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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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生低著頭,懶懶打了個哈欠。 教他說,要是范郎吃過昨日那幾道午食,就會老老實實道歉了。 應生噼里啪啦一通說,最后拖著吳生上前:“走走走,再去勸勸范郎?!?/br> 怎么還要去啊——! 吳生心不甘情不愿的,空著咕咕叫的肚皮又跟上前去。 到中午,范郎也沒打算在府里用餐。他掃了眼匆匆往食堂趕的學子,領著其余三人往學子相反的方向而去。 還想再來一碗豬腳飯的吳生傻眼了。他怔愣片刻,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開口道:“范郎,不如今日去食堂嘗嘗?我見其他學子都是在食堂用餐的?!?/br> 范郎頭也不回:“不必?!?/br>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快,他又補充道:“聽聞揚州西市酒樓的廚子手藝出色,就連長安城里都有所耳聞,今日我便帶你們去見識見識,瞧瞧到底如何?!?/br> 吳生有點失望,但興趣更足。 府學食堂里的簡女廚廚藝都如此高超,那名揚揚州城的西市酒樓呢?說不定會超乎想象的好吃! 與此同時,簡雨晴則忙碌得很。 今日,她準備試做一番月餅,同時研究研究院子里的烤爐脾氣,瞧瞧要如何的溫度和時間才能把月餅烤得色澤金黃,香酥油潤。 首先需要廣式月餅的外皮。 在后世講究的鋪子會親自熬制糖漿,并放置十日以上再行使用,已確保糖漿性質穩定,味道更加醇厚甘甜。 同時為了色澤鮮亮,味道穩定,通常會用白砂糖制作糖漿。 而簡雨晴手上唯有粗糖——即便再過幾個時代出現的白砂糖,也只能算是黃糖,想要仿制出一般的性質的糖漿太過耗時耗力,成本也驚人得很。 她想了想,索性用蜂蜜來代替。 簡雨晴往蜂蜜里加入堿水、油和粗鹽,攪拌到沒有顆粒并融合為粘稠液體的程度再倒入面粉里。 這面團粘手得厲害。 旁邊打下手的芳豆瞧著黏糊糊的雙手,做得都有點懷疑人生。 她不像是做糕餅,更像是在玩泥巴。芳豆瞅了眼專注的簡雨晴,忍不住說出內心疑問來:“小娘子,這么軟和的外皮真的烤了能定住嗎?” 芳豆自己沒做過糕餅,卻是見過的。先頭她呆的那戶人家,生意紅火的時候也有富戶趕在中秋節前來定做糕餅。 那糕餅或蒸或烤,或是蒸制結束后在表面印上花紋,又或是做出造型放入爐中烘烤。 雖然主家謹慎,讓她沒見過面團用料,但包裹餡料時芳豆還是打過下手的,她清楚記得那面團結實堅硬,類似普通餅子,與跟前的面團截然不同。 簡雨晴教芳豆蓋上濕布,醒面上半個時辰。她對于芳豆的問題,只笑了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準備好大量面團,再來是內餡。 簡雨晴先做的是五仁月餅內餡——雖說叫做五仁,其實內餡材料遠不止五種堅果。 或者說五種堅果才是相對最容易尋覓到的,更麻煩的是內餡中要用到的糖冬瓜、冰rou和橘餅。 糖冬瓜乃是用去皮去籽切丁的冬瓜,燙熟后再壓去水分,最后用日光曬干,最后用白糖拌勻腌漬入味而成,甜蜜如蜜餞。 簡雨晴此前還做了不少,一部分給簡嵐當零食點心吃,另一部分還放在屋里。 至于冰rou和橘餅就麻煩得多。 先前說后世講究的鋪子師傅對糖漿的制作極其考究,而冰rou和橘餅亦是如此。 所謂冰rou,便是用砂糖和燒酒拌勻腌制而成的肥rou丁。經過腌制的rou丁會變得雪白如冰,晶瑩剔透,故而稱之為冰rou。 冰rou腌制起碼要十日不說,橘餅也是一般做法繁復,耗時耗力。 簡雨晴即便現在開始做,也趕不及用上了。她思考再三,最終決定把冰rou和橘餅去掉,往里添加地豆、青杏絲、玫瑰絲和rou絲,準備做個簡單版的五仁月餅。 她先把堅果統統炸制一邊,瀝干表面油分放涼后倒入調配好的糖漿內,再拌入熟糯米粉。 果仁果脯上裹上了一層糯米粉,糖漿黏連拉絲將果仁果脯牢牢黏在一塊。 她雙手輕輕揉搓出小劑子,挨個并排并,親熱的擠在盤中。 比起材料最多的五仁餡,就是奶黃餡也顯得簡單許多。簡雨晴搗鼓搗鼓,很快便做出數種餡料。 等她準備就緒,面團也醒好了。 芳豆驚奇地看著柔軟細膩,富有延展性的面團,不但油脂和蜂蜜都被面團完全吸收,而且也不再粘手。 簡雨晴把面團揉成長條,再分割成數個大小一致的面劑子,然后放在手掌心,又或是搟面杖輕輕壓扁。 接下來的cao作不用多說。 片刻功夫,盆里的面劑子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圓滾滾的,大小一致的面團。 最后一步是模具。 先給模具里拍上一層面粉,然后把面團放入其中,用掌心將其壓實。 側擊、旁敲,再正拍。 三下以后,花紋明顯的月餅面團從模具里滾落,落入簡雨晴的掌心內。 