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78節
沈瑜卿拿了一瓷瓶出來,推到宋勉之面前,“這藥拿回去,每日敷兩次,敷上小半月就能好了?!?/br> “謝謝沈…嬸嬸?!彼蚊阒仓^皮叫了句,他右手不便,左手收起來交給小廝。 宋信嚴才注意到他的手,“勉之,你又到哪混去了?把我的話都聽到狗肚子里了?” 當著外人面宋勉之倒底臉皮薄,爭辯道:“四叔,我沒有亂跑,我是給四嬸買藥,路上遇見這位…”觸到那男人黑沉的眼,宋勉之將喉中的姑娘咽了下去,“遇到有人跑出來要沖撞嬸嬸,我這才救上去的?!?/br> “四叔不是教我要有硬骨頭,要助人嗎!我這都是按照四叔的話做?!?/br> “你小子還敢嘴硬!”宋信嚴抬手就要砸他脖子,宋勉之哀嚎一聲,那巴掌穩穩落下,他也像習慣了,慣性向后躲,倒底沒躲過去。 “他說的確是事實?!鄙蜩で湔酒鹕?,“當時那人向我瘋跑過來,倉促間他替我受了那人的力?!?/br> 宋勉之像得了救,對著宋信嚴得意,“四叔你看,嬸嬸都這么說了,難道還有假不成?” “小子無教是我的錯,你們倆別和他一般計較了,回去我定然好好收拾他?!彼涡艊廊粲兴獾乜聪蛭撼?。 魏硯笑,“四哥開口我還計較什么?” “不過今日天色晚了,怕是商量不了事,不如明日再說吧?!?/br> 宋信嚴也是這個意思。 日暮已合,宋信嚴帶著宋勉之離開,一路又氣又憤。 “你就氣死我吧!”宋信嚴呵斥,“我跟你說過疫病時期老老實實在家中待著,你偏不聽,偏要出來亂走,這番又惹上淮安王。若不是我保你,你以為你能從驛站里出來?” 宋勉之神思不在,他還在想驛站中的事。 “四叔,沈姑娘真的是淮安王的王妃嗎?” 宋信嚴只知沈瑜卿是行乙,乍然一聽他口中的沈姑娘還反應了一會兒。 說起這件事宋信嚴就一肚子火,“我怎么教導你的,不要去外面學那些齷齪的勾當!” “我沒有?!彼蚊阒荒?,好一會兒才道:“我只是覺得沈姑娘很好,沒什么非分之想?!?/br> 宋信嚴聽他這般說松了口氣,“沒什么想法就好?!?/br> 他威脅,“你要敢有,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br> 兩人離開后沈瑜卿沒回屋,案上擺著幾本醫書,她正翻看著。 給宋勉之處理完傷口她就坐在這里看書,本以為宋勉之會自己離開,不料他對醫術也頗懂,便說了會兒子話,沒幾句他便回來了。 “不上去?”魏硯指點了點桌案。 “等我將這幾頁看完?!鄙蜩で漕^都沒抬,專心致志地盯著掌中書卷。 “就對我耍脾氣是不是?”魏硯手捏她的下巴,輕巧地將人掰過來,朝著他的臉。 他手勁兒大,下手沒輕沒重。 四下仆從早就有眼色地避開。 沈瑜卿仰著頭并不舒服,她眼抬著,手也抬了起來,推抵他胸口,面不改色地從他衣襟處伸進去,觸到他里衣,指戳了戳,“現在是誰耍脾氣?” 胸口那點癢若有似無,跟鬧著玩似的。 魏硯目光深了一層,“我救你那么多次都沒看到你有一回對我好臉?!?/br> 沈瑜卿解開他里衣的口子,觸到他胸膛,肌rou緊實流暢,像在上面燒了把火,又燙又硬。 “你一直對我動手動腳,我沒先毒死你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br> “照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蔽撼幬兆∷耐?,沒讓她動。 沈瑜卿瞥開眼,輕哼了聲。 她是有氣的,明明清清白白,他又來這陰陽怪氣,好像問罪一樣。 “人都讓你趕走了還氣什么?!?/br> 魏硯嘴角咧了下,以前他一直笑話她心眼小,到頭來心眼最小的還是他。 “我的錯?!?/br> “你該信我?!鄙蜩で湎胧栈厥?,他還抓著不動。 魏硯順勢勾她的腰,將人一把抱起來扣到懷里,半屈起膝,手臂一橫就把她橫抱了起來。 他親她臉,沈瑜卿不讓,“這次是誰在胡亂鬧脾氣?” 這是記著仇呢。 魏硯唇改壓向她的頸,眼里笑意深上幾分,低低道:“我胡鬧?!彼蛳?,隔著柔軟的衣料在丁頁咬了一口,“滿意了?” 沈瑜卿驟然一麻,心口跳得驟然加快。她仰著頭,縮在他懷里,等他退出稍許,心神稍緩了緩,才呼吸著開口,“姑且吧?!?/br> 他笑了聲,腳步放大,幾乎沒走幾步就抱她入了屋。 … 魏硯白日去城中巡查,沈瑜卿就在驛站內研制解藥。 