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散清了清嗓子:“我不笑,公主請說?!?/br> “我在山腳碰到了殷楚玉,被她的喇叭聲嚇得摔裂了手機屏??傊褪谴铐橈L車回到市中心,她把我放到了地鐵口,給了我五塊錢搭車!你說她是不是、是不是——” 陳散補充說:“腦子有問題?!?/br> 寧簌聞言大怒:“胡說八道!” 陳散早就習慣了寧簌這態度,聳了聳肩,興致勃勃地追問:“然后呢?” 寧簌:“然后我微信給她轉了五塊錢?!?/br> 陳散:“……你們倆神金?!奔兊?,陳散又在心里補充一句。 寧簌唉聲嘆氣:“可能因為我之前因為一個貓罐頭跟她分賬了?!?/br> 陳散警覺起來:“什么貓罐頭分賬?你們還有金錢上的往來?”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寧簌支支吾吾,在陳散連聲追問下,她拿出了自己的等終極武器:“你今天不是加班嗎?” 果然,陳散的思緒被拉走,開始憤怒地輸出,完成本該在摸魚期間進行的例行一罵。 跟陳散插科打諢一陣后,寧簌的沮喪和迷茫散去不少,管它呢,先睡了。 可惜第二天的太陽并沒有像送走黑夜那樣送走寧簌迷離的夢,也沒能將她從電擊中解救出來。 沒完沒了的電擊折磨將寧簌摧殘成一條老臘rou,在去精神科也沒能查出來什么后,永不低頭的寧簌決定屈服。 “你在家嗎?”在一個美好的黃昏,寧簌覷了眼窗外流動的晚霞,躺在沙發上拿著新手機給殷楚玉發消息。 在她的印象中,殷楚玉的生活規律得可怕,極少有夜不歸宿的時候。雖然殷楚玉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人,可在那段短暫的戀愛中,她會上報自己的日程,恨不得精準到秒鐘。 學會了開車的寧簌想要挽回自己曾經丟光的面子,殷勤地當上接送的司機?,F在后知后覺地想到,殷楚玉那家境,根本就不需要她去開車! 殷楚玉:“在?!?/br> 寧簌:“一個人?” 殷楚玉:“不是?!?/br> 短短的兩個字給了寧簌雷霆一擊,誰在殷楚玉家里?那什么梁成君嗎?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可憐的小丑,又像個盤查戶口到底的變態,像八爪魚一樣糾纏著前妻姐死死不放。寧簌做好的心里建設轟然間崩塌,在這無情的命運交匯的時刻,她恨不得落荒而逃。 可現在是手機交流,沒有面對面。 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手機又震動了 寧簌壓住自己跑馬般的思緒,深呼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瞇著眼看手機屏幕。 她怕殷楚玉問“有事嗎”,更怕殷楚玉出言諷刺她,或者說什么以后別聯系了。 殷楚玉:“還有一只貓?!?/br> 寧簌:“……”她那吊桶般提到最高的心,啪一下落了下來,砸到深深的水井中,濺起了一絲絲冰寒的水花,潑濺在身上,嗖嗖的涼。殷楚玉也知道幽默了嗎?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半個人”呢。 眼神幽幽,她恨說話大喘氣的人! 寧簌惱羞成怒,被電流苦苦折磨的手都不抖了,在屏幕上用力地戳了戳,可臨到發送時,看著那句“我能不能來你家”,總覺得有一絲絲怪異。 猶豫良久后,寧簌咬了咬唇,拿定主意。 問了被拒絕怎么辦?那當然是不問了。殷楚玉的狀態也不怎么好,直接殺到她家門口吧。 也就是丟臉而已,反正早沒臉了。大家都很癲,她加入一下怎么了? 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難道比小命更重要嗎? 寧簌樂觀地說服了自己,結果樂極生悲,把嘴唇咬破了,“嘶”一聲抽了口冷氣。 第13章 狼狽留給自己,體面迎向前妻姐。 在捯飭了大半個小時后,寧簌懷著忐忑的心出發了。 街道上車如流水馬如龍,鳴笛聲突突地在耳膜炸開。 興許是察覺到了寧簌的用意,該死的電流沒再出來作妖,避免了寧簌四肢伏地、在大地上緩慢蠕動的尷尬。 臨到相宜苑,寧簌內心深處涌起強烈的悔意,恨不得奪路而逃??刹配N聲匿跡幾分鐘的電流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存在感,寧簌第一時間舉白旗投降。 不就是可能被門衛攔住嗎?不就是丟點臉嗎?她擔待得起。 可神奇的事情出現了,門衛處只是登記了她的身份信息,就直接放她進去了。 “物業安保?就這?不會是為了賣房吹的吧?”寧簌嘟囔一句,隱秘難言的視線在這富人天堂打量。不管怎么說,她的目的達成了。 雖然沒有電梯卡,但謝天謝地,這電梯設計的時候想得還挺周到,給了密碼盤,只要殷楚玉沒有更改秘密,她就能成功地閃現到對方的跟前。 在電梯上行的十幾秒里,寧簌的腦海中刮起一陣陣劇烈的風暴。 她的出現會給前妻姐帶來什么?驚嚇嗎?前妻姐看起來過得也不太好,極有可能跟她同病相憐,到了這地步,前妻姐都不想松口嗎?她跟前妻姐見面,開場白是什么呢?要是在前妻姐開門的那一刻,電流忽然間在肢體中肆虐,她會一頭栽在前妻姐懷里嗎? 奔騰的的思緒像是脫韁的馬,寧簌在門前止步,先是拍了拍自己發燙的、緋色的面頰,接著又抬起手很禮貌地摁響門鈴。 門鈴聲叮咚清脆。 可寧簌的耳中只聽得到自己如鼓點般隆隆的心跳,極度的緊張讓她的手心出了汗,甚至連呼吸都忘了,直到憋著的一口氣將她嗆得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