行云流水,揮灑自如的動作引得簡嵐睜大了眼睛。她湊上前來,揮舞著小手:“阿姐,阿姐,讓我也試試看嘛!” 簡雨晴下意識想要拒絕,而后又想起自己這是試作品,讓簡嵐玩玩也無妨。 簡雨晴想到這里,便讓簡嵐先去洗手,而后把另一個模具放簡嵐手里,示意她學著自己的動作:“來,就這樣?!?/br> 啪,啪,啪,落。 簡簡單單,一個完美的餅胚落在簡雨晴掌心。她把餅胚放在盤里,隨即期待地看向簡嵐。 簡嵐看了眼,也學著cao作。 第一回 ,她拍了一下餅胚便滾了出來,險些落到地上去。 第二回 ,她拍了四五下餅胚都沒出來,最后發現是忘了重新沾面粉。 到了第三回 ,終于落了下來。 就是簡嵐沒接住,餅胚啪嘰滾落到地上。簡嵐跳下凳子,彎腰把餅胚撿起來。她用袖子擦了擦,然后與簡雨晴悄聲道:“待會,這個給阿兄吃吧?!” “喂喂喂,我都聽到了?!泵τ谔幚砦缡车暮喸破鹜O聞幼?,怒目看向簡嵐。 簡嵐吐吐舌頭,假裝沒聽見簡云起說臟了就丟掉的話語,抹了抹灰塵把餅子擱到一邊。她洗了洗手,又拿起另一個餅胚。 啪,啪,啪,落! 這回簡嵐成功了,她捧著落下來的餅胚,得意地送到簡雨晴跟前:“怎么樣?” “嗯,簡嵐好厲害?!?/br> “阿姐,小嵐!你們聽我說話?!焙喸破鹂粗^碰頭說話的姐妹倆,深刻發現自己似乎是家里最底層:“……聽我說話啊……嗷!” 范廚伸手給簡云起一爆栗,堵住了他滿嘴的抱怨:“做事的時候怎么三心兩意的?還不趕緊去做正事?!?/br> 簡云起幽怨:“可是……” 范廚淡然地掃了眼也湊過去的范娘子,平靜安慰道:“都還沒烤呢,臟了就臟了吧,總比烤完落在地上,還讓你吃好吧?” 這不是一回事吧? 簡云起瞠目結舌的同時,一道靈光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沉默一瞬,忍不住同情地看向范廚:“范師傅,范娘子曾把烤完落在地上的餅子給你吃???” 話音落下,簡云起覺得周遭溫度驟然下落。他望著范廚黑如鍋底的臉色,對上那犀利如冰刃的視線,確定自己猜中的同時還升起不祥的預感,沒忍住往后退了半步:“我,我,我先去忙——等等等等,范師傅您不能惱羞成怒??!” 簡云起沒來得及逃開。 別看范廚一把年紀,多年來廚師經歷讓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抓個簡云起就像是抓只小雞,輕松簡單。 簡云起和范廚鬧騰得厲害,還引來簡雨晴幾人好奇的目光。簡娘子抹了抹手,瞧著被揪住揍得滿頭包的簡云起,還忍不住笑:“范廚與云哥兒相處得挺好的?!?/br> 其實簡娘子先頭有些擔心的。 家里來往多是女性,家里除去簡云起外的男子,便是同樣沉默寡言的范石。 簡娘子往前,希望簡云起與黃兄多相處相處。只是隨著簡家搬入城里,與黃娘子一家的接觸到底少了許多,簡娘子也就見著簡云起日漸安靜,除去搗鼓廚藝就是研究菜譜,要不就是忙著做事,險少吐露心聲。 瞧著自得其樂,又有些孤單。 直到簡娘子見著范廚,這才有了新的目標。同樣是為廚的男子,又是個敦厚寬和,沉浸廚道的性格,當做云哥兒的榜樣,多好??! 簡娘子瞧著范廚,又給當初努力鼓動范廚加入隊伍的自己點了個贊。 “都一把年紀的人……咋這樣對孩子呢?!狈赌镒忧屏搜?,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想上前去拉著,又被簡娘子趕緊叫?。骸八麄冞@是親近呢,咱們就別管啦?!?/br> 趁著范娘子和簡娘子拉拉扯扯的間隙,簡雨晴已做好了一盤子餅胚。她端著烤盤,走到雜役提前燒旺的烤爐前,連帶著盤子一同放入其中。 現在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烤制。 簡雨晴按著一般烤餅的時間估算,片刻后取出刷上一層蛋黃液,而后又把餅胚繼續挪入烤爐里繼續烘烤。 隨著烘烤,香味漸漸濃郁。 等前后總共烤了一盞茶功夫以后,簡雨晴又一次把餅胚取出。她先查看表面和底部的情況,再用刀切開一個,瞧了瞧里頭的狀態。 簡雨晴選中的是個豆沙蛋黃餡的。 外表金黃,酥而堅硬,同時里面的豆沙綿密柔和,裹在中心的咸蛋黃更是還在滋滋冒油。 最重要的是那股子香氣。 豆沙的甜香,蛋黃的咸香,餅胚的面香交織在一起,直讓聞到的人都犯迷糊。 濃郁的香味肆無忌憚地擴散而開,直讓雜役幫工忍不住抬眸看來。最后連簡娘子和范娘子也暫停聊天,好奇地湊到簡雨晴身邊來看。 “這是糕餅?還是豆沙和咸蛋黃餡的?”范娘子見過的糕餅數不勝數,不過豆沙和咸蛋黃的組合還是頭回見著。 這是甜與咸的結果?那的是如何的滋味?范娘子瞅著豆沙咸蛋黃月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時間想不出味道來,腦袋里只有幾個字在轉動:香,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