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他說那作為回報,我還有點時間,就幫你們問問我家的孩子到底知道點什么吧。 黑澤陣:…… 你倒是先給我劇本再問啊,不會真想從我這里問到什么吧?先說好,我真的很記仇,打不了你我還可以打你兒子。往死里打。 …… 7月1日,上午,11:00。 漆黑房間中央椅子上的銀發少年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金發的男人摘掉手套,說差不多了,他確實不知道。 整個過程里fbi的理查德先生就只是看著,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動作??吹骄S蘭德準備走了,他才感嘆了一句:您真的一點也不心疼啊。 赤井務武把已經沾血的外套脫了下來,本想扔掉,動作頓了頓又蓋在銀發少年身上。他往外走,說這已經不是我的東西了,你們不如指望烏丸心疼他,為了他出來找你們算賬……說不定到時候,你們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了。 他就這么離開了。 依舊站在房間角落里的理查德終于輕輕嘆了口氣,把一直等在外面的醫生們叫進來,心里想的卻是:跟大人物相處真累啊,待會還得把這些見到他的人全部“處理”掉,而且接下來還要來幾個,有點費人手啊。 他繼續嘆氣。 誰讓老板說可以隨便那些人來參觀,找到烏丸才是最重要的呢……唉。 另一邊,赤井務武離開了深黑的走廊,也離開了這座建筑,才從衣服里拿出正在通話——而且已經保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通話的手機。 他先開了口:“我說,【b】先生,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 電話那邊的人回答:“我還以為你想見到他?!?/br> 赤井務武一邊穿過街道,就像個普通路人一樣閑逛,一邊語氣平淡地說:“謝謝你的好意,【b】先生,但我很忙,既然東西已經送給你們了,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br> 他跟電話里的人又聊了兩句,在無人的小巷里駐足,從拐角店鋪的玻璃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臉,嘲諷地笑了笑。 “你也聽到了,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辦?” “我還有點別的想法?!?/br> “你要親自來?”赤井務武的語氣沒什么變化,不過他沒繼續往前走了。 “視情況而定吧?!彪娫捘沁叺娜嗽谛?,語氣篤定地說,“我有確切的情報,烏丸還活著,所以你家的孩子身上,一定有什么線索?!?/br> “確切的……情報嗎?那祝你好運?!?/br> 赤井務武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的人說了句【塔】里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赤井務武回答對長生不老不感興趣的也不止我一個,就掛斷了電話。 然后他在玻璃的倒影前久久駐足,對著自己——應該說是維蘭德的臉看了很久,直到一只貓撲翻了小巷里的kill飲料罐子,才終于轉身準備離開。 但他剛挪動腳步,就從這條小巷的入口處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他看過去,發現一個金發、膚色很深,有著紫灰色眼睛的年輕男人站在那里。 他雙手持槍,神情冷肅。 降谷零死死地盯著那個讓他找了一整天的陌生男人,說:“告訴我,他在哪里?!?/br> 第162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從6月30日上午10:00到現在, 整整25個小時,降谷零都在尋找那個陌生的金發男人。 當然,這不是很準確, 應該說整個公安都在找那個男人。 對方實在是太過謹慎, 單純的調查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影。 降谷零查看了從東京塔廢墟附近找到的監控錄像,在那段錄像里, 只是短短一段街區的路, 那個金發男人就失去了蹤跡;從他躲避監控鏡頭的動作來看,這個男人顯然是位能輕易失蹤在人群里的熟手。比起暗影里的潛行者,他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更像個——有大量專業經驗的間諜、特工, 也就是“同行”。 