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77節
“故意讓我進來?” “你煩不煩?!?/br> “嘖?!蔽撼幹父箟毫藟?,勾過她的腰親她側臉,滑到她的唇,手落下擠進去。沈瑜卿按著木桶的沿兒才勉強撐住。 他扳過她的身繼續含她的唇,低頭在她月匈口口勿了兩下。 沈瑜卿抓著他的肩,魏硯又去親她的嘴角,呼吸沉,慢慢停下,摟她的腰。 他下頜繃得緊,盯她的眼像山野里的獸。 沈瑜卿仰著頭,“還氣嗎?” 話落,魏硯嘴角咧開,手向下朝她打了一掌,“就說你是故意的?!?/br> 沈瑜卿吃痛,肌膚生了緋色,眼再移開他臉上,“我進學時先生曾說我生性涼薄,冷淡少情,你…是不是也這么認為?” 她頭一回用這般語氣同他說話,魏硯微怔,隨即嘴角勾出一抹笑,“你那位先生倒評價的不錯?!?/br> 沈瑜卿僵著,眼神恍惚黯然,又聽他道:“不了解你的人確實會這般認為?!?/br> 她目光又慢慢亮起,心口若有所感地跳了下。 魏硯用力抱緊她,“不了解你的人確實會認為你性子冷淡,無情無義,就是個小白眼狼?!?/br> “但我知,你只是嘴硬,脾氣犟,用一副假面偽裝自己?!彼H著她月匈口,“實際你這里比誰都柔軟?!?/br> 魏硯抬起頭,“你自己說的醫術是博愛之術,可以為了我只身到別城尋藥,為了這些毫不相干的人甘愿留在這里受苦受累,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因為你一顆仁心?” “故而,何來生性涼薄之說?” 沈瑜卿盯著他的目光澄澈清明,像透亮的水珠,隱隱又有別樣的情緒。 “別這樣看我,讓我忍不住想旰你?!蔽撼幬逯甘諗n,使勁揉了下。 他笑得痞氣,明是氣氛到的時候,偏叫他攪和個干凈。 沈瑜卿瞪他一眼,手推他胸口,“你再不出去水就該涼了?!?/br> 魏硯磨蹭著她的唇,“我也好久沒洗了,一起?!?/br> … 這夜沈瑜卿睡得好,白日醒時有些晚,她摸摸身側,魏硯不再。 榻有些亂,想到昨夜,沈瑜卿面色又些許紅了。 被子掩在肩頭,沈瑜卿拿了干凈的里衣換上。 梳洗后,醒柳在外服侍用飯。沈瑜卿夾著菜,淡淡開口,“他呢?” 醒柳了然開口,“王爺一早去宋府了?!?/br> 沈瑜卿吃著碗中飯食,昨日與他商定要兩人一同去,他怎么先自己去了? 用過飯,沈瑜卿遮了帷帽,要往出走。樓下上來一人,胡服穿戴整齊,腰配長刀,身形掀長挺拔。 這身衣裳是換了過的,昨夜沈瑜卿沐浴完吩咐醒柳再去取一套男子的胡服,穿在他身上正合身。胡服獵獵,襯得整個人眉眼煞利,身姿如寒松。 “你去找過宋信嚴了?”沈瑜卿半掀開帷帽看他。 魏硯道:“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br> 沈瑜卿無暇再與他說這個,“情況怎么樣?” “不是很好?!蔽撼幚^她的手,“你先隨我回屋?!?/br> 重回了屋子,魏硯掀衣坐下,“昨夜宋信嚴連夜查出城中染病者已有五十余人,這些人還僅僅是有自愿站出或有人投到衙署指認的,剩下那些隱藏在人里的還不知有多少?!?/br> 沈瑜卿心一緊,“必須將這些人都找出來,若是他們再染了別人,這疫病必是更加棘手了?!?/br> “此事有我,那些人我都會揪出來?!?/br> 沈瑜卿點點頭,“我想去看看那些人?!?/br> “現在我這只有一位染病的婦人,藥吃下去,不同人有不同效果。我想把這些藥再讓別人試試?!?/br> 魏硯手壓著刀,“他們現在在衙署,你隨我去?!?/br> “嗯?!鄙蜩で涫掷镂找淮善?,她將塞蓋打開,從里面倒出幾粒藥丸,“你先將這藥吃了?!?/br> 魏硯沒多問,接過來扔到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兩人一同去了衙署。 染病的人單獨關在上獄中,有通風的窗。 沈瑜卿在獄里看了一圈,挑了幾個病重的人診脈,看完后同魏硯出了去。 在現今知道的人里,病情最嚴重的還是驛站內的婦人,如今來看尋找病源還是要從那個婦人開始。 自打獄里出來她就在出神想事,魏硯沒打擾她,將人帶上馬車,很快回了驛站。 去了牢獄,回屋后沈瑜卿先換衣裳,醒柳在外守著。 沈瑜卿除了胡褲,剛要換上新的,地上突然一道影,她嚇了一跳,緩過神,繼續系著胡衣的扣。 身前的衣裳鼓起,沈瑜卿沒有攀附的地方有些站不住,腿一軟就要往地上跌。 “魏硯…” “嗯?”他摟著她,指下用力,“后午我出去看看城防?!?