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78節
一眾匈奴再度大驚。 這漢人怎會如此了解他們? 染血的環首刀忽然搭在一人的肩上,刀刃逼近頸脖,那人僵住,有了方才的前車之鑒,他不敢耽擱:“我們單于和其他的單于發生了沖突,被屠耆單于和車犁單于聯手擊敗,無奈之下只能帶著我們往東走?!?/br> 霍霆山忽然笑了,眼里帶著nongnong的笑意:“真是天助我也?!?/br> 不僅中原會有權亂,匈奴里亦會,就和天下合久必分一個道理。匈奴里一旦爆發內亂,不爭個你死我活基本不會罷手。 就七年前霍霆山得知的,烏籍單于也好,車犁單于也罷,基本是并立狀態,而后再歸屬于身處單于庭內的呼韓邪單于。 七年前他割下了左賢王的頭顱,想來那一戰加速了匈奴內部的權亂。畢竟在匈奴中,左賢王相當于太子。 太子沒了,而呼韓邪單于又一年一年的老去,一旦呼韓邪單于后繼無人,又或者后繼者無力,四周本來俯首的臣子一定會蠢蠢欲動。 霍霆山自己就是蠢蠢欲動那個,太知曉那些想爭權的單于,一旦碰到時機只會像餓狼一樣咬住,不吃飽肚子善不罷休。 但貪欲是無盡的,除非成為新一任的呼韓邪單于,否則絕不罷手。 “除開呼韓邪單于,那四個單于中,目前誰的勢力最大?”霍霆山問。 那匈奴聽他竟還能精準說出四大單于,又見黑騎軍個個身強體壯,連座下的馬匹都神氣極了,忽然意識到這批漢軍絕非以往那般只是單純逮住入侵他們邊陲的匈奴出氣。 他們另有所圖。 這個認知讓那個本要張口的匈奴最后閉上了嘴巴。 霍霆山瞇起眸子,“當硬骨頭?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熬不熬得住?!?/br> 話落,兩側的黑甲騎同時舉刀,仿佛切菜似的,一連砍了跪在地上的兩名匈奴的雙臂。 肢體掉下,鮮紅的血暈在黃沙。 環首刀刺穿腹部,在其內攪了攪,拖拽出一截血色的條狀,而后才慢悠悠地收回。 慘叫聲傳出老遠。 霍霆山看向方才回話的匈奴,他比其他人明顯要年輕許多,約莫二十出頭,沒見識過這等場面,如今驚得臉色煞白。 “好好回答問題,賞你們個痛快?!被赧教鸬?,以刀面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問的只是簡單問題,你們不回答,我照樣能抓下一批人回答,所以我勸你識相點?!?/br> 那匈奴僵如石雕。 霍霆山徑自道:“四個單于中,目前何人勢力最大?” 肩上的環首刀似以冰鑄,源源不斷的寒氣從頸側飄來,耳邊是族人的慘叫,有的扛不住了,主動求一個痛快。 那匈奴到底說:“屠耆單于。不過現在屠耆單于和車犁單于結盟了,他比以前更厲害?!?/br> 霍霆山又問:“他們聯手襲擊了你們,那軍臣單于呢,他沒幫你們?” 呼韓邪單于座下排得上號的也就四大單于,剩下的一些小部落的首領不足掛齒。 那匈奴咬牙:“那軍臣單于是個目光短淺的,聽聞我們單于被擊敗后,竟然連夜帶人逃了?!?/br> 霍霆山再問:“他們逃往何方?” 匈奴搖頭,說不知。 霍霆山抬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旁側的黑甲騎會意,手起刀落。 其他在“審訊”的黑甲騎收到訊號,同時舉刀,一顆顆頭顱滾下。 對于匈奴的俘虜,漢軍一般都是直接斬殺,這些人通常沒有利用價值可言,且大楚布衣死在他們手中的亦有不少。 在不缺銀錢的情況,霍霆山一律下斬立決的令。 此時霍知章已經整頓好馬匹。 霍霆山目光掃過,這些馬匹都是普通裝扮,并沒有配置高橋馬鐙和馬鞍。 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昨夜繳獲的那些馬匹只有小半裝有馬鐙和高橋馬鞍,若對方裝備充足,為何不全備上? “知章,甲隊暫且交于你,你將這些馬匹帶回去?!被赧较铝?。 霍知章再次領命。 一批黑甲騎聞聲從二千人的軍中脫離,趕著無主的駿馬往回走。 待兒子離開后,霍霆山帶著剩下的黑甲騎繼續往深處走。 幽州往北的匈奴之地,自古就是一塊頑地。軍隊的命脈在糧草,不僅士兵需要吃喝,運送糧草牛馬牲畜也需要。 偏偏這地方并未總是遍地綠草,不然游牧民族也不會四處“游牧”,此處的沙漠堿地缺水草,牛馬若吃不到水草,最遲三個月就會力竭。 運載物資的牛馬一旦倒下,物資供給的速度定會隨之大幅度降低,如此就無法及時繼續騎兵供應,會拖累騎兵前進的速度。 這也是為何出征北地通常不超過三個月,不是不想繼續打,而是真的沒辦法。 只要匈奴逃回草原深處,漢軍第一日的行軍、每一里的推進都伴隨著風險的增加。因此自踏入北地的那一剎那,每一刻鐘都變得尤為寶貴。 