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02節
霍霆山應了聲,“今日喊你們兄弟來,是有要事和你們說,你們母親已懷有身孕?!?/br> 兄弟倆同時驚愕抬頭。 第112章 霍霆山將兄弟倆面上的神色變化收于眼底, 他的目光尤其落在霍明霽身上。 霍明霽心頭一震,忙拱手道賀,“恭喜父親, 恭喜母親?!?/br> 他說完, 霍知章如夢初醒, 也跟著道賀。 霍霆山應了, 隨即淡淡開口,“不久后我將南征, 知章隨我同往。我不在時, 明霽你處理好府中事務, 我此去歸期不定, 你侍奉好你母親,定要竭力保她母子平安?!?/br> 霍明霽再次拱手,“謹遵父親之令?!?/br> “今日午時你們兄妹三人自行在正廳用膳?!被赧娇戳搜郯干系臅? “這兩日的事務交由明霽你來處理, 有要事再來報?!?/br> 簡單吩咐兩句, 霍霆山離開了書房。 二子恭送。 待霍霆山的身影徹底消失后, 霍知章看向兄長, 他兄長還保持著方才勾著嘴角的神情。 “兄長,你……”霍知章有很多話想說,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父親今年三十有七,正處春秋鼎盛之年, 再干二十來載不是問題。二十載足夠一個都不懂的小男嬰及冠, 以父親對母親的敬重和寵愛,兄長之位往后豈非…… 擔憂的同時, 霍知章又很清楚母親對他們兄弟、對州牧府,乃至整個幽州帶來了多大的益處。 光是糧食一點, 就功德無量。父親當初能迅速組建好軍隊北征,其中少不了母親的財力支撐。 母親是他們幽州的恩人。 都說子孫受祖蔭庇護,母與子又何嘗不是。有母如此,其子哪怕資質稍平庸些,亦能受到謀士們的推舉。 霍知章只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一半站在兄長這方,另一半往母親那方走。 “知章,有些話不可說?!被裘黛V止住弟弟,“父親自有他的決斷,我相信父親的決策,亦會無條件的擁護和服從?!?/br> 本就糾結的霍知章訥訥閉了嘴。 * 霍霆山回到主院時,裴鶯還未醒來,他靜靜地坐在榻旁,思緒飄向了將來。 裴鶯之前睡過長覺,飲藥后的這一覺沒睡多久,在午時飯點前她便醒了。以往她睡醒,他已然沒了人影,像如今仍在房中、甚至是榻旁是極少數。 “霍霆山?”裴鶯驚訝。 男人斂了思緒回神,“夫人是想現在傳膳還是再過片刻?” “等會兒吧?!眲偹?,裴鶯沒什胃口。 霍霆山打量她的面色,長眉舒展了不少,“夫人的臉色瞧著倒比之前好些?!?/br> 裴鶯覺得這人在說廢話:“……都喝過藥了,自然好?!?/br> “我之前聽馮文丞說前期最為危險,因此不可大意?!被赧讲环判恼f。 裴鶯怔了怔,“馮醫官當真如此說?” 霍霆山頷首說是。 “不必如此,這完全是小事一樁,等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迸狷L惆悵。 之前那等高熱都能退燒,她還覺得古人的醫術還是很可以的,沒想到一轉頭就聽馮醫官說著涼后最為危險。 馮醫官的醫術在她這里塌房了。 霍霆山聽她渾不在意的語氣,目光沉了沉,“夫人,得聽醫囑?!?/br> 她生過小丫頭,生產一事上確實有經驗,但這經驗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十六年前和現在,如何能一樣? 然而直接開口提,有點她年紀的嫌疑?;赧桨戳税疵夹?,“這幾日我閑暇,會和夫人一同待在院中?!?/br> 裴鶯睨了他一眼,“你后面莫不是想說,你今夜不睡書房了?!?/br> “自然是回主院?!被赧交卮鸬美硭斎?。她如今是雙身子,夜里旁側哪能缺人。 這一瞬裴鶯感覺自己悟了。敢情今日這人奇奇怪怪,就是想今晚回來主院,他這圈子也繞得太大了些。 “霍霆山,之前你騙我之事還未過去?!迸狷L擰起黛眉。 他卻很平靜,“那夫人先記著賬,把利金算上也可,等往后再討回來?,F階段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唯獨我睡書房不可?!?/br> 裴鶯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驚到了。 這人怎敢這般說話? 她定定看了他半晌,見他決心不改,隨即默默移開眼。 霍霆山說他閑暇,裴鶯覺得可能不是假話,因為今日一整日,這人確實閑得很,沒去書房,也沒去軍營。