/br> “別忘了戴帷帽?!鄙蜩で淠_趾縮在一起,全靠他撐著。 魏硯親親她側臉,“都記著呢,等我回來?!?/br> 第60章 .救治這是記著仇呢。 常州城至今能在漠北有一棲之地,宋信嚴的治理不可謂無用。宋氏書香出身,子嗣眾多,作為宋家宗族的嫡長孫,宋信嚴雖作文人扮相,卻武藝不絕,熟讀兵書,于排兵布陣曾請教過魏硯,有自己獨到見解。是以城中布防猶如鐵桶,處處嚴實。 魏硯立于城樓,臂里抱一柄長刀,衣擺獵獵而飛,眼遙遙朝遠處望去。 常州城地處關界,關內外相隔,得之到手對自己都有利處。誰都不是傻子,沒人不明白其中道理。設計此事之人不僅對漠北了解頗多,對宮中秘辛也有所探知。 魏硯目光沉下,看來老東西是真的老了,能放任他們做到這般地步。 漠北失守,犬戎長驅直入,直逼上京城,這天下屆時也不知真是誰說了算。 “你可真是沒把四哥當回事,都娶妻了也不知叫四哥去吃酒?!彼涡艊琅鍎Φ巧铣菢?,換了束身胡服,文弱中多了分英氣。 魏硯頷首,“我這親事也是幾日前才定下的,就等著回上郡辦酒了?!?/br> 宋信嚴詫異,“你可沒對人家姑娘做什么吧?!?/br> 魏硯摸了下嘴,漫不經心說了句,“四哥以為我能做什么?” 宋信嚴笑罵他一句,“我還不知道你小子,面上一本正經,實際上滿肚子壞水。漠北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予你,你臉上不顯,心里得意著呢,就是能裝?!?/br> 城樓風大,吹得人衣擺翻飛。 魏硯笑,“我夫人脾氣大,管的嚴,現在得意不了了?!?/br> 宋信嚴這般年紀早就是有家室的人,與魏硯相交多年,看他無心情愛,起初還讓自家內子多留心給他瞧瞧,到后來哪知他見到人家姑娘就直接翻臉走了,絕對是個沒情面的。 自打那次,宋信嚴再沒想過他這事,本以為他要一輩子孤家寡人了,這才寥寥幾月,他竟說自己有了夫人,可真是他浪蕩不羈的淮安王。 “沒想到也有人能治的了你?!彼涡艊绖e著劍兩步跨去與他比肩。 魏硯嘴角勾起,磨著刀柄,確實,他也沒想到。 城下有一兵卒疾步而上,至宋信嚴面前抱拳道:“城主,城中又發現紅斑五人?!?/br> 宋信嚴笑斂起,“速速帶去衙署,看守妥當,任何人不準靠近?!?/br> “是?!北涔硗讼?。 宋信嚴一臉凝重,“若沒有行止,我這城中怕是該淪為疫城了?!?/br> 魏硯道:“常州城地處關界,犬戎人覬覦,四哥能守至今實為不易?!?/br> “可惡的犬戎人!”宋信嚴憤憤,“我昨夜派人查詢源頭,果不其然查到數日前一異域商戶身上,正是犬戎人算計?!?/br> “自知武力不敵,就慣用這些陰招!” 魏硯眼沉下,“近些日子城門護好,怕是要有敵襲?!?/br> “行止不必有心這些,我宋信嚴駐守常州,當了這么多年城主也不是吃素的?!彼涡艊赖?。 魏硯點點頭,兩人一同巡視。 宋信嚴所言不虛,他手下的兵雖不如魏硯訓出的精悍,卻勝在齊心,糧草充實,護住常州綽綽有余。 巡完城再回,天差不多已經黑了。 宋信嚴在驛站下馬,街上行人寥寥,都是得了城中令緊關家門,閉戶不出。 兩人推門進去,魏硯在前,進屋摘了帷帽一手拿著。 下堂隔窗正坐著一男子,身穿絳紫圓領長袍,一派溫和相,膚色偏白,腰間配了柄長劍,一看就是假把式。 再瞧清他對面坐著的女人,魏硯眼瞇了瞇,隔得遠,那兩人都沒注意到他,魏硯耳力好,清晰地聽到兩人在交談。倒是不越矩,沒什么過多的話,都是圍繞那男人的傷。他再仔細一瞧,不過是那男人手背擦破了皮。 宋信嚴入門都沒往那處看,見魏硯眼過去目光才跟上。 他目力不如魏硯,卻也看清了那二人。 一男一女坐在隔窗邊,那女人就是剛見過不久的行乙郎中,而那男人…宋信嚴再仔細看了看,心一咯噔。 “賢侄不是在家中讀書,怎么到這來了?”宋信嚴趁魏硯還沒動手,忙開口示意。 沈瑜卿這才注意到門處動靜,她坐著,與魏硯目光對視上,又垂下淡淡飲了口茶。 入眼一雙沾塵革靴,胡褲束縛著修長有力的腿,他手壓著腰間的長刀,瞥一眼坐在對面的人。 “行止,這是家中侄兒勉之?!彼涡艊劳忍吡讼滤蚊阒?,“還不快見過你世叔,嬸嬸?!?/br> 宋勉之愣了下,難以置信地看向宋信嚴,宋信嚴咬咬牙,又重復一遍,“還不快見過你世叔,嬸嬸?” 踢得用力,宋勉之齜了下牙,這才拱手,“勉之見過世叔…”他頓住,看了看面前坐著的女人,緩了會兒,道:“見過嬸嬸?!?/br> 魏硯掀了掀眼皮,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