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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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順風山水迢迢護送珍珠,沒想到居然成了空盒子。 賴薦仁正等著用十八顆鮫人淚博雅嫻歡心,見此情景,知道是空歡喜一場,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 “顧順風,我這兒有游殷實寄來的保鏢契約,你失了如此重要的鏢物,按照契約得賠償三倍的貨價!” 十八顆鮫人淚,便是一百八十萬兩白銀,三倍貨價!顧順風除非將順風鏢局賣掉,否則絕對拿不出五百四十萬兩現銀。 情急之下,顧順風將珠盒再次拿起來細看,這回在盒底的棉墊上發現了一片乳白的水痕,用鼻子細細一聞,隱隱有一股酸臭的氣味。 顧順風恍然大悟,游殷實事先在珍珠上涂抹了蝕骨散,蝕骨散慢慢地發揮作用,將十八顆珍珠化成了一汪白水…… “賴大人,這是個圈套!” 顧順風失聲驚叫,接著,他道出了自己的發現。 賴薦仁哪里肯信,當即命人將顧順風逮捕入獄,他揚言,一周之內,顧順風若不能按契約賠償,就要將顧順風以盜匪論處。 顧順風的家人獲知消息以后,想方設法地籌措賠償金。 這時,游殷實出現了,他用極低的價格買下了整個順風鏢局,顧家人又東挪西借,好不容易又湊了四十萬兩銀子。 顧順風的妻子親自拿上銀票,去寧靖城向賴薦仁說情,只是她尚未趕到寧靖城,賴薦仁已經命喪火海,顧順風也死在了獄中。 身強體壯的顧順風怎會突然暴斃? 原來,顧順風是死于游殷實的暗算,游殷實早已與京兆衙門的牢頭勾結,在顧順風的飯食中下了劇毒,姓錢的為何出此毒手,又如何與牢頭勾結?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游殷實是個珠寶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江湖上人稱奪命判官的鄭三平,鄭三平說干鏢局很賺錢,打算與游殷實合開一個鏢局。 游殷實正想換個行當做做,便問在哪里開鏢局合適,鄭三平認為京畿一代最為富庶,那兒的保鏢生意很紅火。 只是泉義城的兩大鏢局幾乎壟斷了京畿所有的保鏢生意,如果能夠設法吞并這兩大鏢局,那發財便指日可待。 游殷實動了心,催促鄭三平趕緊琢磨吞并的計策。 鄭三平本是天威府之人,又是韓立人心腹,于是向韓立人求助。 時逢韓立人收到黑袍人的指令,讓他故意設局,與姜小橙在戰場上切磋較量一番,以供神秘組織擇優挑選獵犬。 恰巧姜小橙趕考途徑百草村,與聞一中結識,爾后便有了韓立人自唱雙簧的一幕,既護送、又劫殺,讓姜小橙通過小寧王推測寧王圖謀造反,最后假戲真做,趕鴨子上架,逼得寧王不得不反。 韓立人一舉兩得,將聞家五杰從泉義城支走,又給鄭三平送上一計,和蚌相爭、漁翁得利。 鄭三平依計而行,先讓游殷實先去找“順風”和“通達”托鏢,然后他再從中搗鬼,吞并兩大鏢局。 游殷實說賴薦義正好讓他購買一批珍珠,鄭三平很高興,認為這樣一來計劃就更完美了,兩人密謀停當,分頭開始行動。 游殷實來到泉義城,找顧順風和聞一圓談保鏢的價格,兩家鏢局相互競價,最后通達鏢局以十八萬兩的鏢利,奪下了這筆生意。 與此同時,鄭三平不斷放出風聲,說江湖上有人要劫這趟肥鏢。 聞一圓為此惴惴不安,在這種情況下鄭三平扮成算命先生,用判官筆刺殺了聞一圓,隨后又去找顧長風托鏢,與顧長風把酒言歡。 接著,鄭三平讓一個蒙面人向聞世平告密,說雇殺手謀害聞一圓的正是顧順風,聞世平前往聚德樓,果然看見顧順風正在和鄭三平喬裝的算命先生暢飲。 鄭三平這么做是為了挑撥聞、顧兩家,讓他們相互仇殺,他自己好從中漁利,此外他還有第二步妙棋。 鄭三平預先在十八顆珍珠上涂了蝕骨散,目的是要嫁禍于顧順風。 