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閻文韜喊:“邱爺,有怪,上陣?!?/br> “苦老頭教的終于能派上用場?!鼻袷劳Σ[瞇,對橫生的異象半點不怵。 他拍開腰間懸掛的一掌寬的紅木箱子,露出一手銅跋。這銅跋正面為白,反面為黑,正反都能敲,現在邱世瞳以黑相扣,并沒有發出聲音。 伍燁生懼憚后退,死勁揉左耳,閻文韜好笑看他,罵:“蠢,這是敲給陰間客聽的?!?/br> 確實如此,焦棠是魂體狀態,只覺耳裂腦鳴,聲波沖擊她凝聚的能量,好似要將她沖散。 她在痛苦中忽然悟到,原來白袍老苦教給邱世瞳分魂術的關鍵正在于那個木箱子里。什么銅跋陰陽發聲都是障眼法而已,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個不知道連接到哪處的箱子,從哪個箱子里傳來的能量能破壞魂體。 焦棠不由聯想到天邊那道黑色瀑流,還有所謂的初始之氣,這些東西或許都能通過某些介質引導出來。 往后不管邱世瞳換了多少法器,這個木箱子是絕不離身的。 想清楚這點便好辦了!這股黑色能量本質上誕生于時間,她的“時間賦能”正好能克制這點。 焦棠攤開掌心,一長一短兩簇痕跡劇烈在皮下轉動,伴隨針痕轉動的還有山川劍上突然縈繞回旋的黑色水流。 縮小版的山川劍抵不住能量涌入,逐漸膨脹,旋即焦棠手腳與身體也相繼膨脹。 待她化作人形,身后花盆中土塊碎成沙沫。 “三鼎的弱點都在時間啊?!彼挠母锌?,難怪之前水鼎壞得那么徹底。 伍燁生租房內外流動黑色水影,暗得難以察覺,房中情形陷在一片混亂中。時間秩序的更改導致閻文韜揍在伍燁生左耳的拳頭,揍在了邱世瞳的臉上。 伍燁生明明還趴在床上,但現在立在柜邊,似乎從未碰過床。 邱世瞳的銅跋敲走了形,發出咔呲咔呲咬合不開的摩擦,他一雙手臂幾乎因為這陣摩擦而扭斷肘骨與腕骨。他沁滿汗,神情慌張,思維卻無法凝聚,因此除了疼痛之外,暫時無對策可尋。 焦棠清晰意識到時間混亂,不是倒流,不是扭轉結局,而是有可能創造出不可控的事件。 邱世瞳握不住銅跋,飛擲出去,血滴子般割過閻文韜的大腿,閻文韜潛意識往前撲,焦棠手疾眼快拉開即將被撲倒的伍燁生。 哪知道這家伙斗得眼紅了,掄起刀直直往閻文韜后背砍,焦棠飛腳踢開刀,伍燁生撲到閻文韜身上,和他扭打起來。 此刻,門被拉開,邱世瞳撇下同伴,見機溜走。 焦棠勾住欄桿往樓下疾沖。這外面已非鼎內,而是真實的現場。 邱世瞳于大雪中啟動摩托,擦地從焦棠身側躲開,開上大路。 焦棠追下他,踢斷他肋骨,逼停他的車。 邱世瞳一拍紅木箱子,摔在雪里,焦棠去雪中挖他,他溜入一個下水道口。這處下水道旁有紅色標記,似乎之前已被他踩過點。 焦棠振臂卷回紅繩,紅木箱子綴在繩末。 遠處,閻文韜嘶聲裂肺地嚎叫。焦棠皺了皺眉,還是返身回伍燁生家。 一進屋,閻文韜半邊耳垂在伍燁生嘴里。伍燁生笑得齜牙咧嘴,他的雙眼彌漫血團,刀口貫穿骨頭。 第195章 惡魔雙親 焦棠看著地上兩具傷員, 猶豫了一下,抓了一個附近游蕩的清潔工,讓他看著辦, 該報警報警, 該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清潔工叫苦連天:“我一個打掃衛生的,我能給他們出醫藥費,還是能照顧他們后半輩子?做不了一輩子好人就一開始不要想著做好事?!?/br> 他梗著脖子:“我說得很直接,你有本事你來應付?!?/br> 焦棠將他按在椅子上, 說:“這個世界總還有能辦事的人。找他們就行?!?/br> 撂完話火急火燎地從欄桿上翻下去,清潔工目瞪口呆,沖到欄桿前,朝下邊看。此刻天將亮未亮, 冷得滲人,但下邊只有厚厚的雪, 沒有焦棠單薄的身影。 焦棠一邊追蹤邱世瞳,一邊與其他隊友聯系,但她發現自己與他們失聯了。因為他們正處于兩個不同的時空。 幸好還有齊鐸充當傳話筒。 齊鐸聽到她破鼎凝魂, 大呼一口氣。二人討論紅木箱子的用處,討論到最后都認為以邱世瞳保守的行事作風,這個東西大概率也是一個媒介, 連接處才是真正的主墓及本體所在。 齊鐸問焦棠要如何找到年輕的邱世瞳,守在他身邊的可能是全盛時期的白袍老苦。 焦棠沉吟道:“我知道。因此我認為少年的邱世瞳才是苦大師守護的對象,其骨甕才是主墓中的骨甕。所以我要找他的主骨甕?!?/br> 說到主墓, 齊鐸身側的吳見故嚷嚷出聲:“實不相瞞,我們也在找墓?!?/br> 焦棠問齊鐸怎么回事?齊鐸長話短說, 將在秋千樓中找到的另一截斷指,連帶cd倉庫的枯指兩件事并做一起說, 朱祭與吳見故來營救焦棠時候,三人碰在一塊,朱祭認出斷指是他的,極力希望齊鐸與他一起去尋墓。 “先尋山鼎,再進墓,我和吳見故隨他跑一趟?!?/br> 焦棠不太放心,斷指有短命的兇兆,遂說替他們行一次瓶占。 占瓶九珠叮咚撞擊瓶身九處,卜得“皺”字,這個字極少在占卜中見到,拆解后是芻與皮。焦棠提醒齊鐸:“此趟過去,吉兇參半,若遇到芻靈或者空皮囊,需斟酌對待,既可能逢兇化吉,也可能加劇兇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