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齊鐸抿唇也提醒焦棠萬事小心。焦棠又問起莫笙笛、途靈兩組人現狀。齊鐸按住一側太陽xue,說:“途靈已經在追蹤租房公司旗下所有房產。至于莫笙笛與石竹,他們也進鼎了?!?/br> “也進鼎了?”焦棠驚詫,但如今已無法抽身過去,“我相信她們?!?/br> 焦棠切斷與齊鐸的交流,繼續在一片白茫雪景中趕路,雪埋斷了許多通路,估計半天后將淹沒整座城市。 雨比雪難應付的地方在于,雨幕遮掩視線,任何東西被澆了一身透,天地間都是一層灰蒙蒙的顏色。 石竹不懼雨水,在前面開路,莫笙笛在她后面,深一腳淺一腳跟著。在兩人之前,還有一樣臨時嫁接出來的道具——一只長了絲能窺視前方,能動的機械手臂。 話說回之前,停在山林下,眼看抱鼎者越跑越遠,莫笙笛終是按耐不住,她憤憤甩手,看到這只手是邱世瞳的“作品”,覺得它格外臟。 石竹這具身軀也有邱世瞳的“遺風”,莫笙笛索性說:“不如我們將機械手和木眼制作成簡單的偵查器,讓它在前邊帶路,你用游絲cao控,我用金屬共振感應鼎的方向,協作進林子,好過冒冒失失地進去?!?/br> 石竹當即答應這個方案。 伏禮停在石竹的衣領下避雨,只說:“老朽多嘴一句,選南路進去更妥當?!?/br> 于是二人帶著一根探手臂,一只蟲子鉆進林子里。 莫笙笛的法子果然好,走了一路,紫黑瘴氣中浮現的兇煞多數都能被提前發現,被兩人聯手絞殺。 越走兩人越有信心,這會兒轉出林子,前面出現了墓園。那人就守在墓園中間一個墓碑前面。 龍蛇原本在云端斗法,剎那間已斗到地面來,連連幾道霹靂拍在墓園中,鼎中發出奇異的白光,映照得男人一頭白發。 他轉過身來,哪里是一個活人?身上只剩一件開襟的衣服,里面全是空的,肋骨圍攏成一個籠,籠中端放那尊青鼎。 莫笙笛與石竹看不出名堂,倘若有術士在場,大概會驚呼一聲“血親?!?,寓意施法者利用親人關懷鼎中人的執念,將親人制作成守鼎的骨甕。 雖然石竹看不懂術法,但她的游絲已纏住那人的手腕,其中探測到的是與邱世瞳相似的氣息,她猜測道:“這個人可能是邱世瞳的父親。沒想到他父親去世后,仍然被邱世瞳挖出來當作工具人?!?/br> 莫笙笛哼一聲,罵:“活該,寵出一個怪物出來,最后反噬到自己身上?!?/br> 石竹不忍道:“父母愛子女是本能,哪會猜到子女惡毒至此?!币褠憾镜絼兤げ鸸堑牡夭酱_實非常情所有,非天理能容。 莫笙笛緊盯那人動作,忽見云端蛇影猝然投下,即將投進了鼎中。她大喊:“糟了,要壞事了?!?/br> 她剛喊完,發動能力,鼎被她強行從骸骨中抽出,與此同時,石竹凝結的蠱心往外,已經飛逝到蛇影下方,承住兇煞之氣。 雙方合作無間,堪堪攔下了一場大禍。莫笙笛搶先一步跑到邱父前方,將咕咚咕咚滾下墓階的青鼎踢飛,石竹挺胸接住,藏進空間中,這下子再不會丟了。 邱父失神望著自己胸前大口,眼珠子驟然在閃電中迸濺出光,返身撞進墓碑,居然消失了。 莫笙笛急急上前查看,墓碑還是一塊完整的石頭,沒有半絲縫隙。她記起齊鐸傳達焦棠情報時,提及山鼎的入口是光,而閃電也是光。 莫笙笛憤懣回頭,喊:“進鼎了?!闭l知道石竹居然不在了…… 君子不穿懷鼎自穿? 莫笙笛抹掉眼簾下的水,跟齊鐸著急交代一句她們進鼎去,然后在下一道閃電撕裂天空之際,猛地撞上墓碑。 齊鐸聽聞一兩個都進鼎,苦笑著對吳見故說:“我們也需要一條引路犬?!?/br> “引路犬?大膽刁民?!”吳見故驚呼出聲,它肯定正在失物辦的三樓嗚嗚大哭。 大膽刁民果然趴在三樓看水面漂浮的失物,嗚嗚大哭,只看不能吃,純餓的。 吳見故喚一聲:“大膽刁民?!?/br> 狗跳下水,游到他所在的三樓窗戶邊,被他抱出窗。 朱祭逗笑道:“你很招犬類喜歡?!?/br> “不如閣下,犬之王,所有犬都愛你?!眳且姽室厝?,他這么說不是沒道理的,大膽刁民正用爪子扒上他肩頭,被他壓下去,而朱祭就藏在他肩領處。 失物辦屋頂有一個舊式柴火間,齊鐸將朱祭兩枚斷指放置在地上,大膽刁民嗅了嗅,又對朱祭吠了三聲。 朱祭嘆氣:“吾知道。汝當吾之犬,免去受命頒冊之禮,生三身六影,隨我策蹇尋鼎,可行?” 大膽刁民用清澈愚蠢的眼神看著吳見故。 吳見故哈哈大笑,“大膽刁民是現代狗,接不住你的書袋?!?/br> 朱祭不失風度地撥開紙長發,僵硬道:“那我重申一遍。我讓你長出犬影,幫你脫離這個世界的控制,但你以后智能跟隨我左右。怎么樣?” “嗷嗚?!贝竽懙竺窠o了他干凈利落一聲應答。 朱祭軟趴趴地比了一個犬手勢,大膽刁民膨脹五六倍后,嘭地化成一團霧,升級為一叢影子。 吳見故啊的大叫:“大膽刁民?!?/br> 犬影里伸出一個狗頭,還是那么“眉清目秀”,吳見故松口氣。 齊鐸問朱祭:“以此能找到你的山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