那些鮫人淚根本不值一百八十萬兩銀子,是懶薦義買來哄騙雅嫻的贗品,其市價至多不過一千兩,這一點顧順風驗貨之時也看出來了。 但是,走鏢的鏢利按貨價提成,對于鏢局而言,抬高貨價乃是一把雙刃劍,干走鏢這一行,賭的就是不失鏢,所以顧順風沒有說破。 至于那個賣烤地瓜的小販,他的出現完全是偶然,那人是個黑道飛賊,聽聞鄭三平事先散布的消息,知道顧順風要押一批肥鏢去京城,于是設計搶奪。 游、鄭二人的陰謀很成功,先是聞一圓被害,通達鏢局從此淡出江湖,繼而顧順風慘死獄中,順風鏢局也落入了游殷實的掌中。 到了這一步,游、鄭二人還不滿足,他們又串通泉義城的的官員,污蔑聞世平在外交結匪類,于是官府查封了通達鏢局,并張榜通緝聞世平。 不久之后,泉義城新開了一家游鄭鏢局,它打出的旗號是“京畿第一鏢”,從這一天起,京畿一帶的走鏢生意大多被“游鄭”包攬了。 轉眼過了一個月。 這一天,一位氣度不凡的老者來到游鄭鏢局,他取出六塊雞蛋大小的紅寶石,要游鄭鏢局送到寧靖城。 游殷實做了幾十年珠寶生意,深知這些紅寶石的價值,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寶石,畢恭畢敬地問道: “老先生,這趟鏢您打算保多少銀子?” 老者伸出五根手指,說道: “湊個整數,就保五百萬兩吧?!?/br> 游殷實點點頭,接下來該談保鏢的傭金了,綜合考慮,約在五十萬兩上下,游殷實正打算和老者討價還價之時,老者卻主動提出愿意出銀一百萬兩: “聽聞之前順風鏢局送十八顆鮫人淚奔赴寧靖城,結果鏢物在中途不翼而飛,為求萬無一失,老朽才出這樣的高價!” 收過定金,游殷實兩眼放光,他拍著胸脯承諾: “游鄭鏢局必定全力以赴,確保貨物平安抵達!” 送走老者,游殷實當即找來鄭三平,把事情告訴了他。 鄭三平聽后也很興奮,說道: “為防不測,這趟鏢由我親自護送?!?/br> 起程之前,鄭三平將六塊紅寶石縫在貼身的短褂上,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沒帶任何隨從,一個人悄悄上了路。 走了沒幾天,鄭三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路上,他總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奪命判官闖蕩江湖多年,深知此乃不祥之兆,于是他更加謹小慎微,那件縫著紅寶石的短褂片刻都不離身。 為了安全起見,鄭三平放慢了行程,原本幾天可以走完的路程,他足足花了一個月才到達。 這一天,寧靖城終于遙遙在望,鄭三平長舒了一口氣。 交貨地點在寧靖城遠郊的隱賢山莊,山莊建在一座江心島上。 鄭三平來到江邊之時,發現那兒竟找不到一艘渡船,他感到十分詫異,就向當地人詢問。 當地人告訴他,幾天前來了個藍衣姑娘,將所有的渡船都買走了,鄭三平覺得此事非常蹊蹺,不由得加強了戒備。 江面異常開闊,云水茫茫,縱然鄭三平武藝不俗,也無法只身過江,沒辦法,他只好找來木匠趕造渡船,這一耽擱又是十多天。 渡船終于造好了,鄭三平順利登上了江心島。 隱賢山莊隱在翠竹林之中,顯得清幽而神秘,鄭三平叩響山莊的大門,一個童子迎了出來。 沒等鄭三平開口,那童子便問: “你可是游鄭鏢局的鄭三平?” 鄭三平頗感驚異,點了點頭。 童子微微一笑說: “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了,請跟我來?!?/br> 說完,童子轉身朝里面走。 鄭三平緊跟在童子身后,三轉兩轉來到一座閣樓上,童子輕輕推開閣樓的門,引鄭三平走了進去。 閣樓內香煙繚繞,屋子中間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有一方蒙著黑布的物件,物件前紅燭高燒,香爐內燃著三炷清香。 