他就在房中和她下象棋,又或者陪她在院中走走。 如果不是明白這人為何怪異,裴鶯都要以為她命不久矣。 白日光陰溜過,夜幕降臨,不久后時間來到了安寢之時。 “咯滋?!狈块g的門推開。 剛沐浴完、從耳房中出來的裴鶯見霍霆山闊步從外面進來,語塞了幾息。 他還真敢回來睡! 裴鶯不滿地抿唇,發現自己好像還真不能把他怎么著。這州牧府是他的府邸,他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她還能將他趕出去不成? 霍霆山目光掃過房中,沒看見女婢的身影,“過往就罷,如今夫人不可獨自在耳房沐浴?!?/br> 裴鶯看著他,那點古怪又冒了出來。 什么叫過往就罷,過往和如今不過是多了著涼,且他人已回了主院,何須繼續繞圈子?莫不是他想反客為主,這會兒欲開窗卻佯裝掀屋頂。 見裴鶯不應,霍霆山又喚她。 心里的那點不爽體現在言行上,裴鶯不理會他,徑直往內走。待上了榻,她卷著被子背對著霍霆山睡在里側。 男人靜站了片刻,他落了燈罩、熄了燭火,任由室內被昏黑浸染。 上榻,安寢。 身旁的呼吸聲逐漸均勻,如同房中點染的熏香般變成了令人安心的存在?;赧娇粗斏纤厣牧_帳半晌,而后轉了個身,將身旁人擁到自己懷中。 他的長臂圈過那截細腰,沿著腰線繞過,最后那只帶著厚繭的大掌輕輕覆在了美婦人的小腹上。 那里如今尚且平坦。 聞著淺淡的甜香,霍霆山緩緩闔上眼,進入了深眠。 他平日幾乎是一覺到天明,但今夜他少見的做了一個夢。夢境不詳,夢中暈開一片血色。 “鐺——!” 外面更夫打更,三更已至。 榻上的男人猛地睜開眼,他的呼吸比平日急促了不少,許久才平緩過來。 后半宿,霍霆山無眠。 …… 裴鶯前一日飲了藥,又一覺好眠,第二日神清氣爽,自覺昨日的不適除了八分。 早膳向來不在正廳用,午膳她和霍霆山在房中解決。裴鶯自覺已痊愈,提議夕食在正廳和小輩們一起吃古董羹。 霍霆山無有不應。 膳后,裴鶯著實看不慣這人在這盯著她,直接將人趕去書房。而她午睡起來后則帶著辛錦去游后花園,期間聽辛錦說起幾件事。 “夫人,往后還是奴伺候您沐浴吧?!毙铃\說。 裴鶯不習慣沐浴時有旁人在側,這會兒聽辛錦這般說,心知肯定有緣故,“霍霆山訓你了?” 辛錦:“大將軍只是憂心您?!?/br> “沐浴罷了,有何好憂心的,這人真是越來越怪了?!迸狷L嘟囔。 辛錦落后于裴鶯半步,繼續說,“夫人,午后主院中來了六個女婢,皆是大將軍從外院調來?!?/br> 裴鶯驚愕,“來女婢了?還一來就來了六個?” 辛錦頷首稱是,又說:“大將軍還下令將旁側一間小雜物廂房騰空,說是此地往后以做藥材存放之地?!?/br> 裴鶯細眉緊皺,心底的古怪之感重新冒頭,并且再也難以忽視。從昨日開始這人就怪異極了,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些她不知曉的事。 但回憶這兩日之事,左思右想,裴鶯都想不出有何特別的,美婦人低喃,“看來晚膳后得和他好生談談?!?/br> 晚膳在正廳用,裴鶯在府中游園,直到時間差不多便改道去正廳。 剛踏入側廊,裴鶯聽見正廳里有人說話,是三個小輩給霍霆山見禮。 看來他們都到了。 裴鶯正要過去,就聽霍霆山此時開口,“如今你們母親已有身孕……” 就這么一句,在裴鶯聽來如同有驚雷砸下,將她直接鎮在原地。后面霍霆山還說了其他的,但裴鶯通通聽不清了,只覺耳邊隆隆的轟鳴聲不斷。 已有身孕? 自己怎的不知曉她已有身孕?這人究竟對著小輩胡說八道些什么! 辛錦見裴鶯踉蹌了一步,忙扶著她,“夫人,您怎么了?” 驚慌之下,辛錦的聲音比平常大些。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側廊口出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另外三道身影。 “夫人何處不適?”霍霆山扶著裴鶯的手臂,又對辛錦說:“你速去將馮醫官喚來?!?/br> “不必!”裴鶯立馬拒絕。還傳馮醫官,這是嫌笑話鬧得不夠大嗎? 直到如今,她總算知曉這兩日他的怪異之處從何而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人不知從何處誤以為她懷孕了,所以作風才和往日大不相同。 裴鶯目光掃過霍霆山身后三個小輩,二子應該是之前已被告知過,這會兒看著她的目光唯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