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這樣的人自然難于登天, 但好在, 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下, 特別是沒有人能預測到這場大地震的情況里, 那個自稱“白川醫生”的男人不可能躲在某個地方不出來。他有計劃、有目的地在做某件事,且愿意親自出面…… 因此, 他一定還會出現,就在某個時刻, 在這座城市里。 已經能被戲稱為“東京教父”的降谷零當然不至于跟沒頭蒼蠅一樣在城市里亂找, 那樣有點太蠢了, 不過他確實選了個最樸實、簡單但是有效的辦法:人海戰術。 公安、警視廳的成員, 協理人,組織的外圍, 合作的偵探……他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力量, 對那個金發男人進行了秘而不宣的通緝,這些人都無需放下自己手頭的事, 只是接到了“注意到類似的人就向上報告”的指示或者要求。因此這座城市里到處遍布他的眼線,災難發生前后出入東京的人也都被進行了嚴格的調查…… 當然,對方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人在找他”這件事,他的身影在下野町的某處街道出現,僅僅十幾秒鐘后又忽然消失。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負責整理情報的同事連續收到了不同位置的“疑似目標”的目擊報告,但都不是本人。雖然后續的調查結果表示這些都是巧合,被誤認成那個金發男人的人只是在今天換了發型、衣服,偶然間在附近出現或者因為某些小事表現得很可疑,但無論降谷零還是他的同事,都不覺得這可能是什么巧合。 ……黑田兵衛覺得他【曾經】的下屬有些大動干戈,不過在這件事上,他沒有反對。 直到今天上午,正在東京調查某個案件的服部平次和白馬探將電話打到了降谷零這里——他們打電話用的是工藤新一的手機,估計是從最近通話記錄里撥過來的。 白馬探說他們沒找到工藤,但撿到了工藤新一的手機,詢問他知不知道工藤和黑羽在哪里,還有就是黑澤的兩只貓在他們這邊,問安室先生有沒有時間把貓接過去。 聽到貓下落的時候降谷零的心情好了一點,畢竟他找人去那間酒吧調查的時候,發現那里什么都沒有,黑澤不在,貓也不在。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接到的情報,說黑羽暫時不在東京,他有別的重要工作所以提前把手機關機了,而工藤新一…… “昨天地震發生的時候他跟劇組在港口附近的山上拍戲,海嘯來臨前,暴雨導致了山體滑坡事故,劇組的大巴車翻下山崖,救援隊已經去找人了?!?/br> 降谷零已經聯絡到了他派去跟著小偵探的兩位同事之一,對方受了點傷,不過并不嚴重,到他上次問情況為止,被找到的劇組成員大都只受了輕傷。 因此,雖然工藤新一還沒找到,但以小偵探的臨機處理能力,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但是……” 白馬探有點猶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降谷零都準備掛電話了,聽到那邊的語氣又生生停手——柯南君,我知道你運氣不好,但你總不至于在這種時候還能遇到案件吧? 服部平次一把就把手機從白馬探那里搶了過來,說著“那家伙肯定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直說不就好了”,白馬探則是說“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才不能在這種時候打擾吧”,兩個少年轉眼間就吵了起來。 一陣倉促且凌亂的聲音后,還是武力值較高的服部平次略勝一籌,大大咧咧地攬著英國偵探的脖子把人腦袋壓下去,然后換了個嚴肅的語氣說: “我知道你肯定很忙啦!但現在工藤失蹤了,劇組的人都找到了,只有他不在,我們在懸崖下面找到了他的眼鏡和手機,附近還有人打斗的痕跡,他可能出事,只留下了記號……” “……” 降谷零捂著額頭嘆氣。 他剛才就不該想那么一點,他甚至還沒說出口,體質多災多難命途多舛的偵探就又出事了。 身為小偵探半個監護人的降谷先生覺得,他下次還是別讓小偵探出去拍戲了,就待在公安跟他一起加班吧——遲早,他遲早把偵探和怪盜都拐到自己手里來。 “什么記號?” 他問,但電話那邊的服部平次卻有點尷尬,遲遲沒有回答。 降谷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服部平次咳了一聲,說:“我們推斷那幾個字母是工藤在危急的情況下寫在泥土上面的,但問題是,他寫了‘sex’這幾個字母……” 降谷零:??? 工藤新一,你在干什么啊工藤新一!