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77節
“都道成家立業,先成家后立業,若我沒記錯,你今年已二十有六?!被赧矫嗣j腮胡:“這般拖著不成家,莫不是看上哪個女郎?” 陳家是霍家的附屬,隨著他的勢大,陳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再者陳淵能力出眾,也就是他為陳家人,于官職升遷方面他故意壓了壓,以至于年二十六才至校尉。 看上哪家女郎,直接求娶便是,以他之能,配高門女也使得。 陳淵垂眸。 霍霆山動作稍頓,方才那句話不過是他隨口一說,但如今觀陳淵神色,好像還真有那般的原因。 “哪家女郎?”霍霆山問。 陳淵抬眸,“并無?!?/br> 無波無瀾二字,和平常無異。 霍霆山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之人,他不說,他也不強問,“也罷,你自己看著來。該出手就出手,好歹先將人擒在身邊,不然待她跑了,為時晚矣?!?/br> 陳淵眉心跳了跳。 第96章 北地的民族不同于大楚, 游牧民族以騎兵為主,逐水草而居,靈活性極強。 也幸得幽州亦是一塊優渥的產馬地, 本來就產馬不少。尤其是馬鐙與高橋馬鞍問世后的一年內, 霍霆山暗地里用盡一切手段大量收購馬匹。 只要是過得去的馬匹, 通通買過來。 于是, 本就勝于他州的騎兵屯,在近一年里瘋狂膨脹, 比之之前足足多了兩萬騎兵。 合計之前, 幽州軍光是騎兵就足有五萬余人。外加隨軍來的步兵, 此行北上連同后方糧倉坐鎮的軍隊, 合計十萬大軍。 整軍完畢,大軍出發。 霍知章肩上停著一只身長大半米的海東青,它斑白的翎羽在陽光下折射著淡光, 如同出鞘的刀刃。 聽聞出發, 霍知章揚臂一震, 他肩上的海東青振翅高飛, 白羽在空中劃出凜冽的弧度。 裴鶯送他們出城, 最后站在長城上眺望遠去的大軍,心里莫名有些擔憂。 匈奴是馬背上的民族,騎術了得。有道: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兔, 用為食。士力能毌弓, 盡為甲騎。1 他們于馬背上長大,加之平日又以rou食為主, 一個個長得虎背熊腰,若非訓練有素的騎兵難以與之抗衡。 周圍士氣高昂, 裴鶯只能將憂慮藏在心里。 …… 率先頭部隊離開大楚邊界后,霍霆山按著記憶里的方向走。 他曾多次出征草原,雖說不上對草原了如指掌,但說一句胸有成竹還是可以的。 昨日有一小隊匈奴襲呼禾郡,這支小隊絕不可能單獨跨越大半的草原抵達大楚邊陲,他們一定有接應,且這批接應的匈奴不會很遠。 此行五萬的幽州騎兵里,有一支兩千人的騎兵精銳。 這支騎兵被霍霆山命名為“黑甲騎”,其內的每一個士兵皆是他親手挑選,親自訓練出來的精銳。 可以這般說,當年幽州被朝廷斷軍餉,州內財政年年赤字,霍霆山窮得連私庫都一干二凈,剿了山匪后、甚至不惜親手摳出半埋在土里的幾個銅板,都要讓這支黑甲騎隔頓就能吃好rou。 什么是精銳騎兵? 布衣可以餓死,豪強可以無酒,霍霆山自己也可以艱苦樸素,但黑甲騎必須有rou吃。 這就是精銳。 rou管夠,飯也管夠,只要吃得下就敞開肚子吃。吃完再接受高強度的訓練,此外黑甲騎不僅擁有最精良的裝備,其戰死的津貼也遠比一般士兵高。 黑甲騎并非固定,每隔一段時間會有考核,若考核不過,退出黑甲騎,其位由旁的騎兵頂替。 在優待和壓力的雙重驅使下,這支兩千人的精銳被反復錘煉,一日比一日卷,個個都體魄異常強健,最后徹底成為一把利刃。 在確認這附近有一撥數量不明的匈奴后,霍霆山當即道:“陳淵、知章,你倆與黑甲騎隨我先前行;秦洋,你和沙英帶大軍隨其后?!?/br> 霍霆山抬頭看天,海東青在天上盤旋了一圈,徑直往西北方去。 “隨我來!” 駿馬奔騰,疾馳過一段后,霍霆山看到遠處有一群小黑點。 兩千余人的軍隊齊發,馬匹在草原上踏出隆隆的聲響。 如今還是清晨,扎營的匈奴醒來沒多久。忽聞隆隆聲,不少年輕人都以為是地龍翻身,但經驗豐富的老匈奴臉色劇變。 “不好,是漢軍!” 眾人驚愕,但很快想起昨夜那支小隊未歸,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該不會…… 仿佛是應驗了他們的話,外面有人高聲喊:“漢軍來了,好多漢軍,好多漢軍!” 