烏籍單于麾下的人能在這附近出現一個數百人的部隊,其大部隊距離此處再遠也遠不到哪里去。 霍霆山帶著海冬青繼續深入,從白天到黑夜,一直都在往草原深處推進。 在夜幕剛降臨時,霍霆山聽到了一聲長長的鷹唳。他眼底掠過一道幽光,當即勒停了黑甲騎,“陳淵,你領一隊人前去摸查?!?/br> 陳淵:“唯?!?/br> 斥候在精不在多,陳淵帶了些人便繼續往前。 如今金烏已徹底下山,霍霆山估計時間約莫在日入的酉時。他這一路都是急行軍,與后方需顧及步兵的騎兵軍確實拉開了些距離。 但如果烏籍單于的駐營距此不算遠,一個晚上的行軍,足夠令后方的幽州軍趕過來。 哪怕步兵未至,單有騎兵也足矣,五萬騎兵來一場夜襲,足夠吃下一個倉皇逃亡至此的烏籍單于。 霍霆山又派了一支黑甲騎原路返回傳訊,便命令其余的黑甲騎原地休整。 一個時辰后,霍霆山聽到了馬蹄聲。席地而坐的男人猛地睜開眼,黑眸內一片清明。 馬蹄聲不多,零星幾聲,不是大部隊。 是陳淵回來了。 霍霆山從地上起身,見海東青自己抓了只碩鼠吃,便沒去拿rou塊。 片刻后,方才被派離的陳淵來到霍霆山跟前,他匯報道:“大將軍,烏籍單于的營地距此處二十里地。營地規模不小,我觀其營地應該有三萬余人?!?/br> 霍霆山琢磨了下這個數字,覺得烏籍單于的全部家當估計都在這里了。 另一邊,之前被霍霆山派遣回來的黑甲騎抵達后方大軍。為首的黑甲騎稟明情況后,秦洋和沙英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沙英,時間緊迫,你帶騎兵先行前去,我領后面大軍后至?!鼻匮笳f。 沙英頷首,“好,機不可失,你后面速速與大將軍匯合?!?/br> 烏籍單于派出了數百人出去,若是這數百人長時間未回來,對方一定知曉出事了。得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一舉將他們打懵。 蒼穹上的夜色濃如墨,只有細碎的星辰綴滿天幕,都道月明星稀,而今夜只有繁星,沒有明月。 霍霆山聽到了從南方來的馬蹄聲,馬蹄聲隆隆如雷鳴,壓迫感十足。他從地上起來,隨意拍了拍身上沾了灰的黑甲,然后從烏夜身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光亮盈盈,在黑夜里很顯眼。沙英遁著光亮找到了霍霆山,“大將軍,我攜所有騎兵至?!?/br> “善?!被赧胶皝黻悳Y,讓對方帶路。 五萬大軍策馬動靜非同小可,尋常而言,人耳能聽到兩里之內的馬蹄聲,若是大軍齊行,則要翻個倍。 保險起見,這二十里路前十里騎馬前進,后面十里,霍霆山命所有騎兵下了馬,牽著馬徒步前進。 在夜色濃郁到極點時,霍霆山的騎兵抵達了烏籍單于的營地。 匈奴作為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住的皆是營帳,且為了方便活動,他們的營帳底下大多都是帶輪子的車。 霍霆山低聲道:“沙英,你帶人往左;陳淵,你領人往走。待寅時,以鷹唳為號行動?!?/br> 兩人同時應聲。 準備領著要走,卻又被霍霆山喊?。骸盎鹫圩幽銈儙Я藳]有?” 兩人一怔,隨即眼中精光大盛,瞬間明白霍霆山后面的意圖。 “帶了?!?/br> “帶了?!?/br> 霍霆山笑道,“很好,今夜來個火燒連營?!?/br> 第97章 一聲鷹唳在深夜里響起。 睡在帳內的匈奴有些還睡著, 有些被驚醒了,不過后者只是嘟囔了聲,便翻個身繼續睡。 草原上有鷹再尋常不過了, 像雕鸮這類鷹就是夜出晝伏, 高興時叫個兩聲也是常有之事。 然而下一刻, 震耳欲聾的殺聲如浪潮般席卷。 “殺——!” “殺——!” 殺聲震天, 仿佛卷起了千丈巨浪狠狠拍向深眠中的匈奴。有人打了個激靈,連衣裳也顧不上穿好, 拿了彎刀就驚慌地沖出去。 一個匈奴剛從帳中出來, 不遠處就有一抹火光陡然映入他眼中。在他猛地收緊的眼瞳里, 能看見一把把火把被拋向他們的營帳。 營帳都用麻布或羊皮做的, 一點就燃,火舌攀上營帳,很快為其帶上了一頂極亮的帽子。 在某個時刻, 火光又仿佛變成了水, 如水般從一處流向另一處。 光芒驅散了黑暗, 借著光, 不少匈奴看到了一道道騎著馬的黑色身影, 這些入侵者身披黑甲,連座下的馬匹竟也是黑色的。 若非有火光映亮,這支軍隊融在黑夜里仿佛化身成鬼魅修羅,叫人無法辨認他們的蹤跡。 不過現在他們和修羅似無差別, 他們騎著駿馬, 手持環首刀,沖進他們的營地開始大開殺戒。 “??!” “快上馬, 上馬迎敵?!?/br> “烏籍單于呢,快保護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