方子難配,前朝滿朝的太醫都沒能把方子配出來將這病治好,誰都沒抱過希望。已經改了十余副藥,但藥效依舊緩慢沒什么作用。 沈瑜卿思量究竟是哪一步不對,哪一方子出了錯。 沒想多久,她出了屋門,醒柳在廚房煎藥。 沈瑜卿進去,醒柳見到先一福身。 廚房煎著不少藥,苦味重。沈瑜卿一一看過去。 暗板上的草藥段子剛切一半,她拿起一株放到鼻下聞了聞,剛抽回手,驀地劃到鋒利的刀刃,出了一道豁長的口子,流著血,很快殷紅一片。 醒柳正燒柴走不開,隨行沒帶侍從,只醒柳一人懂制藥的門道,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親自經手。沈瑜卿沒讓她起來,自己用帕子隨意包扎了。 煎藥的爐里咕嘟咕嘟地開,沈瑜卿先去接了蓋子看藥,手心的血沒凝,有一滴落到藥里。 … 宋勉之得知沈瑜卿是淮安王妃后再沒來過驛站。在家中待上兩三日,忽然感覺全身無力,對著鏡子一看臉上不知何時生了重重紅斑,懾人至極。 宋勉之慌慌張張地去找了宋信嚴,宋信嚴嚇住,這才又去了驛站尋沈瑜卿。 彼時沈瑜卿正制著解藥,她又換了一副藥方。這次用的方子對病情有明顯改變。 沈瑜卿回屋,魏硯不知何時也回來了,人懶洋洋躺在榻里,革帶松散地系著,衣領敞開,模樣大大咧咧。 這幾日他忙,每每至深夜才回來。魏硯怕他回來的晚影響她休息,干脆住回了自己的屋,這還少有的來了他這。 沈瑜卿看他一眼,默默將手往身后放了放,“你怎么來了?” 魏硯眼皮挑了挑,目光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只手,帶過她的腰,握著她包扎的右手問,“怎么回事?” 沈瑜卿朝門口看了眼,壓著他的腕,“我找到了治那病的有效方子?!?/br> “什么?” 沈瑜卿抿住唇,“目前來看我的血要有些作用,等我再試試這里面有什么特殊之處?!?/br> “你給我在這玩呢?”魏硯抓住她的腕用力,“都有誰知道這件事?” 沈瑜卿搖搖頭,“現在只有你?!?/br> “先別說出去?!彼难獙@病有效,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設想。 沈瑜卿點頭,“我又不傻?!?/br> 魏硯想到什么,面色黑了,“那婦人這些日子一直在吃你的血?” 沈瑜卿“嗯”了聲,“也沒多少,你別擔心?!?/br> “你倒是心大?!蔽撼幈凰龤庑α?,咧了咧嘴角,手忽而向下戳了下。 沈瑜卿唇一咬,“你洗手了嗎?” 魏硯低笑,“干凈著呢?!?/br> 第61章 .應下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宋信嚴打馬連夜趕去了驛站,馬蹄奔騰,一刻也耽誤不得。 驛站二樓,爐里炭火發出噼啪聲響,沈瑜卿抬高頸,下巴蹭到他的頭頂,眼眸仿佛含了一汪水,目光恍惚移過前面昏黃的光。 “王爺,小姐,宋城主求見?!毙蚜谕獾偷蛦境雎?。 沈瑜卿唇是紅的,頸被他蹭得發癢。 她手輕推了下,“宋信嚴來了?!?/br> 魏硯摟住她的腰,許久才抬起眼,呼吸沉沉,“他來做什么?” “這時候來必然是有急事了?!鄙蜩で湫煨斐雎?,唇是還是潤的。 魏硯壓過她的唇角,“我出去看看?!?/br> … 宋信嚴來了有些時候才瞧見魏硯從屋內出來,臉色不是很好,下巴上有一處明顯的紅,似是沾上唇脂的顏色,這個時候不必猜也知道里面做了什么了。 “四哥深夜前來,是有何要事?”魏硯下了二樓,邀人先坐下。 宋信嚴想起來時的事,急忙道:“勉之那日回府后面上生了紅斑,是有病癥的跡象,我想請行乙過去一趟?!?/br> “我記得是配置好了藥,四哥府中也有?!蔽撼幍?。 藥都分發好,宋信嚴自是有這藥,他只是不放心罷了。都怪那混小子到處招惹,不然也不會染了那病。 “四哥且先用著那藥,雖不能完全救命可也不會致死,解藥還在制著,四哥讓她過去看也不能看出個花來?!?/br> 魏硯嘴角咧開,是鐵了心不放人。 宋信嚴最是清楚他的脾性,既然這般,此行只能白跑一趟了。也怪他心急,擔憂勉之,冒冒失失地過來。 “你這小子怕不是還記著那事?!彼涡艊罒o奈地笑,搖了搖頭。 魏硯懶散地抱臂坐著,也沒否認。 “行,那我回去等你消息?!彼涡艊婪餍湔酒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