你確定你是落下山崖下落不明而不是被不對勁的人拐回家了嗎?! “他……” 服部平次看起來是很想吐槽的,但他隱約猜到【昨晚時不時跟工藤聯絡的安室先生】身份并不簡單,而且對方了解工藤的去向和救援工作的大致進度,很可能跟前天晚上發生的事相關,就略過了那些不必要的內容,只說: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你那邊也沒線索的話我們就在周邊區域繼續調查,找到工藤的消息會告訴你。啊,還有貓……” 貓啊。 降谷零當然沒時間去接黑澤的貓,他想了想,就說:“搜查一課強行犯三系有位叫做高木涉的警察,你們可以把貓托付給他,黑澤的烏鴉也在他那里。至于工藤新一,我會讓人注意的,但我現在騰不出手去現場,調查他下落的事就先拜托你們了?!?/br> 然后他給同事發了幾條消息,讓他們注意失蹤的工藤新一,這次是常規尋人,畢竟工藤新一的身份沒什么見不得光的,也不怕驚動什么目標。 他說完,又想到自己忙了一天的事,就順手用line把監控錄像里那個金發男人的影像發給了白馬探,說你們在調查的時候可以幫我注意一下這個人,他跟目前一樁案件有極大的關聯,如果看到注意不要接近他。 服部平次:是是是,我們已經調查了整整兩天不能接近的目標了,已經很熟練了。 白馬探:(看著只有側臉的影像陷入沉思) “服部,這個男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 服部平次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沒什么印象了,但白馬探對這種英國式的長相有些熟悉,即使只看到了側臉,他思索了一會兒,說他們今天凌晨前往劇組遭遇山體滑坡的地點時曾經看到過這個男人。 當時他們路過堤無津川,白馬探在黑澤家附近看到了這個男人,因為地點很巧所以他特地注意了一下,沒發現什么異常。不過那已經是兩個小時前的事了,就算現在去找對方大概率也已經離開。 黑澤家? 那怎么可能是路過??! 降谷零掛斷電話就去了黑澤陣家,空蕩蕩的別墅里什么都沒有,6月29日后就只有赤井秀一回過這里,而門窗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可黑澤家的別墅只有幾個人有鑰匙,黑澤陣自己不鎖門也不帶鑰匙,反正家里一直有人。降谷零想不出來誰有可能把鑰匙交給對方。 他走進客廳,到處尋找可疑的痕跡,但一無所獲。 直到他站在三樓書房的門口。 光線很暗。 書房處在三樓一側走廊的盡頭,門是打不開的,需要密碼;從外面看只能看到被拉上的窗簾。他問過黑澤,黑澤說外面的窗是假的,其實那座書房根本沒有窗戶,那道窗只是個掩人耳目的裝飾。 黑澤不愿意再說什么,降谷零也就沒問,住在這里的其他人也都收起了好奇心,因此,書房附近本來應該【沒有任何人的痕跡】。 而現在,降谷零蹲下來,對著地毯上幾乎看不清的一點水浸泡過的痕跡,拍了張照片。 已經干了,但三樓的地毯確實嬌貴,依舊能看出痕跡來。黑澤其實不是很喜歡穿鞋——他沒說過,是諸伏景光說過黑澤在家里其實大多數時間都赤腳走的。降谷零懷疑愛爾蘭也知道這件事,才特地把三樓的地毯給換了。 那么,拋開這些雜事,現在能確定的事只有一件。 雖然門把手、密碼鎖和各種地方都沒有任何痕跡,但那個金發男人很有可能來過黑澤家,并到了書房門口。 他進去了嗎? 即使很不愿意這么說,但降谷零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很有可能知道這里的密碼,而且很清楚書房里有什么東西,才會在沒動過別墅里其他任何東西的前提下……把那樣東西拿走了。 黑澤告訴他了?不,黑澤也不一定知道那個密碼。 那唯一的可能是,這個金發的男人跟這座別墅的前主人有關,或者根本就是上一位住在這里的人。他跟黑澤認識,并且在東京塔上見面,那時候黑澤說他要替貝爾摩德去東京塔“約會”——當然,約會的對象是現在被捕的查爾特勒先生,但這個金發男人會出現在那里,就證明他可能一直在監視黑澤的行動,才能恰到好處地相遇,以及,在昨天上午出現在東京塔的廢墟天臺上。 可他們不但什么都沒發現,還對那個人一無所知。降谷零深呼吸,告訴自己越到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而且他已經找到了一點關鍵。 他讓人去調查這處房產之前的主人,資料顯示它在大約四十年前屬于一個英國富豪,富豪死后別墅幾經易手,終于在六月份被以贈予的形式給了……夏目理人。那是黑澤用過的假身份,黑澤還要用這個身份跟降谷先生的父親見面呢。 “哈……” 降谷零仰躺在二樓落地窗前的沙發上,他覺得自己在查的并不是【疏忽大意沒有發現的東西】,而是【黑澤故意向他們隱瞞的東西】,只是他沒有因為這個譴責黑澤陣的理由,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他們之間顯然還沒有坦誠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