連續用了兩個好多,且聲音還帶著顫音,還未出帳的其他人心中那陣不祥預感更甚。不過他們也不敢耽擱,取了刀后便出去,翻身上馬準備迎戰。 然而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后,他們一顆心如墜冰窖。 怎、怎的這般多人? 黑壓壓一片,這估摸著都有上千人了吧。 他們駐營的只有三百余人。這都數倍之壓了,還如何打? “快逃!”小首領發了話。 這不是他們能對抗的,硬碰硬只能等死。 而如今,他們還哪里不知曉昨夜出動的小隊為何未歸,一定是沒了。 逃命重要,他們迅速舍棄了所有多余的物資,只帶上早已準備好的、最必要的那部分逃命,旁的累贅都不要了,只會增加馬匹的負重。 但跑著跑著,這群人發現一件令他們毛骨悚然的事。兩方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開,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縮短。 “他們的馬怎會這么快?”小首領驚駭。 勁烈的風在拉扯,在哭嚎,仿佛成了集結亡靈的號角。 后方的馬蹄聲漸近,就當小首領欲回頭時,破風之聲襲來,他眼角余光瞥見身旁的同伴驟然被一只利箭穿了膛。 同伴身軀一震,徑直墜下馬,再被后方疾馳的馬匹踏成rou餅。 后面不斷有箭矢飛來,命中率竟高得驚人。 接二連三有同伴墜馬。 小首領牙關緊咬,心知這樣不行,漢軍的馬太快了,追上他們是遲早之事,他們將后背置于對方面前,這和把自己的脖子挨在對方刀下有什區別? “回頭,我們殺回去,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些漢軍墊背?!毙∈最I悲憤欲絕。 “對,殺回去,和他們同歸于盡?!?/br> “殺!” 霍霆山看見前方本來如羊群般逃命的隊伍不逃了,折返回來向他們沖,他冷笑道:“不自量力?!?/br> 當下舍了長弓,霍霆山抽出環首刀。 不談黑甲騎是他們的數倍之多,哪怕是一對一,這批匈奴都不是黑甲騎的對手。 距離已足夠近,黑甲騎這方也收了弓箭,紛紛拔出環首刀。 “殺——!” 殺聲震天。 兩方交戰的那一刻,小首領心里的絕望更甚。 這支騎兵非同小可,他們批黑甲,每個士兵都高大威武,抬手揮刀間如惡狼成群出行,竟有幾分銳不可當之勢。 這三百余人折返回來后,黑甲騎自動從兩側包抄。 從天上盤旋著的海東青的鷹眼俯瞰,黑色的流水變成了一朵巨大且可怖的食人花,嗷嗚一聲將中間的雜色吞沒。 霍霆山手中的刀早已淬上了一層血色,細看之下刀面上還有少許碎rou,他顧不上甩刀,在抹了側方一個匈奴的脖子后,反手就是一擊,“鐺”的一下和一把胡刀碰上。 這一下所攜力道兇悍至極,那匈奴未料到對方竟天生神力,猝不及防手中的刀有一瞬的滑位。也就是這一瞬,他頸側噴薄飛出一道血線。 霍霆山利落收回刀,再次尋找下一個目標。 時間悄然流過,有些匈奴戰死了,有些則被斬落馬下,半死不活。三百余人的匈奴隊在黑甲騎手中撐不過一刻鐘。 最后一個匈奴被砍于馬下后,霍霆山才甩了甩環首刀,他放眼看去,周圍意料之中的一片狼藉。 在這片狼藉中,卻夾雜著寶貝:馬匹。 無論是漢軍還是匈奴,其實在交戰時都不會攻擊對方的馬。有那襲馬的功夫,還不如趕緊將馬上之人砍下來。 因此這批匈奴或被殺或被虜以后,四處散落著不少馬匹。 不用霍霆山吩咐,迅速有黑甲騎收整馬匹,這批馬匹會立馬被帶回大軍內,交給到那些作為騎兵備選的步兵手中。 他們平日有小半時間都以騎兵的模式訓練,馬匹到他們手中不怕威力會打折。 “知章,馬匹之事交予你來辦?!被赧椒愿蓝?。 霍知章迅速領命。 在黑甲騎打掃戰場的功夫,霍霆山則朝幾個被俘虜的匈奴走去:“你們的頭目是何人?” 聽到熟悉的話語,被虜的匈奴無一不大驚。 這漢人竟會說他們的匈奴語? 霍霆山見他們面露錯愕,但只是看著他,并不回話,“耳朵聽不清,那就別要了?!?/br> 站在霍霆山身旁的黑甲騎毫不猶豫抬起刀,利光閃過,一片薄薄的彎月狀rou團掉在地上。 那匈奴眼睛瞪大,后知后覺耳上火燒似的疼。 霍霆山再問:“你們的大頭目是何人?” 這次有應答了,是一個較為瘦削的匈奴說:“烏籍單于?!?/br> 霍霆山斂眸,“他為何會到東邊來,我記得他的領地在西邊?!?/br>