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閣門,靜靜地立在香案前: “鄭三平,鏢物可曾帶來?” 白衣男子紋絲不動,冷冷地問。 鄭三平解開衣襟,將縫在內衣上的六塊紅寶石一一取出。 童子用一只托盤接了那六塊寶石,把它們送給白衣男子驗看。 白衣男子將寶石仔細看過,讓童子退了出去。 這時,鄭三平開口了: “貨已驗完,閣下該支付傭金了吧?”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 “一百萬兩冥幣我已燒到陰間,你這就可以去??!” 鄭三平大吃一驚,立刻抽出了背后的鑌鐵判官筆,他再一看,白衣男子竟然是失蹤多時的聞世平! 聞世平盯著頗感驚訝的鄭三平,冷笑道: “姓鄭的,沒想到是我吧?” 鄭三平眼神不屑,用判官筆指著香案問: “你是想用我的腦袋祭奠你四叔?” 聞世平搖了搖頭,漠然道: “不單是我四叔,還有顧順風世伯?!?/br> 鄭三平一臉困惑: “顧順風?他可是你的仇家??!” 聞世平冷哼一聲: “一切始末我已盡知,你不必再挑撥離間了?!?/br> 鄭三平陰惻惻地笑道: “看來你還不糊涂?!?/br> 聞世平話鋒一轉道: “閣下辛苦了一個多月,我這就送你去取那筆傭金?!?/br> 鄭三平晃了晃手中的判官筆,輕蔑地問: “就憑你?!” 聞世平點點頭,緩緩拔出了寶劍。 鄭三平嘲諷道: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簡直是自尋死路?” 聞世平胸有成竹道: “一個月前確實如此,可現在不同了!” 鄭三平嗤笑一聲: “除非你有所奇遇,武藝突飛猛進?!?/br> 聞世平搖搖頭: “我的武藝沒有絲毫長進,但奪命判官卻今非昔比了?!?/br> 鄭三平臉色陡變,忙問: “此話怎講?!” 聞世平大笑道: “也罷,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接著,聞世平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三十年之前,江湖上人稱黃袍天師的元覺子道長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聞一達,一個叫顧順風。 聞、顧二人情同手足,他們曾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同舟共濟”四個血字,血書一分為二,兩人各持一半。 武藝學成后,聞一圓和顧順風在老家泉義城各開了一家鏢局。 為了吸引顧客,兩家鏢局故意相互殺價,做出一副同行冤家的假象,私底下,他們依舊是兄弟,因為有“競爭”,兩家的生意都不錯。 這個秘密保守了近二十年,除了聞家五兄弟之外,無人知曉。 聞一圓臨死前將那半張血書交給侄兒,就是想說破這個秘密,可惜他話未出口便咽了氣。 聞世平受了鄭三平的挑撥,去聚德樓刺殺顧順風。 當晚,顧順風把另半張血書和一封說明信包在錦囊里,扔入聞世平的書房,聞世平看完血書和書信,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在書信中,顧順風還告訴聞世平,經過摸底,他發現鄭三平的武功相當高深,且身后有天威府撐腰,因此讓聞世平去請元覺子出山。 聞世平來到元覺子修行的洞天,才知道元覺子外出云游,不知歸期,他只好折回來找顧順風,從長計議。 顧順風不知道游殷實和鄭三平是一伙的,已然落入圈套,此時他正帶著珍珠盒趕往寧靖城。 聞世平追上顧順風之時,正巧碰見賣烤地瓜的“小販”要盜取珍珠盒,于是他扮成蒙面人,打退了“小販”。 為了能在暗中保護顧順風,聞世平決定暫時隱藏起來,他并未現身,只是一路尾隨,跟著來到了寧靖城。 