,她微微一楞之后,隨即明白過來。林燕兒是夫人親定的通房大丫頭,侍寢是她應盡的義務。 “燕兒jiejie,二爺已經躺下了,你進去吧?!焙┎]有為難林燕兒,她不僅輕聲細氣的說話,還善意的給林燕兒留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