顧順風被捕入獄,聞世平始料不及,更令他震驚的是,通達鏢局被查封,他自己也成為了官府通緝的要犯。 聞世平絕望之下,想起通達鏢局和姜小橙有交情,于是來到少傅府向姜小橙求助,可此時姜小橙正被夏無陽囚禁在山洞之中。 好在姜九黎正閑來無事,只是等她趕到大牢中搭救顧順風之時,顧順風已然毒發,勉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把游殷實和鄭三平的陰謀講了出來。 姜九黎替顧順風合上眼睛,決定幫助聞家復仇,同時替哥哥將天威府的韓立人殘黨清理干凈,讓哥哥舒舒服服地接任上將一位。 姜九黎并未請萬恨之和阮靜姝出手相助,而是設下計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聞世平得以親手報仇! 此時,工部為鍛造槍支正在采礦,姜九黎的腦子如同百科全書,知道有一些礦石存在放射性,若是長期佩戴,輕則精神萎靡,重則齒搖發落、形容槁枯。 姜九黎想方設法弄來六塊紅寶石,又找萬恨之為聞世平易容,讓他帶著紅寶石趕回泉義城,花重金找游殷實托鏢。 由于關系重大,鄭三平果然親自護鏢。 一路上,喬裝改扮后的聞世平對鄭三平頻頻sao擾,逼得他天天將鬼石貼身收藏,從而延遲了路程。 此外,阮靜姝前往江邊收購渡船,這讓鄭三平又把紅寶石多揣了十幾日,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鄭三平被強輻射所害,以致元氣大傷,精力耗盡。 聽罷聞世平的講述,鄭三平嚇得面如死灰,這一路上他越走越感覺疲乏,本以為是緊張和勞頓所致,現在才明白是懷揣紅寶石的緣故。 鄭三平暗暗提一口丹田之氣,竟提不上勁來,只覺得全身綿軟無力,如今,他十成的功力僅剩下三成了。 豆大的冷汗立刻從鄭三平的額頭滾落下來,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閣樓的窗戶已被釘死,厚重的閣門也被那童子關上了。 聞世平將手中的長劍一揮,擲地有聲道: “鄭三平,你我之間,今天只有一人能活著走出這閣樓!” 鄭三平手里的鑌鐵判官筆有些發抖,他顫聲道: “聞少俠,這一切全是游殷實指使,你若是放過我,我一定取他的人頭來見你,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天威府也絕不會為難于你!” 聞世平冷冷一笑: “不勞費心,游殷實的狗頭我自會去取,你的賤命我卻會留著,我答應了某個人,要從你的狗嘴里撬出韓立人的殘黨,天威府再與你無關!” 鄭三平的面色由白轉青,現出拼死一搏的猙獰,他狂吼一聲,一邊摸向懷中的丹藥,一邊提起判官筆直刺聞世平的咽喉。 聞世平舞動長劍,和鄭三平殺成一團,不給他服丹的機會。 僅僅不到十招,鄭三平已是氣喘如牛,那支判官筆漸漸不聽使喚,聞世平卻越戰越勇,終于把鄭三平逼到了墻角。 聞世平瞅準時機,揮出一劍“八極蒼?!?,將鄭三平握筆的手腕一劍斬下,鄭三平還來不及慘叫,聞世平又一招“乾坤劍指”,把他的膝蓋刺穿! 聞世平將鄭三平拖到香案前跪下,按住他的腦袋狠狠地磕頭。 到此,聞世平掀開蒙在靈牌上的黑布,靈牌上現出兩個人的名字: 聞一圓、顧順風。 幾天之后的一個清晨,泉義城早起的人們猛然發現,游鄭鏢局門楣上那塊“京畿第一鏢”的牌匾不見了,代替它的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旭日高升、晨曦之下,聞世平再次掛起通達鏢局的招牌。 此時,姜小橙已經從寧靖城出發數日,但見空中飛來一只信鴿,他取下腿箍中的信件,展開念道: “閭丘乞、紀定邦、司馬紊、裴鐵身……皆為韓立人余孽,此外……聞世平敬上!” ===================== (5139,防吞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